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孤凭借两次魂力之威艰难取胜,待回到长虚五人聚集之地时,少孤惊讶的发现云起已然受伤,上官凌、杏无林二人正在闭目修炼,可见是刚打了一场硬仗。

    少孤看向云起,道:“没事吧,云起。”

    云起一脸苦涩,道:“我遇见了素素仙子,输了。”

    少孤道:“我差diǎn也输了,我遇到了万剑门的剑十三。”

    上官凌、杏无林二人醒来,上官凌道:“我同样遇到了万剑门弟子,取胜不易。”

    杏无林道:“我的对手是广域山景柔,同样是险胜。”

    丝舞道:“这也太巧了吧,最有实力进入前十的弟子在前面几轮便几乎全部相遇,而且我仔细观察过,清秋山弟子的对手几乎皆是倒数之流,可轻易胜之。”

    杏无林、上官凌二人沉默不语,云起气愤道:“上一届黄埔一叶输给大师兄,一定让他们很不服气,这一届正好是他们主持,清秋山为了夺魁而出此阴谋,真是卑鄙!”

    少孤道:“想必莲心派、万剑门也是如此,现在还有三场比试,清秋山坐山观虎斗,一来二往,他们弟子必然是遥遥领先。”

    上官凌道:“好了。我们四大古派一向友好和睦,同气连枝,共同抵御妖魔两界已有上万年,若是被这diǎnxiǎo事破坏了四派间的关系,被妖魔两界有机可乘,那才是有失大体,如今论道之事,谁也不许有再多抱怨。”

    夜晚,少孤又去了山头,丝舞紧随其后。

    丝舞道:“少孤,我今日看见弹奏琵琶之人了。”

    少孤惊讶道:“是真的?”

    丝舞道:“我看你在比试时体内有异象,便猜测可能是有人捣乱,于是我上山一看,没想到真的遇见了她。”

    少孤道:“你们有没有交手?”

    丝舞diǎn头道:“恩,算是吧。她的修为应该远高于我,不过她説并不想和我交手。”

    少孤疑问道:“她就这么走了?”

    丝舞道:“她留下了姓名。”

    少孤用好奇的目光看着丝舞,夜空中的月影正在从乌云中缓缓走出。

    “白依依”丝舞道。

    月下出现一道身影,将黑色的泛着精光的山石印成淡淡的红色,丝舞、少孤二人的目光中充满惊异,是她来了。

    白依依手中的琵琶不见,面上依旧有薄纱遮下半个脸蛋,一双大眼睛将银色的月光尽纳,反射而来的光芒也成了迷人的银色,少孤顿时心慌,面红耳赤,急忙把头转了过去。

    丝舞道:“你又来了。”

    白依依莞尔一笑,道:“谭少孤,你怎么不敢看我呢?”

    丝舞这才发现少孤出现异举,她使劲掐了掐少孤的胳膊,少孤忽然一痛而醒,惊讶道:“是妖媚之术,二姐。”

    白依依道:“一diǎndiǎn幻术你都破解不了,真是没用,看样子我来也是白来了。”

    少孤道:“什么意思?”

    白依依道:“意思是你下场比试就要xiǎo命不保了。”

    少孤道:“我看除了你,没人要杀我。”

    白依依生气道:“我干嘛要杀你,快给我道歉,否则我就不告诉你刚才我听到的事情。”

    少孤冷笑道:“别做梦了,你给我二姐道歉倒是应该。”

    白依依道:“那好啊,过几天我会亲自来看你尸体的。”话落,白依依转身而去,无丝毫停留之意。

    丝舞身影飘过,拦住白依依道:“把话説清楚再走,我相信你来这就是想告诉少孤此事的,若是话没説便离开了,岂不违背了姑娘初衷。”

    白依依道:“我们既然非亲非故,为什么要帮他,除非让他给我道歉。”

    丝舞道:“少孤他不会道歉,我帮他説怎么样?”

    少孤移步前来,道:“二姐,别听她的。”

    白依依道:“行,反正我要听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

    丝舞惊讶的看着少孤,少孤冷道:“我道歉也説了,你也该把你的话説出来了吧。”

    白依依道:“放心,我白依依是守承诺的人。”白依依接着道:“清秋山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黄埔一叶要和其余三派的弟子比试。”

    丝舞道:“这和少孤有什么关系?”

    白依依道:“上一届是谁打伤了黄埔一叶?”

    少孤道:“是上官师兄。”

    白依依道:“黄埔一叶誓要一雪前耻,但又不想过早同上官凌交手,所以就找到你这个长虚掌教刚收的弟子了,如果能将你打残或打死,长虚一定不好过吧,这样他的仇就可以报了一大半,所以你谭少孤的下一个对手是想至你与死地的黄埔一叶,你説到时候你死不死呢?”

    少孤道:“上官师兄如此深明大义,没想到清秋山是这么一群龌龊xiǎo人。”

    白依依道:“如果你求我,我可以考虑考虑让你活下来。”

    少孤似没听到白依依説话,对丝舞道:“我们回去吧。”

    丝舞看了一眼白依依,少孤瞥了一眼白依依,道:“求人不如求己,放心吧,二姐。”

    二人径直离去,白依依气愤的转身走开。

    第三日的比试如期举行,少孤道:“谭少孤,请。”

    对方眸光凌人,器宇昂藏,道:“清秋山黄埔一叶,师弟xiǎo心了。”

    上官凌交代少孤之事回绕耳旁,上官凌道:“黄埔一叶修为远高于你,若是他想直接伤你,你可能没有丝毫机会,但是他为人心高气傲,定然不会一招将你打败,他会逐渐发力,让你渐渐陷入绝望之境,只要你在前段时间能破除他的护体心法,或许还有机会取胜。”

    少孤道:“对了,师兄,听説贵派的清秋心法绝世无双,威力更是无与伦比。”

    黄埔一叶道:“那是自然。”

    少孤道:“不知道黄埔师兄敢不敢不用灵剑和师弟比试?”

    黄埔一叶双目闪过一道冷光,少孤又道:“毕竟师弟一心想领教清秋心法,若是师兄不敢,那就算了吧。”

    黄埔一叶心道:“想必他也没什么本事。”黄埔一叶道:“可以。”

    少孤道:“那师弟要出剑了。”少孤手中握住灵剑。

    黄埔一叶嗤之以鼻,心道:“堂堂长虚掌教弟子拿着一把破铜烂铁就来参加天宇论道,也不觉得丢了四大古派的脸面。剑十三输在这xiǎo子手上,想必万剑门的脸都让他丢光了。”

    少孤目光平静如水,剑光涌动间有雷霆万钧之势,快如风行,黄埔一叶双手间有幽蓝色的电芒闪烁,与少孤白剑相触的瞬间,顿时化为一道电光传入少孤体内,少孤顿时大惊,回剑,移步,长虚心法护体。

    少孤又以手中白剑为媒介,引九雷之力,化为无上剑光,空中爆裂出轰鸣之音,空气仿佛被灵剑生生撕裂出一道恐怖的裂痕,火光在空中熠熠生辉。剑势庞然而落,带着九幽阴火的威势,在黄埔一叶头上炸开一道璀璨的盛日烟火。

    黄埔一叶退却数步,目带惊异之色,少孤更是惊心动魄,方才一剑是自己在《长虚十三决》上刚刚学会的一道法决,威力极大,没想到黄埔一叶空手接住,毫发无损。

    余势所掠之处,无不烟消云散。

    黄埔一叶笑道:“《长虚十三决》也不过如此。”

    少孤道:“师弟天资愚钝,仅掌握皮毛而已,不过师兄的清秋护体灵光果然是坚不可破。”

    黄埔一叶暗自得意,其影如洪水泻落,奔至少孤眼前,双掌间爆发出一道幽蓝电网,将少孤困在其中,少孤屏住呼吸凝气,双目微闭,引灵力与右臂之上,道:“破!”剑辉万丈,电网一剑即逝。

    少孤身影如九天神电,一闪即逝,在黄埔一叶背后横斩一道,剑光冲天而起,无不震惊战栗。

    黄埔一叶即刻转身,双掌护住胸前,一道訇然巨响,震煞九天灵鹤。

    少孤双目闪过一道精光,又是急速刺来,风声顿然大作,黄埔一叶倒吸口冷气,全身上下散发着幽蓝电光,似九天神将临凡,不可一世的神情让众生望风则披靡。

    灵剑嗡嗡作响,在少孤手中颤抖不止,似乎有一股隐藏着的力量正要破剑而出,少孤引念长虚法决,灵力护住心脉、神邃等诸多要处,一剑凌天斩下,空中爆射出一道剑光虚影,朝向黄埔一叶狂怒挥去。

    黄埔一叶大惊,全身之蓝光又盛几分,在少孤一剑之下爆发出令人心悸的力量,黄埔一叶以电光作剑,双手之上两道蓝色电光威力纵横,不可触其锋芒,瞬间,双剑随其心意化为一道长剑,逼向少孤。

    见状,少孤胸前惊现青芒,传送至手中白剑剑体之上,少孤手中灵剑虽剑身通白,然光芒确实长虚心法散射而出,青光四射。纯正青光与传来的幽蓝电光融为一体,少孤骤然大惊,到飞数丈,胸口剧痛。

    少孤起身视之,黄埔一叶笑道:“师兄我化清秋心法为光剑,可不算使用灵剑。”

    少孤捂住胸口道:“那是当然。”

    少孤起身而去,快如奔雷,天时黯蔼,恐怖之气纵横于天地之上,恍然间,日入黑云,不见光影。

    少孤身影虚实相间,脚下光芒大作,黄埔一叶双目中透着一丝谨慎,盯着前方虚影,谁知背后已然有一道磅礴之力落至体上。黄埔一叶骤然转身,一掌生辉带火,击打在少孤体上,少孤亦是将手中白剑击破了其护体灵光。

    少孤砰然落地,鲜血喷出,起身笑道:“清秋护体神法,也不过如此。”

    黄埔一叶盛怒,深蓝电光在其双手之间纵横,如同九天雷神,铺卷而来,袭向少孤。

    黄埔一叶手中的电火印在少孤黑色的瞳孔中,将少孤的双眸化成一片深蓝。

    白依依坐在空桑山ding,手指刚欲拨弄手中四弦,目光中出现了难以置信的色彩,少孤双掌之间出现红色烈火,其嘴角出现一道迷人的弧度,心道:“你终于来了。”

    少孤体内的魂力在其重伤的一刻已然苏醒,双掌之间的烈火将白剑化为虚无,天地之间燃起了一道奇异的火种,当少孤手中的红火与黄埔一叶相击的瞬间,那个擂台骤然发出一声巨响,白光耀目,似要击碎那道结界,台下之人纷纷护体躲避,生怕被余威所伤。

    黄埔一叶双掌如同烈火烤炽,那道炽热,直逼入肺腑,黄埔一叶面色巨变,道:“怎么会这样。”

    少孤长叹口气,鼻尖处有汗珠低落,沉默不语,心道:“我已经借用法宗长老在我体内留下的魂力多次,恐怕是不能在乱用了。”

    少孤道:“刚才是我的绝招,那道烈火已经传入到你的五脏六腑,不久就会穿过你的髓海、气海、神海,进入到魂魄之中,若是再动用修为,只会加速它前进的步伐,到时即使你赢了这场比试,你的xiǎo命也会不保。”

    黄埔一叶信以为真,道:“卑鄙!”

    少孤道:“黄埔师兄谦虚了,念及你们清秋山做的事情,我可不敢自称卑鄙xiǎo人。”

    黄埔一叶面容之上出现冷汗,道:“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的!”黄埔一叶悻悻离去,少孤出了一口长气,面带笑容。

    空桑山ding,白依依收起手中琵琶,心道:“在他体内果然有一道绝世之力。”

    丝舞上了山ding,道:“你又来干什么。”

    白依依道:“帮他。”

    丝舞道:“很显然,少孤不需要你的帮助。”

    白依依道:“你一定以为是我害你昏了过去。”

    丝舞道:“那你説呢?”

    白依依道:“你手上的两把剑是两把阴邪之剑,凭你现在的修为,根本无法完全控制,那日想必你已经感受到有邪气入身了吧,如果不是我在你体内释放了与之相抵抗的力量,你就不是昏过去那么简单了。还有谭少孤,上场比试我发现他体内也有一股奇怪的力量,便想用同样的方式帮他抵抗,谁知道那股力量太过强大,直接将我释放的琵琶魂音逼出体外,总之,我是没有丝毫恶意的。”

    丝舞道:“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説的话吗?”

    白依依道:“信不信由你,反正我白依依的话只説一次。”

    白依依转身而去,道:“谭少孤体内的力量不易多用,让他别再打下去了。”

    丝舞盯着白依依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云层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