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村长露出得意地笑容:“这些发声盒,是大家花了几年时间逐步研制、安装的。当时这是一件非常浩大的工程,等全部布置完毕花了将近花了两年时间。后来因为村子环境的问题,装置逐一毁坏,才会一直喊救命。在还没有被损毁之前,它的原作用是,土地监控机。它可以通过监控土地地质,并把有效信息传递给终端电脑,由电脑分析后,选择相应应对措施。这对于种植庄家、保护环境等,都有很好的用处。同时,它的网状分布可以更好接受信号系统,让网络均匀分布于村内,将可用网络信息传递给每一位村民,更便于他们与外界沟通交流。其实,它还是很不错的报警器,在各个要道晚间打开,设置各个报警控制点,这样,就不怕坏人入侵了。这些,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需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

    “你们在旧村是花了无数心血的,一年的时间就让你们轻易放弃,的确是有很多不忍。”冯藤卓点头理解:“可是,这个村子的自我保护机制已经启动了,要回头是不可能的了。”

    老村长听见自我保护机制,不免有些惊讶。他一直没说话,此刻,也有些按耐不住。冯藤卓竟然在黑夜里已经看到自我保护机制启动,他的眼力劲还真厉害,老村子叹口气道:“你发现了。”

    “土地的优良质地是以土地为本的农民的最大依赖和保障,正是因为旧郸村优良的地质才会吸引大家宁可交通稍微远一些,还乐意在这里居住。”冯藤卓也觉得有些可惜,继续说:“这里的土地之所以如此优良,是因为有很好的土地自我保护机制。这些机制的执行者,就是它的原生植物和植被。我看到地上长的是常年绿的常春草、树木以多淼树为主,它们的覆盖率极高,占了村子的百分之六十的占地面积。这两种都是以改善地质环境为主的植物,但是很少有地方大面积种植,因为它们有极端保护机制的特质,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地质环境的极端特性。这里长得,应该是原生态的吧?”

    老村长点头道:“不错,是原来就有的。我们尊重这里的土地,顺应地理环境生活,并没有要去破坏的意思,可是最后,却被……亚兰深钢给破坏了。”

    “亚兰深钢做了什么?”冯藤卓问。

    沈村长村长回答:“大概半年前,村子陆续发生古怪的现象。泥土质地开始变糟糕,色泽不再光鲜,也不富有营养,农作物开始不再有收获,种下去的种子发芽以后就再也不生长。建筑设施坚固的墙体也开始变得脆弱、容易脱落,新屋更无法建造。电子设施时常发生无法检测信息,或者常常报错的事情。夜间十二点至凌晨六点之间,空气会变得异常潮湿,但是白天的时候,空气又恢复正常。原来清澈的井水,有好几口发出一种古怪的酸气,不能再用。好在自来水早已普及,否则,连饮用水都成问题。还有,小鸟不再在村子上空飞过,昆虫也不再鸣叫。而这一切的变化,都是从亚兰深钢一年前买下何禾村土地,开设工厂逐渐开始的。”

    “何禾村?”冯藤卓继续听。

    沈村长解释道说:“何禾村和郸村只有一座小山之隔,亚兰深钢买下何禾村土地,在那里开了一座提炼工厂。”

    “提炼工厂?提炼什么?”冯藤卓皱眉。

    “不清楚他们究竟是提炼什么。”沈村长无奈道,“他们的工厂被高高的围墙完全遮蔽起来,除了门口的牌子写着‘何禾村提炼工厂之外’,连里面的员工也是从其它地方外聘。原来何禾村的村民早就被迁离去了其它地方,这里没有人再回来光顾过。反正,从那个提炼工厂运行的第一天起,郸村土地环境就每况愈下,直到今天无法居住。”

    “提炼工厂有没有来要求你们迁离?”冯藤卓问。

    沈村长摇头:“没有。”

    “也就是说,何禾村和郸村的地质并不相同,亚兰深钢看中的是何禾村的地理环境。”冯藤卓问:“何禾村是什么环境?”

    沈村长答:“多石,植被覆盖较低,何禾村生活来源主要靠石雕。”

    “他们想在石头里提炼什么?”冯藤卓皱眉:“你的村民都是能人,应该探过吧?”

    沈村长点头:“每个月我们都探过几次,可是提炼工厂被高大的围墙遮蔽着,而且不满了敏感的检测报警系统,而且内部似乎还有很多高手驻守,根本没有办法深入工厂。但是对工厂周遭环境,我们基本上都探过了,每一个月的土地样本我们都做过检测。甚至于本村的土地样本每个月也有详细收藏和记录。”

    “结果如何?周围环境也可以佐证工厂内部环境。”冯藤卓说。

    沈村长面色难看地说:“因为庄稼不再生长,所以,大家拿了工厂周围土地样本去检测,什么也没有检查出来,没有毒害记录就没有证据证明是提炼工厂使周围环境变糟糕,就无法和工厂交涉,也没有办法阻止工厂继续开展。可是,我们都确定是工厂开始运作以后,这里的土质变得越来越糟糕,再也种不出庄家了。”

    冯藤卓点头说:“没有证据的确很难阻止工厂停止运营,应该还有其它证据让你肯定你们的怀疑吧。”

    “工厂旁边有一个巨大的水潭,现在不见了。那水潭非常大,而且里面都是活水,半年不到,水潭就不见了,被沙石填平之后,就扩充入工厂范围了,成了他们的停车场。之前我们做过半年水样检测,但……”沈村长面色无奈道:“什么也没有检测出来。”

    听到这里,冯藤卓也觉得奇怪了,既然对面工厂什么问题都检测不出来,为什么沈村长如此肯定郸村环境变差是和山另一边的提炼工厂有关系呢?

    沈村长看出了冯藤卓的疑问,他说出了自己这次请冯藤卓的真正目的。“其实这次我请你来,是想请你帮我找回一些东西。”

    冯藤卓点头:“洗耳恭听。”

    “我要的东西,就是这一年来的土质样本。一共是12个月的郸村、12个月的何禾村土质样本,以及6个月水潭水质样本。总共30个样本。”沈村长说:“这些东西原来在我家的密室内,但是三天前失窃了。”

    “你觉得它们被盗是因为还可能起到作用?”冯藤卓问。

    沈村长点头肯定:“否则,为什么无缘无故全部失窃了,一定有问题。我们打算再找更专业的部门检测,现在却突然被盗了。”

    “的确有些奇怪。”冯藤卓同意沈村长的看法。

    “你有没有听过村口的发声盒子说的话?”沈村长突然问。

    冯藤卓记得:“悲喜请要谁来参与?你可以选择一种机制来拯救。在暗夜里开启生命的源泉。或者找一个更可靠的向往。这话是哪里来的?”

    老村长回答说:“这是村子流传的古老说法,就是要大家和环境和平相处,自从电脑终端坏了以后,就没完没了的叫唤。”

    沈村长提出不同看法:“说不定是电脑检测到了什么,所以才会传送出这样的话语,来提示我们呢?”

    冯藤卓也觉得沈村长说得有些道理:“‘悲喜’是指代如果发生事件,事件自然有好有坏的,现在村子环境变糟糕就是事件。如果发生了事件,就让郸村民来选择一种机制。开启生命的源泉,或者离开去更可靠的地方。看来,从前这里也发生过环境变糟糕的事情,从前的人选择了开启生命源泉,这次你们则无奈选择搬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