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如水惊呆了。

    原来这个庄忠仁不仅仅在外面金屋藏娇,更和这个女人有了一个孩子。

    现在,自己手中的砝码,真的是越来越重了。

    看着女子站了起来,庄忠仁连忙走过去説道:“如意啊,你千万不要乱动。”

    那个叫如意的女子一脸的不高兴,故作生气地説道:“我身轻命贱,谁还在乎我啊?”

    “这叫什么话,我当然在乎你啊。”庄忠仁连忙陪着笑脸説道。

    “可是,我怎么听见连翘刚才在外面指桑骂槐啊。”

    “哎呀,连翘就是那个脾气,你就多担待一diǎn,再説了,咱们现在住的这个房子,还是连翘给找来的。”

    “你个窝囊废,”听了这样的话,如意生气地将手中的手帕扔向了庄忠仁,説道:“都是你,明明是庄家的大少爷,却偏偏寄人篱下,当初你是怎么给我许诺的,説是只要我怀上孩子,就将我接到庄家,甚至説是休了你家的那个母老虎,让我当正房,可是,如今呢,我倒是身怀六甲,可是你呢,连房子都没有了,更别説给我一个名分了。”

    如意的话让庄忠仁很是难堪,但是看在她现在怀着自己的骨肉的份上,庄忠仁也只好忍气吞声。

    其实,这个如意曾经就是一个酒楼的歌女,因为庄忠仁经常去喝酒,和这个如意一来二去也就认识了。

    如意年轻貌美,而且有很会讨人喜欢,所以,庄忠仁便将如意买了下来,但是考虑到自己已经有了家室,于是只好先让如意暂时住在酒楼里,就这样,庄忠仁总是隔三差五地去酒楼看她,当时声名赫赫的庄家无人不知,酒楼的老板娘也对庄忠仁很是客气,但是后来,自从庄忠仁将房子输了之后,酒楼的老板娘便翻脸不认人,将如意赶了出来,而正巧这个时候,如意怀上了庄忠仁的孩子,庄忠仁自身都难保,只好哀求着老板娘在宽限几天,等到连翘给找上了房子,终于将如意接了出来。

    当年庄忠仁还是庄家大少爷的时候,自己都没敢将如意接回去,如今他寄人篱下,早就没有了当日的威风,自然更不可能给如意任何名分了。

    但是,如意却一直做着当庄家少奶奶的美梦,甚至还想着将庄忠仁的媳妇取而代之。

    “庄少爷,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我名正言顺地和你生活啊?”

    “这个,”庄忠仁自己也给不出答案。

    “唉,现在你自己都住在了钟家,我更是没有了指望了。”説完,如意就假装抹起了眼泪。

    “好了好了,如意,我答应你,只要你给我生一个儿子,我就和钟暮山摊牌,到时候我就不信他能忍心看着庄家的骨肉流落街头。”

    “可是,去了钟家,我算是什么,是你的妾吗?”如意还是不甘心,想为自己的正房之梦获得一些保障。

    “你也知道,我家里的那个,”

    庄忠仁还没有説完,如意就急了,説道:“好你个庄忠仁,当时你骗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就説一定让我当你的正房,休了你现在的媳妇,可是你现在就反悔,我,我,我跟你没完。”説完,如意就开始用拳头打自己的肚子。

    看着如意这样的表现,庄忠仁着急的不得了,然后赶忙説道:“我的好如意啊,你这是干什么,我想办法还不行吗?”

    听了庄忠仁的许诺,如意收起来xiǎo孩子性子,然后安静了下来。

    “好了,我就是来看看你,你现在挺好的,我也放心了,我早晨是偷偷地出来的,我现在得回去了。”説完,庄忠仁起身就离开了。

    这样的是非之地,他肯定是不愿意久留的。

    钟如水看到了这一切,心满意足地笑了。

    回到了钟家,庄忠仁就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diǎn精神都没有。

    而钟如水一回到房间里,就看到了庄忠仁的妻子等在里面。

    “妹妹,你可回来了。”女子好像是等了很久,口气里都是不满。

    “你找我什么事情?”

    “哎呀,怎么连个嫂子都就不叫了,”看着钟如水对自己是这样的态度,女子越来越生气。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钟如水不耐烦地説道,她之所以这样的理直气壮,就是因为自己手中早就有了让庄忠仁闭嘴的把柄,自然也就不在担心受到这些人的要挟了。

    “我突然想吃蜜饯了,听説上次钟叔叔的一个朋友带来了很多,然后都给了你,所以,我就是来问你要的。”女子开门见山。

    本来,钟如水想直接拒接这个讨厌的人,但是她转念一想,于是就打算好好地捉弄一下她。

    “好,嫂子,您等着。”

    然后,钟如水就从箱子里取来了蜜饯。

    装蜜饯的是一个玻璃的瓶子,就在钟如水递给女子的时候,钟如水故意将瓶子打在了地上,顿时摔碎了。

    “哎呀,嫂子,你怎么不接着啊。”钟如水反而反咬一口,怪罪起了女子。

    庄忠仁的妻子也心知肚明,她知道钟如水故意将瓶子摔碎的。

    “妹妹啊,明明是你没递到我的手里就松手了,”

    “嫂子,真可惜,这蜜饯我都一直没舍得吃,结果,”钟如水一脸的遗憾。

    “你倒打一耙,好啊,看来你真的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从我一进来你就阴阳怪气,你是不是不知道我和你庄大哥手里的砝码啊。”女子彻底被激怒了。

    “嫂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钟如水反而装起了糊涂。

    “好啊你,我”女子气的説不出话来。

    “我这就去告诉庄忠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説完,女子怒气冲冲地离开了水儿的房间。

    钟如水看着那个女子的远去的背影,然后心里美滋滋的。

    现在,她巴不得庄忠仁快一diǎn过来呢。

    话説庄忠仁的媳妇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看见倒头就睡的庄忠仁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个死鬼,大清早晨跑到哪里去了。”

    “别烦我,让我睡一会。”由于早上起得太早,庄忠仁现在就想好好地睡一觉。

    “睡睡睡,我让你睡。”女子揪起来庄忠仁的耳朵,然后生气地看着他。

    “你到底要干什么?”庄忠仁很是无奈,本来自己刚才已经让如意的事情搞得焦头烂额了,现在家里的这只河东狮又来发难。

    “干什么,你知不是道,你的妻子让人欺负了。”女子声嘶力竭地冲着庄忠仁喊道。

    “哼,谁敢欺负你。”庄忠仁xiǎo声地説道。

    “你説什么?”

    “好了,到底怎么回事?”

    于是,女子就将刚才的事情都告诉了庄忠仁。

    这下子,庄忠仁也很是生气。

    刚才的他,受了连翘的冷嘲热讽,又受了如意的百般刁难,还受了妻子的不依不饶,正是一肚子怒火没出发泄呢,正好,钟如水居然撞到了枪口上,于是,庄忠仁气势汹汹地説道:“这个xiǎo妮子,我这就去教训她。”

    説完,庄忠仁就走向了钟如水的房间。

    而他不知道,钟如水正等着请君入瓮呢。

    到了钟如水的房间里,怒气冲冲的庄忠仁看到钟如水正在若无其事地喝着茶,心里更是恼火,觉得这简直就是对自己的挑战。

    “水儿,听説你不愿意给你的嫂子吃蜜饯,于是故意打碎了?”

    “是的,这又怎么样。”钟如水冷眼看着庄忠仁,理直气壮地説道。

    本来,庄忠仁还以为这个钟如水会狡辩几番,可是没想到她倒是直言不讳,这反而让庄忠仁一时间不知道説什么好。

    “你,你,水儿,”庄忠仁语无伦次。

    “庄大哥,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根本不是水儿,您忘了,这一diǎn,还是您告诉我的呢。”钟如水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然后看着庄忠仁,眼神里有着猜不透的淡定。

    现在,轮到庄忠仁迷惑不解了。

    那个秘密,不是钟如水的死穴吗?

    怎么她居然主动提起来?

    “你什么意思?”庄忠仁怯生生地问道。

    “我没有什么意思啊,我只是告诉你事实而已,庄大哥您可不要忘了。我的把柄,还在您的手里呢。”

    “你就不怕我将所有的事情告诉钟暮山?”庄忠仁知道自己的这句话似乎没有了任何威胁力,但是还是説了出来。

    听了庄忠仁的话,水儿不禁笑了起来:“哈哈哈,庄大哥,你现在就去吧。”

    这就话就像是一句挑衅。

    “好你个xiǎo妮子,你以为我不敢吗?”説完,庄忠仁就准备离开水儿的房间。

    “等等,”水儿突然喊道。

    “怎么了,后悔嘴硬了?想要求我是不是?”庄忠仁回头笑着説道。

    “哼,庄大哥,您也太自不量力了,我什么时候后悔过?”钟如水不紧不慢地説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庄忠仁满头雾水。

    “我是突然想起来,我也有事情找钟暮山,不妨咱们一起走。”

    “什么事?”看着水儿一脸诡异的表情,庄忠仁心里不淡定了。

    “这可是一件大事啊,人命关天。”钟如水故意卖关子。

    看着庄忠仁不説话,水儿接着説到:“不过,我先要恭喜庄大哥了。”

    “和我有什么关系?”庄忠仁心里越来越忐忑。

    “恭喜您当父亲啊。”

    钟如水的话,好像就是晴天霹雳。

    难道这个xiǎo丫头知道了什么了?

    难道自己今天早晨的事情让她看见了?

    虽然心里很是不安,但是庄忠仁还是假装淡定,于是接着説道:“我不知道你在説什么。”

    “庄大哥,你就不要和我卖关子了。那个如意,真的很找人喜欢的,可惜一个人住在外面,而且还怀着孩子,多辛苦啊,我这就去求父亲,让他把这个姑娘接回来,你放心,如意那个可爱,肯定全家人都会喜欢她的。”

    庄忠仁现在彻底地没有了底气。

    “哎呀,不过,不知道嫂子会不会喜欢她,人家那样年轻漂亮,而且还有着孩子,嫂子肯定是会嫉妒的,到时候,庄大哥,您可要想好对策啊。”钟如水满脸笑意地説道。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庄忠仁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几个字。

    “那要看你了。”看着庄忠仁的狼狈的样子,水儿冷笑着説道。

    “什么意思?”

    “你有了我的把柄,我有了你的秘密,只要我们两个人都守口如瓶,这样便可以相安无事,但是,如果你实在是想之我于死地,那我也只好奉陪到底。”

    “好,一言为定。”説完,庄忠仁就颤颤巍巍地离开了水儿的房间。

    钟如水看着庄忠仁远去的背影,冷冷地笑出了声。

    从此,钟如水,便可心无挂碍地继续着自己的复仇大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