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亲自披挂上阵攀着吊篮向下张望眼睛里闪着兴谷中铝热弹仍在燃烧炫目的白光就是最好的目标导引。

    “放!”

    随着他果断的一挥手臂吊篮里的士兵抱起一颗颗四五十斤重的高爆航弹干净利落的丢了下去。航弹的尾翅划破空气时出特有的带着颤音的呼啸声笔直落入山谷。

    )||上垂直攻击对于经过专业训练的操舵手跟投弹手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万无一失。并且这个距离又刚刚好避开了洋鬼子滑膛枪的射程在那个还没有诞生高射炮的年代这样的攻击无疑就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

    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震碎了短暂的寂静整个山谷都随之剧烈的抖动起来。瞬间迸出的火光照亮了这片死亡峡谷爆炸掀起的气浪中无数断枝碎石冲天飞起滚滚烟尘中还有数不清的洋鬼子。

    一团火光闪过又一团火光迸。很快这火光便在山谷中欢快的燃烧成了一片火海。二十余只气球每只载弹二十枚加在一起就是四百余枚高爆航弹足以炸平山谷中的每一寸土地。景寿率领弟兄像梳头一样由西向东将航弹接连不断的丢了下去。爆炸产生的气浪从地面涌向高空连景寿都感觉到了那扑面袭来的热浪。呼吸也为之一窒。恰好二十枚航弹投完突然变轻地氢气球便乘着气浪之势迅腾空而起飞上更远更深邃的夜空。

    而山谷之中当巨大的爆炸声伴着火光一路滚过之后重新陷入一片黑暗。只有回声像潮水一般一波一波的向四面八方扩散开去又远远的传了回来渐渐归于沉寂。没有撕心裂肺的嚎叫。也不可能再有任何声音。地毯一样的轰炸。已经使这片狭长的土地上所有生命地痕迹都荡然无存。

    死一样地沉寂。

    半晌。埋伏在两侧山梁上地弟兄才慢慢冒出头来小心的望着漆黑的山谷。萧然领着两个老婆躲在最远的角落里这时正抖落掉在身上的尘土爬起来摘掉扣在耳朵上的特制耳包。花和尚跑过来扯着脖子吼道:“大人都炸光了是不是叫弟兄们下去打扫战场?”

    萧然给他吓得一激灵。怒道:“你神经病啊这么大声靠当我是聋子?”

    花和尚歪着脑袋继续吼道:“啊?你说啥?听不清!”

    萧然这才明白原来是给刚才那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震地耳朵暂时有些失聪。没办法也只好冲他大吼道:“废话!都t成这鸟样了还打扫个屁啊!立刻命令部队全赶往刘家集包围洋鬼子的伤兵跟残余部队!”

    刘家集是距此二十里外的一处集市萧然早已派出侦察班查探清楚。洋鬼子的伤兵部队就暂时驻扎在这里。并有一千余名士兵护卫。很快盛左率领的先头部队便已插进集市东向截住了洋鬼子的退路。小半个时辰之后。大部队已然赶到利用夜色的掩护很快就将集市围得铁通一样。

    早在洋鬼子杀过来的时候集子里地百姓便已逃跑一空因此即使炮击也不会伤到中国百姓。程通摩拳擦掌地道:“大人这种小事就交给我吧!曲射炮配上爆破手一炷香的功夫我就能让这里翻个个儿!”

    但是这一次萧然并没有听从程通的建议而是采用了炮火掩护加地面突袭地战术。事实上对付这些残兵败卒似乎也用不着炮火覆盖在程通几轮精准的炮击之后那些熟睡中匆匆忙忙提起裤子跑出来抵抗的洋鬼子便已经彻底的晕了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怎么在前方七八千人的大部队猛攻之下敌人的主力竟一下子从后方冒了出来。

    火器营此时的编制已经扩充到了两个大营五千千余人包括原有的景寿部下大兴山六百弟兄还有纳彦紫晴的两千右锋营以及吉哈布的鄂伦春部众。而驻扎在刘家集的洋鬼子一共有三千余人其中伤兵就占了三分之二战斗力之弱可想而知。所以当四面八方响起惊涛骇浪一样的怒吼声、数千大清将士潮水一般涌进集市之后洋鬼子们已经彻底放弃了抵抗丢下武器黑压压的跪了一地。

    巧的是三国联军中的法国指挥官由于腿部中枪成了伤员这时也一并做了俘虏。他算是幸

    成了三位指挥官中唯一幸存下来的一个。这厮倒也饰自己的身份反倒主动要求来见萧然第一句话就是:“我知道联军败了!请问将军您的部队一共有多少人?”

    萧然学着电视里看到的外国绅士的派头很牛逼的耸了耸肩膀道:“阁下不是看到了么?都在这里。”

    “什么?!都在这里?!”法军指挥官眼珠子下巴差点掉下来楞了半晌才道:“那我们在前方的那八千主力军现在现在……”

    萧然冷冷一笑一字一顿的道:“如你所想全军覆没!”

    “啊!……”

    一举歼灭八千人再长途奔袭杀到二十里外的刘家集整个下来不过是一晚上的功夫这是怎样的战斗力这是一支怎样的部队?!那指挥官此时方才醒悟:原来之前的所谓阻击、战斗不过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总数万余人的三国联军登6部队其实随时随地都是人家嘴边的一块肥肉。而己方的舰队之所以能在东平港没有抵抗的情况下顺利登6又一路连战连捷杀到通州安知不是对方设下的圈套?以此推断三国舰队还在中国海面上耀武扬威又有谁知道还能快活多久?……

    指挥官这时很想来一《一场游戏一场梦》什么滴以表达自己的心情可惜又不会只有彻底无语。良久方道:“将军阁下我现在已经成了贵军的俘虏有个问题不知阁下能否相告?”

    “说。”

    “你到底是如何在那样短的时间里打败我们八千人的联军?”

    恩?萧然歪着头上上下下的将那指挥官打量了一遍心说你还真够乌托邦哈不愧是法国人这么浪漫兼弱智的问题你都好意思问出来。沉吟了一下微微一笑道:“因为今天的中国已经不再是过去的中国了。现在不是以后也不是!”

    法军指挥官长叹一声垂头丧气的被押走了。

    这边花和尚、段兴年跟吉哈布几个兴高采烈的在那里打赌准备比赛杀俘虏看谁杀的多。萧然却道:“不成这些俘虏不能杀回头让六额附押回京师去。”

    “啊?为什么?!”

    众人都是一愣。缴枪也杀斩草除根这好像是萧然一贯的做法因为他自己曾经说过就要给敌人留下这样一种印象:凡是敢跟火器营作对的下场就只有一个死!可是今儿个怎么忽然心慈手软了呢?

    花和尚大着嗓门道:“抓也抓了不杀白不杀!留他们多活一天还得糟蹋咱大清国的粮食!”

    “靠你懂什么?就当养猪了回头让他们国家拿银子来赎身。啧啧这得是多少钱呐!”

    咣当!花和尚三个同时倒地。

    萧然的算盘打得那叫一个响。三千多俘虏怎么着一二百万两银子应该还是能拿得到的吧?当即命景寿、盛左带着大队人马押着俘虏先回北京去卫戍京师。而他自己则只带了大兴山的旧部前往东平港准备给洋鬼子好好的上演一场现代海战。

    且不提萧然单说数日之后承德郊外的军营主帐。曾国藩正盯着桌案清癯的脸上表情阴晴不定。

    桌案上放着的是一纸展开的信笺那是眼线来的密报大致陈述了碾子山萧然率火器营全歼洋鬼子三国联军的经过。区区一个火器营一夜之间竟然全歼了三国联军的万余部队这个消息非但不能让曾国藩感到任何的欣慰反而让他从脚底板一直到顶门都生出那么一股子寒气。

    事实上自从跟叛军交手以来他的脑子里就一直有n多的疑问:纳彦辛夺似乎并不打算夺取北京从来不肯正面作战只是牵着清军的鼻子四下乱转这究竟是为什么?拖延时间抑或根本就是虚张声势?

    而现在另一个疑团又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萧然的火器营当初只对付一路洋鬼子且一触即溃阻击都打不好而这次碾子山一战只用了一个晚上都不到竟全歼了三国联军万余人这前后的实力相差怎么可能如此悬殊?难道是……萧然根本就是掩藏了实力?

    他为什么这么做?曾国藩习惯的伸出手一根一根的拔着胡须眼睛逐渐眯成一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