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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门一阵骚乱。

    “你们干什么!这是造反!”

    无人回答。西尚爵提前安插的内线早已换上了领地卫兵的服装,趁着夜幕藏在城门附近的阴影里,直待墙外杀声咆哮便立刻动手,眨眼间杀光卫兵。

    抬,

    扔,

    巨大的门栓被解决了。这就是内战的优势,只要动动脑子,要什么攻城冲车或云梯?你的城门、我的城门,还不都是王国的城门?说开不就开了?

    数千全副武装的人马举着火把如潮涌般势不可挡的冲进城,寥寥无几赶来的卫兵还未跑几步便吓得扭头就逃,被前列的战马活生生踩死。

    “大人小心!”

    “哼!”

    西尚爵放下沉重的骑士长枪,瞬间切换成剑盾,抬头迎挡来自城墙上方的箭矢。

    好端端的城墙自然是有人站岗值守的,尽管慌乱、尽管恐惧,但他们还是对着下面纷纷射箭。大约五六十人射出的箭矢……连一个敌人也没杀成,最多造成了十几人轻伤。只见西尚爵举盾挥剑,三四支箭矢就如此无疾而终了。

    不必任何将领下令,训练有素的军队立刻分出了约三百人的小队,从两侧石阶奔上城墙。

    “妈呀!敌袭,敌袭!”卫兵眼看人数差距太过悬殊,连第二轮射箭也没有就直接扔弓撒腿就跑。看到有人为了提升逃跑速度还真的扔掉了头盔,名副其实的丢盔弃甲。

    西尚爵虽然瞧不起弓手,但为了战术的多样性,他也要求步兵们配有轻弩。左侧一百五十人,右侧一百五十人,各自追杀二三十个吓破胆掉头就逃的卫兵,半轮弩箭齐射就摆平了。

    眨眼之间,城门被攻破,城墙被占据了,总共不过两分钟。

    好像闻到了什么臭味般,西尚爵下意识的将食指挡在鼻子下……他在思考着什么。

    他在想到答案之前,首先按照计划挥剑喊道:“找到邪恶的哥布林,一个不留全部杀光!凡是胆敢窝藏的人类也一并杀无赦!”

    “是!”

    巨大的火把潮涌在夜幕里,在主街道里如同大树般开枝散叶。他们开始挨家挨户的踹开门,大肆翻查。在这之前已经得到了私下许可,将士们可以将搜刮的财物据为己有。

    凡是抱头趴地的平民放过、凡是多喊一句多动一下的全部杀掉。实际情况比预料的还要惨烈,大部分平民恐慌无智,或抱着妻儿大呼兵老爷饶命啊,或藏到了柜中床底,或吓得哭喊大叫,或动手推阻士兵傻呵呵的问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进十户,烧十户,杀八户半,五户传来哭喊求饶声,久久无法停歇。

    没见人就杀已是贵族的仁慈。

    深沉的夜迅速就变得噪嚷,火光通天。这样的情形不光是西城门内如此,四方几乎一样,毕竟是四家贵族提前商量好的。

    “……共同的敌人促使联盟吗?”西尚爵摸着胡须喃喃自语。上一次四方尚爵联手也不知道是几百年前的事了,真是讽刺。

    忽然有士兵跑到西尚爵马前汇报:“大人!抓到一个活口!”

    西尚爵招招手,士兵们立刻就将俘虏拖了过来。是刚才在城门墙上射箭的家伙,也是逃走最快的,侥幸于首轮弩箭齐射里逃生。但如今的光景又能逃到哪里去呢?这家伙沿着城墙逃,发现北城门也失火了,马上又掉头往回跑,于是被赶来的敌军一弩射爆膝盖,当场抓住。

    西尚爵心中有所不安。虽然至今计划顺利进行,但似乎有点太顺利了。十多分钟过去了,除了共计两百多名卫兵进行了不痛不痒的抵抗之外,没有看到和天界法师有关的人物露脸。

    ……有点奇怪。

    “呜哇,大人饶命,饶命啊!我是新兵,什么都不知道啊!”被捕的卫兵真的哭了,身上还隐约传来一股尿骚味。

    西尚爵一把揪住俘虏,提至跟前。前者可是跨于马上,后者如今双脚离地,呼吸困难。

    轰轰的火光令西尚爵那张钢铁般的脸庞染上了一层凶光,令人不寒而栗:“说,你为什么要逃?”

    “不跑难道等死吗?”

    “身为王国的卫兵,死也要死在岗位上!为什么你逃的那么果断?”

    “我才当城卫三天啊大人,呜呜……”俘虏鼻涕眼泪横流满面,牙齿直打架,“城里特别不景气,我当兵也是混口饭吃,以为没人敢动天界法师的领地啊,谁知道我这么倒霉啊!”

    西尚爵抽了抽嘴角:“为什么今晚守城卫兵这么少?难道你们领主没有预知类法师,告知今晚有凶兆吗?”

    “冤枉啊大人!大家都传,天界法师厌恶预知类法师,实际上确实有几个预知类法师离奇失踪了!大家都听闻领主负伤不会回来,全都偷懒了!”

    西尚爵听罢睁大了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闻。

    俗语有钱难买早知道。哪个贵族不养几个预知类法师在身边当预警?就算不如先知大人看得清楚,也能估计个凶吉大概。

    实际上预知类法师是人口不足、历史浅薄的星陨大陆至今能在世界中勉强立足自保的重要原因之一。她?这个婆娘居然鄙夷珍贵的预知类法师?

    “哈哈,这个傻蛋!”西尚爵仰天大笑,不仅笑天界法师的愚蠢和无知,更笑自己小心谨慎是如此多余。回想起四家贵族合谋时,想了无数的妨害预知的计策,生怕法力过人的雨涵床也精通预知,令偷袭化为泡影。太可笑,太滑稽了!

    俘虏吸了吸鼻涕,嘻嘻笑道:“大、大人这是肯饶命了吗?”

    西尚爵点点头,随手将一米七多的成年男子高高抛至半空,一道窝囊的哀嚎划破天际。

    西尚爵踏着马鞍,纵身一跃离地五六十米惊人的高度,握紧锋利的单手剑举过头顶,用力挥下。下落的重量,挥剑的臂力……西尚爵在空中将人带房一劈为二!

    俘虏的轻型金属甲胄、烧到一半的房屋,全都仅凭暮年的老人一剑便轻松劈开,熊熊的火焰甚至有片刻开了个豁口,无法合拢。

    “西尚爵大人威武!西尚爵大人威武!”

    目睹此惊人一幕的将士们立刻停下了手中的事情,齐声欢呼,响彻天地,似乎完全忘记了这里还是敌人本阵。

    呵。

    西尚爵轻声笑了笑,重新翻身上马,剑身没有沾染半点血污。

    他的祖上就是战士,虽然不会魔法,但却懂不少的惊人战技。他体内也有细小的魔晶石,结合那微弱的法力形成了独门的剑法,斩天斩地斩空气。祖上的爵位可是在沙场上搏来的,代代相传至今。

    “主力部队,随我来!”西尚爵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策马径直向城市的深处跑去。为啥对付天界法师这种威力有余,谋略不足的家伙还要小心谨慎呢?

    可笑,太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