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邵喜欢集中在一个时间段内进入某一个景区拍摄某一件事物。”冯藤卓指播放器上的照片:“一二月去的白梅公园,拍摄花卉;到三四月拍摄的另一家公园,全部是建筑;五六月份又变作动物……你看,都是集中在某几个月集中去某一个地方拍摄。一旦拍摄完成,他并不会回头再去从前拍摄过的地方拍照片。”

    “这两个月聂邵都是来的勺海拍照片,”博克明微微皱眉:“勺海需要拍三个月?还拍不够?”

    “这里的风景值得欣赏三个月?”冯藤卓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也是一肚子疑问。

    “他还去过小森林很多次,也没见他失踪,”博克明点出几张照片放大:“偏偏这一次却折在自己常走的树林里了。”

    冯藤卓看着照片,将之放大,他想了两秒,指着模糊照片里唯一清晰的地方:“这颗小草……”他没说下去,又往前翻阅了几页。

    “这草有毒?”博克明随口问。

    冯藤卓翻了会,终于在动物园的那页找到了有点类似的照片,但是那张照片很模糊,似乎是对焦错误,手抖造成。冯藤卓又往前翻了几页,在植物园一堆照片里有翻到几张类似的照片。他抬头问博克明:“你觉得这几张草是一类吗?”

    博克明接过图片器,把冯藤卓指给他的照片翻了一遍,然后说:“有点像,但是细节上都有些差异,叶子的脉络,宽窄,颜色都有明显差别,应该不是一类。”

    “也许……聂邵不是想想来拍摄什么,而是想找些什么呢?”冯藤卓假设道:“某件事物和某种植物有关联,聂邵沉迷其中,所以才会请假来勺海寻觅,结果造成了他的失踪。这样的话,就能解释,一个有5、6年摄影经验的爱好者,为什么还无法做到最基本的对焦,为什么把拍坏的照片传到网络上,为什么会在工作日请假来勺海拍摄。这件东西,对他一定有非比寻常的意义,才会这样让他趋之若鹜。”

    “也许……聂邵不是想想来拍摄什么,而是想找些什么呢?”冯藤卓假设道:“某件事物和某种植物有关联,聂邵沉迷其中,所以才会请假来勺海寻觅,结果造成了他的失踪。这样的话,就能解释,一个有5、6年摄影经验的爱好者,为什么还无法做到最基本的对焦,为什么把拍坏的照片传到网络上,为什么会在工作日请假来勺海拍摄。这件东西,对他一定有非比寻常的意义,才会这样让他趋之若鹜若鹜。”

    博克明说:“按照你的推测,聂邵正在寻觅某件和植物有关联的东西,但是,他的网络记录显示,所有照片都只有在一家叫做蓝梅的摄影论坛上传过,如此说来,这家摄影网站岂不也很可疑?”

    冯藤卓点点头:“的确是有够可疑的。”

    博克明继续说道:“仔细看聂邵上传的照片,几乎没有回复,甚至连骂他摄影技术渣的人都没有。这样一个专业摄影论坛,发帖看的人不在少数,他发了那么多次,从来没有挨过骂,这本身就不符合网络论坛的特性。”

    “让阿克鲁深入查一下这家‘蓝梅摄影论坛网。’”冯藤卓关掉看片器:“也许答案就在这些看上去拍渣了的照片里。”

    博克明点头,立刻给阿克鲁发消息,让查一下网站。

    “接下来,我们得去小森林里走走,”冯藤卓一边向着海边小森林走一边说:“如果聂邵是在这里被挟持的,那么,海边人多不可能,树林倒是不错的掳人之地。”

    两个人离开勺海,朝着小森林缓缓前行。

    勺海周围的景观共分为三块。一块是人工步行道、绿化、花坛、小桥等环绕设施,露天而建,视觉空旷,占了勺海周围一半的范围;另剩下的一半多是护栏带,远眺能看见不远处的公路,车来车往非常热闹;剩下小半的范围则是小森林,由一半自然景加后期人工种植组成。这座小树林里种满了各种高大的乔木,精心培植了各色花卉,同时树林里铺设了人工鹅软石小道,增设了不少休息椅和锻炼器材,是集锻炼、恋爱、休息、运动、拍照等上佳之选。

    冯藤卓和博克明进入小森林,首先感觉里面凉快得很,与外头的炎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其次就是人多,几乎每张椅子上都坐着人,有谈恋爱的、有休息吃东西、有聊天胡侃的、还有听音乐拉二胡吹喇叭唱歌的。同时,步道上还有来往的旅游团,那些导游拿着大喇叭不断催促着游客们跟上队伍。

    “这么吵怎么绑架聂邵?”博克明看着像一锅炖粥般的树林,这里的面积不小,但是人也不少,一堆一堆的,发出各种嘈杂的声响。

    “再往里走走。”冯藤卓心里也没底,原来他感觉这里应该是片清净地,没想到这热闹程度绝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两人也不多话,继续往森林深处走去。

    一路走走停停,看见一些花卉博克明还要掏出手机拍照,顺便和图片器里的照片比对。就这样一路走了有两个小时,小森林到头了,隐隐约约能看见栏杆和不远处的公路。

    “也不小,也没清净过。”博克明看着小森林尽头,他们这一路走来,看到最多的就是人人人。

    “聂邵在这里失踪的可能性不大,”冯藤卓仔细思考着自己见过的每一张照片:“聂邵所有的照片都是白天拍摄,说明他需要对方看清楚这种植物,而晚上似乎并不具备拍摄效果。他来过这里,也许并不是被掳走,只是他自己离开了?”

    “是半掳走。”博克明站在小森林的尽头,他手边是一棵高大的松树。

    冯藤卓看向博克明身边的树问:“发现什么了?”

    “刀痕。”博克明伸手摸着松树上一处明显的十多厘米长的裂痕,然后他把手指伸入裂缝之中比对,未曾想到他一只手掌都没入裂缝之中,又往里探了十厘米,手指头才碰到树干停住。他回头对冯藤卓说:“这把刀可不小,而且插刀的人臂力惊人,已经插到松树树干一半之内,普通人绝对是办不到的。”

    冯藤卓走过来,也摸了一下裂缝,果然非常深,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办到。

    博克明已经能够想象出当时的情景:“聂邵当时到小森林里拍摄照片,被一个使刀的人尾随。但是那个人一直没有出手,直到聂邵来到小树林通往公路的出口处,他使刀插入树干之中,用行动先怔住了聂邵。接着只要语言威胁,聂邵迫于某些压力,无法呼救或离开,只能同这个人一起直接去了公路方向,再从那里搭车离开。所有行动都在很短的时间内进行,没有惊动任何人,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所以,聂邵才会消失,而那台唯一的摄像机再也没有拍摄到聂邵的身影。”

    “到底是什么植物如此神奇?”冯藤卓在树干周围和附近转了一圈,除了一些小野花,并么有发现什么特殊的植物。

    “也许我们对聂邵的了解太片面了。”博克明看着树干说:“或许通过那个奇怪的摄影论坛,我们能发现一个比较特别的被害人。”

    冯藤卓点点头,同意他的说法:“的确,有些问题被我们忽略了,得回去再翻一翻资料了,深入调研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