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折起身,看着那支漂亮的葵花,伸手,从姜凯茗身体里拿出半支葵花,姜凯茗的身体里留下半只葵花的凹槽,肌肉血液可见,甚为恐怖。

    费看着心颤:“你赶紧拿了,想法子把这凹槽修复了。”他话音才落,那半支葵花的地方的肉质竟兀自长好了,和周围肌肤融合,完全看不出曾经有过伤口。

    “说了那是妙药,是肌肤的救星。”潘折得意道:“把锁恢复吧。”

    “啊?”费不爽地看着潘折。

    “说了只要半支。”潘折找了块沙发垫包好半支葵花:“赶紧把锁关上,否则那半支花会掉出来的。”

    “算你狠,潘折磨!”费只好把剩下的78个锁一个一个重新又扣回去。

    得到既定目标,潘折起身告辞。“姜小姐今天很感谢你的配合,记得,按时吃药。”

    “可是只有一瓶。”姜凯茗看着一整瓶胶囊说。

    “如果你吃的好,可以继续向我购买。”潘折提嘴角笑:“我有的是。”

    “我的事业大概要毁掉了。”姜凯茗若有所思地说:“你拿走了我重要的葵花。”

    “放心不会,你那么漂亮,事业会越走越顺的,告辞。”潘折起身走出客厅。

    穿过漂亮的小花园,阳光洒在身上,费没有觉得一点点温暖的意思,就算后来走到主干道上,他依旧觉得浑身寒冷,有说不出的不对劲。

    费疾步跟上潘折,别墅隐没在树林中,他才觉得那种不舒服地感觉正逐渐消散。他一边走一边说:“桑葵书和那个姜凯茗什么关系?对她可好,想尽一切办法替她寻找恢复年轻的灵丹妙药?”

    潘折的笑里充满残酷:“你是那种肥皂剧看多了?觉得这就叫‘好’?桑葵书的原话是‘既然那个女人想要一时的灿烂,就给她一时,一分也不要多,一分也不要少’。“

    费试探地问:“什么叫一时?你那个药只能起一时的效果?我就说,波卢德乔本花这种提取毒品的毒花,怎么可能提出什么肌肤唤醒剂。”

    “坚持服用还是可以保持…………大概三个月的时间,说不定比三个月还要更长久些,一切都要看葵花究竟吸走了她多少养料。”潘折毫无同情地说,“她追求的难道不是一时的灿烂吗?”

    “灿烂以后呢?”费停下步子。

    潘折眼里显出诡异的光:“开始腐烂,从身体接触花朵最艳丽的地方开始。”

    费背脊冒着冷汗,他想跑回去警告姜凯茗:“桑葵书这人太坏了!”

    潘折拉住费的领子说:“桑葵书要的不过是这个女人容颜完败的结果,真正让她烂掉的开始,是她答应在她的身体上种植美目娘。是她自己做的选择和决定,她清楚后果。她要的灿烂她得到了,她就要接受腐烂的结局。”

    “如果她停药呢?”费问:“没有那什么破药,或许她只是逐渐老去,说不定她可以优雅面对。”

    潘折哈哈大笑,笑里充满了讽刺和不屑:“再告诉你一件事,那个药是真的只要一直吃,可以抑制美目娘造成的伤害,最多老的快一点点。但是,费,你不了解女人对于美丽容颜的渴求,最后害死她的,不是美目娘就是她的贪心。让时间来做见证。”

    费骂道:“桑葵书就是个混蛋,你是他的帮凶,这种人,见一次揍一次。”

    “桑葵书用葵花的秘密做酬劳,他即不在乎有没有人执行,也不在乎别人是否接受这个秘密,反正他要留下金黄色葵花的信息目的已经达到,他相信总有人会去执行。然后他就跳楼了。”潘折阴冷地看着费。

    “呃…………”费一时语塞,呆在原地。突然,他想起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博克明,他马上说:“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做了,赶紧带我去见博克明。”

    “博克明又不在我手上,怎么交给你?”潘折手插口袋里说。

    “你骗人,我们口头约定的。”费挡住潘折去路说:“你这个不按照契约行事的家伙。”

    “所以我才不和你签署契约呀。”潘折好笑地看着费。

    “把人交出来,否则,我回去告诉姜凯茗,揭穿你的阴谋。”费急道。

    潘折更好笑地说:“姜凯茗被我们前面这么一闹,早就走地道跑了,那些残局会有那些保镖替她收拾的。她不会再让你找到了,你我的脸,都要给她拉到黑名单里去了。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保护好她肚子上那半只葵花,不会再有人找到她了。”

    “你这个混蛋。”费觉得骂他都不解狠。

    潘折安抚道:“好了,别气。酬劳我还是要给的,你口袋里藏了这次的酬劳,看看吧。”

    “酬劳,一块钱呀?”费低头掏口袋,也就是一秒钟的时间,他抬头,早经没有了潘折的影子。费那叫一个纠结,从口袋里只掏出一张纸,白忙乎一下午,真不知道怎么和首领交代。突然他有想到一件东西,从身后拿出,是刚才潘折用沙发扶手布包裹的半只葵花,人跑了,东西给老子留下!拿在手里有点沉,费觉得手感有点怪,赶紧打开,心里骂一句,半支葵花被换成了铁雕塑。费丢掉布和雕塑,抓乱自己头发,哎呀,到底回家怎么和老大交代呀?救命啊!

    费硬着头皮回到据点。

    客厅里来了两名不速之客,一个穿黑色西装,眼睛细长,笑容里都是诡异的色彩,另一个穿着休闲服,手里一直在摆弄着一架单反相机。

    空气凝固在一个怪异的点上,太阳还没有下山,余辉射进客厅里,在落地窗的不远处,投射出一条倾斜的直线。阳光里,除了漂浮的微尘,还有彼此戒备的情绪。

    费贴着墙壁滑到阳台附近,悄悄问阿克鲁什么情况?阿克鲁责备费怎么突然关机失踪,费嘟囔说,待会再说。接着,阿鲁鲁说了坐在沙发的两个人,一个叫庄颂松,一个叫蔡进安,是来和首领做契约的。他们说,酬劳是博克明。费心里一惊!

    “天气还晴好的时候前来拜访,会不会扫了你的雅兴?”庄颂松看着手表,似乎在等什么:“或者给本来就压抑的空气,增加不必要的重力?”

    “不会。”冯藤卓看着蔡进安的照相机,镜头很漂亮,集体照?单人照?还是,想要用这相机,帮你的心脏拍个写真?

    庄颂松按住蔡进安蠢蠢欲动按拍摄的食指,他可不想契约还没有开始,就让手下丧命。“冯先生,我的契约很简单,我不过是请你替我去36区拿一本重要的文件,不需要伤害任何人,轻松得很。酬劳方面,我可以先预支的。”

    “庄先生如果要取重要的文件,直接派人就可以了,何苦非要和我签契约,绕那么大的弯子。”冯藤卓说。

    “36区也不是我等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庄颂松说:“对于那片区域,暂时我还无法涉足。你知道,办理临时入区手续有多么繁琐和麻烦,层层审批,也得个把月。我的文件要得急,就算我能进入36区,可我对那里也不熟悉,我的文件一时半会也拿不回来,所以,只能麻烦冯先生了”

    “看来这份文件藏得很深。”冯藤卓淡然地看着庄颂松。,

    “我对冯先生充满信心,甚至我可以提前预付酬劳。”庄颂松把一本拟定好的契约推到冯藤卓面前:“酬劳是一个小时候以后我把博克明给你送回来,如果他不回来,这份协议自动失效,就当我们没有见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