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击垮亚兰深钢这样的巨型企业,只靠一份s计划只能有损他们的形象,击垮他们自然是不够的。

    所以继续释放负面信息,继续无人应答让他们作默认状态,才是最有效果、最有意思、最有打击力度。

    既然让你们走“毒”家之路,自然是要你们一路走到底的。一些从亚兰深钢的发家之地丰荣城挖来的消息,和一堆真真假假的人证物证铺天盖地地袭来。让这些亦真亦假的原罪将为这件企业的崩塌添砖加瓦。比如他们如何祸害一片原本丰沃的土地,野蛮种植最终让其寸草不生;他们如何通过收购一间不起眼的公司,利用这间公司未成熟的技术大批制造化妆品,获得最初创业的第一桶金;还有形形**的贿赂;说不清道不明的资金往来,亚兰深钢在s城这片泥潭里越陷越深。

    以上这些是从大角度揭露一间企业的恶之原罪,接下来就是要每一个市民切身感受这件企业对他们造成的伤害。

    亚兰深钢旗下最大化妆品集团魅力加,50年招牌乳液被查出罕有“蜡蜜乳”,一种叫做627nt的至瘾物质;锦丝系列,被查出使用了“极地黑腹蛇”这种可怕的烂脸毒物;亚兰深钢最新主打的纯蚕丝驻颜修颜液,30毫升120万的臻贵品被检测出含致癌物质超标300倍……一份接着一份毒物报告,有理有据地被揭露出来,牵动着整个城市消费者的心。普通消费者、中层消费者、高端消费者……亚兰深钢触动了每一个阶层愤怒的神经。

    在这些大小破事面前,亚兰深钢还是选择沉默,当然是“被迫沉默”,没有一个人出来解释甚至于开脱罪责,没有替罪羔羊,他们就这样任由这种恶劣的影响蔓延,从一个小小的点将它层层腐蚀,效果虽然不激进,却有着更强大的吞噬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也不过是又过去一个多星期,亚兰深钢这只市面上最强劲的股票,曾一度被预测可能会飙到300元一股的市值,如今却从81元每股一路下滑,跌得仅仅剩22.8的时候,市值蒸发近400亿,终于有人按耐不住出面挽回了。

    对于庄深刚和黄亚兰而言,不过是出去度一个假,回来后这间幸苦打拼十几年的公司竟然变得岌岌可危,这是他们从来也不曾想到的。虽然平时鲜少露面,但是在面对如此突发事件面前,他们必须携手一同出现在了公众面前,给社会一个交代。

    星期三的下午,阴雨绵绵。在s城会议中心,一场隆重的媒体见面会如期举行。亚兰深钢集团终于就此次系列事件发表了讲话。

    亚兰深钢,这间庞大的运营机器实际操控人终于在公众面前露面。庄深刚年纪在四十五岁左右,气度不凡。他着一套黑色西装,脖间系一条蓝色暗花领带,无名指戴戒指,右手腕配一块航海手表,无过多修饰。黄亚兰年纪大约在四十岁左右,穿着一套浅蓝色套装,头发整齐地梳在脑后,没有过多配饰,只在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简洁的铂金婚戒。

    他们的装备其实是做过精心准备的。过多修饰和浮夸的服饰,只能引起公众和媒体的厌恶,而朴实简单的装扮,则能大打形象分,稍稍挽回一些颓势。

    庄深刚和黄亚兰在演讲台上站了一分钟,任由台下记者咔嚓咔嚓地拍照。

    紧接着,庄深刚稍稍往前走一步,调整了一下面前的话筒,然后开始发言。

    庄深刚表示:

    非常感谢在座各位来到现场。亚兰深钢是务实的实业集团,用拼搏、创新的精神一直走到今天,非常不易,所以亚兰深钢每一位员工及领导班子都非常珍惜企业的羽毛,一直以谨慎、严谨的态度对待客群,对待市场。

    但是,企业过于庞大,自然就会出现蛀虫和破坏者。这一次的36区黑美容院事件和魅力加化妆品违规使用禁药的问题,是企业内部部分管理层急功近利,不顾客户利益,不顾企业形象的所致,在此,我郑重向市场及所有客户表示深深道歉。对不起!

    说完,庄深刚和黄亚兰向着媒体镜头深鞠躬三十秒致歉。

    接着,庄深刚继续对着话筒说:

    现在,亚兰深钢已经全面撤出36区的所有违规业务,同时也召回魅力加的相关问题产品,并对受害群众作出一定的经济及精神抚慰补偿。

    亚兰深钢也从此次事件中获得深刻的教训,已经发起全集团的自省机制,要求包括母公司在内的所有分公司、每一个部门、每一个管理层都必须严格遵守法律法规,决不允许再次出现违规行为。

    最后再次向s城及所有群众表示抱歉,对不起!

    庄深刚说完最后三个字,退后一步,与妻子黄亚兰持平,双双向台下深度鞠躬,以示歉意。

    咔嚓不断的快门声紧随而至,闪光灯把台上两个人照亮。足足过了一分钟,两人才抬起身体,眼角都闪着一滴“谦卑与歉意”的眼泪。

    “现在进入提问环节。”一边的穿场主持说。

    立刻台下的媒体记者涌向发布台,话筒、录音笔、照相机镜头像无数枪口一样齐齐指向台上。而在记者们身后大片空位里,,一位戴着眼镜,并不记笔记的年轻人淡定地坐在原地,嘴角露出一丝奇怪地笑容。对于他而言,这场新闻发布会能不能挽回这间公司的颓势他才不在意,他真正在意的是,原来实际控人长得这个样子,原来他们如此年轻。那么有些问题就显得更为奇怪了。

    年轻人拿起手机,播过号码,对着话筒说:“博克明,你看到人了?”

    博克明在那头冷冷说:“看到了。

    “这两个人平时行踪成谜,难得出现一次,借机查个清楚。我不觉得他们是实际操控人。”冯藤卓淡淡地说:“这间公司的运行里太强大了,而他的操控人又如此年轻,太不对劲了。”

    “新闻说是白手起家。”博克明说。

    冯藤卓笑笑起身往门外走:“这间集团涉猎的范围极广,而且还有入驻36区的意思,按照这两个人的背景调查,基本找不出任何能和36区这种地方有关联的信息。那么很明显,他们只是出面人,而他们的背后很可能有一个真正的操控人或者操控团体,依靠这只幕后黑手的人脉网络,才有可能让这间公司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变成巨无霸。”冯藤卓笑笑起身往门外走:“这间集团涉猎的范围极广,而且还有入驻36区的意思,按照这两个人的背景调查,基本找不出任何能和36区这种地方有关联的信息。那么很明显,他们只是出面人,而他们的背后很可能有一个真正的操控人或者操控团体,依靠这只幕后黑手的人脉网络,才有可能让这间公司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变成巨无霸。”

    “明白了,是随便用什么手段吗?”博克明问。

    “你随意。”冯藤卓淡淡说。

    “了然。”博克明挂掉电话。

    冯藤卓走出会议中心,外头依旧是绵绵细雨,阴冷的天气,让人总感觉郁闷和不透气。他走下高高的台阶,漫步在细雨里。雨滴里他感觉头脑清醒了许多,精神也为之好转。他心里觉得舒畅了,于是决定叫上范篱,去把那个书法家姜然的事一并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