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图到手了?”养虫人见冯藤卓已经把地图拿到手,突然,将茶几上的贝蝶直直砸在了小棉的额头,碎裂的瓷片扎入小棉的皮肉,血流如注。

    卓新跳了起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不知所措:“放开她!冯先生我们的恩怨我们结算,何苦要折磨我妻子?”

    冯藤卓平静地坐在沙发上,淡然道:“卓新,关于你的契约早在几年前已经结束了,至于你妻子与人结的恩怨,我想,我不便插手。”

    “什……什么意思?”卓新不明白。

    “你的妻子真的把那本养铁的书烧了吗?”冯藤卓问。

    卓新更奇怪了:“那书,不是已经毁掉了吗?手都没有了,有书有什么用?”

    “和他嗦什么,你这个贱货!”养虫人抓起小棉的脑袋往墙壁上撞击,当他看见不远处的桌子上,他拉扯着小棉的头发往桌角上撞去。

    “松开你的手!”小棉的声音变得异常诡异,与此同时,养虫人的手掌一阵巨疼,眼前一花,小棉已经立于门口,血流满面,手里拿着一把剪刀。

    “**!”养虫人捂着自己流血的手骂道:“是你杀了冷先生!抢了他的秘籍!让他的灵魂出不了长洞!”

    小棉眼力透这惊讶,辩解道:“不要无赖我。”

    “这到底……小棉……你怎么会……武功?”卓新已经被搞得晕头转向:“难道那养铁的房子,是你建造?”

    “我……”小棉觉得再瞒下去也无意义,这里谁都可能揭穿她的事。她无奈地说:“人说养出的铁制造的雕凿器,就算不是最好的雕刻家,只要持有它,就能成为大师。我不忍心看真你这样的雕刻家就此残废,我想给你开辟新的艺术境界。”

    “那东西真脏。”冯藤卓淡淡道:“卓新已经够脏了,你还要他用脏器,他不可能设计出大师级的作品的。”

    “和她嗦什么,我要杀了她!”养虫人举起棒子砸向门口,他的棒子坚韧无比,一棒子便将门口的立地灯砸了个粉碎,小棉却逃到了另一边。“你杀了冷先生,今天,你走不了!”

    “到底谁是冷先生?”卓新快要被逼疯了,一瞬间,他的妻子杀了人,而且还不是一个,现在又突然出现一个所谓的冷先生。

    “你那秘籍原有的持有人。”冯藤卓说。

    “谁?”卓新皱眉。

    “冷先生躲藏在长洞内研究内融之术,被小棉发现,她为了完成你展示绝世作品的愿望,就杀了冷先生,夺了内融秘籍。又让那些食腐的铁响铃逐步消食他的尸体。这长洞是你太太找到的吧?”冯藤卓说。

    “……”卓新无语,洞的确是小棉告诉他的。

    冯腾卓说:“所谓香夜息,不过是小棉停了博克明说的书本成分,又知道附近有薄荷地而编造的谎言。”

    “您为什么不拿着地图不走?”小棉落泪道:“地图上的方位能让您快速找到薄荷地,为什么不走?”

    “是卓新请我来的。”冯藤卓说。

    “你说什么?”小棉看向卓新。

    冯藤卓说:“卓新和酒馆老板定然有一个联系方式,他既然留下线索,自然是想见见那个找到洞底谜团的人。所以,当我们进入洞内,长时间不出,酒店老板经过对洞底勘察,发现我们已经出动,立刻就通知了卓新。其实那钢索之所以存在不将其斩断,并非因为其坚硬无比,而是因为,其中藏了一条巨长的电话线,可以通过两头连接的秘密设备电话,互相通知。所谓看手之说,只是恰巧今日去看过手,却并非非要把路开凿。当卓新收到消息以后,才把那小山路故意开辟出来,目的是引人入内,与他相见。”

    卓新苦笑:“没想到会是你。”

    砰!又一声巨响打断二人对话,养虫人的棒子打碎了角落的书架,他快速得横扫出棒子,重重击在小棉的背部,小棉喷出一口鲜血,手里的剪刀飞了出去,一下子钉进了养虫人的手臂里。

    这一棒子打的很重,小棉坐到了地上,卓新抱起小棉难过地说:“小棉,是我对不起你。”

    小棉已经痛苦地说不出话,她抓着卓新的手臂,但是她没有再落泪。她直视着养虫人的眼睛,她没有什么要对养虫人说的,关于冷先生或者关于那养铁凿器。

    养虫人高高举起手里的棒子,像她砸去。他的眼睛忽然被一些粉末占据,紧接着,他感觉双眼齐辣无比,小棉竟然将那些绿色粉末撒到了他眼睛里。他下意识的搓揉眼睛,试图让冷辣的感觉尽快消失。

    “走!”小棉拉起卓新的手,抓起地上的秘籍残卷,冲向了卧室。

    冯藤卓和博克明依旧在沙发里没有动。

    在卧室门口,卓新对冯藤卓说:“冯先生,看来,的确没有破不了的局。这地方有些旧了,离开吧。”他的话音才落,卧室的门便重重的锁上了。

    “狗娘养的!”养虫人的眼睛终于恢复视觉,他提着棒子砸开卧室的大门,房间里闪着明亮的灯,窗户关闭着,没有一个人。“人呢?”养虫人走出来,吼道:“为什么不帮我?如果你的契约要什么条件,你说,我都会给你。”

    “好像那个女人有身孕了,所以才会用背部挡你的棒子。”冯藤卓喝着茶淡淡说:“才会明明可以用剪刀杀死你,而只是刺伤你。”

    “又如何?还要感激她不成?”养虫人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冯藤卓说:“她的剪刀里对付你体内毒素的成分,本来你因养毒虫中毒已深,过不了几个年头,她用毕生研制的解药解你体毒,保你性命。你也做过那养罪的勾当,因知其害。她是想用解你体内之毒赎他们夫妻的罪。他夫妻二人虽作恶无数,可是孩子不能妄加罪责。你若还不能平复心中怒火,待他们生了孩子,托付好人,再做对决也不迟。”

    养虫人失望的拔下剪刀,原来剪刀头是注射器,内部连着红色的解药,现今已全数入他体内,他恨恨道:“再碰上,一定不饶!”

    “用剪刀做注射器,是造铁女吧?”博克明想起36区擅长造铁的一个族类,在深山里居住,有从铁内提炼有效元素的本领,不过传说这种提炼一生只能成功两次。

    “嗯,否则也不会如此熟知那秘籍及长洞了。”冯藤卓点头。

    此刻,时钟已经走到凌晨两点多,三人不觉有些困倦。于是就在卓新家的沙发了将就休息了一个晚上,直到次日八点,方才睁开眼镜,疲劳顿消。

    冯藤卓首先张开眼睛,起身走想窗外,只见外面依旧一副阴天的样子,空气里潮冷得很,那些人在外头侯一个晚上也够受的。冯藤卓想着那长洞原始初期是如何开凿的,竟能凿得如此错综复杂,穿越几座山而让人不知觉,可见这个人的技艺有多高超。或者也有可能这是自然现象,那也可谓一大胜景。

    冯藤卓自己泡了一杯黑咖啡,喝了半杯,清醒许多。他想起昨天晚间,卓新的手正逐渐从白色向满手灰红的斑点蔓延,那些蔓延正瞧瞧爬上他的指甲,那是一种**的前兆,所以,小棉才会夺书,是希望,剩余的书能烧成药粉覆卓新的手,不让他排异,如果他的手再次复发排异,就连最基本的功能也实现不了了。

    拿去吧,这种方法没什么好的,你不如全部烧掉才算干净。冯藤卓想,很多事,做错了,就很难摆脱,要放弃的不仅仅是居住温馨的屋子,还有灵魂存在的证明。

    这个屋子不可能成为卓新最后的归结,卓新很清楚。从这个中转点去往下一个避难所,将是今后你们两人或者说你们三人,必须面对的现实事件。

    冯藤卓不想再发表意见,他对别人的道德并不感兴趣,这里是36区,讲人情是最愚蠢的行事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