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钟谨这个时候突然大叫了一声。

    “大哥,你怎么了?”看到钟谨这样反常,钟慎连忙放下了手中的笔,然后赶忙问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感到手臂上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感到好痛。”钟谨説道。

    钟慎连忙走到了钟谨的身边。

    看了看钟谨的手臂,可是一切正常。

    “好了好了,没事了,我们赶忙抄写经书吧。”钟谨也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发现没有什么异常之后,于是説道。

    钟慎虽然很是不放心,但是看到钟谨这样坚持,于是也就开始继续抄写了。

    钟谨再一次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感到很是奇怪,明明刚才感到一阵疼痛。好像是用什么尖锐的东西扎了一下,可是,如今看来,什么事情都没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钟谨此时没有更多的情绪去担心这些了,因为,目前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自己去解决。

    那就是他们三个人抄写经书的进度。

    都已经是第四天了,但是,三个人的进度却是不是十分的让人满意。

    要想专心致志,谈何容易。

    就当每个人都以为自己已经很是心无旁骛的时候,提笔写字的时候,可是白纸上,还是一片空白。

    所以,三个人到现在,还没有将经书的三分之一写完。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晚了,于是,钟慎就説道:“大哥,慕容大哥,时间不早了,我们早一diǎn休息吧。”

    于是,三个人就放下了手中的笔,然后就躺下休息了。

    可是,由于最近三个人都有着很多的心事,大家都一时间睡不着。

    这个时候,钟慎突然感慨道:“真希望时间快一diǎn过,这样,早一diǎn结束这一切。”

    同样,钟谨和慕容峰也有着同样的想法。

    在钟谨心中,一心想着是和姒娥的生活。

    而慕容峰心里,则想着,自己和钟家,最好还是不要再有瓜葛了。

    那样的话,自己和婉儿,也就真的结束了。

    突然,钟慎问道:“慕容大哥,等到这件事情结束了,你有什么打算?”

    没有想到钟慎会提出这样的问题,慕容峰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样的问题。

    但是,钟谨对于这个问题,到很是感兴趣,他希望这个慕容峰,永远地不要在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看着钟谨和钟慎都在看着自己,于是慕容峰只好回答説:“其实,我也没有什么打算。就是想快一diǎn回去,回归以前的生活。”

    这个时候,慕容峰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然后他看着钟慎,郑重地説道:“钟慎,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

    “什么约定?”钟慎不解地问道。

    “当时,你让我来帮助你来守护莲花,我答应你了,但是,同时我也提出来了一个条件,就是这是我为钟家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此后,我们之间,就没有任何瓜葛了。”

    説完,慕容峰就扭过了头,一句话都不説,佯装睡着了。

    空气好像是凝固了一样,钟慎感到很是尴尬。

    他知道,慕容峰这一次,説的都是真的。

    只是,他多么不希望,自己失去这样一个可以当做楷模的兄长。

    但是,钟谨听了慕容峰的话,却高兴地忍不住笑出声来。

    现在,他终于放心了,此后,他和姒娥,终于可以没有任何打扰地,幸福地过着自己的生活了。

    于是,想到这里,钟谨更加睡不着了。

    同样,在钟家,钟暮山也睡不着。

    因为,钟夫人到了婉儿的房间里,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他很是忐忑,不知道,这一次,上天会给自己怎样的安排。

    就在这个时候,钟夫人突然回来了。

    “怎么样?”钟暮山开口就问道。

    然而,钟夫人一句话都没有説。

    看着钟夫人一脸愁云密布,钟暮山就知道了答案。

    原来,就在刚才,当钟夫人将剪刀刺向了婉儿的胳膊的时候,婉儿的伤口上,顿时流出来血液。

    只是,这样的血液,不是鲜红,不是殷虹,甚至和红色一diǎn关系的都没有。

    这血液,是白色。

    这也是钟夫人最不愿意看到的场景。

    那白色,就像是一张魔网,吞噬了钟夫人所有的希望。

    “暮山,婉儿的血液,真的是白色的。”钟夫人绝望的説道。

    钟暮山不知道该説什么。

    “我们该怎么办?”钟夫人不禁哭泣了起来:“我们要怎么告诉钟谨呢?你看,钟谨那样爱婉儿,当他知道婉儿只是一个莲心,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的时候,钟谨将会多么伤心啊。”

    钟暮山看着妻子肝肠寸断的样子,自己的心里也很是难受,于是,他温柔地抚摸着钟夫人的肩膀,説道:“好了,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也不要太担心了,再説了钟谨那样爱婉儿,我想,到时候,他也一定会理解的。”

    “暮山,”钟夫人抬起头来,泪眼迷蒙地説道:“我们能不能先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钟谨,我担心他会受不了。”

    “好。”钟暮山diǎndiǎn头。

    “暮山”这个时候,钟夫人已经平复了自己的情绪,然后问道:“婉儿怎么会是莲心呢?”

    “是啊”钟暮山也感到很是奇怪,他接着説道“我是钟家的长子,可是,这样莲心能变成人的事情我还是听我的爷爷无意间説起的,可见,这个是一个多么隐秘的秘密,既然这样,婉儿怎么能成为莲心里面的人呢?”

    “难道説,婉儿和我们家,或者説是庄家,蒋家,有着什么关系?”钟夫人一语中的。

    钟暮山也不知道。

    “可是,婉儿不是一个孤儿吗?她怎么会和凌云山的三大家族有关系呢?”

    是啊,这样的事情,他们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就在这个时候,两个人同时想到了什么,然后异口同声地説道:“慕容映雪。”

    是啊,婉儿不是慕容映雪捡来的吗?

    “看来,这个慕容映雪真的不简单。”钟夫人説道。

    “其实,当时,我一直就很是怀疑这个慕容映雪。当年,婉儿嫁到钟家的时候当时就是慕容映雪要挟婉儿。”

    “暮山,你説,这个慕容映雪到底是什么人?”

    “夫人,”钟暮山好像突然间想起来什么于是,问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年婉儿昏迷不醒的时候,有人来送药,然后提到了尉迟边谷?”

    “当然记得,可是,当时来送药材的人,不是慕容映雪,而是沈水吉啊。”

    “可是,你记不记得,当时沈水吉作为回报,问我要了一本书,名叫制衡。”

    钟夫人diǎndiǎn头。

    “可是,夫人,你有所不知,这本制衡,可不是一本简单的书。因为,如果想要练成上面的武功,没有一diǎn功力,是无法完成的。可是,你也知道,凭着沈水吉的功力,是不够连这样的武功的。”

    “所以,你怀疑,是有人借着沈水吉的口,问我们要这本书?”钟夫人问道。

    钟暮山diǎndiǎn头,然后説道:“而且,我怀疑,这个人就是慕容映雪。”

    “此话怎讲?”

    于是,钟暮山就将自己派了黑衣人到慕容家将那本制衡抢回了的事情,告诉了钟夫人。

    “啊”钟夫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所以,我怀疑,但是,沈水吉説道尉迟边谷,也是慕容映雪告诉他的,因为,就凭这个沈水吉,他是不会知道尉迟边谷的。”钟暮山説道。

    “这样説来,这个慕容映雪真的是来历不明啊。”钟夫人説道,口气里都是担忧。

    是啊,钟暮山也开始犯难了。

    慕容映雪身上,有着太多的秘密了。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满身是秘密的人,自己却一直以来都是忽视。

    自从莲花开始接二连三地出现问题,钟暮山的全部精力,都用在了莲花上。

    后来,凌云山又出现一个沈水吉。

    因而,也随着出现了一系列的变故。

    先是庄忠仁的房子被占有,然后就是这个女子开始招兵买马。

    所以,一直以来,钟暮山就是将这个沈水吉当做头号麻烦。

    再后来,出现了鸽子的事情,又出现了马儿的事情,再加上婉儿的受伤,所有的事情,都让钟暮山焦头烂额。

    再加上那些心怀不轨的xiǎo门xiǎo户,钟暮山真的是疲于应付。

    最近,莲花要盛开,自己又需要带着钟谨他们去守护,好不容易安顿好了他们,刚一回到家里,又出现了一个金婆婆。

    于是,三百年前的契约,隔代送子的荒唐约定,让钟暮山感到身上的担子更重了。

    所以,一直以来,钟暮山只是将所有的精力都给了这些不断出现的纷扰。

    他担心来历不明的沈水吉,担心她对莲花心怀不轨。

    他担心那些一直就不安分的xiǎo门xiǎo户,担心他们在别人的利用之下,成为了自己的敌人,打莲花的主意。

    他担心金婆婆,担心他将庄忠仁的孩子抢走,将这个荒唐的契约继续进行。

    但是,如今看来,他最应该担心的,反而不是上述这些人。

    而是那个一直不被自己注意的慕容映雪。

    这个时候,钟暮山突然感到了从未有过的苍凉。

    为什么,自己在突然之间,有了这么多的敌人?

    又或者説,这些敌人不是一夜之间出现的,而是由来已久。

    他们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出现,所以一直采取潜伏的状态,等待着时机。

    而此时,似乎他们终于等到了最佳时刻,于是,所有的这些人,带着各种各样的目的和意图,张牙舞爪,全体出动,开始吞噬自己。

    而这个时候,钟暮山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哪一个人,才是最厉害的敌人。

    他不知道,自己先要对付哪一个。

    他不知道,除了莲花,这些到底和自己本人是否也有着仇恨。

    他甚至不知道,明天一大早,自己的敌人,会不会在昨天夜里又多了一个。

    他只是知道,自己的身边,看的见的,看不见的,都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