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很早夫妻二人就启程了尽管两个人还没有明媒正娶杜鹃也没有公婆给的名分但这都不能抹杀了他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两个人在宜兴用过早饭在溧阳打尖短暂的休息。张师傅不在家他们也没有到chun晖山庄去拜访即或张师傅在家他们也不会去拜访没有时间。

    在太阳还高挂西天的时候两匹健马已经到了溧水城外。两个人没有在城内停留穿城而过在北门外找了一家门脸很大的客栈落脚。

    两个店小二从客人手里接过马匹自去遛马洗刷马匹然后牵入马厩饮水喂料这些事都无需客人吩咐。

    疯道人一手拿着两个人随身包袱一手拿着两只水囊走在前边杜鹃拿着两把剑跟在后边。

    看到客人店家是笑脸相迎询问客人是要几间客房身在后边的杜鹃抢先告诉店家要一间店家领着两个人去看房间。

    在客房廊道最里边女主人打开了一间这是一间比普通客房大一点的客房房间里除了一张床还有一张比八仙桌小一圈的方桌四把椅子。

    右手墙壁有一个门推开门又是一个房间一张女人喜欢地漂亮架子床靠窗放着一张和外间一样的方桌面摆着一个花梨木梳妆匣桌前是一个供人浓描淡抹坐在面的绣墩。

    房间布局很好家具也很漂亮杜鹃却不是很满意她不满意的是那张床那张床和关东大杖子家里她睡的床一样。

    女主人多经世故善于察言观sè杜鹃脸的不快又怎么会看不出连忙笑着说;“小姐如果不满意对面还有一个房间不妨过去看一眼。”

    对面客房依然是一间套间墙角有一个木质花架托着一个绘有荷莲并放图案的陶瓷白盆。地中间放了一张八仙桌面摆着南妮茶壶茶碗。周边四把太师椅洁白的墙挂了两幅画显得很素雅。但是。没有床。

    里面房间一张古sè古香的拔步床床放着一张尺半高的床桌桌放着紫砂茶具。即使不挪动桌子两边各睡一个人都很宽敞。况且那张桌子也没有槐荫树的灵xing。绝不会张嘴说话反对别人把它挪来挪去。

    靠窗放着一张和对面房间一样的方桌面也摆着一个花梨木梳妆匣。可是却比那张桌子多了一个镜台梳妆匣装不下的大号镜台桌前也有一个供女人坐在面的绣墩。

    既然有这样的客房。店家为什么不直接领着客人来看房这里有一个说道。

    带刀剑的客人大多数是江湖人有夫妻也有师兄妹更有亲兄妹。店家又不能问两个人是什么关系唯恐惹恼了客人开店的对江湖人是既害怕又喜欢江湖人有少数人脾气暴躁。江湖人出手也大方。

    当客人一进入房间店家就会仔细观察。特别是女人的脸sè他们会根据客人的反应决定是不是需要看第二套客房。

    看到杜鹃脸满意的神sè女主人不失时机地说;“这个房间虽然好一个月却用不几回客人大多数都因为客房贵。”

    这样的话杜鹃怎么会听不出来她淡淡的回应说;“只要东西好。俺不怕贵需要几两银子?”

    女主人笑容满面的说;“哪有夫人说得那么贵。连一两银子也用不。”

    女主人口中的称呼变得也快若是还不知道两位客人是什么关系。一定是个cháo种女主人是个jing明人。

    一个年轻的女人提拎着陶瓷罐走进来在外间茶壶里放入香茗沏水把茶桶和陶罐留在桌子悄无声息的走了。

    第一次被人称为夫人杜鹃还有点不习惯脸sè微红的看了看放下包袱走出去的人对女主人淡淡的说;“相公家里是杭州的大户家里是做生意的这点银子花得起。”

    女主人羡慕的说;“杭州可是个好地方听说那里的西湖很美却一直无缘去看一看。夫人和公子一进院子我就看出来不是一般客人不看穿戴就公子骑得那匹高头大马也得值点好银子。( )”

    “想不到主人还会相马”?杜鹃显得很意外。

    “一个女人会什么相马只不过开店久了见过客人骑地好马多一些总听人议论马的好坏多少懂一点。不过俺进这个门都快二十年了从来没有见过你家相公骑得这样好的马。这匹马的价值可不菲夫人家的买卖一定做得很大。”

    杜鹃顺嘴胡诌“买卖也不是很大开了一个镖行一个货栈。”

    “啧啧还说不大能开起镖行地得是什么人家!你们家镖行叫什么名?”女人羡慕的连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杜鹃没想到对方会有此一问急切间顺嘴说到“小号是云龙镖局”

    “啊云龙镖局那可是杭州第一大镖局呀!前几年你们家一个镖队二十多人从金陵回来因为时辰太晚进不了城就是在我们家客栈过的夜领镖的镖师姓李叫什么来着?”女主人眼睛瞪得很大显得很惊讶

    “啊真的怎么这么巧”!杜鹃的吃惊一点也不比对方少。

    杜鹃这回傻了眼灵机一动回应道;“俺过门还不到两个月姓李的镖师好几个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位这得问相公。”

    坐在外间桌边喝茶的相公听着里面两个人对话差一点没把茶水吐在地。见到杜鹃伸头朝他招手站起来走了过去。

    “咱们家前几年有个镖队来南京领镖的镖师姓李你记得吗”?杜鹃把难题推了出去。

    云龙镖局里能领镖姓李的镖师除了李镖头父子还有两个相公的心里都有数。可是他不知道女主人还知道多少他不能随便乱说。

    “咱们家来南京一年得有十几个镖队除了咱们家姓李能领镖的镖师还有两个好几年前的事哪能记得清总得有个年龄长相。”

    女主人说;“好像有四年了那个镖师不到五十岁。”

    “那两个镖师差三岁。两个人都能带二十人的镖队一个月银五十两一个月银五十五两。还真不知道是哪个。”

    “对对对就是月银五十五两那个。后夜里那个镖师就没睡觉坐在客厅里喝茶看着院子里货物当家的陪他喝了近两个时辰的茶水。过后当家的说李镖师挣五十五两月银。我还不信呢”。

    “挺高的个子一口泰州话”?

    “是不是泰州话弄不准有点近似扬州话说睡觉是挺尸没办法说成么得八发。”

    “是李怀义镖师。他的月银已经七十两了。”

    “七十两那么多我家这么大的店什么都刨去一个月也就剩三十两银子”!

    店小二用脚轻轻地磕了磕门听到女主人“进来的”回应两只手各拎着一桶水走了进来放到门边径自走了。

    女主人笑了笑说;“二位一路风尘不耽搁你们了有什么需要拽一下门后的绳就可以。”

    相公关了门打趣的说;“你这个少夫人怎么会不知道自家的镖师是谁还得劳动相公。”

    杜鹃红着脸。伸手在对方胳膊拧了一下。

    两桶水一热一冷。热的真热冷的也真冷是从井里刚汲来的。

    送来的水够多两个人洗漱还用了不到一半杜鹃逼着哥里外衣服都换了就在屋里洗两个人换下来的衣服。

    两个人做完了家务。哥要去街转一转虽然已经过了风老莺雏。雨肥梅子的季节但仍然可以看一看秋sè老梧桐

    杜鹃不同意。觉得一个小县城有什么可看的不如在客栈歇歇。

    杜鹃无非是希望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间多一些对方又怎么会不明白所以两个人就坐在桌前喝着茶水有一搭无一搭地说着话。

    对面墙的画引起了杜鹃的好奇画一片树林里有一座孤坟碑有‘左伯桃’三孤坟前一人横剑在颈横眉立目左手指向隐约可见的数座坟茔。

    旁边有一行诗赋‘古来仁义包天地只在人心方寸间。二士庙前秋ri净英魂常伴月光寒。’

    看了一会没有看懂嘴里嘟囔着“这种画怎么挂在客房里一点也不喜庆多不让人待见”!

    对方回道;“别小看了这幅画那可是大仁大义。你听没听说过三把半香的礼节?”

    “听说过江湖什么帮会有这种礼节但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礼节。”

    他告诉杜鹃小指 无名 中指各是一把香食指与拇指相扣只有半截是半把香.第一把纪念羊角哀和左伯桃叫仁义香。第二把纪念桃园三结义叫忠义香。第三把纪念梁山一百单八将叫侠义香。半把香纪念秦叔宝和单雄信叫有仁无义香。而这幅画说的就是左伯桃和羊角哀舍生取义的事。

    杜鹃又问身后的那幅画面是两个美丽少妇与一个书生旁边题跋‘仙女红袋’他推说不知。

    这幅画他见过多次据说是出自宋末元初画家钱选之手他所看过的都是赝品没有画家落款。

    故事大意是唐时丽水县尉崔志远闲暇在城南游玩在双女坟题诗吊祭夜晚双女竟至崔志远与八娘九娘演绎了一场人鬼情未了。那首诗他还记得‘草案晨昏双女坟烈xing柔肠有谁闻。伤心广野千秋月空所巫山两片云。’

    两个人没有出外吃饭点了六个菜喝掉了三坛酒早早就锦被加身相拥而睡。

    夜晚相公做了一个梦他坐在清河村自己的家里喝酒左面是秀秀右面是杜鹃。他的怀里抱着两个孩子一个是秀秀给他生的儿子一个是杜鹃为他生的女儿。

    正在他美得治不得地时候一只胳膊压在了身把他惊醒了。

    睁开眼一看纱帘的外面已经放亮急忙唤起身边的杜鹃。两个人草草的洗过脸扔下了二两银子带着一夜的疲惫和幸福冲向了黎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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