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种?”林震南被王佐的推测吓了一跳,有这么多势力都盯上了林家的剑谱?

    “不错。“王佐点了点头:“其实我的推测和辟邪剑法的渊源有关。总镖头,你知不知道辟邪剑法是怎么来的?”

    “不是先祖远图公自创的么?”林震南有些惭愧,说起来他身为林家直系后人,却对家传剑法的来历一无所知。那****匆匆浏览了一遍记载剑谱的袈裟,见上面说林家后人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修习此门剑法,又说道这剑法会使人断子绝孙,而且习武之人一旦开始研究,就绝对忍不住不练,一练之下就会无法自拔,所以不敢细看。但粗粗浏览一遍之后,林震南可以肯定剑谱中并没有提及这门剑法的传承来历。而在林远图之前,江湖中并没有这门剑法,所以林震南一直以为先祖乃是武学奇才,这套剑法是他自创出来的。

    无知真幸福,王佐叹了口气道:“总镖头,你可听过《葵花宝典》的名字?”

    林震南摇了摇头,虽然东方不败乃是武林中公认的第一人,但他行踪神秘很少在人前露脸,是以江湖中人大多数不知道他修习的武功。

    王佐顿了一下,缓缓说道:“这部《葵花宝典》,乃是前朝皇宫中一位宦官所著。”

    林震南不知道王佐为什么要提到一部自己从未听过的典籍,但想来不会是无的放矢,于是顺口接道:“这宦官就是太监的意思吧?”

    王佐点了点头:“宦官一定是太监,但太监却不一定是宦官。所谓的宦,就是品级。太监只有升到了一定的品级,执掌某个官位了,才有资格称为宦官。这是题外话,就不深究了,我们继续来说《葵花宝典》。”

    “这部《葵花宝典》实乃一部惊天动地的武功秘籍,可以说远超如今世间一切武功心法。总镖头,我看你脸露不屑之色,是否觉得我说的有点夸张了?”

    林震南不好出声,只是点了点头。

    “一点都不夸张,如今的天下第一人,魔教教主东方不败,修习的就是《葵花宝典》,而且只是一部残篇。”

    听到这里,林震南才显出一丝严肃之色,如果王佐所说是真,那么这部《葵花宝典》确实称得上举世无双,但不知这位王教头又是从何处闻得如此秘辛?

    “至于这位宦官前辈的姓名,已经无可查考。以他这样一位大高手,为甚么在皇宫中做太监,那是更加谁也不知道了。至于宝典中所载的武功,却是精深之极,三百余年来,始终无一人能据书练成。百余年前,这部宝典为福建莆田少林寺下院所得。其时莆田少林寺方丈红叶禅师,乃是一位大智大慧的了不起人物,依照他老人家的武功悟性,该当练成宝典上所载武功才是。但据他老人家的弟子说道,红叶禅师并未练成。更有人说,红叶禅师参究多年,直到逝世,始终就没起始练宝典中所载的武功。”

    从王佐所说的内容中,林震南感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这《葵花宝典》的德性和自己的家传剑法很相像啊。“然则我林家祖传剑法就是从这部宝典中得来的了?”他不由得问道。

    “是,但过程却颇有波折。”王佐点头说道。

    林震南的兴趣被勾了起来,虽然从外人的口中打听自己家族的历史有些奇怪,但这些都是和自己息息相关的东西,由不得他不起好奇心。

    “还请王教头不要藏私,细细说与我听。”

    王佐哈哈一笑,道:“这《葵花宝典》的历史却是和我们如今的前程大有关联,总镖头既然想知道,我当然会全部告诉你。”

    “大约在八十多年前,据说华山派有两位师兄弟,曾到莆田少林寺作客,不知因何机缘,竟偷看到了这部《葵花宝典》。其实匆匆之际,二人不及同时遍阅全书,当下二人分读,一个人读一半,后来回到华山,共同参悟研讨。不料二人将书中功夫一加印证,竟然牛头不对马嘴,全然合不上来。二人都深信对方读错了书,只有自己所记得的才是对的。可是单凭自己所记得的一小半,却又不能依之照练。两个本来亲逾同胞骨肉的师兄弟,到后来竟变成了对头冤家。华山派分为气宗、剑宗,也就由此而起。”

    林震南问道:“这两位前辈师兄弟,想来便是岳肃和蔡子峰两位华山前辈了?”岳肃是华山气宗之祖,蔡子峰则是剑宗之祖。华山一派分为二宗,以及后来的大批高手神秘死亡,虽然发生在许多年前,但都是震动江湖的大事,林震南也略有耳闻。

    王佐道:“正是。岳蔡二位私阅《葵花宝典》之事,红叶禅师不久便即发觉。他老人家知道这部宝典中所载武学不但博大精深,兼且凶险之极。据说最难的还是第一关,只消第一关能打通,以后倒也没有甚么。天下武功都是循序渐进,越到后来越难。这《葵花宝典》最艰难之处却在第一步,修习时只要有半点岔差,立时非死即伤。当下派遣他的得意弟子渡元禅师前往华山,劝谕岳蔡二位,不可修习宝典中的武学。”王佐此刻将笑傲江湖世界中这一最大的秘闻娓娓道来,感觉自己仿佛化身为悬空寺上的少林方证,只可惜听众却不是令狐冲。

    “这《葵花宝典》如此紧要,那岳蔡二人定是宝贝的紧,可有因此对那位禅师不敬?”林震南问道。

    “那倒没有。渡元禅师上得华山,岳蔡二人对他好生相敬。承认私阅《葵花宝典》,一面深致歉意,一面却以经中所载武学,向他请教。殊不知渡元禅师虽是红叶禅师的得意弟子,宝典中的武学却是未蒙传授。只因红叶禅师自己也不太明白,自不能以之传授弟子。岳蔡二人只道他定然精通宝典中所载的学问,哪想得到其中另有原由?当下渡元禅师并不点明,听他们背诵经文,随口解释,心下却暗自记忆。渡元禅师武功本极高明,又是绝顶机智之人,听到一句经文,便以己意演绎几句,居然也说来头头是道。这样一来,渡元禅师反从岳蔡二位那里,得悉了宝典中的经文。不过岳蔡二人所记的,本已不多,经过这么一转述,不免又打了折扣。据说渡元禅师在华山之上住了八日,这才作别,但从此却也没再回莆田少林寺去。”

    “这位禅师得了如此上乘的武功心法,又有如此心智悟性,想来日后不难称雄于武林了。”林震南感叹的说道。

    王佐看着林震南,只是微笑不语。

    看到王佐的表情,林震南心中灵机一闪,失声道:“渡元,渡元……不就是远图倒过来念么?莫非,莫非这位禅师……”

    “不错。”王佐点了点头道:“渡元就是远图,远图就是渡元。这位禅师还俗之后,打遍绿林无敌手,成为了福威镖局的创始者——贵先祖远图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