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此刻心中在挣扎,父亲在临死前说过,不能轻易相信别人。而玉佩的秘密,除非找到明主,否则就是死也不能说出口。可是,明主又岂是好找的,还有害惨他们慕家的三皇子,父亲居然对她说不要报仇,可是这口气,她又怎么能咽得下。那么现在,少爷是值得她信任的吗?如果没有苏童,或许她会很高兴地答应吧,她喜欢风絮扬,而且他还是相府的嫡子,应该算是一个明主了吧。只是父亲走得太快,还来不及对她吩咐完一切,明主究竟是是一个什么概念,她其实也不懂。可是现在,那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如果连命都没有了,她拿什么去完成父亲的遗愿。

    “要我说可以,可是,我只说给少爷听。”沉默了良久,今晨终于开口。

    我靠!气愤地从絮儿怀中站起来,我指着今晨的鼻尖:“你什么意思!”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我,今晨,你可是真的惹恼我了!

    倔强地咬着唇,今晨的眼神坚定,可是在我看来,却是她看不起我的表现。正要上前去教训她,却见眼前人影一闪,“啪”地一声脆响在房中响起。

    我愣了,眼前是今晨含泪怨恨而又委屈的面容,以及絮儿阴沉凶狠的脸色。“下次你再敢这样顶撞童童,就别怪我不客气!这一巴掌,算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还有,别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到,这世上,最容易掘的,就是**!我能够知道你的身份,就有把握知道你身上那块玉佩的秘密。再说了,你的事情与我们无关,就算没有你,我们的事情一样可以进行。而你却不一样,离了我们,你的死期就在不远!所以,不要以为你会有什么资本,你更没有资格这样子对童童说话!记住你现在的身份!”

    卸掉了温柔伪装的絮儿,原来竟是这般压迫的骇人。就连我,都有一点被吓到,今晨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惊恐和害怕,在絮儿强大的精神压力下,竟然连站立都在颤抖。那一掌的力度很大,今晨的左脸已经浮肿,五条深红色的印记是如此醒目,就连一贯冷血的我,看了都有些不忍。

    “够了,絮儿!”

    我轻声开口,却见今晨怨恨地看了我一眼,里面是压抑的怒意,想来她是觉得如果不是我,她定然不会受到絮儿这般对待吧。又多了一个恨我的人呢,不在意的忽视掉她的眼神,讨厌又怎样,恨又怎样?我苏童,从来不需要通过别人的喜欢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你自己处理吧,我出去走走。”

    真是闷得慌!今天怎么就进了一肚子气呢?絮儿见状,想要出来追我,被我一个眼神给逼了回去。我现在很不爽,任何人都不许来吵我!无奈妥协地看着我走远,风絮扬对着空气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一团黑影便瞬间朝着我走的方向飞去。

    泄玉阁很安静,已经是用过晚膳的时间了,来往的仆人也都差不多退下了。夜色微凉,我深吸一口气,再大大的吐出去,顿时有种豁然的感觉。相国府里面我其实除了泄玉阁都不熟悉,要是走错了到风啸然或者是风瑞的小妾的园中,那可就惨了。所以我只是爬上了泄玉阁较为偏僻的一座假山,仰躺在光滑的石壁上看着闪烁着星光的夜空。

    没来由地觉得倦怠,突然在想到底什么才是我想要的生活。古代啊,我现在十二岁,可是在这个地方,已经不小了。一辈子就这样女扮男装下去吗,还是恢复红妆,找个人嫁了?然后学古代女子相夫教子,或者和几个女人争宠斗法?虽然很不确定我是否还可以再继续爱人,但是絮儿却是无法割舍的。但是我也很清楚,絮儿的身份,决定了我与他之间的距离。即使我知道,自己可以让他为了我舍弃一切,可是那样,真的好么?风瑞,怕是不会那么轻易将他的儿子送给我的吧!更何况,在作为我的絮儿之前,风絮扬先还是一个男人,他有他要负起的责任。我虽然自私,却最恨没有责任感的男人。

    絮儿十六了,前几日,我就听见下人再说风瑞赐给了好几个侍妾,却都被他一一逐走了。可是,这样的推拒不是办法,风瑞是不会允许自己最在乎的嫡子为了我而不去招人的。就算絮儿喜欢我,凭我的身份也只能做一个侍妾,而现在我的年纪太小,连侍妾也不能。更何况,我怎么甘心做一个侍妾,我要的,就只能属于我。

    “月下看美人,果然别有一番风味啊!更别说美人还是这般慵懒躺卧风情,实在是惹人心怜!只是美人为何面露愁容,说出来给哥哥听听,也好为你排忧解难啊!”

    轻佻的语调让我一阵寒,该死的,想的太过入神,连身边有人出现都没有觉。只是泄玉阁鲜少会有人,而且还是在这么晚的时候,听声音一点也不熟悉。难道是有贼,可是,这贼也腻大胆了吧!不耐烦地朝着声的方向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逸邪肆,狂放不羁的脸。

    如墨的长就这样披散在肩,在夜风之中肆意地飞舞,剑眉星目,此时却带着轻佻的笑意,却不显流气,反而给人一种邪肆张狂之感。完美的脸型,玩世不恭的笑脸,这样的男子,会是多情而又无情的吧。只是,这张脸,我为什么会觉得面熟呢?

    “怎么,美人,被本少爷的俊脸给迷住了?哈哈,本少爷风流俊逸,美人看呆了也属正常,不必害羞啊!”

    自大的男人!白了他一眼,我冷冷道:“刚刚看到天上有头牛在飞而已,不要自作多情。”

    “哈哈,美人,你这是在开玩笑吧,牛怎么可能会在天上飞呢?”来人自以为潇洒地对着我摆了一个笑脸,右手不知什么时候拿出来一把折扇,状似风流地摇动着。

    鄙视地看着他:“因为地上有个人在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