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真是个硬骨头!”

    林知白听了竹叶青这话深深沉吟思虑了一番之后,摸着下巴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

    “或许不跟他硬碰硬、来软的说不定能行的通。”

    张保倒是对这话微微有些兴趣,好奇地问道:“哦?怎么个软法?”

    林知白也不卖关子,直接说出了心中的想法:“那本账本不是矛头直指窦家吗?或许我们可以这样……这样……。”

    竹叶青眼睛亮了几分,也觉得此计的可行性很高,忙比了个万福躬身行礼道:“少主真聪明,姐姐爱死你了,姐姐这就去办!”

    张保却出言反对道:“你不行,你的身体体征太明显了,殿下也与柳世安交过手,都容易被认出,让我来!”

    呃呃,这句话好尴尬……身体体征……月匈……臀……。

    惹得竹叶青朝张保飞去一个媚眼,可她却不知张保对女人没有兴趣,并没有给竹叶青一丝一毫的回应。

    林知白却听不懂张保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既然张保这样说了,他也没什么好反对的。

    但抬头看向窗外,见晚霞朵朵,在夕阳映衬下泛着破碎而蓬乱的红,像是沙场上士兵们飞溅的鲜血,疏密不均的点缀在夕阳身旁。

    不是时候!

    “再等等吧,等到夜晚丑时吧(01点至03点),那个时候人的心理防线最为脆弱!”

    细节决定成败。

    张保看向林知白的眼中抹过了一丝赞许,对着林知白与竹叶青各自躬身行礼道:“咱家先去找惯兄让他在宫中为我们遮掩下,毕竟最近宫里查得严!”

    说着起身便走出房门外……

    竹叶青听着他的脚步声越走越远,才对着门努努嘴说道:

    “看来那本账本确实很重要,不然他也不会冒着违反宫禁的风险也要等到晚上!”

    林知白不想交浅言深,只是转移话题道:“不用管他,青姐,我饿了,叫点吃吧。”

    而走出和丰楼大门的张保扭头看向二楼那有几丝残留的灵力的房间,轻蔑地把嘴钩起自语道:“也是够聪明,把柳世安藏在这闹市中。否则就这一个小破灵阵,咱家举起一个小姆指就能破了它!”

    张保忽然感觉身后有几个眼睛盯着自己,不过却并无灵力波动。也就不怎么在意了,径直走向“黄金台”去找冯惯。

    “朱三,是这个吗?”……

    “永林哥,不是,打我的是一个小年轻”……

    “老大,能……不能算了?那大侠也已经放过我们一马了?”

    ……“啪!”(巴掌声!)

    ……牛禄,你是被那小子给收买了?少他、马废话,老、子今天一定要抱开瓢的仇!……

    放心吧,你林哥一定帮你!再等等,等到打烊了比较方便……

    好,听永林哥的!这十一月的天好冷!……

    日落月升,暮色像一张灰色的大网,悄悄地撒落下来,笼罩了整个大地。

    和丰楼的食客们纷纷三三两两的走出出大门,各自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准备结束一天忙碌的生活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

    大地已经沉睡了,除了微风轻轻地吹着,除了偶然一两声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是寂静无声的。

    “老大,我去撒个尿。”………

    “去吧,软货,别给老、子溜了!”

    “嘿嘿,不会不会。”

    那个说话的人假装尿急的捂着肚子走向巷子的深处,见自己的同伙没注意又从一个小路窜到和丰楼的后门,再从后门里鬼祟祟的走到二楼拐角的偏房。神情翼翼地转头看向楼道两旁无人,才重重的呼了口气举起手往房门敲了敲。

    “谁?是张保吗?”

    林知白听这敲门声,还以为是张保回来了。

    “公子,小的有重要的事找你通报。”

    “小的?张保对自己绝对不会称小的?”

    林知白与竹叶青相对了一眼,都提高警惕的握住了“决浮云”的剑柄(按住了袖间一条青色小蛇的蛇头。)

    “进来吧!”

    得了林知白的应允,门外那人才轻轻推开房门坨着背走了进来,一进来就对林知白恭敬一拜。

    而林知白抬眼看去,发现此人有些眼熟。

    嘴巴“啧”了一声才回想了起来这人正是那日抄椅子对着那人说道:“你是……那日被我……那几个无赖之一?”

    那青皮听林知白的话语是想说“被我打的那几个无赖之一”,脸上浮现一丝尴尬。自动略过这个话题道:“小人叫牛禄,正是那日被公子放过的那个,有感公子恩德,特来报信,我那个老大在外面纠结了几十个兄弟要来找公子的麻烦。公子快些跑吧!”

    林知白听了这话却没反应,只招呼牛禄坐下道:“没事,我倒要看看他能拿我怎么样!”

    ……

    “牛禄这小子怎么去了这久?”

    ……“不好,肯定是给那小子报信了,不管了,兄弟们冲进去!”

    随即“身先士卒”地冲了进去,身后那几十个青皮也熙熙攘攘的跟了上去!

    “客官,不好意思,我们打烊了!”

    大厅里擦桌子的小二开口阻拦道。

    “滚你丫的”

    额头上缠着纱布的朱三朝着小二狠狠地踢了一脚!

    “给老、子当没看见!知道吗?”

    领头的叫“林哥”的把一把斧头砍在了前台桌子上,威胁那个蹲在桌下避祸的和丰楼的掌柜道

    “砰砰砰”

    一行人“兵强马壮”气势汹汹地冲到二楼拐角的房间门前,

    再极为霸气地踢开房门。

    那额头缠着白色纱布的朱三见牛禄浑身抖索的坐在椅子上,气不打一处来的奔到他身后把牛禄的头狠狠一拍道:“你小子是生出了几个狗胆?也敢学着人家报恩?”

    而林知白看着一群人有举着砍刀的、有拿着木棒的,忍不住地轻蔑地把嘴角钩起笑道:“嚯!好大的阵仗?”

    再把笑容收起,眼神冷凝地看着朱三道:“那你是生了几个狗胆?也敢学着人家报仇?”

    那朱三听了这话没来由生出退怵之意,却被那叫“林哥”的一按肩膀。

    那林哥把斧头砍向桌面骂道:“小子,那你是有几个狗胆敢当着我的面欺负我的小弟?”

    林知白却不理他,只是把手抚摸着桌面道:“可惜了,糟蹋了这好桌子!”

    再扭头看向竹叶青道:“青姐?有人欺负我怎么办?”

    竹叶青闻言对那群人妩媚一笑,笑的那群青皮班首轻狂,不知颠倒。

    忽把笑容收起,极为霸气地冷声说道:“你们是生出了几个狗胆敢欺负奴家的少主?”

    再扭头对林知白妩媚一笑道:“少主,姐姐这就替你出头!”

    “嘭”……

    “哎呦”……

    “嘶”……

    “蛇……蛇……别咬我……”

    “小子……我爹可是……哎呦……别拿针扎我……”

    “哼……如果不是姐姐还有事,肯定好好招待你们!”

    一群人灰溜溜的被打跑了,牛禄看着他们慌逃的背影,在心里为自己今晚的决定而庆幸。

    忽把脸转过去对着林知白深深一跪道:“公子,小的这次得罪了林哥和三哥,他们不会放过小的的,还望公子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