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克明的刀固然快,但毕竟长度和数量皆有限,他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剩余的十二把刀不会轻易出手,他决定采取更有效果的近身攻击。一个燃着褐色头发的年轻人从高处几乎是笔直的握着一把五、六十厘米的刀向他的头顶插下来,同时,另一个穿黑色汗衫的中年人,则横里向他腰际扫了过去,显然,他们想让博克明进退无路。博克明首先侧身让过腰际横切的长刀,没有想到,黑汗衫的刀柔软无比,竟然在他闪开之际绕上了他的腰。此刻,博克明再想躲避是不可能了,头顶的刀也已火速到达,博克明只得侧脸,让头顶直下的刀封擦着脸颊而过,眼看要没入肩膀,博克明双脚着力不动,手里的刀沿着刀面直飞而上,“当啷啷”一声硬生生顶在了刀把上,把长刀又顶了出去。左手则飞速接住掉下的飞刀,右手的短刀已然在黑汗衫脖子处抹了过去,逼得黑汗衫松手放刀,急急后退,跳了开去,脖子还是见了血。博克明只觉得腰际一松,黑汗衫的软刀落地。他脚踩软刀挑入手掌,原来,这刀有机关,暗藏两柄刀刃,硬刀收入,软刀便出。博克明手里握着硬刀,看着对面一老一少,双方皆目露凶光,眼神里都冒出了火。

    也许厮杀是一种证明,证明谁更有份做故事的主角。冯藤卓也许看上去很无害,但是,是不是对方低估了这个首领的能力?攻击冯藤卓一共有三个人,分三个方向,三条路线向他实施攻击,势必让他插翅难飞。冯藤卓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有他的左耳稍微动了一下,左手便将一把中路的宝剑控制,食指、中指发力,剑尖应声折断,甩手上扬,竟生生将头顶正欲发射子弹的枪口横切而开,点着持枪之人的鼻子而去,若不是此人迅速抬头躲过,怕是刀尖早没入其鼻子,进入头颅了。而那半柄宝剑也被冯藤卓右手轻推,冲着攻下路之人手腕而去,刀剑相碰,震得两人虎口发麻,纷纷跳了开去,大声喘息。“谁派你们来的?”冯藤卓淡定地发问,就算无人问答也没关系,反正发问只是因为好奇。

    相对他二人,养虫人简直是疲于奔命了。他左躲右闪乱挥棒子,已被逼得到了墙脚,眼看着再多顶几分钟都是难事。“我撒!”养虫人也不知道从拿弄来的粉末,被逼急了,一把撒了出去。撒完他就后悔了,那是用来和医药师换钱的褐毒粉,有巨毒,但是适量入药对治疗哮喘有非常好的效果,一克起码换一根大黄鱼,靠,就被这么一撒,起码丢了三四根金条。“哎呀!俺地钱呐!”养虫人嗷一声叫,大腿一拍,抡起棍子朝围攻他的一人脑袋上就是一棒子,打得对方那叫一个疼得泪流满面。同时,那几个受到褐毒粉末冲击的人,也开始捂着脸哀号。养虫人胸中一团懊恼的火烧得正旺,抡着棍子一路乱打,打到最后自己在那直喘气。但他只喘了两口半气,敌人就如冲上岸的浪潮,朝他蜂拥而至,他连说玛丽隔壁都来不及,举着棍子迎战。

    攻击冯藤卓的人显然有些吃惊,这同他们事先预估的不一样,以为可以手到擒来的人,原来更不容易对付。攻击冯藤卓的人数,立刻从原来安排的三个人迅速增加到了十个人,有人想使用枪支,但是,在这样混乱的环境里,随便使用**,很可能伤不到对方,而伤到自己人,所以枪支的使用只能见机行事。冯藤卓推开一柄短刀,在那人的背后轻一拍,短刀便像刚出鞘一样,朝着围着他的圆圈的某一个点冲击而去,几个人只能匆忙躲闪,整个圆立刻有了明显的空缺,冯藤卓快一步跳了出去。这几乎是电光石火之间的行动,等大家反应过来,冯藤卓已经跳到养虫人旁边,替他挡开了几次攻击。“我帮你,你想办法爬到房子中间的高地上。”冯藤卓护着养虫人向洞口挪动:“我看过了,宽在一米之间,你应该可以跨过去。”

    “我进去做什么呢?”养虫人挡过一剑问。

    冯藤卓把打火机赛到他手里,低声说:“看看情况,不要轻易出来,你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那你们怎么办?”养虫人不甘问。

    “天要黑了,当然尽快躲起来。”冯藤卓神秘一笑,把样虫人往门口口推。

    “用我得棍子。”养虫人举起半根棍子。

    “不需要,快进去。”冯藤卓手一用力,把养虫人推到了门洞口。

    养虫人也不再推脱,拿打火机测了一下沟壑和平台之间的距离,然后弓身入洞,先贴着石门挂在门洞壁上,然后左脚脚后跟着力用力一蹬,右腿一下跨到了平台之上,果然只有一米多的宽度。然后他点燃打火机,四下里查看,见那放碗的木头架子已干裂得如枯树皮,便扯下一块来,那橱里的干抹布裹上,点燃了。举着简易火把,四下里顿时亮堂起来,这一照,心里更是吃了一惊。原来,在窗户下有一个楼梯入口,整条楼梯正是绕着平台呈螺旋状向下延伸,怪不得这房子是个双圆形结构了,原来那沟壑里,是螺旋楼梯。用火把照明范围必然有限,能照范围不过是几级阶梯,楼梯下方依旧漆黑一片,不知通何方。

    抹布干燥,烧得相当快,四周很快就进入了浑浊之中。养虫人又找来一块干抹布点上,对着门口大吼:“快进来,里面有情况。”他的话音才落,窗外还好转的天气,突然完全灰了下来,四下里一片漆黑,那块布也燃得飞快,一下子就熄灭了。黑暗突然将石屋里外包裹,谁都能嗅出着其中危险的信息。

    突然,一阵风从养虫人身边划过,一只手捂住他嘴,冯藤卓的声音在耳边出现:“嘘,是我。”

    紧接着,又一阵冷风划过,似乎是博克明,但很快又有一阵风跟了过来,但是这个人的动作噶然而止,似乎是受制于人。

    外头漆黑一片,里面也伸手不见五指,一阵凌乱的咕咕声在屋子四周响个不停,叫得人一阵接着一阵地烦,还有身体摩擦石头的声音,也恼得人头大。

    窗口终于透出一点点光线进来,养虫人发现,博克明正左右开工,两把刀顶着一男一女两个人的脖子。养虫人甚是心境,因为这两个人步调实在太诡异,以至于自己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都这样了,不用打了吧?”那女人对于脖子上的飞刀显得相当不以为然,眼神里尽是挑衅。

    “大家还是先想办法离开这里吧,这个时候斗也没意思了。”受制的年轻男人首先把手里的枪放到地上表示停止战斗。

    博克明冷冷收刀,并不多话。

    “怪不得这里的房子都是石头做的,为的就是防止这些鸟的攻击。”冯藤卓看一眼窗口,光线昏暗,咕咕声不绝于耳,摩擦声也没有断过。“这些门把手就是被它们摩擦石屋时候折断的,可见这些鸟身体有多么坚硬。”

    “外头怎么了?”养虫人小声问,昏暗的灯光里,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真是反映迟钝,除了洞壁上挂着的两个人,边缘还站了三个人。也就是说,一瞬间,有七个攻击他们的人,进入了这个房间。

    “有很多鸟。”冯藤卓将刚才的事回忆一遍。突然想起紫叫嚣,不知道它是否躲过巨鸟的袭击,但愿它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