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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那雪融的水只在夏天有,其他时候只能干望着山头上的冰川叹气,我父亲身体素质好,被编进一个小队,沿着水下来的痕迹上山去看看还能不能找到多下些水的办法。”玛伊莎把烟灰弹进了空中飞舞的尘埃里,“虽然是军队里的秘密,可我从小又没有母亲,他向来都把行程全告诉我,我才放心让他去。也就是那时候,他说虽然山上有危险,但是队里有以前老十五师的人带着,雪山的路都走过的,让我不要担心。”

    我飞速活动着笔头不敢怠慢,玛伊莎这儿有用的信息比想象中要多很多。单从刚才那说法上就可以知道,十五师解散后仍然有人呆在巴州,后来加入了接管巴州的农二师。耗子挪了挪板凳靠近她一些,我们需要知道的重点就快到了:

    “他去了将近一个月才回来,回来的时候队里少了五个人,三个人死在了山里,一个找不到了,一个人被食物匮乏的其他人吃了。”

    “吃了?”耗子干咽了一口唾沫,“昆仑那地方确实啥也没有,吃就吃了吧,多少也是肉……那,那老十五师的那个人呢?不会吃的是他吧!”

    “不是他,吃掉的是队长。”玛伊莎脱掉了不太合脚的鞋子,把烟灰往旁边一个罐头盒里弹了弹,“除了那四个人,队里的另一个老家伙,以前我叫他魏老头的,变成了奇怪的东西,最后就是因为他死了,我父亲才被诬陷杀了人的。”

    “让我猜猜是什么样的奇怪。”林哲宇抿了一下嘴巴,“行动很不像人,基本听不懂人话,身上多处缝合创口?”

    玛伊莎一下怔住,嘴里叼着的烟掉下来,直接烫在了那新鲜羊毛上。

    “**!是那个玩意?”

    耗子一拍大腿,我也马上明白了当年那队引水的军人遇到了什么,可怜的魏老头成为冰崖下军事基地里那个被缝起来的战士同类了!

    “那支队伍回来的时候异常狼狈,几乎每个队员都不人不鬼的,他们躺在部队病房里修养,你去探望你父亲的时候,见到了魏老头,后来魏老头死了,他们以为是你父亲杀了他?”

    林哲宇非常聪明,也不顾玛伊莎被我们的料事如神吓到嘴巴都合不上,继续替她把后面的事情还原了出来,又趁着她愣神,直接站起来凑到她面前,弯下腰一连串的逼问道:

    “魏老头没有眼睛,很难有人能控制住他接受治疗,十五师的老队员回来的时候一定是昏迷的,醒来才知道魏老头变成了那个样子,其实是他起了杀心。”

    “后来魏老头果然死了,不管那个十五师老队员之后如何,总之这个罪名是落到了你父亲头上。事情很难调查,毕竟十五师的那个人的身份是需要保密的,不能告诉没有执行人的战士们关于他和他师团的存在,死人的事情传开以后,你父亲就成了杀害同组队友的罪人,这罪行在三十年前的部队家属心里是非常可怕的,因此他们比任何情况下都要排挤你,你没有地方申诉,没有办法自己立足,成不了家,没有经济来源。”林哲宇冷着脸毫无表情的还再说,他往后指了一指,“那么,你的鞋子,还有那些东西,是在哪儿捡到的。”

    我的笔头根本跟不上林哲宇突然爆发的速度,正疯狂写着,就被他突然一转的话锋听懵了。

    “是……是我……捡……”

    玛伊莎比我更懵,接二连三的揭底和林哲宇突如其来的气势压迫得她根本反应不过来,只得无暇掩饰的顺着他的话回答了这么一句。

    “恩,是你捡的,从哪里捡来的。”

    林哲宇放松了一下紧绷的脸,退回原位置上坐下,给了她缓过神来的时间。我盯着她的鞋子看了看,虽然一早发现了那鞋子显然不合脚,可没往多了想,因为这商店真的是太破了,许多东西一看就知道是从破烂堆里翻出来接着使用的。

    上面那盏灯的灯架,是生了锈的欧式雕花;拉开破床单的窗台上,有一只仿青花瓷的花瓶。越是仔细看,这破旧商店里风格冲突的细节就越多,难怪林哲宇从她的经济状况一推算就能说这是捡的。

    “这不是……这不是老北京布鞋来着?”

    耗子一嗓子点醒了我。

    玛伊莎穿的那不合脚的鞋,显然也是捡的,上面沾着不少油污,还有一块刚剥羊皮滴落的深色血迹,可它原本的模样,的确应该是一双黑面儿厚底儿极具辨识度的老北京布鞋啊!

    这鞋子,底儿这么厚,里面原本应是塞了毛绒的传统棉鞋,林哲宇突然之间留意了这双鞋子,加上耗子哥提到了“北京”两个字,我的心里不得不逐渐升腾起一阵躁动:这鞋子,跟那录像上大掌柜穿的藏蓝马褂不是挺配套的吗?!

    “不是吧!”

    耗子率先冲去了玛伊莎取烟的那超级一大堆破烂杂物跟前,左推又拽的翻弄,一把抽出一袋拆了封的攀岩扣,又找到了一只脏兮兮的大背包。

    “说吧,这些东西,是在哪个地方捡到的,什么时候捡到的。”林哲宇向前探了探身,等着她的回答。

    我根本也坐不住,起来一把抓过她用来盛烟灰的那个罐头盒子,反过来一看

    生产日期:2008/0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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