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君,你与小夭聊的如何?”九尾嘉木见她出来,大步上前问她。

    白顷歌冷冷看了她一眼:“你就是这样对待夭夭的?”

    九尾嘉木见她一向温和,忽然冷言冷语的懵了一会儿:“上君何意?”

    “你不知道夭夭过的什么日子?”

    九尾嘉木心中一紧,因着白素到处散播他与白夭有不清不楚的关系,族中长老多有怀疑,就连母亲也暗地嘱咐他不要与白夭走的过近。

    白夭被族中人怀疑偷了妖狐族圣物,他为她说话本就受到多方面的质疑,如今再与她过于亲近,担心以后不利于保护她才特地交代了二弟九尾嘉言照顾白夭,嘉言明明就答应的很好,难道实则在暗地受了白灵的挑唆,对白夭不好?

    如今有口难辨,而且本就是他所托非人,在白顷歌的指摘下只能默默承受:“上君放心,日后我会加倍小心照顾她。”

    白顷歌冷了一瞬,忽地温纯笑道:“本君知道你们真正的目的,此事全系本君一身,若妖狐族真想得到浮玉珠,就该好好待她才是,若下次我来看她,她受了一点委屈,妖狐族想要得到浮玉珠就恐不是那样容易了。”

    九尾嘉木怔了一息,听白顷歌这样说,反倒成了他族中人为了得到浮玉珠故意陷害白夭,以此为要挟向她索要浮玉珠似的。

    再好脾性的人给人说成这种阴险小人也有些不适:“浮玉珠本就是妖狐族圣物,上君如此说,莫不是在折辱我九尾一门的清誉?”

    白顷歌清淡的勾了勾唇:“妖君何须多心,纵使本君就是此意,妖君也该了解,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做出来了,难道还不许人说?”

    “你..”

    “本君说的可有半点错?”

    九尾嘉木一向于口才方面有些欠缺,面对白顷歌不留余地的言语一时没了话说。

    “上君此言差矣,以小女子来看,上君既拿不出浮玉珠不是妖狐族圣物的证据,又怎能信口雌黄,污人清白?”

    一个身着天青绿垂柳暗花绸缎长裙的女子身旁跟着一个身着碧色暗绣云锦祥云水印长袍的男子面向他们两人而来。

    那女子长相娇俏,清丽可人,那男子面如冠玉,长的还算是一表人才。

    听她说话的口吻,再加上那与白素几分相似的眉眼,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女子就是夭夭的小妹白灵,而那男子就是她那未定亲的准未婚夫也是九尾嘉木的二弟九尾嘉言了。

    五百年前顾北教过白灵催眠术,白灵用来催眠了夭夭,然后通过给夭夭下命令偷袭她,害她落入了巫罗的手中,这可谓她人生的一大黑点。

    好,很好,这真是冤家路窄,白素白灵两姐妹,你们很好嘛。

    五百年前的事还未找你们算账,如今又来磋磨夭夭,让她整天的睡不着觉,都瘦了好几圈了。

    落入本君的手中,不给你们扒成皮下来,怎对得起本君特特跑来峻荒山一趟?

    “不知这两位是..”白顷歌看向九尾嘉木。

    九尾嘉木忙向她介绍:“这位是本君二弟九尾嘉言,这位是白家三小姐也是白夭的小妹白灵。”

    “原来是二公子与白家三小姐。”白顷歌与两人相互见礼,尔后唇角晕开一朵温润笑意向白灵道:“本君适才见了令姐白夭,听白夭说她这个妹子最是温柔和婉的,如今一见,果然不错。”

    白顷歌与白夭是十万年的朋友,不是亲姊妹,胜似亲姊妹,而自己与白夭自幼分离,她还是当初长姐赶走白夭的帮凶,白夭会这样向白顷歌描述她才怪,心中虽然不信,面上却挂着一抹和善的笑意:“二姐谬赞了。”

    “自家姐妹,何来的谬赞,自然出自真心才能说出这种话。”

    白灵接也不是,不接她这话也不是,一时只能微笑以对。

    “哦,对了,本君忘记说一件事了。”

    白顷歌向九尾嘉木道:“都说是白夭偷了贵族的圣物,但本君适才与白夭聊过,她坚决的否认了这一点,既然双方各执一词,本君也不知道相信谁的好,如果不知道相信谁,又怎能劝说白夭认下这事儿了。

    以本君拙见,这事儿如真如白夭所说是冤枉的,妖狐族不问是非的抓了一个清白无辜的人,日后传出去岂非有损妖狐族的清名。

    若真是白夭偷了她又拒不承认,那贵族的圣物岂非就此让贼子藏了奸。”

    “那依上君的意思怎么做的好?”九尾嘉木隐隐猜出她的想法,他信白夭不会做出偷圣物的事,但为了让族人信服,他不能不表个态,此刻白顷歌既然有了好想法,他顺着她说也是为了白夭好。

    “本君的意思是,这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万万草率不得,以免让任何一方吃了亏,何不派出两个代表去查清事情真伪?”

    白顷歌接着道:“既然是派代表去查,那只妖君您这一方出人而白夭方无人代表不能表示公允。”

    “上君是想让我方派出一个代表与上君你去查清这件事原委?”

    白顷歌点了点头:“本君知妖君您日理万机,族中事务繁忙,想必没时间去查这种事,本君倒替妖君你想了一个最佳人选。”

    “哦,上君但说无妨。”

    “如果是派普通人来与本君一起查这事儿,到时候结果出来若有利于我方,那岂非会让有心人说本君买通了那个人。”

    白顷歌一根葱白的手指扶着精致的下巴:“以本君看,这事莫若派令弟九尾嘉言与本君一起查的好,到时候结果出来,若有利于妖狐族那些人自然无话可说,若有利于我方,二公子是妖君你的亲兄弟,况且又与白家三小姐白灵有准婚约在身,三小姐嘛,又与二小姐白夭公然不和,难道令弟还会故意偏向我方不成,那些人自然也无话可说。”

    九尾嘉木没想到白顷歌才虚伪了一把,向白灵示好说白夭夸赞了她,现下又直言不讳的说出了白夭与白灵不和的事实,对这位上君的风格一时有些难以理解,既然不可揣摩便也只能暂时搁下:“上君此言甚为妥帖。”

    向九尾嘉言道:“嘉言,你看如何?”

    之前白灵母亲病笃,白夭回来了一次,对白灵好一番羞辱,如今他做为白灵的准未婚夫,又是九尾嘉木的亲弟,对调查这事儿有着义不容辞的责任,当下没怎么想便向白顷歌道:“以后请上君多多指教。”

    “二公子客气。”白顷歌的眉眼温和:“本君何曾能指教二公子。”

    九尾嘉木道:“既然上君要呆在族内查清事实真相,那上君是否今夜便移步到舍下客房住?”

    白顷歌沉吟了一会儿道:“夭夭的房间可否让我住?”

    九尾嘉木有些为难:“这便要问本君的岳父了。”

    白顷歌才伪善的夸了她两句,之后又毫不顾忌的说出了她与白夭的真实关系,让白灵心中着实恼怒了一把,在九尾嘉言面前,她不想让任何人说不利于她形象的话,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白顷歌说她与白夭不和,就是说她也有错。

    本来白夭与白顷歌的关系就让她对白顷歌心生忌惮,如今白顷歌又公然在九尾嘉言面前以言语调拨,这个仇是结下了,既然白顷歌主动提出要住白夭的房间,她何不顺水推舟,住的近了她也好拿捏她嘛。

    白灵当下向九尾嘉木笑道:“二姐姐的房子本有几间客房,上君想住二姐姐的房间何需此时去打扰父亲,如今夜深了,上君可先在二姐姐房间住下,明日晨行,我再向父亲禀告此事,也省去姐夫向父亲劳累跑这一趟。”

    九尾嘉木本就与白海天的关系极为疏远,白灵这样说,他便借坡下驴:“也好,劳烦三妹妹。”

    几人分别,九尾嘉言想送一送白灵,白灵道:“我今晚与白顷歌上君在一处,嘉言哥哥不用太担心,更深露重的,免得你奔波。”

    白顷歌也道:“二公子难道还怕本君将三小姐吃了不成?”

    九尾嘉言这才罢了。

    “这就是二姐姐的房间,如今二姐姐不在,上君想住那间房子随意便是。”

    随白灵在白府几进几出才终于到了白夭的院落。

    是一个几偏僻的地方,院子看起来也没有前面路过那些庭院的富贵大方,进了客厅只有几把陈旧的椅子摆在空荡荡的房间,架子上只有几个简单的小玩意,根本上不得台面。

    她一路走来见即使到了这个时辰也有下人伺候在外间,如今到了一个正经姑娘的房内却发现连个服侍的下人都没有。

    “辛苦三小姐特意带我来。”白顷歌环视房间,不疾不徐的向白灵道。

    白灵跟来哪是为了专程带白顷歌来白夭的房间,只是为了看看白顷歌见了这个房子的神情而已,见她打量了半晌,面上仍是不温不火的,心里顿时有些索然。

    “上君早些休息,白灵就先告辞。”

    “恩,本君第一次来府上,不识路,就不送三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