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赫瑀为竹然扣去了凝固在手上的蜡油,细心又专注。然后又深情的注视着她的眼睛,唇一点点靠近。竹然闭眼,等待着他的一片炽热落下。秉住呼吸,却迟迟没有等到。不禁睁眼,发现朱赫瑀正好笑的看着自己。脸顿时一红,觉得十分羞愧。

    正低着头看着脚下的地毯,朱赫瑀突然将她打横抱起,朝榻边走去。

    朱赫瑀正要解开竹然腰间系带,可竹然对他的抗拒他怎能忽略。为何她次次如此,骤起的情欲一下子被压灭,突兀的起身,转身要走。

    竹然也起身,小跑着追上了朱赫瑀,在背后环住了他的腰。吞吐一口唾液开口:“天色晚了,王爷不在臣妾这里休息么?”

    “你希望本王在你这里吗?”朱赫瑀转身,直视竹然的眼睛。

    竹然不敢有丝毫的躲闪,她知道此刻如果有一丝迟疑,她便留不住朱赫瑀。轻轻回答:“臣妾是王爷的侧妃,当然希望王爷留下。”

    她虽这样说,心中想的却是让母亲搬出竹府的事情。在清净之地为母亲找处居所,就再不用受父亲和赵怡红的气了。可她去求竹长郡,竹长郡是不可能同意的,堂堂兵部尚书的妾室居住它所,传到外面,怕惹人笑话。但如果是朱赫瑀去说呢,父亲还会不同意么,流言还会传到外面么。她想这么做,同时也深深厌弃自己的这番心机。

    朱赫瑀看着竹然虚假的笑容,冷笑一声,推开竹然便走。

    竹然一急,拽住朱赫瑀的袖子,踮起脚尖,去吻朱赫瑀的唇。

    朱赫瑀一迟疑,却没有再给她反悔的机会,反手固定住她的脑袋,加重了吻的力度。一边吻一边去脱竹然衣服和他身上衣服,直到两人身上无物。他松开她红肿的嘴唇,反倒认真看着她的眼睛道:“可以么?”

    她避开他的注视只是点头,而他却执着于她的回答,抬起她下巴,重复问道,但声音却比第一次沙哑期待:“可以么?”

    竹然丹唇轻启,吐露两字。他听后,就在她话音还未消散时,迅速拨开她双腿,按住她肩头,然后一个挺身。

    一声嘤息刚刚发出,他又将她向上抬起,抱紧她臀翼向床榻走去。同时落在床上,然后是花样百出的动作……

    屋内的红烛燃着,朱赫瑀第一次能借着微光注意到竹然的表情。看着身侧半阖着眼睛还在迷离的竹然,心情极好,不觉去拨开她散落在耳边的头发,对着她耳边说道:“一会换换角色,你服侍本王。”

    她先是没听明白,待反应过来时本就绯红的脸更加红了。

    说着朱赫瑀翻身平躺,然后让竹然躺在他的上面。蜡光衬着竹然绯红的脸和白皙的脖颈分外明显。朱赫瑀笑道:“先时然然不也很陶醉么,怎么此刻如此害羞了!”

    竹然不去答话,而他情欲又起,声音沙哑道:“你服侍我,我让你自由出入王府怎样?”

    半天吞吐出几个字:“臣妾…不…会。”

    他的忍耐力在她身边大大折半,向上一动,已是用了力气。一直摩挲着她的后背,可突然感到有一大块和她光滑的皮肤极不相称的东西,顺着瞧去,看到了一大块伤疤,虽已经愈合,但还是很醒目。

    放下她后关心问道:“怎么弄的?”

    竹然先是没听明白什么意思,看着他不明所以。他环着她,将手覆在她背后疤痕处道:“这里,怎么弄的?”

    旋即反应过来,她已经快忘记了后背的那块伤疤,进王府的那天,检查身子的姑姑可能是顾及父亲的身份,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的,总之是故意装作没看到,先前和他的那几次,室内没有燃灯,他倒是没注意到,今天却被他亲自问起,他嫌弃?

    云淡风轻的开口:“长姐不小心把茶洒在了身上,当时没在意,后来化脓了。”

    “哦?竹长郡也算是朝廷命官,是家中小姐不爱惜自己身子,还是竹府拮据,没有找郎中的银子。可本王倒没见竹尚书有多廉洁啊。”

    竹然听着朱赫瑀话里的刻薄,这是在羞辱她也是在羞辱父亲,她虽是和竹长郡感情不深,但听着朱赫瑀的刻意羞辱,却还是感觉十分不舒服。也是,一个为了权势而把女儿送人的父亲又有什么资格值得人尊重呢。

    “长姐不小心洒的,看来竹府的家规也是真好,枉费了竹长郡的满腹墨水了!”见她不说话,朱赫瑀继续说道,傻子都能看出那是故意泼的。

    竹然忽略他话里的针刺,摇摇头苦笑。

    三年前四月十五的傍晚,突然收到陆子寒的书信,信上只寥寥数字:府门外相见,速来。

    那时竹然和陆子寒的感情刚刚确定,突然的来信,虽是让竹然感到奇怪,可还是带着新奇与温情偷偷溜出了府去。

    府门外没有一人,压制心中的不安,打算从后门悄悄回来。

    在走进后门的一刹那,好几十盏灯笼同时亮起,刺的竹然不禁用手遮住了脸。

    “三更半夜,竟出去私会男人,你还要不要脸,竹府真是因你蒙羞!”赵怡红的声音在茫茫黑夜中响起,让她惊恐。

    “王妈妈,把她带下去验身。如若她非处子之身,不用向老爷禀报,直接轰出府去。”

    竹然已知上当,更知赵怡红此番作为只是成心羞辱自己,败坏自己的名声。因为她抢了竹语的如意郎君。

    “大娘,我和陆公子清清白白,请您做事注意分寸。”

    王妈妈走形式地查看了竹然的身子,其实在竹府里,有谁不知其中的猫腻,可又有谁会出来替她澄清。

    赵怡红让竹然跪在正厅前的院子里。

    四月十五的晚上发生了好多,下了第一场春雨,竹然第一次来了月信……

    虽是春天,可夜晚风吹雨打十分寒冷。一跪就是一夜。

    清早竹语得意洋洋的走到竹然身边。她站着,竹然跪着。

    “二妹,跪了一夜,可是冷了!姐姐为你准备了些热茶。”

    随后弯下身子,在竹然的耳边得意的说道:“这只是先给你些颜色瞧瞧,子寒哥只能是我的,一个庶女还这么臭不要脸,你配得上子寒哥么!”

    不知是第一次来月信还是跪在地上着了凉,竹然只觉得小腹部疼的特别厉害,忍受不住的疼,甚至恨不得在地上打滚。可在竹语面前,竹然就算是疼死,也要忍住。

    轻笑:“我要脸也好,不要脸也罢,可陆子寒就是喜欢我。他已经向我表白,他怕我拒绝,把随身带的玉佩都送给了我,一想到长姐喜欢他,就是不喜欢他,我又怎么会拒绝呢。”

    “你…你…你不要脸!”竹语气的直跺脚。

    “从小到大,只要是长姐喜欢的东西,哪有妹妹的份,可这次不同,主动权掌握在妹妹的手中。说来我还要谢谢你和你娘给我的颜色呢!人多嘴杂,这句话长姐想必是听说过的吧。今日之事,长姐敢保证不会传到陆子寒耳中么?如若他知道了,会怎么想你和你母亲,又会怎么对我呢?是不是会觉得愧疚,喜爱加上愧疚,这种情感加在一个人身上,是不是会保持的长久、稳固一些呢?”

    竹语被激怒,抢过丫鬟手中的茶壶,一下子就扔到了竹然的后背上,竹然没想到平日里连一只蟑螂都怕的人也能做出此等蛇蝎之事,冷与热的交织,真的很痛。可竹然硬是挺直了脊背,没发出一声……

    其实在王府真的挺好,除了要面对朱赫瑀,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