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在我心里一直是一个很奇怪的存在。他冷漠但是却掩藏的很深。平时的和蔼可亲嬉笑怒骂让人很难对他起戒心。可是在自己看来他只是一只表面无害的眼睛王蛇一旦有一天你放松了警惕那对毒牙会第一时间光顾你的喉咙。

    虽然他总是喊着“隼可是我把你从破布娃娃缝起来的。”

    可是自己和他却都同意那句话只是一句玩笑我没有想他会当真他也没有想我会真的报答。

    当初他让我选择的时候自己抬头看着他的冷笑就已经给他下了定义。他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出邪恶气息的家伙。所以说在队伍里的人际关系来说我和他甚至还没有和火山的关系好。虽然我们都放心把后背交给对方。

    曾经无意中在火山的办公室看到过一份文件。是好奇心让自己翻开了那份标明了绝密的文件----里面是我们这些人的档案。有我的也有医生的。

    医生的过去是我们难以想象的自己也早已经刻意遗忘等待他想告诉我们的时候再亲口告诉我们。不过我总是把山熊和他隔离开我不想让自己后悔。

    他在任何时候都保持着礼貌的微笑而且他比我们任何人都冷静。无论是抛弃已经无法行动的伤员还是用手术刀给自己人一个痛快。如果说我是冷血恶魔的话他就是一个拿着屠刀微笑的刽责手。

    综上所述我从来没有认为医生会为我们牺牲什么而且在我看来如果有危险他会第一时间用我们当挡箭牌。所以我从来不相信他。

    可是事情无绝对。自己在昨天又一次见识到了这句话。幸好幸好否则我真的会后悔一生

    凌晨2点3o分。

    劈啪!!

    闪电在天空中留下自己的壮烈痕迹雷声隆隆有如战鼓。天空上就像被人捅了个巨大的窟窿豪雨从下午到现在就一直没有停歇过。

    把头盔从外面拿进来小心把雨水灌进水壶里然后把剩下的一口喝干。擦一把脸上雨水最后脱下靴子倒掉里面的积水。

    “准备好了?”

    火山蹲在我面前关切的看着我。医生坐在我旁边正拾掇着他的装备。三把陶瓷手术刀一支无声手枪。还有几颗手雷狐狸特地给我们准备的炸弹塞在我的背囊里。

    没有说话点点头。抽出两腿手枪依次拧上消声器。最后一次检查完弹夹依次上膛关好保险。穿甲弹只有两个弹夹所以我手枪里装备的全部都是空头弹。在近距离打中脑袋的话绝对可以让目标脸上多出一个大洞来。而且后腰霰弹枪里这次装的是平头铅弹近距离穿透防弹衣不是什么大问题。

    抬头看着队伍里其他人关切的眼神心里没来由的一热。

    “干什么这么看我们?一会就回来了!”

    医生阴阳怪气地抱怨了一句从炮弹箱上站起来原地跳跳活动下身体。“走?”歪头看着我说道。

    “走!”低声答应着站起来走到掩体门口。

    “隼”山熊出声叫住我回头他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小心点!”最后补了一句上来。对他点点头充当尖兵的医生弯腰走出门。

    今天晚上是大雨而且打雷闪电的对我们的行动是异常有利。并且前段时间的失败让对面的白痴们更加自大起来。说实话上次行动如果不是一个家伙突然从下水道里冒出来的话我们绝对可以成功。

    趴在阵地的泥水里我们两人慢慢爬向对面。什么侦察装备在这种天气里全部失灵。而最可以依赖的人眼?恐怕正在暖和的屋子里躲雨了吧?

    通讯器里传来指甲滑动的声音停下爬动的身体仔细看了看周围然后慢慢爬到医生身边。

    “你看!”医生知道我过来了低声指着前面说道。

    顺的他的指点看过去“妈的!”低声诅咒着。地上几颗孤单的地雷被大雨冲刷掉表面的伪装暴露在外面。

    看一眼手腕上的表指针已经停留在3点4o分的位置上。没有时间绕过去了只能从这里走。

    医生也看到了时间的流逝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现在由我打头不知道是为了防御侦测还是原料缺乏地雷的壳体竟然是木壳小巧的木壳地雷一只手就可以攥紧不过威力足够炸掉膝盖以下的所有的一切。抽出匕在下面探了探竟然没有什么防御装置。然后又看了看其他的地方还是什么都没有估计是直升机远程投射的地雷这样的话

    “跟在我后面这东西不能碰!”低声嘱咐了一句缓缓爬过几枚地雷。

    雷场布设的根本没有什么规律有时候你身边布满了地雷根本挪不开身有时候好大一片空地甚至能让你在上面跳舞。这样也增加了我们的难度过好在这片雷场不算大半个小时后我们终于突破。

    小心爬到战壕边上现在即使有人在往外看也无法看到我们黑色的作战服抹满了伪装油彩的脸所有暴露在外面的部分全部都是黑色。而且我们身上的衣服是可以隔绝红外线侦测的。

    把头探进去看了一眼战壕里没有移动哨兵只有一个可怜的家伙披着雨衣蹲在一个稍微高点的地方。耳朵边依稀听到他不断咕哝着什么不过从自己仅有的英文水平来看----他在骂派他出来的人的娘。

    情报里没有告诉我们指挥官到底在那里所以对身后医生做了个手势我们往两边爬了爬确认只有这一个倒霉蛋在这段战壕里。

    然后我们一坐一右轻轻跳下直到医生的手术刀搭到那家伙喉咙的时候我们才被他现。

    审讯的过程很无聊自己在这个战壕里来回走动确认没有人突然走过来。

    过了一会医生走到我身边拍拍我肩膀示意他的审讯已经结束了。

    “我们要找的人在最后面城市废墟里具体位置他也不知道。他是最外围的岗哨没有人来换岗。我们一路上要经过四个岗哨不过他们的防御很松懈大概是想一次围死我们了吧?或者是对那些地雷太自信了?”

    医生说完话一把拉下那具尸体的雨衣披在自己身上。然后我们两个合力把尸体塞进战壕的掩体里。

    接着医生披着雨衣低头走在前面自己掏出一支手枪打开保险弯腰跟在他后面。

    第二个岗哨医生用英语骂了几句就算过关。当那个岗哨一分心的时候一颗子弹已经穿进他脖子。这次自己也有雨衣穿了

    把手枪掩盖在雨衣下面我们并排向那片在暴风雨中露出隐约轮廓的大楼走着。一路上的岗哨全部被清理干净而我们也得到要找的人在那幢大楼里的信息。

    医生的英文真不是盖的基本上所有的询问都被他一个人应付过去。当然随后自己的匕或者子弹会光顾冒出头的家伙。已经清理了四个暗岗了看来防御并不是那么松懈。

    大概我们到了他们的车辆停放场了吧伪装网下面停放着几辆步兵车还有两辆吉普车一辆坦克都没有。医生拍拍一辆步兵车的外壳示意我们一会回去坐这个?苦笑着摇摇头坐这个非让人半路宰了你。

    示意他赶紧走我们的时间不多。看看表再有大概一个小时就要天亮了如果天亮的时候我们还没有回去那……那……对面的人默哀吧

    蹲在墙壁后医生从那面慢慢绕回来两人交流着刚才的观察所得。楼房只有正门三个岗哨两个固定一个移动。微笑出现在嘴角太简单了。

    慢慢绕到楼房旁等待移动哨背对我们的瞬间医生扑上去割断了他的喉咙。自己则双手执枪轻松让门口两人成为尸体。当然尸体在倒地之前已经被我们接住没有出任何声音。

    进入到门里面顺手把门锁死。这里是指挥所不会有多少长备士兵。

    抽出手枪对视微笑。

    两人依靠着走廊慢慢走向大楼深处头顶电压不稳的照明为我们掩盖身型。所有看到的人一律革杀没有任何人有机会报告也没有任何人有机会喊出声。大多数人都死在床上他们在睡梦中见了上帝。

    走到一楼尽头那里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里面现在还传来各种吵闹声。看来作战参谋们还没有歇息。

    微笑一脚踹开面前薄弱的木门。

    “不许动!!”医生用英语大喊。

    而我则微笑着举起双枪站在他身后

    “你们想要什么?”

    屋子里的人们并没有像我们想象一样惊慌失措而是很镇静的缓缓放下手中的东西。屋子里军衔最高的人看着医生问道。他说的是标准的中文而且是一口京片子。

    “你的命!”

    医生还没有说话自己反而先接过话头。枪口微微移动对准他的脑袋。

    正当自己要开枪的时候医生伸手按下了我的枪口。“等我问几个问题。”他的话里带出一片冰寒让人不由自主的想打寒战。而且看对面人的表情他一定露出了自己的招牌微笑。

    “查默中将几年不见升官了啊!当初见你的时候你还只是一个上校。”医生冷笑着和我们要杀的人说着话没有感情的声音传到自己耳朵里感觉一点都不好。而且‘医生认识那家伙!’

    “见过?我们在哪里见过?”那个中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能干笑着应对“呵呵原谅一下老人偶尔的间歇性失忆吧。”

    自己往前走了一步站在医生旁边。他被掩盖在伪装油彩下的表情很奇怪像是微笑了一下又像是在哭。医生把枪口垂下另一只手使劲擦掉脸上的油彩。“认出我了吗?”他让自己略显白皙的脸暴露在空气中然后微笑着问道。

    那个中将又摇摇头看他的表情一定是在努力从记忆里把这个人挖出来却一直找不到。

    “呵呵看来我该提醒一下你了。”医生冷笑着举起枪一声轻响中将旁边参谋的头盖骨被削掉。

    “你就是杀掉这里所有人我也无法想起来你到底是谁!”中将有点生气大声喊着。

    “闭嘴!”冷声要他闭嘴顺便打碎他想叫人的举动。

    “看来该我提醒你一下了呵呵呵呵”医生拿袖子抹了一下脸“不过我想先说一句真没想到有一天会在这里见到你!真没想到啊!”他咬着牙微笑着。“还记得吗?在战争刚开始一年零四个月的时候我说的是大概时间。一座孤单的野战医院一群誓死抵抗的伤员一片冒着青烟的废墟下面躺着一具具残破不全的尸体!药房里拿着枪自杀的护士一个被你留下的活口!”

    医生说到这里又拿袖子擦擦脸保持着自己已经变质的笑容。“我还记得你当初说的话:这个人是懦夫他不配在战场上生存留下他成为纪念!”

    “你是????”那个中将终于是想起一点了。

    “呵呵呵呵我就是那个懦夫!”医生笑了笑的很凄凉。“一个被你留下的懦夫你带走了我的兄弟他在哪里?”

    “兄弟?”那个中将绝对在装傻。

    “告诉我他在哪!!!!”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你比较好一点。”正当那个中将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时候在那群参谋后面忽然传来一句中文。字正腔圆的中文!

    “谁在那里!出来!”双枪其中一支对准了出声音的地方。

    那群参谋让开一个坐在椅子上的黄种人微笑着出现在他们背后。他穿着笔挺的军服肩膀上的军衔是少校。他面前的小圆桌上摆着一瓶刚打开的红酒伸手拿起酒瓶缓缓把红色的液体倒进自己眼前的两支杯子里。然后拿起一支来向我们这个方向遥遥致意。

    “刘你不该出来的!”中将一脸懊悔。

    “不出来就跑的掉吗?”那个人对中将笑了笑。

    “怎么是你?”医生是满脸的不相信。

    “为什么不能是我?”那个人举起杯子一口喝干里面的液体。然后拿起另一支来“喝吗?”问医生。

    看到医生没有什么行动他把杯子往前递了递“这可是你当初留给我的那一瓶记得吗?床下一起喝!”

    医生没有说话把手枪保险关上插到我的身上。“小心点!”他低头插枪的时候自己轻轻在他耳边说道。听到我的话他身体明显震动了一下接着狠狠点点头算是答应。

    然后他慢慢走到那个人身边拿起酒杯来一口喝干。

    “那边的人我不认识你所以没你喝的。”那个人把两支酒杯再次倒上酒还有闲心招呼我一句。

    “你应该认识他的。”医生说完话又一口喝掉一杯。

    “他?”那个人一脸纳闷。

    “欧阳霜记得吗?”医生出声提醒他。

    “喷火暴龙女???”

    我感觉到自己的眉毛在跳动医生以前认识欧阳我是知道的不过他们怎么给欧阳起了这么一个绰号?回去一定要他说清楚才行!

    “真怀念那段时光啊”医生不但没有赶紧结束谈话反而拉来一张椅子坐下拿起又倒满的酒杯在手里微微摇动着。

    “你们那边去!”自己为了监管方便拿枪把屋子里其他人都赶到另一边。

    “你的搭档很着急的样子。”

    “他就是这样习惯就好。”医生翘着二郎腿一颗手雷被从身上取出来丢着玩。

    “299次”医生突然说了一句我不知道的东西。

    “呵呵可惜我没有机会见到第3oo次了。”那个人微笑着回答医生他一直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为什么?”医生的声音有点不对头他好象是努力压抑着自己哭出来的**。

    “没有为什么如果给你你也会这么选择的。我们只是战争中的小人物对不对?不过小人物也有他活下去的方式与方法。”

    “给我一个理由!我只要一个!”

    那个人听到医生的话很洒脱的笑了笑“没有理由!”

    “变节者?”自己听出大概了现在只需要医生点头。

    “不要杀他我话还没说完。”医生看到我挪过去的枪口慢慢出声制止我。

    自己没有说话只是对他点点头然后继续监视我面前的一票俘虏。

    其实自己不用回头只从两人对话的语气里都可以猜测出他们的表情还有说话时候的心情。

    “还记得学院双狼吗?”

    “那是我最美好的回忆之一。”那个人是什么目的想勾起医生的回忆然后放掉他吗?

    “圣文记得你当初的誓言吗?我们的手是拿来救人的永远都不会沾染上战场的血腥和杀戮!”

    “哼哼你有什么权利这么说我?”

    “权利?我没有权利不过是不想看一个最优秀的外科医生毁在一支该死的枪上!”

    “枪?哈哈哈啊哈哈哈哈你还知道枪?你杀了多少人?现在我知道原来这场战斗的计划有你的参与才会这么完美!只有中国人才最了解中国人!你说你手上沾了多少鲜血?多少生命?”

    “可是我没有亲自杀人不是吗?”

    “如果用武器来形容我只是一支主人手里的枪而你是一颗核弹!”

    “核弹?呵呵谢谢你这么形容我。可是你呢?屠夫!”

    “屠夫?好我就让你见见什么叫屠夫!隼!”

    听到医生的示意可能是被他们的笑容感染了吧自己竟然也在开枪之前对那群人笑了笑。

    消声手枪完美的掩盖了所有枪声当然外面的雷声也得算在内。被避到角落里的俘虏让我集体枪杀掉一个都没有留。

    踩着脚下流过来的鲜血我走到医生身边。从身上抽出他插上去的手枪还给他。

    “屠夫!”这是那个人对我说的话。

    “无论我干了什么我最起码是中国人!”一句话噎住他自己对医生点点头开始在屋子里装炸药。

    医生低头看了看手表然后打开手枪保险。“云龙啊我只要一个理由就好你给我一个理由!”

    “我说过了没有理由。”

    “哪怕是编造一个也好我只要一个理由!!!”

    叫做云龙的人微笑着摇摇头“没有理由!”

    “你***!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医生有点恼羞成怒大喊着站起来举枪对准那家伙脑袋。

    “信。”云龙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

    自己在这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砸门声赶忙跑出门站在拐角小心向外看了一眼大门这时候已经被砸开一群拿着武器的士兵正在缓缓走进来。拿出一颗手雷眼睛看着它崩出保险一使劲丢了出去。

    轰!!!夹杂在一片惊叫声中手雷爆炸的声音依然是异常醒目。跑回医生那里两个人竟然还在进行不知所谓的对话。

    “医生!赶紧走!!!”

    “隼你走吧。”医生听到我的话不但没有赶紧起来离开。反而坐的更稳了一点微微摇晃着酒杯。

    伸头看了看外面冲进来的人已经走到了这条走廊上。他们猫着腰根本不给自己射击的余地。“走啊!!!”出声催促他。

    医生摇摇头他的笑容让我觉得这是人死前看开一切的微笑“我不走了你快走吧一会就走不了了”

    ‘妈的!!’心里大声诅咒着这该死的世界。掏出一颗白磷手雷拉开保险丢了出去听着外面的喊叫等待着那声巨响。

    “你走吧。”夹杂在那声巨响中变节者的声音格外醒目。

    单手虚掩住那扇薄薄的木门手枪拧掉消音器对准外面人就是一个连总算是暂时把他们压在地上。随手关上门子弹穿过木门在屋子里肆虐弹跳。

    “你是我最好的兄弟和你死在一起也不错。”自己听到医生的话回头看到他依然稳稳坐在那里微笑着微笑着

    “喂!那边的把他拉走!!”叫云龙的人竟然叫我把医生拉走。

    “隼你动我一指头连兄弟都没的做!”

    把木门拉开一条缝隙还没等自己探头出去一串子弹就飞进来。赶忙关上门拿出身上最后一颗手雷来苦笑着看坐在那里悠闲的两人。

    “我们谁都走不了了!”拉开手雷保险再次打开门把手雷丢出去。

    这个屋子以前是有窗户的不过当自己拉开窗帘的时候才现窗户竟然全部被封死。能进出屋子的通道只有那扇门但是现在对我来说那扇门和通往地狱的门没什么两样。

    把炸弹的定时开关打开设定在15分钟后爆炸。然后拖过来一具尸体盖在上面免得被人现排除掉。

    “隼。”医生突然在这个时候叫我。

    “什么?”回头问他。

    “我没想到会和你死在一起。”他微笑着看我。

    “彼此彼此。”

    “对不起”

    “没关系!”

    那个叫云龙的人突然笑了笑的声音很大大到自己感觉到无比厌烦。“那边有通道离开。”他指了指墙角的柜子。

    赶忙跑过去把柜子挪开一扇黑黑的门洞出现在自己眼前。

    “走吧你不用和我死在一起。”自己身后那个叫云龙的人依然在劝医生离开。

    “是我让你变成这样的现在到了该补偿的时候我不走。”医生笑的很从容。

    自己走到医生身后既然他不走那么就别怪我了。他听到自己后脑保险打开的声音没有回头只是一口喝掉杯子里的酒。

    “隼动手吧。”

    “对不起你不能被俘虏!”

    “哼哼哼我没想被俘虏开枪吧。”

    看着枪口前从容的人自己现枪口竟然在微微颤动着颤动着不知道为什么扳机始终扣不下去。

    抬枪转身对准木门砰砰砰砰!!

    门被打的碎片飞溅随即就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医生朝门外喊了一句英文可惜我听不懂。

    “我说他们如果敢开门我杀了屋里所有人。”医生知道我听不懂轻声解释着。随即又问道“为什么不开枪?”

    “下不了手。”

    “呵呵如果我是你一定一枪打死拖累你的人然后自己跑回去。”

    看了一眼手表现在已经是早晨6点了天早已经亮了。“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现在天亮了出去我也走不了!”

    “哎都是我的错你杀了我他就会和你走了!”

    “如你所愿!”举枪对准变节者的脑袋扳机压下一半。可是额头上传来的冰凉却让自己慢慢松开扳机。是医生他竟然把手枪顶到了我头上。

    “不要”

    妈的!杀是不能杀!跑是不能跑!

    慢慢把手枪放下医生的枪也离开我的额头。他躲闪着我的视线自己知道现在我眼睛里一定在喷火。

    而且现在外面人不知道在准备什么可能他们会随时冲进来丢下几个眩光弹一类的东西把我们俘虏。时间真的不等人!

    “其实圣文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是我最快乐的时光。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我在地狱还是天堂。”变节者叹了一口气说完话就一口喝下了杯子里的液体。

    他刚喝下酒还没等医生反应一口血就猛的喷出来星星点点的猩红液体溅的到处都是

    “妈的!云龙你干什么!!!”医生丢下枪跑过去接住即将倒下的人。把他的头抱在怀里大声喊着希望闭着眼睛的人能醒过来。

    歪头看了看被喷上血的桌子上冒起的青烟自己也往前走了一步就算是看这个变节者最后的下场吧。

    “你有兴趣听我的忏忏悔吗!”那个人看着我断断续续说着嘴角不断往外流着血脸上的血色也在急消退。

    自己本来不打算答应可是看到医生满脸的泪水还有那恳求的眼神。点点头走到他面前蹲下“说吧。”

    “我我是个罪人我背叛了自己的国家民族尊严可是你要知道要知道当时我真没的选择你们想象不到那种痛苦知道吗现在每一天我我都生活在痛苦中我总是在梦里被吓醒死去的人不断出现在我面前他们在指责我他们说我应该英勇战死从被俘虏的那天起叫刘云龙的人就就就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不过是一个躯壳一个被人摆布的木偶原谅我好吗?欧阳霜是我害死的那场攻坚战是出自我的计划求你原谅我!!!”

    看着那只伸过来的手看着医生恳求的眼神自己握住那只手。紧紧的握住!

    他看了一眼医生眼睛里也充满了歉意和不舍“圣文我对不起你你的事情我知道依稀知道一些都是我才让你变成这样原谅我好吗?”

    医生的眼泪滴在他脸上“原谅你我原谅你好兄弟我真的原谅你!不怪你一切都怪这该死的战争!我不怪你!好兄弟!!”他疯狂点着头

    “不能同年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日死圣文你走吧!算我求你柜子旁边有一道暗门里面有武器密道通向城市最深处去那里去那里等待等待等”

    听到医生的话刘云龙的眼睛里爆出神采支撑着说下最后的话可是他终究没有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只是说到最后也没有说要我们等待什么他已经说不出话了指了指暗门的方向再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然后那双黑色的眼睛永远的闭上。

    “云龙!云龙!求你不要离开我求你了好兄弟!不要离开我!!!!”医生一时无法接受那个人的离开抱着他的尸体哭泣着摇晃着想那个人能醒来。

    自己没有时间去管他们的生离死别跑到墙壁那里一阵摸索找到了那扇暗门。打开几枝步枪竖挂在里面下面还有一些弹匣和手雷。赶紧从那边拿过刚才装炸药的背囊。几下把弹夹和手雷扫进里面然后再往身上插了几个。提起两支步枪背在身上。

    然后跑过去拉起医生“快走!!!!”

    “不!放开我!让我留下求你了!”

    看了一眼依然抱着尸体不松手的人自己把手伸到云龙刚刚指的胸口。

    “你要干什么!!!”医生一把打开我的手自己看着他他已经失去了理智。

    拿起步枪一枪托砸晕他然后伸手在云龙胸口的位置摸到一块硬硬的东西。从口袋里掏出来才知道那是他的身份牌。把东西装在兜里扛起医生走到密道口。

    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他嘴角依旧流着血眼睛闭着脸色惨白。一头漂亮的中分型现在已经乱掉了几丝乱挂在他脸上。手无力的摊开伸展的手想要抓住什么却一直都没有抓到。

    慢慢把木柜合回去而那具尸体也一点点消失在视线中。

    ‘再见了变节者。’

    在这个战场上每个人都有支撑他们战斗下去的信念。或者应该说是支撑他们在这个地狱里活下去的那一线阳光。虽然很渺茫但是阳光始终在那里等待着我们去现。没有永远看不到只有一时的迷茫。

    战斗的理由从最一开始的为国而战到现在不知要打到多会的无奈。每天人们都在等待着不知道能不能看到的日落活着到晚上以后又在为明天如何度过而担忧。

    为了寻找给医生的食物我行走在城市的废墟中看着角落里干枯的骸骨。自己真想对天大喊“你个贼老天!”但是世界上终究不会有神的存在我们能信仰的就是手中的枪。把自己的意志以及灵魂铸造进冰冷的钢铁里它也就有了生命。

    但是在这背后我们还有一个期望那就是战斗下去的期望。

    如果说我的期望是看到结束等待和欧阳的见面。

    那医生的就是学院双狼!

    当失去了信念和支撑自己东西的时候。世界会在一瞬间崩塌医生就是这样而他则是我的未来

    单手托着步枪走在废墟里这是城市的最深处不会有多少敌人愿意到这里来。即使是知道我们在里面可是也没有时间和精力来寻找大海里的一根针。

    一阵风吹过从旁边废墟里吹来一张年代久远的纸张。伸手抓住飘过自己眼前的废旧报纸塞进怀里继续走我的路。

    地面上到处都是残骸瓦砾偶尔还会有一段小小的骨头。军靴踩在上面会出让人难以想象的巨大噪音。虽然这里不会有敌人出现但是自己依旧会心惊胆战。

    因为这里是城市墓地

    一扇还没有烂完的木窗孤单的在风中摇晃吱噶乱响。上面挂着一块已经认不出是窗帘还是床单的破布像一面失去本身颜色的旗帜孤单的飘扬。又或者是葬魂帆

    这里是城市的贫民区战争开始前城市最底层的人就生活在这片平房里。他们为城市创造了财富却不能换来三餐温饱。

    现在城市都成了废墟这些人也和那些所谓的富人们不分彼此的睡在一起。

    走到这条大街的尽头一幢以前是三层现在是一层半的小楼在那里静静等待我的到来。抬头看了一眼已经斑驳脱色的招牌连背后的金属框架都锈蚀的要命更别指望看清上面写的什么字了。

    抬手想推开那扇木头门可是自己的手刚刚碰到门上还没有用力。

    轰

    整扇大门轰然倒向里面多年来的积尘飞扬。好不容易等尘土散干净才看到那扇以前被叫做是‘门’的东西已经变成了一堆碎木条。

    苦笑着抬脚走进去在地上留下一个个深深的脚印。

    灾难是突然降临这座可爱的城市因为那摆放整齐的桌椅还有柜台上一叠没有被风吹走的餐巾纸是它们告诉我这些的。还有路边一具具的骸骨很多都是在躲避轰炸的途中死去。还有一部分为了争夺那可怜的几个空间在灾难来临的时候人性的丑恶才完全暴露出来。

    走过应该是大厅的房间目标是后面厨房。这间餐厅应该会有食物吧

    可是刚刚走到门口一阵眩晕却突然袭来。狼狈地想扶住旁边柜台却没有想到时间早已经让它腐朽不堪。当神志再次清醒的时候才现自己躺在一堆破木片里。

    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拣起刚才丢在一边的步枪。慢慢走进厨房现在自己已经走不快了三天还是四天?食物已经全给医生了水也给了他可是依旧还是不够。自己可以坚持6天不吃不喝而他再找不到食物的后果想都不敢想。

    厨房看来保存的还不错除了轰炸时震落的一些物品。其他都还完好放在那里而且地上没有人来过的痕迹。回头看看厚厚灰尘上那一道自己刚留下的脚印苦笑鬼城是没人敢来的!尤其是心中有鬼的人。

    灶台上还放着一口锈穿了底的铁锅旁边搁着炒勺一大堆罐子里面装着某种调料放在炒勺前。拿手在几个好象是盐的罐子里挨个沾了沾尝了尝。第一口是碱第二口是味精第三口才是自己想要的东西。拿起那个透明的罐子细心擦拭掉表面灰尘看着里面灰色的晶体。心里一阵阵开心这直接反映到了脸上。看着罐子倒影里那个模糊的微笑人脸几天来的疲惫一扫而光。只要再找一点水医生的伤口最起码是不会再恶化了

    从身上拿出一个小塑料袋把罐子里的盐小心倒进去。然后把装满的口袋塞进衣服最隐秘的兜里再轻轻拍拍兜确认它在里面。

    接着走到大概是冰箱的物体前使劲拉开门微笑凝结在嘴角。看着里面一具人类的骸骨“对不起打搅了。”低声道歉着帮他把门再关上。一定是轰炸最开始的时候因为无处躲避才走进了冰箱里可是却被活活冻死还是不要打搅别人睡眠的好。

    “叔叔你在找什么?”当自己看着冰箱门心里一团乱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小女孩的声音!而这时候冰箱的反光也告诉我自己身后确实有一个人!

    ‘这里怎么会有人!!难道那个传说’刚想到这里苦笑一定是饿迷糊了竟然连幻听也来找我!

    正在我摇着头苦笑的时候“叔叔你在找什么?”那个声音再次从自己身后出现。

    猛转身一阵剧烈头晕过后才现自己身后根本没有人!而且地上的脚印只有我军靴留下的那一行!再仔细回想一下来这个大屋时看到的情景这里根本就不会有人!

    ‘实在是饿迷糊了’

    看一眼手表已经接近下午4点自己出来也快4个小时了赶紧搜索完这个大屋然后回去找医生。

    走出厨房这座楼房一层最后一扇门静静在眼前等待着我去推开。这扇门保存的很好自己轻轻一推竟然没有推动。看看球形把手这个门是被里面反锁住了。手上用力‘咯嘣!’一声把手被整个拽了下来而门也朝后倒了过去。一道向上的楼梯出现在自己面前。

    “叔叔你在帮我找我的娃娃吗???”自己前脚刚踩上楼梯后面就又传来那个声音。

    “妈的!我受够了!”转身抬枪却现无法瞄准原因是背后什么都没有!

    无奈放下枪重新爬我的楼梯也不知道这么长时间了这楼梯还结实不结实。正在我想上楼梯的时候楼梯后面一角里一样东西吸引了自己的视线。可是刚才为什么我根本看不到?

    绕到楼梯后面的小间里低头看向刚才吸引了自己视线的东西。一团白色的或者说应该是白色的布还是什么静静躺在地上。不过现在已经被灰尘掩盖了大半根本无法辨认以前的形状。

    蹲下身体把它从灰尘里解救出来另一只手轻轻拍掉上面覆盖的尘土。

    “一个布娃娃”

    苦笑着慢慢站起来现在自己血糖低的要命动作稍微猛一点都要头晕眼花半天。然后扶着墙壁慢慢走到二楼。

    一条走廊两边是三扇门。

    左手边只有一扇右手边是两扇。先进左手边的吧

    当打开门才知道原来只是空忙一场那间原来是客厅还是什么的屋子被炸弹掀开了顶子除了风从缝隙里呼呼刮过吹走一切以外什么都没有。

    回头开身后的门一间透着温暖的小卧室出现在自己眼前。

    粉红色的墙壁上画着星星月亮窗户被粉红色的纱帘掩盖着。一张布满灰尘的桌子上还放着可爱的卡通时钟。桌子的灰尘下面好象有什么东西。

    把手里的娃娃暂时放在一边伸手拿起被灰尘盖住的硬皮记事本。轻轻翻开脆弱的封面几行娟秀的字体出现在上面。看来这是一个日记本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想看看里面的内容。

    2oo8年6月7日天气如心情一般晴朗

    今天妈妈给我买了一个漂亮的娃娃蓝色的眼睛像宝石一样透明。妈妈还说如果好好学习的话会给元元买更多可爱的娃娃

    笑了笑随手翻过几页。

    2oo8年9月7日天上的飞机一直飞也不知道是什么天气

    最近几天天上一直都有飞机在飞吵的连觉都睡不好。妈妈今天打我了因为我没写完老师留的作业而且上课的时候还不专心听讲。可是妈妈不知道元元根本睡不好。同学们都说要打仗了。元元好怕

    “9月7日”低声重复着这个日期因为这是战争开始的日子。

    又往后翻了翻现是一张白纸看来自己翻过了再往前翻了几下。

    2oo8年1o月3日天气阴

    学校放假了终于不用写作业了元元好开心~~

    可是昨天小敏家搬走了。妈妈说我们过几天也要走了可是元元舍不得这里。

    2oo8年1o月17日

    元元好饿爸爸也不在了妈妈说他在冰箱里。可是爸爸为什么要去冰箱里睡觉呢?妈妈也不回答元元。元元今天趁妈妈不知道偷偷去冰箱里看了一眼现爸爸睡的好香。

    自己再往后翻了一页现字迹越来越潦草。当打算合上这个本子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页很清楚的字迹吸引了我的视线。

    2oo8年11月9日

    今天元元不饿了妈妈给元元一块好大好大的肉吃可是却没办法做妈妈给元元把肉烤熟了~~虽然很硬很硬但是真的真的真的很好吃哦~但是元元让妈妈吃妈妈却不吃。而且妈妈衣服上还有血元元问妈妈也不说。妈妈还说如果元元还饿她就还给元元吃肉。元元好喜欢妈妈的魔术~

    2oo8年11月21日

    今天妈妈动不了了也给元元变不了魔术了。元元好饿妈妈告诉元元自己去厨房拿刀还要给元元变魔术。可是元元拿刀回来妈妈却不说话了无论元元怎么喊妈妈也不说话元元是个乖孩子知道妈妈和爸爸一样睡着了。

    当看到这里自己却再也看不下去了眼睛里的泪水就是忍不住的流把日记本从眼前拿开免得被眼泪搞脏。而且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让人想喊却喊不出来。想逃却找不到方向。

    再也没有搜索这间小屋的兴趣干脆转身走出了屋子。日记本被小心塞进背囊走到最后一扇门前感觉那就是母亲的房间。

    深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那扇门。地上躺着两具骸骨小的应该就是元元大的则是她母亲。可能是自己被灰尘不小心迷了眼吧泪水总是止不住。尤其是看到大的骸骨旁边那把黑褐色的菜刀。

    转身走出屋子去孩子的卧室把床上的被子抱过去。轻轻覆盖在两具骸骨上就算是自己对这对母女最后的敬意。

    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个娃娃从那边桌子上把娃娃拿过来。揭开被子轻轻放在孩子身边然后用自己最温柔的语气说“元元叔叔给你找到娃娃了放这里好吗?”

    当做完这一切我从地上爬起来走到门口回头。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是让这对母女安息还是告诉她们我会给她们报仇?自己连最基本的入土为安都为她们做不到还有什么可以说的。

    “等着我回来!”留下五个字头也不回的走出这间小屋。轻轻掩好木门等到这个城市攻下来的那天如果我还活着一定为她们好好找一块坟地!

    哎只找到一罐盐。

    正在自己懊悔或者说是心里难受的时候2楼楼梯上一样东西吸引了我的视线。弯腰拿起来仔细看了看那是一块已经彻底干了的大面包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吃了可是这是唯一的食物。

    而当自己经过厨房的时候一个玻璃罐里竟然反射出了水的光芒!

    抱起这家人送我的礼物慢慢走到门口。

    “叔叔谢谢你帮元元找到了娃娃。”风吹过依稀耳边又响起了那个孩子的声音

    抱着面包和水自己慢慢走进我们的藏身地。那天离开的时候那个背叛者告诉我们要等待什么可惜他的话没有说完。我们只能在等待其实已经没有任何其他的办法了自己一个人的话还有能力逃出去而带着医生

    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推开面前的一扇大门。踩着地面的碎石小心不在地上留下脚印慢慢走到最深处。

    医生就颓废的坐在屋子里太阳照不到的地方他现在特别怕看到太阳。身上黑色的作战服被扯成一块破布本来就单薄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瑟瑟抖。可是他依旧低头看着自己手里那块身份牌还不知道低声念叨着什么。

    在脸上好不容易挤出一个微笑可是却比哭还难看。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尽量不哽咽“我回来了。”

    角落里缩成一团的人并没有对我的声音有反映我已经习惯这样。如果不能习惯又能怎么办!

    把东西放在他碰不到的地方拿起他的头盔来拆掉衬里。面包被放进里面小心捣碎然后加了点水进去做成难看的糊糊。再掏出那包盐来往进加了点。

    拿起带在身边的勺子沾了一点自己尝尝味道没问题。然后舀起来凑到医生的嘴边。

    “吃吧乖乖的就吃一口好不好?”

    医生一直在转头逃避着我的勺子好象我是什么怪物一样还一直在逃避着我的视线。曾经帅气无比的人现在一脸胡茬而且他的眼睛也没有神采只是一片死灰色。自己不知道那双灵动的眼睛去哪里了?那个爱笑的医生去哪里了?

    “就吃一口求你了求你!”可能是我的话有了作用可能是医生听懂了我的话。他竟然张开嘴一口吃掉勺子里的食物。然后就咬着勺子不松口眼睛也死死盯着我。

    “放开这不能吃。”低声劝慰着他把勺子吐出来好不容易夺回来却现金属勺子已经被咬的变了形。

    慢慢喂他吃着食物眼睛也渐渐湿润眼前人模糊成一片。拿袖子擦了下眼睛接着喂他。直到头盔里的东西都被他吃光然后往进又倒了一些水加了盐准备帮他清洗伤口。

    盐水蛰在伤口上的感觉谁都知道可是没有办法。我们根本没有什么药品为了他能活下去只有这种办法。每天都要清洗伤口每天

    自从那天他醒过来狂拿着手榴弹冲出去被炸回来闹一身伤以外。他一直都是乖乖的无论自己要他做什么他都会做偶尔也会拒绝。而且擦洗伤口的时候那种痛苦对他来说竟然仿佛不存在连个冷汗都不冒。

    做完这一切检查一下手铐是否牢固自己靠在他身边点燃一支烟静静等待天黑。我不知道医生还会不会伤害自己所以就用手铐把他锁在了一根露出来的钢筋上。

    “隼。”自己身边突然传来医生的声音。他在叫我他好了??赶忙转过头却还是看到一双死灰色的眼睛。

    他没有等我说话只是摇晃摇晃手铐。“有烟吗?”

    点点头把自己嘴里的烟塞给他然后又点了一根。正当我要给他松开手铐的时候他摇摇头制止了我。

    “想听一个故事吗?”医生就用那个怪异的姿势坐了好久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

    自己点点头“有关那个叛徒的?”

    “他不是叛徒。”医生有点生气“他是我最好的兄弟!”好象是怕自己的话没有说服力又补了一句“就像你和山熊不过他比山熊聪明!”

    “可惜山熊不会判国。”

    “隼不要再刺激我了。”医生的声音又回复了没有感情的语调“我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长时间。”

    “哎”叹气。

    “呵呵你叹气什么?呵呵”医生苦笑着把烟头吐出去“这可能就是我的归宿了吧?”

    “我是1988年出生的今天几号?”医生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让我摸不着头脑。

    大概是7月19日吧。”真实的日期我已经搞不清楚了只能说出一个大概来。

    医生低头想了好久当他再抬起头的时候眼睛里充满了泪花。哽咽着说“今天是他的生日明天则是我的!”

    “生日快乐。”

    “可是今天却成了他的忌日呵呵呵呵”医生的眼泪终于是忍不住了自己想把他擦掉眼泪却被拒绝。“还有烟吗?”

    点点头再点燃一根插进他嘴里。

    “我6岁的时候就认识他了那时候还和他打了一架。当然我没有他厉害以后我们一起打架不过他总护着我。我们一起念小学念初中念高中。然后我们两个一起参军他本来可以做参谋或者将军的可是却和我一起考进医学院。哎什么都是一起。隼你能理解这种感情吗?”

    自己点点头“能!”

    “你不能”医生笑着摇头“你无法理解那种一条裤子两人穿的感觉!你无法理解!”

    “我在学校里参加了体操队他则是拳击队。你还不知道我去到哪里都是最优秀的他也一样。而我们的竞争对手则只有对方!”

    医生说话的时候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声音变得悠远他已经陷进那段快乐的回忆里。

    “你知道吗?隼当初我差点就要代表国家参加奥运会了。可惜因为论文答辩我没有去成。当我在宿舍里伤心的哭的时候是他过来带我出去打架喝酒。呵呵没有他就没有我!”

    “我的第一个女朋友也是在那段时间里认识的同样也是他给我介绍的。是他把我带出了当时灰色的境地可是却没有把他自己带出来。他也因为论文问题没有走成我知道他心里一直有一个疙瘩不过藏的很深深到我有时候都看不到。然后我们两个相约等到毕业以后一起出去留学。”

    “可是那时候国家不会放我们走。因为我已经通过了博士的论文答辩他也同样。而且我们两个学习的都是外科!真的好怀念那段时光我们两个晚上一起去整白天欺负我的教授结果被人抓住!呵呵还是他替我顶罪。挨了一个大过要不是院长保着他他已经不在学校了。不过也就是这样他的硕士答辩没有通过。我知道他一直在恨我恨我当时没有站出来。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也是人也会害怕”

    “然后在战争开始前一年的时候我们见到了你的欧阳。”

    “我的欧阳?”

    医生点着头说“是的欧阳霜!那时候我们两个一起追求过她却被无情的拒绝当时我们两个猜能娶她的人可不是一般人!”医生说到这里对我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对了她还给我们起了一个绰号学院双狼。现在回想起来可真够贴切的。并且她对我们一直的称呼就是医生的耻辱”

    “我们在学校的时候因为我会投掷飞刀。他就一直帮我骗肥羊过来我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宰3oo头肥羊。可是他只看到299次因为战争已经开始了!我们应征入伍。不过在这之前我已经认识了我们的顶头上司。将军和晋哥当时对我们很好因为是战前的加强训练!”

    天在这时候已经黑了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自己沉浸在医生的诉说中。他的口才并不好而后面的叙述也越来越乱

    “然后我们做了战地医生而在那时候也有了一个传说。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李医生的手下没有救不活的人!”

    自己以前确实听过这个传说难道这个人就是他?医生看到我的表情点点头“就是我”

    “其实也是我运气好吧因为我一直没有接什么大伤员。而且有他在身边帮着我可以说那个名字是我们共同拥有的。不过这个神话总有打破的时候也就是在那时候我认识了一个团长他姓赵!”医生说到这里停顿下来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而且在那时候我还认识了一个可爱的护士她的名字叫姬月柔”

    “赵?”自己低声问着医生看是不是我记忆里那个人。

    医生没有回答我而是接着讲他的故事“他是一个很勇猛作战的人不过也总是犯错误如果他没有那么多处分的话早已经成了军长!而且他还带他的儿子来看过我。”医生又停顿了一下接着狠狠挖了我一眼“他的儿子叫赵志他说要让儿子上战场好好锻炼一下。我问他如果牺牲了呢?他说儿子为中国而死那是他的荣幸。何况老子哪天都要牺牲更何况儿子。他把自己一家的人全丢进了战场最后却落个骂名!”

    我对他摇摇头他毕竟也知道那件事起因不在我但是我也差点死在那张嘴上。

    “话题扯远了我们接着说那时候的事情。因为战线吃紧我们几个在医院还能动的医生轮换上战场做一些紧急处理然后拉到医院里来再治疗。他知道我讨厌战场所以代替我过去了。可是谁都没有想到等到我从战场上下来却”

    医生说到这里不再说了紧紧蜷缩在墙壁角落里颤抖着想把什么东西压进心里。过了好一会才继续讲起故事“全死了所有人全死了给我牛奶的小护士为了保持自己的贞操用本来该救人的手杀了自己。所有能动的伤员全部都是战死的而医院也变的坑坑巴巴那是不能动的伤员引爆了身边的手雷。他躺在地上重伤可是我却没有任何办法。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被带走而我被留下。当晋哥回来的时候他的观察员已经阵亡了。是他把我带走是他让我不至于死在那里”

    “而那个告诉我名字的护士也死了。死的很惨很惨你根本无法想象那种痛苦。看到自己刚爱上的人你无法想象我也无法描述她根本不是按照命令来的她是自愿走到战场上却落得个那种结局。在那时候起我心里就有了一头魔鬼总是在教唆着我杀戮。”

    医生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自己被手铐牢牢固定的双手“曾经誓救人的手终于染上了鲜血。我肢解了四个送到医院里的敌方伤员在那一刻心里竟然泛起难以形容的快感。也同样是在那一瞬间我知道了我再也不是救人的医生!”

    他说到这里笑了笑笑的很苦“当时一个护士走了进来看到了我正在干的事情。结果她疯了疯了呵呵!!呵呵!然后上面下来一个心理专家来为我做心理评估。这样做的原因并不是我有多么好而是有人为我求情。话说回来我还是比较得人心的。也就是在那里我认识了我最后一个朋友犯罪心理学专家。其实我的女人缘也很不错的。不过是认识了你这个家伙以后才渐渐变差。”

    自己低头看着我的手是身旁的人如果没有他就没有我!而医生也正好说到这一段。

    “在牢里的时候我本来已经被判终身监禁了。可是你出现了我意识到那是一个机会。而那时候我也见到了火山他们。在你出院的前一天我请求火山让我加入。当他看了我的资料以后竟然很痛快的点头。不得不说那是一个奇迹。”

    “以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不是吗?”

    自己点头靠的医生更近了一点。深夜的气温让他一直在抖可是他却一直在躲避着我的靠近。

    “你还想问什么就问吧。”医生对我笑了笑。

    “欧阳那时候还好吗?”

    医生抬头想了想然后看着我笑了“她那时候可是一个很刁蛮的女孩子我和云龙曾经被她拿着枪追着满操场跑呢。”

    “嘿嘿。”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不想问别的了?”过了好一会医生见我也没说话就扭过头来问了问我。

    我对他摇摇头。

    他又笑了笑的好开心“那你就听我说吧。”

    他一直在我身边缓缓诉说着而他的话也越来越凌乱。而也是这时候他说出了自己来小队的理由那就是有一天亲手把他最好的兄弟救出来。自己心里一直不好受想叫他停止不要再说下去。可是又知道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清醒。说着说着天已经要亮了。而城市外围也传来巨大的爆炸声。自己现在终于知道那个人要我们等待什么原来是等待援军!

    “隼杀了我!不要让我变成那样!杀了我!”医生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他一直在挣扎着。在刚才一瞬间的清醒中他说出了这句话。

    自己没有问他理由只是坐到他身边把他抱在怀里。

    “曾经听过一句话战争摧毁的不止止是人性隼不要像我一样求你!不要让我们的故事淹没在历史中也不要让他永远以叛国者的身份活下去好吗?”医生最后一次清醒了他眼睛里闪耀着奇怪的光芒。

    “他是以一个中国人的身份战死在这座城市里刚才我已经拿到了他的身份牌。”

    “隼抱着我不要离开我求你我真的好冷”

    自己使劲把他抱在怀里却不能给他丝毫温暖。外面天色依旧是漆黑可是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再过一会太阳就要升起而火山他们也会到来。

    “我要去找他了我们是兄弟。他一个人会寂寞的是不是?再见了我最后一个兄弟。”

    远处已经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那是火山接到了我出的信号正在过来。

    当第一线阳光穿过废墟照射在医生脸上的时候。自己看到他又变回了当初的样子。死灰的眼睛紫色的嘴唇呆滞的表情

    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紧紧抱着他抱着他

    “医生天亮了你看到了吗?天亮了!火山他们来接我们了!”

    …………

    “医生?医生?”

    …………

    “生日快乐李圣文”

    …………

    “再见了……学院双狼。”

    …………

    医生疯了

    这是一个谁都无法接受的结果也无法接受这种残酷的现实。

    我一个人坐在掩体的角落山熊陪伴在我旁边。狐狸坐在对面的桌子旁抽闷烟风的眼睛还是红红的泪依旧没有干。

    狐狸重复着医生当初的问题“理由!我只要一个理由!!”

    可是我依旧沉默没有理由有的只是那个承诺。判国罪无可赦无论是因为什么理由。可是这是医生最后的嘱托自己只能把这个问题埋在心里。

    从上衣兜里拿出那个身份牌丢在桌子上。看着其他人满是疑问的眼睛丢下一句话离开这个叫我沉闷无比的地方“这是我和医生在那里现的东西。”

    走在阵地上壕沟边的土依旧是黑红色里面好象可以渗出血液来。这里的战争已经结束我们再过几天就要出去其他的地方了。偶尔和路过的士兵打着招呼他们虽然满身泥泞头上或者身体其他位置缠着绷带不过脸上都笑的异常开心。

    医生在这个阵地可以说是人缘最好的他的手又拯救了无数生命。而人们也根本无法接受他现在的样子不断的打听各种消息。要不是我们的军衔让他们无法拉住我们问个清楚可能自己早已经被各种吐沫淹没。

    多年来的配合让队伍里的人不会拉住我问什么因为这是默契!自己不说自然有难以说明的理由火山明白狐狸也明白。不过他是装做不明白因为他无法相信这种事实的生。可是在战场上什么都有可能生!

    头顶传来运输直升机的轰鸣声抬头看过去一架飞机摇摆着巨大的身体降落在不远的地方。从这里的战斗结束飞机就一直来往个不停除了送来必要的补给就是带走伤员。

    可是这架飞机不同因为我看到火山从上面下来。

    自从火山知道医生的事以后搭乘第一班飞机回到了后方。他可能是去请示如何处理医生身后的事情这次他带回来了一个白衣女性。

    大家聚集在医生那里我们坐在桌子旁医生缩在角落里。

    那个女医生看来很了解医生的样子走到他身边只是看了看就丢下一个炸弹。

    “他受了什么刺激?”

    被一群人眼睛刺的有点难受自己站了起来说道“不知道?”从回来以后我就说这三个字现在依旧是这三个字。

    女医生的名字刚才我们已经知道了她叫王丹宁。但是她是什么类型的医生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只是知道火山一向上汇报这件事情她就直接被指派来了。

    自己看到这个医生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那他之前有经历什么特别大的打击吗?”

    “不知道。”

    王丹宁用手里一直拿着的水笔敲敲桌面“真的?”

    “不知道。”

    “隼!!!!”狐狸无法忍受我这种回答想跑过来揪住我的领子像刚才一样摇晃。不过火山及时把他拉住他没有得逞。

    “李圣文是我以前的一个病人在几年前我就接手了他的心理评估。”这个医生看我们没有认真回答她的问题自顾自的说起话来。

    “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把他搞出来的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让他能听话的。因为我给他的评估就是:这个人应该永远隔离!”她说完话挑衅的笑着。

    “医生!救救他!求你!!!!”狐狸现在连跪下的心都有而我们何尝不是这样但是明显这个医生的话没有说完我们在等待。

    “让医生把话说完!”火山高声要狐狸闭嘴!

    “我不知道你们是否知道战场上人的心理变化这也是我一直在研究的课题。而他就是我研究的目标。”她指了指缩在墙角的医生“当初他被送到我手上的时候我现他有严重的抑郁症而且潜藏着极度的破坏**。而你们?”她又挨个的用手里的笔点了点我们“各个都有心理问题!”

    “我们有没有问题不用你来管!!!”狐狸拍着桌子站起来大有一拳打飞她的倾向。

    “你给我出去!!!”火山有点生气指着门外对狐狸大吼。

    狐狸摇摇头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捂着脸再也不出声音。

    “那医生你说他有严重的那个什么症的”

    “抑郁症。”王丹宁不悦提醒道。

    火山对自己的话被打断有点不高兴翻翻眼睛接着说下去“那就抑郁症还有什么破坏倾向。我们哪个人没有破坏倾向!”

    “所以说你们都有心理问题!”

    “狗屁!”山熊拍着桌子站起来指着她的鼻子大喊着“那老子们还疯了不成!要你来是治病的!在这里叽叽歪歪有个屁用!”

    面对随时可能一拳砸过来的人型火山这个医生表现出常的冷静就坐那里冷冷看着山熊的手指一直颤啊颤。

    这次连火山都懒的管他了山熊看到没人支持自己而面前的人又没什么表示干脆一屁股坐回去生起闷气来。

    “我不知道你们对李圣文的背景以及过去了解多少但是恐怕你们都看不到他真正的本性。在我看来他是一个有着极高自尊心的人而且这种人一般情感都很脆弱。而当遇到足够摧毁他自信或者所坚持的理想的事物时他就会彻底的把自己情绪埋藏起来。也就是说他会陷入一种奇怪的情况应该说是”她拿笔挠挠头寻找着合适的词语来形容“极度的自闭!”

    “他以前就遇到过这种情况所以第二性格显露了出来那就是病态的嗜血。一般这种人都会在第一次打击的时候寻找另一个方向与追求的事物。我现在根本不知道他追求的是什么!而最大的问题就是这已经被人为或者无意的摧毁了!所以他才会变成这样把自己封闭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简单来说就是:他的信心再一次被摧毁干脆把自己缩进一个壳里避免另一个受伤害!”

    幸好这个医生懂得照顾我们这些听不懂她话的可怜人。一直都在寻找着我们能听懂的话。

    “所以我现在想知道究竟什么事让他变成这样!!”她最后拿手里的笔指着医生大声问我们。

    这时候作为当时唯一在现场的人。所以人的目光都汇聚到我身上满满的期盼让我满心内疚。

    “不知道!”

    “去你妈的不知道!!!”狐狸抄起凳子就要砸过来!

    自己没有躲避就坐在这里等着他砸。

    一阵忙乱狐狸的凳子没有砸过来他被几个人拉开摁回去。现在正看着我用眼睛不断的在我身上戳窟窿。

    “不知道?那好那就不知道!”王丹宁不怒反笑冷笑着合上手里的夹子。

    “反正他是你们的兄弟又不是我的。而且我就纳闷了你们是怎么把这个严重的心理疾病患者从监狱里拉出来的?当初我下的结论就是这个人永远都不能出来。”

    “军事机密。”火山冷冷说道。

    她冷笑着走到门口回头“那就机密吧我下午回去你们派个人把李圣文给我带到飞机上并且陪我回去。”

    说话的人已经离开留下我们5个大眼瞪小眼。

    狐狸现在已经冷静了很多时间可以慢慢冲淡他的怒火。他拿起一直丢在桌子上的身份牌走到医生身边想摸摸医生的脸却被躲开。

    “隼你不说有你的理由。我理解!”狐狸没有回头他的声音显的很冷静“火山这次你别拦我我陪着医生回去。该知道的事情我会搞清楚所以要你给我假期!”

    火山看着我点点头“你有半个月。”

    “谢谢!”狐狸说完话打横抱起医生头也不回的走出掩体。

    “隼啊!现在人都走完了!你就给哥哥说个实话!!”山熊实在忍不住了大声问着我。

    而火山和风也一脸期盼。

    “我答应了医生所以什么都不能说。”自己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了掩体。

    “你怎么在这里?”却差点撞到在门口等待消息的小华。

    啪!!!

    捂着被打到的脸不相信的看着面前人她打我??

    “冷血!!”小华捂着脸转身跑开。

    程松也走到我面前刚才他一直陪在小华身边。

    “你一直是我的偶像可是你现在让我想吐!屠夫!”他朝自己脚前恨恨吐了口吐沫离开。

    “哈哈哈哈哈哈哈!!!”

    自己大笑着走向满是创痍的城市既然这里没有人能理解我。呵呵呵呵

    该去完成我的承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