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营帐,帐中有朱柱跟汤和在,看到郭天叙带着马长楚走进来,汤和高兴地道:“弟妹可来了,可来了!”

    将郭天叙无视到底。马长楚唤了一声汤大哥,朱二姐已经急急地上前去,“汤和,重八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就是失血过多,休息休息就好了!”汤和回答着,马长楚伸手探过朱重八的头,体温正常,叫马长楚松了一口气。

    “醒了!”手被人捉住,敢对马长楚这么做的人除了朱重八还能有谁,马长楚与朱重八的眼睛对上,朱重八道:“你怎么来了?”

    “你受了伤昏迷不醒的,能不来吗?”朱二姐代为回答,朱重八要坐起来,汤和赶紧的帮忙,朱重八才看到郭天叙,唤了一声二公子。

    “不必多礼,你好生休息。”郭天叙挤了个笑容说。

    朱重八拉着马长楚坐在床边,与郭天叙道了一声谢,马长楚道:“二哥说,外面胜传大哥是你所杀。”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帐中一片死寂,郭天叙满脸的不可置信,马长楚道:“我只问你是与不是。”

    此事马长楚早就已经知道了,如今突然的提起,朱重八配合地道:“不是我,我找到大公子之时,大公子已经血流而尽死了,与我绝无半点关系,我朱重八若是与大公子的死有半点关系,天打雷劈!”

    对着天起誓,朱重八面色凝重,郭天叙见他神情真诚,原本动摇的人,这下更是不知道该不该信朱重八了。

    马长楚听着看向郭天叙,“二哥可听见了,我问过他,他说了不是,一如刚刚我对二哥问的话,二哥也了不是,我都信了。从今往后,无论传了什么话,在没有真凭实据前,同样的事我不希望在再发生。”

    同样的事,什么同样地事?郭天叙脑子转不过来,马长楚道:“重八的伤,我想二哥不会一无所知吧。”

    郭天叙整个人一颤,倒抽了一口气,马长楚怎么会知道朱重八的伤?

    握紧了拳头,郭天叙道:“重八的伤都是意外,自然不会再有下一次!”

    郭天叙答应地快,马长楚道:“那自是最好!我也不妨直说,只要有证据证明是重八杀了二哥,用不着别人动手,我会亲手杀了重八为大哥报仇,这样,二哥可还放心?”

    平静地说出杀人的话,郭天叙真心觉得以前他们都小看了马长楚,马长楚虽然软软的,性情冷淡,但她心中有度,不争,是因为不在意,争,是因为彼此的恩情。

    “郭家于我有养育之恩,我能有今天,都是郭家的功劳,敢伤害郭家的人,哪怕是我的丈夫,我也会让他付出代价。”马长楚再次说来,目光灼灼地看向郭天叙,郭天叙被唬了一跳,马长楚的双眼似能由能吸进去。

    “知,知道了!”郭天叙说着话不由地结巴了起来,马长楚道:“重八醒了,一会儿问过军营之后,若是重八可以回家,我就带重八回家了,还请二哥代为转告义父一声。军中重地,我就不随意走动,给义父添麻烦了。”

    “好!”郭天叙哪有不答应的。

    “长楚你要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郭天叙如坐针毡,果断决定走人,马长楚再次客气地道:“多谢二哥了!”

    郭天叙哪还敢受她这谢啊!倒是一帐中的人,再次感慨了一句,马长楚实在是厉害!

    汤和悄悄冲着朱重八竖起大拇指,朱重八浅浅一笑,含章端了汤上来,“小姐,姑爷的汤!”

    “重八有汤,有没有我的。”汤和笑着打趣地问。

    “把给汤大哥准备的那一份给汤大哥拿出来。”马长楚接过朱重八的汤与含章吩咐。

    汤和笑道:“还真给我准备了啊,好,好!”

    朱二姐对于马长楚跟郭天叙之间两回的对话,犯嘀咕得很,但是这会儿又不好问。

    虽然很多事情朱二姐不明白,她还是觉得,话是不能随便问的。

    “你去问问军医,重八醒了能不能移动了?军营中个个都忙,重八受了伤上不了战场了,回家休养也好让我们自己照料。”马长楚一边喂了朱重八喝汤,回头吩咐了朱柱。

    朱柱应了一声,飞快地跑了出去,只是没想到再次有人走了进来。

    “长楚,听说你来了军营,我来看看你。”郭天爵笑眯眯地走了进来,正好朱重八喝完了汤,马长楚毫不犹豫地将碗往郭天爵的头上砸了过去,郭天爵不防有人出手,吓了一个激灵,一时不备,被砸中了肩头,碗自他肩而落,竟然没碎。

    “你这是做什么?”郭天爵不善地问。

    马长楚道:“打你!”

    没见过大人还那么理直气壮的,朱二姐是越发对马长楚刮目相看了。

    “你打我做什么?”郭天爵气得脸都黑了的问。

    “我为什么打你,你不知道?郭天爵,不如,我们去义父的面前好好说说。”马长楚半眯起眼不善地问,郭天爵是做贼心虚,立刻眼神飘散了起来。

    “一点小事,何必闹到父亲面前。”郭天爵揉着发痛的肩,如是说。

    马长楚冷哼一声,“一点小事,郭天爵,我告诉你,再有下一次,你试试!”

    目光凌利地看向郭天爵,与之前那温顺的模样判若两人,汤和含着一口汤连噎都忘了。

    “什么下一次,有什么的下一次,我告诉你长楚,你别听人说风就是雨,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

    “正是因为我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才会警告你。”马长楚接过话,郭天爵哪怕做贼心虚,那也不能当着那么多的面说杀朱重八的人不是他,虽然是他做的。

    郭天爵还有心辩驳,但是对上马长楚的双眼,愣是说不出辩解的话来,马长楚冷冷地笑了一声,“出去,别让人家说郭家没规矩,随便闯入别人的营帐。”

    一句奚落的话,说得郭天爵更是面红耳赤,郭天爵不想那么气弱地走,正好朱柱回来,高兴地道:“夫人,军医说了要是哥醒了就可以回家了,好生养着,注意不要弄绷了伤口就行。”

    “知道了!你们去准备准备,把马车弄好了。”马长楚无视于郭天爵,吩咐含章和矜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