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钟家之后,钟暮山就将三人带到了莲花盛开的地方。

    果真是名不虚传,慕容峰早就听说过钟家将莲花保护的无懈可击。

    直到亲眼所见,才知道,钟家对莲花下了多大的功夫,也意味着整个莲花对于钟家来说,是有着多么重要的意义。

    众所周知,莲花生长在凌云山的最高峰。

    在几百年前,莲花还没有有了归属的时候,莲花就是这样自然地生长着,没有任何的防护。

    可是,自从钟家蒋家和庄家将莲花通过比赛获得之后,莲花就被围了起来,钟家专门给莲花盖了一个院子,然后让专人把守,只有这样,才能让莲花不被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所利用。

    而这个院子,可不是一个简单的院子。

    虽然慕容峰从前就听说过这个院子很是神秘,但是,只有这一次身临其境,才知道,原来为了保护莲花,钟家可以说是煞费苦心。

    在钟暮山的带领下,慕容峰第一次来到了莲花的院子里。

    首先是一扇大门。

    这扇大门可不是一扇简单的大门,它足足有百米高,密不通风,仿佛就是一面墙,丝毫看不到有门缝的痕迹,要不是钟暮山念了咒语,慕容峰万万想不到,原来这个个所谓的墙面,还是可以转动的。

    这样看来,即使是轻功再好的人,也飞不过去。

    等到钟暮山念完了咒语,墙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裂痕,然后,一扇门的样子,一点一点地显现出来。

    “这样神秘啊。”钟慎忍不住说道。

    “是啊,要不然,我们怎么能够让莲花安然无恙地在我们家呆上这么多年?”钟谨严肃地说道。

    这个时候,钟谨看来一眼身边的慕容峰。

    自从慕容峰来了之后,他们两个人彼此之间还是没有打招呼呢。

    本来钟谨想说一点什么,但是,看着慕容峰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钟谨总是感到不满意,于是,什么也没有说。

    而慕容峰倒也没有在意。

    四个人穿过了那扇门,走了进去。

    一进去,慕容峰更感到自己真的是没有见过世面。

    本以为里面就是莲花生长的院子,没想到,里面竟然漆黑一片。

    这是一个隧道。

    原来,为了防止有人偷莲花,钟暮山花了重金才修好了这样的一个隧道。

    慕容峰惊讶地张大了嘴。

    其实,不单单是慕容峰,就连钟家的两个儿子,钟谨和钟慎都对眼前的一幕惊讶不已。

    虽然钟家只有这么两个儿子,但是,钟暮山始终没有将莲花的事情告诉他们。

    也就是说,两个人从来没有进来过。

    眼前一片漆黑,彼此都看不到对方。

    这个时候,三个年轻人没有了主意。

    谁都不敢乱动,仿佛自己如果悄悄地一迈步,就会迷失在这永无尽头的黑暗中。

    而这样的黑暗,时间和空间的概念,在这里完全没有了意义。

    所以,原地不动,是他们三个人最好的选择。

    就在这个时候,钟暮山说话了。

    但是,他不是对那三个惶恐的年轻人说话,而是对着无边无尽的黑暗说道:“钟家的列祖列宗,儿孙钟暮山在此,趁着莲花尚有一个月开放之计,特地来探望,希望列祖列宗能够给儿孙指路。”

    钟暮山刚说完,空中就出现了风声。

    三个年轻人很是惊恐,担心眼前这看不见的一切。

    “你们都跟着风声走。”这个时候,黑暗里传来了钟暮山的声音。

    于是,就在这样谁也看不见谁的情况之下,几个人只是听着那风声,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前进。

    而那风声很是轻微,所以每个人都需要屏住呼吸,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凝聚在自己的耳朵上,如果稍稍一不留神,自己就会错过风声,而这样的结果,就是再也听不到这样的一种意味着生命的声音。

    所以,钟谨,钟慎,和慕容峰,三个人面对着这样从未有过的境遇,都是一百二十分的小心与谨慎。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是穿过了一条河,三个人的眼前,是一片光明。

    在黑暗中呆久了,竟然面对着这样突如其来的光明,三个人竟然睁不开眼睛。

    等到三个人适应了眼前的情况的时候,钟暮山开口了。

    “很好,你们没有一个人掉队。”

    “父亲,这是怎么回事?”钟慎很是不解。

    “为了防止外人进入莲花的院子,钟家的列祖列宗在一片黑暗中,给我们指引。”

    “可是,父亲,刚才那风声很小,而且很是微弱,稍不留神,就会迷失了。”钟谨心有余悸地说道。

    “是啊,我知道,正是因为如此,才是考验你们的时候。”钟暮山笑着说道,他很开心,自己的儿子,还有那个自己一直都看好的青年,都经受住了考验。

    “这是什么意思?”钟慎不明白。

    “在刚才的过程中,你们在想些什么?”钟暮山并没有直接告诉孩子们答案,而是循循善诱。

    “什么都没有想。”钟谨回到道。

    “为什么?”

    “风声那样微弱,当时我的脑子里什么念头都不敢有,一种恐慌着,担心自己一不留神,就听不到风声,所以自己根本不敢分心。”钟谨回答道。

    “你们两个人呢?”钟暮山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钟慎和慕容峰。

    “我和大哥一样,什么都不敢想。”钟慎回答。

    “我也是,很是专注。”慕容峰说。

    “这就是考验。”钟暮山看着三个年轻人,然后接着说到:“为了听清风声,所以我们心里必须心无旁骛,专心致志。这也就是在暗示大家,一定要有一颗耐得住静默的心,没有一丝一毫的浮躁,也没有一点一滴的焦虑,而是心如止水,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管,只是简单地听着风的声音。”

    三个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刚才那样的专注,你们都记住了吗?”

    三个人点点头。

    “很好,我要你们将这样的专注,也用到今后的日子里,特别是在抄写经书的时候,我希望你们都能放下一切,什么都不去想,不受到任何尘世的羁绊,而是将所有的精力与专注,都集中在笔头上,对待每一个字,每一个笔画,都能够认认真真,一丝不苟。”

    “这是为什么?父亲,抄写东西,这样的经历我们从小就有,其实,在写字的时候,我们完全可以一心二用啊,不像是刚才在黑暗中,如果一心二用,就有可能永远地出不来,而抄写经书没有这样的压力啊。”钟慎问道。

    “慎儿,虽然抄写的时候可以一心二用,而且,写出来的字,可能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孩子,你要知道,等到所有的经书都抄写完了,你要交给的人,不是你曾经的私塾老师,也不是督促你学习的父母亲,而是我们的莲花。将所有的经书都燃烧,所生成的灰烬是要成为莲花的肥料的,如果你抄写的足够认真,心无旁骛,这样,莲花都是知道的,而且,只有这样,它的灰烬才可以很好地促进莲花的生长。”

    听了钟暮山的话,三个人都不敢懈怠了。

    “父亲,我们都知道了,可是,莲花在哪里呢?”钟谨环顾了四周,没有看到莲花的影子,于是不解地问道。

    钟暮山笑而不答。

    “是啊,钟老爷,莲花生长在哪里,我们怎么看不到呢?”慕容峰也很是奇怪。

    钟暮山说道:“我们孩子们,你们真的是太年轻了。你们以为,我们钟家辛辛苦苦守护的莲花,会只是有两道门吗?”

    “什么?还有?”钟慎很是惊讶。

    “当然,不然,我们怎么可能让莲花安然无恙地在我们手中这么多年,而没有被别人抢走。”钟暮山说道,然后接着带路。

    三个人不说话了,特别是钟谨,他从前都是自以为是,认为自己也跟着父亲这么多年走南闯北,也算是经历了不少,可是,如今看来,自己真的还是涉世未深,而自已以前的那些自作聪明,不过都是自以为是罢了。

    不一会,三个人又来到了一扇门前面。

    其实,严格地来说这个根本不是一扇门。

    本来,三个人跟着钟暮山一直走着,这个时候,钟暮山突然停住了。

    “怎么了?父亲,为什么不走了?”钟慎很是不解地问道。

    “前路不通。”钟暮山只是说了这四个字。

    而正是这四个字,让三个人彻底满头雾水。

    因为,前面是一片光明啊。

    天还是那样的天,地也还是那样的地,一切,都和来路一样。

    而是,为什么钟暮山会说前路不通呢?

    鉴于刚才的经历,三个人知道自己一无所知,所以也不敢轻举妄动。

    看着三个人也停下了脚步,钟暮山问道:“怎么了?不走了?”

    三个人没有说话。

    “为什么不走了?”钟暮山问道。

    “您不是说前路不通吗?”钟慎小声地说道。

    钟暮山看了看钟慎,问道:“可是,刚才说话的人,是我,你们怎么都相信我呢?”

    大家不知道该怎样回到。

    “无论别人说什么,都要自己亲自试验了才知道。任何时候,都不能人云亦云。”钟暮山严肃地说道。

    这个时候,钟谨毅然决然地走了上前。

    可是,他突然撞疼了自己的鼻子。

    这是怎么回事?

    明明是一片明亮,可是为什么自己好像是撞到了硬物。

    这个时候,大家都明白了,原来,这也是一扇门。

    只是,这扇门,是透明的。

    所以,所有的人都看的到门后的东西,以为这里一无所有。

    所以,钟暮山才会在刚才说前路不通。

    “父亲,”钟谨一边揉着自己的鼻子,一边看着钟暮山。

    钟暮山看到自己的孩子碰壁了,心里虽然心疼,但是还是很欣慰,毕竟,他们是通过了自己的尝试,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这一次,你们自己想办法解决。”钟暮山笑着说道。

    三个人傻眼了。

    这个透明的门,没有边界,没有轮廓。

    对于三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来说,真的是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