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兰深钢早就把你们放弃了,还在这里替他们研究蓝梅,蠢不蠢?”博克明看着空荡荡水池冷冷说。

    “放弃?他们需要蓝梅。”轮椅女孩自信地回到管家身边。

    “亚兰深钢还在作恶?”阿克鲁走到电脑边,敲了敲上头的键盘。

    博克明看着慢慢合上的池盖,那只怪鸟的标记再次进入视线。他回答道:“他们是被亚兰深钢忘记或者说抛弃的两个人而已。他们买下这间工厂是一年前的事,那个时候亚兰深钢实力强大,有钱有权,出于某些原因,他们达成了协议,在这里研究‘蓝梅’”

    轮椅上的小姐冷冷说:“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博克明没理解她,继续说道:“当时的她们和现在一样,在这间工厂里一待就是几个月的时间,不知外头发生了什么,只在意何时研究出蓝梅。所以这次尸体外泄一个月她们还不得知,几乎与外部世界隔绝。再看看墙角那堆生活垃圾,一、两个月都不止的量,她们已经完全走火入魔了,甚至于连亚兰深钢已经在s城垮掉的事情都不知道。”

    “亚兰深钢垮了?”管教再次惊呼,他眼神绝望地看向轮椅上的小姐。

    “看来封闭真不是什么好事。”小姐依旧保持着她的冷漠。

    “当时该布设网络,就不会与外界脱节了。”管家略微抱怨地说。

    “我只负责调制出蓝梅,外头的事与我何干?”小姐冷哼一声不屑一顾:“这里有我要的大部分化学书籍和试验药物,连实验品都准备好了,不一心一意做事,倒关心起外头的闲言碎语了。”

    听这个女孩一席话,所有人都感觉到一阵无名寒意。这个姑娘不过才十五六岁的年纪,对待生命、对待一切却是如此冷漠,到底是什么造成了她今天的样子?

    “你还真是衷心,亚兰深钢可早就放弃你了。”阿克鲁看着电脑屏幕说:“你的电脑被植入了专门操控水池排泄口的软件,通过内置网络与其连接。你可知道,他们为你植入的这个软件,既能监视你的数据,又能操控那个排水口。”

    女孩问:“又如何?”

    阿克鲁点着屏幕:“你不觉得莫名其妙吗?一年了都没人知道你们的事,水池也是好好的,怎么就最近一个月,池子里定期就会有尸体跑出去?”

    女孩扭头看向阿克鲁,等着他解释。

    阿克鲁:“因为他们远程开启了水池排泄口,设定了最大值,也就是2天一次的排污。因为有特殊设置,所以,每次电脑程式会把一具尸体的量作为排泄的标准值,所以,才会有现在2天往勺还海里抛尸的事件发生。”

    “为什么要这样做?蓝梅会研究出来的。”女孩微微皱眉,眼神里有些迷惘。

    冯藤卓看着女孩说:“因为并没有蓝梅的存在,他们希望通过尸体出现给你压力,逼迫你离开这里。到时候他们只要把这里清理干净,毁灭所有证据,这些事就是无头公安。可是他们没有想到,你没有收到任何消息,自然也不会走。”

    “亚兰深钢不是已经垮了吗?他们究竟是谁?”女孩问。

    冯藤卓回答她:“‘妄布’,亚兰深钢曾经的幕后操纵者。”

    轮椅女孩还是不明白:“那么他们为什么不直接动手让我离开,却要用这样容易暴露的手段?”

    冯藤卓淡淡说:“碍于你父亲的势力。你的父亲是36区西北范围势力最大的财团之一,他想让自己女儿‘玩’个够,自然没有人敢阻拦。妄布的势力还不足以去威胁到你父亲,所以,他们用了一个柔性策略。不过貌似也没成功。张芸小姐。”

    “没想到你们查的如此仔细。”张芸挑挑眉,认栽道。

    冯藤卓继续说:“这里的事应该除了你父亲、你和这位管家知道外,再无其他人知道。只可惜,你父亲去国外度假一个多月,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从而无法阻止越来越严重的事态发展。”

    “你知道他们都是什么人吗?”轮椅女孩张芸抬手指水池。

    “一些富商的情人,有男有女。”冯藤卓似乎是看透了一切:“不对,应该还有第四个知道这件事的人。”

    张芸眯起眼睛,有些吃惊。

    “以你父亲的圈子,谁和谁的关系,除了他门清,应该还有不少人也了如指掌。他是一个财团的领导者,他不可能直接参与其中。但是,为了给你提供这些‘白老鼠’,他应该会把这个任务委派给他最信任的人……他的妻子或者一个情人。”

    张芸挑眉,等着他继续分析。

    冯藤卓想了想说:“你讨厌情人,无论男女,你折磨他们杀死他们甚至都不愿意放过他们的尸体,那么,你父亲自然不会把任务委派给情人。那么……是你的后母?好像叫赵晓蕊。”

    张芸点头:“是她自告奋勇提供那些她知道的富商们的情人,然后只要花钱把他们绑架来……后来你应该就知道了。”突然,轮椅女孩再次发问:“你觉得他们冤枉吗?”

    “看你站在什么角度看。”冯藤卓淡淡说:“被伤害的人自然对他们恨之入骨;事外之人只是看一场豪门大戏,怎么精彩他们怎么开心;道德点高的人也许会唾弃他们,但又指不定到了他们自身又有另一种说法,打着‘爱’和‘自由’的名义,胡来;或者富商们,觉得这不过是一种时髦,不养几个显不出身份和圈子……如此种种,其实,看你站在什么点看,以什么心情看,结果都不一样。”

    张芸苦笑:“那么,为什么只是他们呢?”

    冯藤卓云淡风轻地反问:“答案应该在你这里。”

    张芸冷冷一笑,手指摩挲着绑在身上绑带:“高位截瘫是无法治疗的,就算在轮椅上也要靠绑带固定,否则就会不自觉地往下滑。十三岁前,和所有女孩一样,我能跑能跳能走,一切如常,甚至于整个家庭条件都是优越于普通人。然而有一天,我的母亲收到一件从远方送来的礼物。那是一只大盒子,包装的非常漂亮,用银色丝带扎着蝴蝶结装饰着。”

    冯藤卓暗想:果然,银色丝带代表着礼物,她把所有被害人看做是她收到的礼物。

    张芸回想了一下继续说:“我母亲打开那只盒子,里面其实没什么东西。塞满了红色、粉色、蓝色的玫瑰花瓣,在那些花瓣那里,躺着一张验孕单。一个女人怀孕了,男孩,在父亲栏里写着张建的名字。”

    所有人都看着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母亲疯了一般寻找我的父亲,当时他正在国外和情人度假。当我的母亲等到丈夫回来,拿着化验单质问他时,我的父亲只是轻描淡写地对她说了一句‘你没有给我生儿子’,然后他的情人就彻底不再需要躲藏,昭然天下了。”张芸挑挑眉,面色露出无奈:“儿子就真的这样重要?反正我父亲对我目前的不满,全来自于她只生了个女儿,而没有生一个男丁。”

    “没想到你父亲重案轻女思想那么严重。”阿克鲁忍不住吐槽。

    “是啊,很严重,可惜他命里无子。”张芸微微一笑,所有人感到一阵恐怖的恶寒。

    “你弄掉了那个怀孕小三的……孩子?”郭源试探性地问。

    张芸的表情不置可否:“你知道吗,当时我疯狂痴迷于化学,我喜欢将那些奇特的粉末、液体调配融合,我喜欢寻找各种奇怪的草药,研究它们的成分,他们的优劣。十二岁的时候我就有自己的实验室,在一间旧别墅里,无人知晓的干着自己最喜欢做的化学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