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很远,回身看身后青翠的群山,养虫人被太阳晒的有些热,手搭凉棚说:“嘿!咱过地界都没人来管的说。看来这里平日里少人问津,连个看守的人也没有。”

    “我们来的时候又是长洞又瀑布又是深山,还要过百山考验,这片区域算是深山老林,无人知晓的秘密地点了。普通人怎么会想到,这深山之内竟然可以走出36区,通往其它区域。”冯藤卓一边往前走,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

    走过几个低矮的小土坡,前方的路更觉荒凉无比,而身后的群山,也正逐渐由清晰变得模糊,最后终于完全消失。四下里都是茫茫的荒原,灰白成了最后的基调。

    这里终年缺水,土地因脱水严重形成了难看的龟裂状。四周没有任何植被,除了灰色和枯黄外,没有一丁点的绿色。就是一根杂草,也呈现出一种绝望的枯黄。

    三个人在一种炙热的烘烤中艰难前进,那所谓的薄荷合适出现都是未知数。地图到了这里就算结束了,下面的路只能碰运气了。

    枯走了三个多小时,感觉腿都已经快要不是自己的了。养虫人突然指只前方,大声说:“看,快看!”

    前方,一座灰色的村落几乎复制了这荒原所有色调,灰白、枯黄在眼前一一展现,同时,一股清凉扑鼻而来,细细闻之,竟然是薄荷,放眼望去,与灰色村落形成鲜明对比的一片浓绿也同时展现于人们眼前,像是一种希望的象征。

    众人大喜,快步接近村落。

    待得上前,近距离观察村落,对这里的布局才有了初步的认识。原来这座村落以左右结构为布局基调,左边是群居的村子,右边则是一大片无边际的种植地,两片区域之间,由一条接近百米宽的土路阻隔。这里的房子都是清一色的灰白,连村口的术,也是灰白的怪异,像是用水泥雕砌的。田地里则是另一番生机的景象,种满了绿色的夜息香,排得整整齐齐,远近都是绿,香味浓郁,正是夜息香长得最茂盛的季节,这里典型的职业式种植。

    三人站在村口,只见村内有一条主路笔直通往村尾。主路两边村屋错落有志,每间屋子之间都有较远的距离,而且这些房子都只有一层楼高度,全部都是用整块的石料切割,挖凿而成。就连门和窗子这些可移动的部分,也全部是用石料打造而成。还有村口的栏杆和大树,细看,果然也是用石头雕凿出来的,怪不得远看村落尽是灰蒙蒙一片,这完全就是一个石头村。

    此刻正是午饭时间,家家户户都飘着饭菜之香。但是整座村子却安静得出奇,丝毫看不出有任何人气,眼前蔓延开的,只有一整片一整片灰色的石头房子,以及冒着灰烟的烟囱。

    三人走到石头大树下,那里挂着一块石黑板,上面记录了村子里一些重要通知。此时黑板上只写着三个很大的字采桑季。

    “我们找家农户问问,说不定大家都在家里吃午饭。”冯藤卓提议,往村子深处走去。

    在村外的时候,感觉还不是特别明显,但是,人一旦进入村子内部,走在主干道上上,那种满目灰色的压抑感就会随着深入村庄而越发明显。灰色像密不透风的墙,把整个氛围笼罩,让人有说不出的憋气感。

    村子两边建造着错落有致的石屋子,屋后依旧是石屋,一成不变。这些石头建筑皆是以整块石料做基础,并不使用木头或者其它建筑材料,房子于房子之间的间距不大,大概只有一米五左右的距离,显得过窄而且局促。三个人在村子里先绕了一圈,估计有一两百户之多,整个村子的脉络基本是村子入口的直路为主线,由其分支延伸出无数条支路,就像叶子脉络的形状。

    同时他们发现,每座石屋都只有一层,但是层高是一般房屋的1.5倍,相当于普通楼房的一层半。窗子、门户用坚固的石料制成,尤其是窗子,开在接近房子上方三分一处,开得都不大,长宽不过二三十厘米,还有石条隔开,搞得有些像牢房。每家每户的门口,靠门右边都竖着一只2米高的的石头雕像,竟然和他们在山上看见的怪鸟极其相似,只是这只鸟面目更为狰狞,且嘴里含着尖锐的牙齿,它们嘴里不再咬钥匙,而是挂下一条三十多厘米长的舌头,舌头上也挂满了锋利的牙齿,形态极为骇人。

    村里里走了一圈,依旧是一个人影没有。但是空气里飘满了饭菜的香味又像是有人居住。原想找一户人家敲门,但是,这些笨重的石门都不按门铃,敲是不可能了,只好在外头扯着嗓子吼,养虫人把嗓子都吼得发沙了,也没听见半个人应。

    养虫人本想使用蛮力把门推开,使了半天劲,这门就是纹丝不动,他靠着石门喘口气道:“这里t底有没人住?”话才说完,养虫人突然一激灵,摸着腰的位置有异样,于是说:“嘿嘿,这里好像有个凸出的地方,指不定是个门锁。”说完,遍回身摸索那个凸出的点,果然是个薄弱的地方,被泥沙堵塞了,因为和门成了一色,倒未曾发现。养虫人用手指把泥沙抠掉,发行是个圆形凹槽,凿得很光滑,如这大门一样,都是光溜溜的。养虫人连根手指扣着凹槽,打算再次发力,把门向外拉开。

    可惜,养虫人卯足了劲,连最后一口吃奶的力气使完了,那门依旧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纹丝不动。养虫人失望得抽出两根手指,没了主意。

    “这个孔不是锁孔也该是个把手的位置。”博克明摸着凹槽内的石壁,这个石槽最多也就五、六厘米,虽然打磨的很光滑,但还是让他触摸到了一些细微的齿轮,就在整个圆形的最上方。博克明立刻绕着石屋走了一圈,又前往别的地方四处勘察,回来的时候,掌心里多了一只十二厘米长,五厘米宽的长条石块,样子并不像门把手,倒像个短杠杆。

    “钥匙?”冯藤卓接过石块反复检查,整块石条呈长梯形,长十二厘米,上宽三厘米,下宽六厘米,厚度在三厘米,底部粗糙,显然是从某件器物上这段下来的。石块棱角磨得相当光滑,有圆弧,说明打磨的时候考虑到人手接触不被拉伤的问题。石条上端有不规则的起伏切口,摸之相当粗糙,与整个石条光滑的打磨技巧不符。石条上也还有雕刻精细的花纹,正是那面目狰狞的怪鸟。

    “试试。”博克明把石条插入凹槽,凭着感觉用石条的齿轮对凹槽内的齿轮,摆弄了一会,感觉两个齿轮似乎扣住了,用力往顺时针的方向一转,耳机听到“咯噔”一声,似乎触动了某个机关,整个圆孔转了九十度,长条石块自动往里锁了几厘米,只露了3厘米在圆孔之外。

    大概等了有五六秒的时间,门内传来一声闷闷的撞击声,还伴随有石块掉到地面深处的声音,门缓慢地打开了一条两厘米的缝隙就不动了。博克明透过缝隙观察屋内,由于光线供给不充足,只依稀能看见石屋里摆了一些陈旧的家具,一副萧条样,无人,异常冷清。博克明把情况跟冯藤卓说了,两个人都觉得奇怪,如果这里一个人也没有,那么空气里一直飘散的饭菜香又是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