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宁夏的电话之后我又回到了老者的桌前,此时我求生的信念已经所剩无几了,我已经成了害人的罪魁祸首,可以说死不足惜。

    所以我没再求他,只说我还有事,要走了。

    刚走出去两步,那老者却又把我叫住,甩出来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你以为你死了就能终结这一切吗?那样只会害死更多的人,甚至连你的族人都会遭殃。于其这样自暴自弃,何不努力的把自己犯下的错误改正过来呢,毕竟你还年轻,有大好的前途”

    呵呵,大好的前途?我苦笑,现在有钱都不能花,没了这些钱我又成了穷光蛋,难道这就叫大好前途?

    老者见我不以为然,又接了句:“其实你的这命还是可以改的,而且你借的那些阴财债也并非不能还上,我倒是有个方法可以救你。”

    我一听心里暗骂,有屁怎么不早放,饶这么大的圈子干毛,我毕竟还是不想真死,于是我赶紧陪着笑又坐回了原位。

    老者于是跟我讲了一大套阴阳术理,听得我云里雾里一知半解,但他说到要给我重开阴阳眼的时候我犹豫了。

    我真的要恢复阴阳眼吗?我真的想看到那些阴魂鬼祟吗?眼前的世界如此的美好,天蓝草绿,莺歌燕舞,在这样美好的世界里就算少活几年也比活在不干净的世界里长生不老都好吧。

    “你若不重开阴阳眼,那又如何识得旧债主,又如何还得清这阴财债,还不清这阴财债,你所花出去的那些钱就永远不会恢复干净,就会永远的在人间害人,你要想清楚,是做一个凶手还是要做一个知错就改的好人”老者的话让我一震,做个好人?这可是我从小的梦想呀,他要不提我早就遗忘了。

    老者又说:“你花出去一百,别人破成的零钱同样会害死人,你想想如果这样扩散下去,那岂不是害死全人类了?”

    妈呀,真有这么恐怖吗?我可不想做灭绝人类的刽子手!我咬咬牙,下定了决心猛的点点头:“我干!我要重开阴阳眼,我要做一个好人!”

    当天我便落宿在了侯家大宅里,第二天还没亮候尊就来叫我,带我进到了一个屋里后我看到那老者已经摆好的道场,一个高大的贡台上供着两尊神像,一个头带白帽,一个头带黑帽。

    我一看就愣了,这两个像怎么这么眼熟?

    再一看它们帽子上的字我差点就喷了,白帽子上写着一见生财,黑帽子上写着还我命来,这不是黑白无常吗?

    于是我恍然大悟,小时候我家也有一对这种泥像,不过并没有供奉着,就扔在院子里风吹日晒的,后来变成了两坨烂泥,直接被填了猪圈。

    老者让我和候尊跪在神像下,又给上面奉了香,然后老者拿出来一碗黑红黑红的东西,老远我就闻到一股子血腥味,真呛鼻子。

    老者又拿出来砚台和黄纸,然后问明了我的生辰八字,用细毛笔蘸着那血在黄纸上写了一竖行,又将候尊的生辰八字写了上去,然后跪在我们中间,朝着上面说道:“两位神明在上,今天我侯氏与卢氏两族重逢于此地,按照先祖的约定决定重新歃血为盟,让这两位后生结拜成兄妹,望神明保佑他们从此平平安安,福寿齐全”

    我一听就蒙了,这到底是啥意思,要结拜?不是说要救我的命吗?怎么搞成义结金兰了?

    没容我多想,老者就带着我们叩拜了起来,拜完之后老者将那张写着我们名字和生辰八字的纸烧了,然后就又是一通祷告叩拜。

    然后老者又拿来一道符纸烧成灰化成水,让我洗眼睛,洗得我的眼睛都肿起来了他才喊停,然后告诉我阴阳眼已开,最快三个时辰之后显效。

    折腾了大约一个钟头这才算完事,出来后我就郁闷了,说好的救我呢?

    “老前辈,难道结拜就能救我?”我不解的问,老者一听我这么说把眼一瞪直接给了我一个脑瓜崩,骂道:“没大没小的,现在我是你爷爷,怎么还叫老前辈!”

    我去,你占我便宜

    不过我想想还是忍了,不太情愿的叫了声爷爷之后,又开始追问为什么要让我和他孙子结拜?

    他回答了我的疑问,关于烧那生辰八字的事,他说那上面是用黑狗肉混合白公鸡血又掺上朱砂研成墨写的,烧了烟归于天宫灰归于地府,这叫一式两份,上达天廷下至九幽都已经记录在册,只有这样才算是真正的结拜成功。

    老者这回简直换了个人一样,从先前的庄严老者变成了一个老逗逼,嘴巴嘚吧嘚吧嘚的说起来没完。

    我这才大概明白,原来当时两家分道扬镳的时候发过重誓不假,但最后还是有一条,那就是如果日后两家后人之中有一家人遇到生死之难,另一家只要知道了,就不能见死不救,而且还必须得先重修旧好。

    我真搞不懂我们的祖先们是不是有病,既然相互间并不是不共戴天的仇,又何必搞这些名堂出来?

    老者说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祖上就是这么传下来的说讲,还跟我讲了关于那黑白无常的事,说他们一个叫谢必安,一个叫范无救,他们也是一对结拜的异姓兄弟,

    谢必安就是白无常,是个大高挑的白面大汉,而黑无常则是个矮小的黑面小侏儒,有一回两人外出游玩遇到暴雨在桥下躲避,白无常就让黑无常在桥下等他回去取伞,结果回来晚了,黑无常被淹死了,白无常觉得对不起兄弟便自挂桥头而死。

    我觉得这两个鬼真是有情有义的一对傻逼,白无常能冒雨回去取伞,你黑无常也跟着回去不得了,干嘛非得在桥下等着呢?

    老者又说我们两家的祖先就是这黑白无常的徒弟,他们侯家是白无常的徒弟,我们卢家是黑无常的徒弟,所以只能结拜了之后才算是重修旧好,这完全是师祖的祖训。

    自从怀了鬼胎,这一激动一紧张肚子里就不由的泛寒,一点点情绪好像肚里里的鬼东西都能感应到。老头为了让我不受这鬼东西太大的影响,又用鬼门十三针给我安了胎,但他也告诉我了,说尽管能克制一时但克制不了一世。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鬼东西在我肚子里正一天天的在长大,所以我得抓紧时间还清阴债,不然待胎气到了火候,那我很可能被这胎给存了躯体。

    我听明白他的意思吓得够呛,那不跟夺舍一个道理?我变成了不是我的另一个人?

    我又追问我这鬼胎到底怎么来的,老者一席话让我对他这老古董顿时刮目相看,他竟然能结合现代科学给人洗脑

    他说每个人在娘胎里发育的初期都是双胎一体,也就是双胞胎,但后期发育的时候其中一个就会被另一个杀死或者吞并,真正能长成瓜熟蒂落双胞胎的少之又少。

    接着他又用术数之理解释道,说其中一个的灵魄其实一直隐藏在人的身体里,精神分裂精神错乱等就是这么形成的,他说我的鬼胎其实就是我的那个双胎同体的兄弟或者姐妹,又叫寄生胎,本来处于休眠状态,但我因为拜千冢借阴财吸收了太多的鬼气,所以才让他(她)有了可乘之机重新发育

    我心里纠结,我竟然怀了自己的兄弟姐妹?这特么不是乱伦的节奏吗,那我到底是应该直接杀死它还是应该给它一条生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