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纪严出来了

    说不出来的感觉,我自责自己没经过大脑自己说出来的混账话,甚至不埋怨那打得我眼冒金星的耳光,但是想想,那些,好像是我心里一直憋着的话我真实的想法

    我坐在车顶,纪严走过来伸出手,我没有回应,自己跳了下去

    “抱歉,我一时激动说出了那些话,我不是有意说纪洺的,很抱歉,在你朋友面前发脾气,我会向他们道歉,一凡救过我,我怀孕怀孕那会他一个小孩子尽所能的在用自己的方式照顾我,让我避难,我杀了他爸爸妈妈,他被行尸咬伤也是因为我的疏忽,他认我当妈妈,我却没有照顾好他,我很愧疚,是我的出现,让他跟着我受罪,如果我没有闯进他家里,也许他的食物还能撑一段时间,平安无事的躲在哪里,说不定还能等到你们的人搜救,他家教好有礼貌,十足的好孩子,你知道吗?看到他狼狈不堪的样子我就失控了,他不应该那样,他的样子真的比什么都让我心疼,我知道你担心我被咬,但是他对我有所反应,我相信他也相信我自己,你也看到了,但是你算了,很抱歉,我有点任性了,但是他除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变成这个样子我都隔离这他,这对于大人来说很残酷,更别说小孩了”我戴着帽子低着头刻意不去看纪严

    “我也是”

    我眯着眼睛听着纪严口中淡淡的回应

    “目前为止,你所看到的,是我最后的家人了”

    我摘掉帽子抬头看着他

    “你断气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我想方设法护你周全,可是我在你身边就是最大的危险”

    “若我撕掉了那封有你照片的信,这个秘密就永远是秘密,所有人就不知道这个女孩儿是谁”

    “看到纪洺尸变,我想你应该也死了,但是追踪器还在闪,还在移动,我没想到这个女孩儿还能活下去,一个人坚持了这么久,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我的世界太杂,末日来说也不痛不痒,一路我看到活人与活人之间的较量,甚至吃人肉,但是在一个中午我看到那个女孩儿坐在车顶把嘴里的饼干分给旁边的猫,给试图撕碎她的行尸祷告,在雪地里崩溃的大哭,毫无防备的救了一个陌生人”

    “这是我从未看到过的,所以,我没有接近你,我犹豫了”

    “但是那些人还是发现了你,潜伏在你身边,我没办法在背后保护你,只有我在,会给伤害你的人警告,同时也让所有人知道了你”

    “你躺在加油桶上,头扭着,四肢垂着,你失踪,你受伤,你停止呼吸,你流产”

    “你在天花板上求救,每次我想起来,若不是那把刀,我就错过了你”

    “我甚至不敢想你真的离开,所有人都在情绪中,只有我大脑空白,我认为最好的方式就是把你关起来,所有东西都接触不到你,包括时常会挠你的猫”

    “所以你说你宁愿死在梦里的时候,我情绪无法克制对你动手”

    “但是你想回家,离开这里的话,我就送你出去,谁也不会打扰你的生活”

    血液逆流,思绪凌乱地结成一张网,越网越紧,直达心脏,一阵隐隐作痛之后,方才罢休

    我吸了吸鼻子,酸楚让我讲话哽咽“纪严”

    “恩”

    “我想回家”

    纪严点点头“好,今晚我就送你”

    我摇了摇头,破涕而笑“你过来”我朝他招招手让他贴近我

    “我猜你肯定没有谈过恋爱木讷啊,我们走回去吧,反正时间还早,车不要了,下次来在开回去,对了,回家我要给我爸讲你打了我,诶,你看我这脸,昨天梦情那家伙可没留情,今天你打了我,我记仇了,但是一家人不记仇,等回家你给我冰敷一下,然后给我按摩按摩我就勉强原谅你不告我爸,下次来得时候让我爸做点好吃点,算是给徐东哥赔礼道歉,这么多年的老战友你知道他俩喜欢什么口味吗?还有一凡啊,你不放心就和我一起进去看他行了吧,这样就不担心了,如果这样都不行那可就是你没出息了哈,媳妇都护不好,还有,你的任务就是要我拿回最后一支原液是吧,给我找个什么散打跆拳道教练,这段时间让我练练,然后我们就去把那什么玩意拿回来交差,我妈说我们要为死去的人好好活着,所以我想也应该走出来,等帮你任务完成,我们就会贵阳住,带上梦情啊,我爸啊所有人,还有把徐东哥他两也带过来,但是得让漠眸住远一点,它今天掐我屁股来着,然后生个孩子吧,我做梦的时候梦着它了,对!改天你带我去检查检查,还能不能生,我养养身子,差不多了,诶!你可别不耐烦,一般人我话没这么多,要和我过日子,除了当我保镖还得当我闺蜜哈,回家吧~我感觉我可以吃完我爸烧的大碗红烧肉”

    “陈琛”

    我停下步子转过身看着他

    “再有一次,我也会死”

    我上前咬着嘴唇朝着他肩膀打了好几下“尽胡说!咒我呢!是不是觉得我身材不好干干扁扁的不好看了,想甩掉我?告诉你没门”

    终于不在折腾他好看额头上的眉毛,笑了笑

    我挽着胳膊“你说云姨是恩人的话,那玫露是你什么人呢?”

    “小姨,我爸死后,他带着我和纪洺,世界上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人”

    我点点头“对你来说很重要吧”

    “恩”

    “可为什么叫她玫教授,不是纪教授?不是和你一家的吗?”

    纪严摇头“她本名不叫玫露,这个名字是她女儿生前最喜欢的香水名字,死后就改成玫露了,之前的话也不姓纪”

    “为什么?那叫什么?”

    “离异,随母姓关,字闵,叫关闵,很少人知道”

    瞬间竟让我腿发软,热风吹在我脸上,却感觉到凉意,纪严转过身不解的看着我以为我哪里不舒服,我有些惊慌,脑海里全是孩子说的关闵危险,以及那红色油漆前两位27的数字,又联想到时纪严最重要的亲人

    看着纪严担心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如果说,这一切,都是都是

    不敢想下去,我立马对着纪严笑了笑“哈哈逗你玩呢,你背我吧,走不动了”

    他弯下腰,我跳了上去

    我贴紧他的耳朵“我问你一个老套的问题好不好?”

    “好”

    犹豫了几秒“你可不能生气啊,我开玩笑的,就是不是有人常说如果我和你妈掉水里你先救谁,那我问你,我和玫教授掉水里你先救谁!诶!不能生气啊!这是个玩笑,你你随便回答就好!”

    “对我来说同样重要,没办法选择,但是我可以同时救起两个人”

    “那如果她要杀掉我呢?”

    “什么?”

    意识到话不对,我立马打岔“开开玩笑呢!你认真什么!都是我之前上网的时候看到的,哎呀好无聊,我脸好痛,你刚刚打的地方好痛!哎呀哎呀!我要疼死了!快回家给我药!我爸做得肉!!!走快点!没吃饭啊!!”

    ----------

    回到家差不多天黑了,和云姨说了看到汝儿的事,特意回避掉27和关闵的事,不能确定是不是同一个人,现在说出来只会引起骚乱,毕竟玫露在梦里救了我

    看着和爸爸说话的纪严,我叹了口气,同样重要的人,他唯一血缘亲人就剩下玫露了,如果这种事发生,一个是陪伴在身边的亲人,一个是为其流产的爱人,换做是我,也无法选择

    到家没有看到玫露,云姨说玫露回到了研究所,她是哪里的负责人肯定是个大忙人

    不定的劝自己也许不是,但是她的身份非常让人怀疑,与病毒密切相关,那只原液也同样是病毒,但如果是有人特意栽赃,那这个人是谁呢?

    焫演通灵的事,很小就知道了,感冒发烧不好,外婆的神叨驱鬼之说,还有小时这丫头半夜大喊大叫看到床边的人,加上外婆本身就信神灵,已经不稀奇,云姨收她为徒,我倒是很担心,因为我这可怕的噩梦真的是让人摸不透的,但焫演似乎很开心的样子,也没有插嘴

    纪严今日的一番话,让我很受动

    我时常觉得现在我应该是为了妹妹而活

    但是有了一凡,舅舅留下的弟弟,还有梦情,芸儿,这样的朋友

    似乎有了软肋又有了盔甲

    那等待我的原液为何别人拿不了也是我心里纠结的谜题,别人做不了的事,我却能做,肯定不会简单,还有纪洺可以拿走其中一支,e队也有人可以拿走一支的话,那这两个又有什么关系,这一切都太难猜

    还有那神秘的寄件人,那撕掉妈妈日记的人,当然还有那总是虐我的纪领一行,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我能安慰自己不过是,妈妈死于病毒,那需要我的原液是童话中被诅咒的东西,而我应该就是动漫里被选中的孩子,虽然听起来很瞎,但是不这样娱乐的方式去考虑,我头发应该到现在都差不多掉光了

    “嘿!陈琛!你走神了?”

    梦情拍了拍我的肩膀

    “哦,想事情呢,诶!你怎么赢了!肯定在我走神的时候作弊!你们兄妹算计我!”

    梦情哈哈大笑,把牌扔在一边“少来,等你好了,记得给姑奶奶洗一个月的衣服,哥,我睡觉去了”

    珵煜点点头,收了牌,难得对我轻笑

    “珵煜,谢谢你”

    听到我道谢他愣了几秒才缓缓开口

    “我说过不怪你,别放心上,你身体不好,也早点睡吧,记得点蜡烛”

    我点点头对着他挥挥手

    有些事就不要去钻牛角尖,就这样活着,有这些人陪着

    就好

    说: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