船到海边风大浪急黑云压顶眼见就要有一场暴风雨降临。

    林熠远远就看到容若蝶衣带翻飞从垂醉台向下飞奔的身影。他赶紧御风从船上掠起如飞箭一般冲到容若蝶身前将她一把搂进怀里立刻察觉到她的手早已冻得冰冷。

    林熠痛惜道:“不是让你回去等我们么为什么还留在这儿?”容若蝶笑了笑扬起俏脸道:“回去了也是闷着还不如站到垂醉台上欣赏海景等你和师父回来。”释青衍拎着竹篓走了过来笑道:“蝶儿今晚我和熠儿就全看你的手艺了。”容若蝶的明眸中现出一抹喜色知道释青衍已认可了自己和林熠接过竹篓说道:“师父蝶儿新捉摸出了几招烧鱼的好法子今晚一定让您老人家大快朵颐。”三人一边说笑一边走回上善若水轩。刚到门口倾盆大雨和着狂风扑面而至将逐浪岩笼罩在一片凄迷的浓郁雨雾中。

    容若蝶心情舒畅宛如一羽欢快的小鸟忙里忙外筝姐在一旁为她打着下手。小金也想帮忙但很快它就沮丧地现在厨房里自己的才华全无用武之地碰碎的盘子比刮落的鱼鳞还多。

    释青衍和林熠闲暇地坐在小厅里品茗观雨。两人之间仿佛早有了针对容若蝶的攻守同盟绝口不提适才交谈的内容只海阔天空地摆起龙门阵。

    东帝渊博强闻又比林熠多了至少两个甲子的人生阅历与体验信手拈来或是妙趣横生的故事或是琴棋书画的心得自然不是林熠所能及。但林熠生性豪迈不羁面对释青衍也并不拘束怯场一老一少一搭一档十分默契。

    趁着容若蝶聚精会神在厨房里做着晚饭的工夫释青衍忽然放低了音量说道:“熠儿老朽看得出来蝶儿与你情深意切难分难舍。如果你愿意老朽愿为你们订下婚约明日就将她许配与你如何?”林熠的心头猛跳能与心爱之人比翼双飞举案齐眉这当然是他最大的渴望。但是释青衍在这个时候主动提出也许是他预料到了日后的凶险为了让自己不留遗憾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短暂的沉吟后林熠摇头道:“谢谢先生的好意。不过小侄想还是等活着回来以后给若蝶一个光明正大、风风光光的婚礼也许更好。”释青衍心里一痛点点头道:“老朽明白了。林熠啊释某活了一百五十余岁难得对什么人生出愧疚和敬佩可今天你让我……我不愿瞒你老朽这么做还有另外的一层用意却远没有表面上那么光明磊落。这点我不如你!”林熠道:“先生胸怀天下小侄能够体会其中苦衷。”释青衍怅然一叹萧索道:“胸怀天下胸怀天下——等你回来的一天老朽也真的该退隐了。”林熠苦笑道:“似乎就冲着先生的退隐大计小侄也不得不活着回来。”释青衍哈哈笑着向屋外招呼道:“筝姐将那坛‘翠波月’拿来老朽要和熠儿把酒当歌秉烛听雨。”三人一顿晚饭足足吃了个多时辰释青衍的“翠波月”最后倒是小金喝得最多。容若蝶重新沏上热茶筝姐撤下杯盏碗碟闲聊了几句释青衍便起身道:“好啦老朽要回屋打坐了早些休息吧。”林熠和容若蝶将释青衍恭送出门上了二楼的屋子在外间小厅坐下。容若蝶点上红烛将漫天风雨关在窗外说道:“六哥你今晚有心事?”林熠一凛呵呵笑道:“有么?兴许是你今晚特别的美让我忍不住一直走神。”容若蝶摇头道:“别骗我你瞒不过若蝶的。刚才饭桌上你只喝了三杯其中两杯还是和我师父对饮的。如果不是心不在焉你不会这样。”林熠继续保持笑意只是连自己觉得都有些僵硬说道:“也许是我有点累了。”容若蝶沉默片刻徐徐问道:“出海后师父究竟和你说了什么?”林熠再也笑不出来了。他次意识到能娶个又美丽又聪明的老婆固然可喜但有时候不免也会因此而多生烦恼。

    容若蝶清澈而犀利的眼神凝视林熠好似能看破他的一切伪装继续说道:“是有关昆吾山之行的事情对么?”林熠既不能点头也无法摇头静静道:“若蝶你是总召集人应该明白仙盟的规矩。”容若蝶的脸色大变屋中静默惟有红烛垂泪半晌涩声道:“可你也别忘记我更把自己看作是你未来的妻子!我需要知道我的爱人将要去做些什么危险有多大?”林熠的眼角有点红久久、久久说不出话。

    两人便在沉默中彼此对视窗外风雨正浓劈啪的雨点敲击在窗纸上咆哮的狂风穿越过山穿越过海穿越过黑夜里两颗跃动的心。

    “呼——”一卷狂风终于荡开窗子吹了进来冰冷的雨水随之侵袭而至带着森森的寒意。桌上的红烛无助地挣扎颤动了一下之后世界融入黑暗。

    容若蝶突然扑入林熠的怀抱中紧紧抓住他的肩头哽咽道:“为什么会这样?”林熠将她冰凉的娇躯搂在胸前体内简直要爆炸开来贴着容若蝶柔软的耳垂林熠低语道:“我答应你不管我去做什么不管我去了多少时候我一定会回来找你天涯海角、千年万年我都一定会找到你!

    “然后我们永不分离去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搭一间小屋子。我们一起种一些菜养一些鸡再在院子里栽满你喜爱的兰花就这么一直慢慢的变老——嗯或许我可以再给你搭个秋千架?”容若蝶“噗哧”一声破涕为笑顺口轻轻咬住林熠的肩膀却再忍不住眼中的泪珠与心中的悲伤伏在林熠肩头泣不成声。

    林熠仰起头只为让泪水能倒灌回眼睛里即使是万丈豪情、心比石坚这一刻的黯然**也令柔肠寸伤。

    轻轻地止住哭声容若蝶抬起头低微而坚定地耳语道:“六哥今晚若蝶就想成为你的小妻子——”一种无法说清的东西几乎立刻淹没了林熠的头顶黑暗中容若蝶的玉容上兀自有珠泪在悄然滚落但眼神是那样的深那样的幽微笑着向他说道:“相信我我会成为这世上最乖巧、最温柔的妻子守住我们一生的承诺。”林熠热血上冲不顾一切重重吻在她咸湿的樱唇上恨不能将她融入到自己的身体里从此真的可以不要再分开不要再远离。

    红被翻波夜色凄迷。黑暗中容若蝶褪下最后一件亵衣露出了完美无瑕的处子**。黛眉秋波冰肌玉骨像是上苍用尽了人世间所有的钟灵仙韵而今终于让她崭露在林熠的眼前。

    筑玉溪畔那惊艳的一瞥恍若昨日。玄映地宫那生死相随的誓诺浮响耳畔。

    风更疾雨更狂然而还有谁会在意这些?让风让雨去吹去飘吧今夜本不该是它们的舞台。

    容若蝶低低**着火红的双颊点燃了夜的狂野。屋子里的寒意在不知不觉中退却两个滚烫而青春的生命再无间隙地水乳交融忘乎所以地品尝着人生最浓烈美妙的况味教时光凝滞。

    这样缠绵着、融化着床儿奏起“吱吱呀呀”的交响一任春红谢落香雨润夜。东海为媒苍天可鉴。他们再不理会世人的目光也不再去担忧明天的日子只将这一刻的生命浓缩成刻骨铭心的菁华。

    悄悄地雨歇风停。一轮明月从云层后露出皎洁的光辉温柔无声地透过窗轻抚在两人紧拥的火热躯体上送来一份祝福一份温馨。

    容若蝶疲倦而满足地依靠在林熠**的胸膛上细细娇喘着将散落的亮黑秀瀑洒遮掩到他的脸上。林熠一手怀抱着她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容若蝶光洁浑圆的香肩上面多了几许齿印那是他留在怀中少女身上的印章。

    静谧着两人享受着雨暴风狂后的宁和与充盈。谁都不愿意开口先去打破这动人的宁静。

    直到许久之后林熠的手无意碰触在容若蝶的玉背上才听到她像惊颤的小鸟低低惊呼了一声嗔道:“坏蛋你把人家的背上也抓破了。”林熠嘿嘿一笑小心翼翼抚摸着伤痕说道:“没关系这是我兵临城下时捎带插上的旗帜。好告诉别人这片地盘已经全部属于老林家了。”容若蝶娇羞无限重重往林熠胸膛上啃了下去。

    林熠本想忍住可当他现怀中娇人竟然没有一点松口的意思林熠“哎哟”大叫了起来容若蝶这才俏皮地微笑道:“我也是在告诉别的女人这里已有了女主人再容不下第二个。”林熠苦着脸道:“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你倒学得快干脆在我背上插一块木牌上面就写:‘私家园林非请勿入’岂不更好?”容若蝶支起头娇憨道:“六哥你说将来我们的孩子该取什么名字好听呢?”林熠道:“名字叫什么不重要只要能像你一般的美丽聪慧。”

    “我只希望他们能够无病无灾快快乐乐的长大不要再像他们的爹娘那样辛苦尝尽生离死别剑光血影。”林熠轻轻在她唇上一吻道:“今晚是咱们的大日子也该说些快乐的事情。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若水先生他们都叫你做‘蝶儿’而我却叫你‘若蝶’?”容若蝶用手指头点着林熠挺直的鼻梁快乐道:“因为‘蝶儿’是属于许多人的‘若蝶’却只属于你一个。”林熠心潮澎湃将容若蝶的**紧紧拥入怀中柔声道:“若蝶我哄你睡觉好不好?”容若蝶乖巧的闭起眼睛点点头道:“我要你像岑婆婆那样哼歌给我听。”黑暗中回荡起似曾熟悉的调子虽然这美妙的曲调经林熠的演绎而变得左高右低但在容若蝶心中这就是世上最美的天籁之音。

    她恬静地让睡意渐渐拥抱全身低低说道:“六哥明天早上我要带你去难老泉让你看看我小时候在那里栽下的一株兰花。”林熠轻声道:“天一亮我们就去我要在那株兰花旁再种上一株让它们相依相伴就像我们这样再不会寂寞孤独——”容若蝶的嘴角浮现一抹甜蜜的微笑慢慢地沉入了梦乡。

    林熠小心地将她放在床上盖上被褥。目光看到那一滩零落的殷红心底酸甜交集更明白伊人的喜怒哀乐从此后紧紧缠绕在自己的身上、心间他再不可能是那个了无牵挂的不羁浪子。

    他披上衣衫走到窗前外面烟雾濛濛弥漫着泥土的芬芳。夜忽然变得静极了甚至连风的脚步都小心翼翼的放轻惟恐惊扰了屋中人的甜美梦境。

    寒月渐上中天林熠忽然涌起一缕惆怅想道:“等它落下的时候我们就只剩下三天相守的光阴了。”白驹过隙三天太短太快。别后会如何?归来时佳人无恙否?林熠不知道答案也许除了冥冥中的上苍谁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他的胸口宛如压着一块巨石禁不住羡慕起啸月饿狼可以把所有的积郁统统宣泄到茫茫的夜色中。默立良久却还是只留住一泓月光。

    忽然心底听到筝姐的声音道:“林公子如果方便主人希望请你一会。”林熠一怔颔回答道:“好我马上就来。”他穿戴整齐看到容若蝶酣睡正甜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低下头轻轻一吻合上了门窗步下小楼。

    筝姐静立在厅中见到林熠向他微一躬身:“请跟我来。”两人离开上善若水轩走了约有百丈来到一片竹林中。筝姐在一排竹庐前停下:“主人就在中间的屋里等候公子。我回去照料小姐。”林熠说了声“多谢”抬步走近竹庐通禀道:“先生我来了。”释青衍在屋中应道:“熠儿进来。”林熠推门入屋不禁一怔原来竹庐里赫然摆放着一鼎铜炉烈焰熊熊吞吐着深蓝色的火舌。

    释青衍道:“这是‘天兵降尊炉’是锻造炼制神器的三大仙鼎之一。你原先用的那柄仙剑已被昆吾派收回现在手上的化血飞镰恐怕多有不称手的地方所以老朽想替你用三日之功另炼一柄仙剑。时间尽管仓促了一点但有天兵降尊炉的助力应可差强人意。”林熠一直在头疼这个问题。普通的凡兵毫无灵性对于仙家弟子来说等若废铁一块但急切中想寻找到一把合意的仙剑又谈何容易?

    他想了想问道:“先生我有一个想法不晓得是否可行?”释青衍呵呵笑道:“所谓一人计短二人智长你有什么想法就尽管说出来。”林熠抬手摘下化血飞镰道:“我想直接用它改铸成一柄仙剑不知能不能成?”释青衍接过化血飞镰修长的手指从锋刃上轻轻滑过赞道:“不愧是魔兵中的翘楚尽管把它交给老朽。三日之内我送你一把绝世好剑!”林熠谢道:“那就辛苦先生了。”他知道释青衍应还有其他话要说所以也没有急着告辞。

    果然释青衍道:“熠儿这三天你不妨放开心怀什么也不必去多想全心全意的守着蝶儿其他的事情我会替你安排妥当。”林熠颔道:“我会的先生。”迟疑了一下又道:“先生如果我永远也不能回来了希望你不要把实情告诉若蝶我相信你有办法替我隐瞒。”释青衍苦笑道:“要瞒住蝶儿那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所以熠儿你无论如何先保全住自己。我不想眼睁睁看到你们的幸福毁于一旦而罪魁祸偏偏就是老朽。”林熠道:“我知道了这件事也拜托先生请多加费心。”释青衍只点点头什么也没说。林熠转身时才听见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次日清晨阳光将容若蝶从睡梦里惊醒她睁开眼却现身边空空荡荡立时坐起惊呼道:“林熠!”林熠爽朗熟悉的笑声从屋外传来说道:“我猜错了。原本还以为你会睡到日上三竿也醒不过来没想到起得这么早。”他端着热水走进屋里道:“若蝶穿上衣服赶紧洗漱用完饭我还等着去难老泉栽花呢。”容若蝶苍白的玉颊上渐渐恢复了血色揽住林熠的腰低声道:“我醒来现你不在身边还以为你不告而别悄悄回了昆吾山。”林熠闻着她秀散出的清香柔声道:“怎会呢?我走的时候一定会告诉你。”容若蝶展颜一笑穿上衣衫。这次她没有再让林熠回避。起床下榻后淡紫色的床单上那朵盛开的红花触目惊心容若蝶不禁大羞赶忙将它裹起来道:“坏蛋还不帮我收着。一会儿拿去洗。”林熠笑嘻嘻道:“洗什么这可是咱们琴瑟相偕的见证。我建议把它好生收藏起来将来作为传家宝留给咱们的儿孙。”容若蝶跺脚道:“你还说都是你不好才累得人家这样——”林熠虽然对男女之事并无太多实质经验但也明白容若蝶昨晚向自己奉出了女儿身后情绪上正处于最敏感脆弱的时候正需要温情细心的呵护疼爱。

    他接过床单变戏法一样地塞进袖口不见笑道:“好好为夫谨遵老婆大人之命把它收起来就是。”容若蝶瞥了林熠一眼扭头道:“谁是你的老婆了无赖——”林熠惊奇道:“咦那昨天晚上是谁扑进我怀里说要做个世上最——乖巧、最——温柔的小娇妻?难道是我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出了问题还是耳朵听错了?”容若蝶大羞把头埋进林熠的怀中再不敢抬起撒娇道:“你又欺负我!”林熠得意非凡真正明白过来为什么古人会说只羡鸳鸯不羡仙。

    容若蝶梳洗完毕坐到梳妆枱前细心的打理。女为悦己者容况且面对的是自己刻骨铭心的爱人?她的眉宇间洋溢着动人的春意柔情一边描眉一边问道:“咦怎么没见到小金它去了哪里?”林熠嘿嘿笑道:“这个家伙早把我们丢下不管了。它现在满山遍野的游荡乐不思蜀见到什么都觉得新鲜有趣。天没亮又急着下海找它的鲸鱼朋友去了。”容若蝶道:“你打算带着小金一起去昆吾山么还是把它留在逐浪岩?”

    “留着吧有它给你做个伴也多些热闹。”容若蝶的笑容一黯她猜到了林熠还有一个没有说出来的重要理由。那就是昆吾山之行凶险万分林熠也没有把握完全保证小金不出意外。

    林熠见状伸手夺过容若蝶的画笔说道:“来看看为夫的手艺!”容若蝶笑着推开他的魔爪道:“你当是画驱鬼的灵符么还不把眉笔还我?”两人打打闹闹足足画了半个时辰的妆才出了里屋。用过饭后筝姐送来锄镐、花苗问道:“小姐要不要我跟您一起去?”容若蝶道:“不用了我们两个转一圈就回来。”出了门林熠坏坏一笑压低声音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让筝姐跟着其实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昨晚的动静那么大岂能逃过她的耳朵?”容若蝶狠狠在林熠身后踹了一脚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老虎不威你当是病猫么?”林熠飘身向前回头哈哈笑道:“你终于承认自己是母老虎了!”行出一段绕到了上善若水轩后听到水声叮咚一股清泉从山石的缝隙中淙淙冒出汇成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流往东蜿蜒而去隐入葱郁竹林中。

    在小溪的两岸兰花遍野只是未到盛开季节无法让人领略到花海盛况。

    容若蝶走到一株紫心兰前说道:“这是我六岁时栽下的那株兰花师父替它起了个雅致的名字叫做‘蝶恋花’。你瞧只一转眼长这么高了。”林熠放下工具吆喝道:“好咧开工!”挥动锄镐三下五除二挖出一个土坑比了比问道:“若蝶这样可以了吧?”容若蝶在溪畔清洗着床单回瞧了眼不由莞尔叹道:“林六公子这都可以把整株花苗全部埋进去了你说可不可以了呢?”林熠讪讪一笑道:“我想挖得深些将来也好让它长得高些快些。”折腾半晌一头大汗地将花苗栽下拍拍手上的泥土得意道:“行了大功告成!来老婆大人瞧瞧是否合格?”容若蝶绕着新栽的花苗走了几圈不说话眉头却越皱越紧。

    林熠忍不住紧张地问道:“怎么有哪里不对么?”容若蝶忍着笑道:“好像……似乎……或许……应该……可以了吧。”林熠叹气道:“原来你在耍我!好我决定给这花苗命名为‘蝶入林’。”容若蝶哪能不明白这“蝶入林”的意思没好气地一指溪边的床单道:“你果真是多才多艺既然如此能者多劳就请你快用纯阳真气把床单给烘干了。用北帝的太炎心诀应该会很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