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刘镇川带着狼孩行至绝壁之下对狼孩道:“狼儿为师取柄剑来赠你。”言罢轻一耸身跃身凌空丈余接而伸手附在壁上使“壁虎游墙”的功夫向上爬行数丈只见一个如蛇洞般的小洞刘镇川停在小洞旁喃喃地道:“乌龙啊乌龙当是你重见天日之时了。”

    他手如钢爪以大力鹰爪的指力抓破洞周石壁用两指夹住剑柄“嗤!”的一声一柄黑油油寒光逼人的龙状剑破石而出他轻轻跃到狼孩身旁道:“狼儿此剑名曰‘乌龙剑’乃我刘家传家之宝。我乃三国蜀主的子嗣相传当年关羽身异处张飞惨死吾主伤心之余将他自己的宝剑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张飞的丈八蛇矛及他偶得的一块千内玄铁熔于一炉命巧匠打造此剑吾祖誓欲执此剑手刃血仇孰料大业未成身先没……”

    “吾祖仙逝后诸葛丞相供着此剑以期擒曹贼让此剑饮其血可恨后主不堪扶持中原难复。尚喜诸葛丞相学天究人又常见武将舞刀弄棒是以他虽不习武亦能从诸将武艺中汲取菁华创出这套‘太虚剑法’代代相传……此剑法共一十八招每招各有多般变化现下我便将第一招授你看仔细了!”

    只见刘镇川长须飘飘气定神闲他将手中长剑缓缓往半空斜刺忽地一转剑锋平平划过道:“这招叫‘横空出世’乃武侯纪念吾祖英雄盖世而创虽平淡无奇却可衍出多般变化教敌人防不胜防这数日你便将这基本招式练得娴熟再授你变化之道。”刘镇川讲完将乌龙剑抛过来道:“接住!”

    狼孩觉得一道黑影罩过来便施展鹰爪功单手接住岂知那剑甚沉竟有下落之势只得双手合抱方才阻住那剑的下落之势。刘镇川笑道:“你这小子搂了我的宝贝孙女飞行便似毫不用力一般怎地连柄剑都接不住?”

    狼孩嗫嚅道:“这……这……”脸儿不禁胀得通红刘镇川才道:“这原怪不得你。此剑八十斤重以单手之力又不使巧劲本不易抓住。我方才所所使之招使一遍我瞧瞧!”狼孩单手吃力地举起剑依样斜斜刺出横劈时手却不住颤抖本是平如直线的招式却成了波浪之状。

    刘镇川哈哈笑道:“这招‘孟德丧胆’我还不曾教你你怎会了?”原来这剑颤抖的剑诀乃是武侯当年见一将军使长矛时的‘抖’字诀悟出此诀飘忽不定引入剑法剑抖动之时敌眼花缭乱。便可乘其不备取其要害。此时狼孩气力不济手中之剑把握不定是以颤抖却被师傅嘲笑了去狼孩道:“弟子愚驽请师傅明示。”

    刘镇川道:“你将真气贯于手太阳经不就成了。”狼孩依言运气果觉轻了许多刘镇川见狼孩重复使了几次后便悄然离去。

    狼孩全神贯注反复习练‘横空出世’却见娟儿捧着个盘子盘中躺着几块精美的糕点她吃吃笑道:“我当爷爷的压箱底招式有何过人之处原来却似小孩的把戏一般。”狼孩此刻已将这招‘横空出世’练得颇熟他笑嘻嘻地将剑锋往她纤腰‘横空’劈去娟儿吓得花容失色尖叫一声跃开。狼孩已收了剑笑吟吟地望着娟儿的狼狈模样。

    娟儿嘟起小嘴骂道:“臭小子你竟敢对本姑娘下毒手?”狼孩笑道:“你堂堂刘大小姐怎地连小孩的把戏都接不下?”娟儿自知理亏但又岂肯向他示弱于是俏脸一板道:“本小姐十日之内再不理你你也休来找我!”狼孩笑道:“只恐明日有人送糕点给我!”

    娟儿啐道:“我宁可将那些糕点送给猴儿也不送给你这块木头!你只会唬我就不懂得讲些好话哄哄我吗?”狼孩道:“我若哄了你只怕晚上你便要我给你洗脚还肯做糕点给我吗?”

    娟儿啐道:“你这懒虫还敢说我。你的衣服都是我洗的呢!”狼孩见她开始揭自己的短说句“女孩自然要勤劳些。”便不再说下去伸手想拿盘中糕点娟儿将盘儿护到身后道:“你怎又不洗手?”狼孩闻得糕点散出的桂花香味知道这是最喜欢的桂花糕正欲吃个痛快却照例因没洗手被娟儿阻住他急道:“我不用手还不成。”

    于是将整个脑袋伸向盘子张嘴便咬娟儿一移盘子狼孩又扑了个空他索性搂住她腰道:“食色性也。你再不让我‘食’我就既要‘食’又要‘色’了。”言罢便要来吻娟儿娟儿轻轻巧巧夹起一块糕点堵住他的嘴脸儿微红道:“整天没个正经……”他吃完便又伸嘴过来娟儿只好再塞给他一块糕点两人从小这般玩到大亦是乐在其中。

    娟儿笑他道:“也不知羞!长了这么大还要人喂!”狼孩道:“我本要自己拿了吃你却执意要拿了喂我我实是不忍逆佳人美意。”娟儿道:“油嘴滑舌倒似我真的喜欢喂你一般你再诬我当心日后没糕儿吃!”

    狼孩笑道:“你不怕我再用‘横空出世’逼你做糕儿吗?”娟儿银铃般笑道:“我这就让爷爷废了你武功看你还敢不敢在本姑娘卖弄。”狼孩道:“无怪乎古圣人云‘最毒妇人心!”娟儿道:“竟敢为几块糕儿骂我看本姑娘撕烂你的嘴!”

    言罢一双纤纤玉掌如蝴蝶翩翩而至直取狼孩双颊这招名曰‘粉蝶探花’娟儿一介女流招式亦属阴柔一道见她似毫无力道一般其实若被她擒住立时点了穴纵是你有全身蛮力又如何使得出?狼孩出招却是阳刚一道他双手皆聚拢四指成龟背之状一招“勺蛇起身”两掌分别击向娟儿皓腕他出招如风虎虎有声娟儿玉掌一分点向他臂穴位狼孩双臂一沉‘蛇钩’变为立掌往娟儿小腹推去……两人出招拆招练习至日薄西山时分方才携手谈笑着回洞。

    光阴荏苒又过年余这日傍晚狼孩练完剑法回到洞中。却见娟儿一手拿着艳雪赠他的香囊另一手支着下额手中执着玉梳呆呆思索着他轻声地道:“娟妹我才离开这么一会你又在想我啦?”娟儿正色道:“少来逗我!你老实交待这梳儿究竟从何而来?”

    狼孩一脸委屈道:“我不是讲过了吗?是那个少女赠的!”娟儿将香囊翻过来却见囊内绣着两个秀丽的小字‘艳雪’狼孩愕道:“艳雪?”娟儿嘟起嘴露出小酒窝酸酸地道:“不就是你‘那个少女’的闺名吗?”狼孩道:“你怎地吃起她的干醋来了?我当时只是只野狼她不过是个少女孩童之间送些东西都不成吗?”

    娟儿听他直剌剌说自己与别的姑娘争风吃醋虽被说中心事但姑娘家毕竟面皮薄俏脸一红道:“我哪有心思吃你的闲醋我只恐……只恐你栽在毒妇手中爷爷说过江湖上的坏女人以色迷坏了多少英雄!”娟儿一时找不到别的借口随便拉句话来打圆场。

    狼孩哈哈笑道:“只怕第一个以色诱我的便是你!”娟儿道:“自己好色却来诬我!打现在起再不许你碰我!”狼孩搔她腋下道:“碰了又怎地?”娟儿格格笑着躲开道:“碰我一下便剁你一根指头!”狼孩道:“那我这双手便不要了……”说罢双手又抓向娟儿娟儿娇躯一闪夺门而逃狼孩展开身法急追而至眼见便要抓住她玉掌轻动那香囊迎面打来他伸一捞继续追去娟儿左手一扬玉梳又疾飞而来他只得再接了停下来将玉梳装入香囊挂在腰际再追上时见娟儿俏立风中夕阳余辉在她娇躯的玲珑曲线上镶了一道金边望之宛若天人她望着天边红霞染红了半个天空朵朵云儿似火舌燎空颇为壮观。

    狼孩轻轻搂住娟儿娟儿将脑瓜儿倚在他胸前良久才道:“狼哥哥你携了我出谷如何?”她自幼未曾出过谷半步只听得爷爷说外面有许多人许多她未曾见过的事物她早便期望能离开此谷只是央求爷爷他不肯复出近日见狼孩《太虚剑法》大成便旧事重提。

    狼孩自己又何尝不想出谷他怅然道:“只怕师傅不应。”娟儿道:“咱们一起央求爷爷一同出谷岂不更妙?”狼孩道:“此事容我考虑……”忽闻一声苍老的叹息。

    娟儿惊道:“爷爷……”与此同时狼孩亦道:“师傅!”刘镇川从树后显身出来微摇头道:“哎!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老夫心如槁木死灰绝不再踏血腥江湖我早知这深谷是捆不住你们年轻人的……当年我授你俩功夫便知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不知它来得这么快……”

    狼孩见师傅一下苍老了许多心中愧疚道:“师傅徒儿再不敢言出谷……”刘镇川道:“狼儿你迟早是要出谷的我留得住你的人却留不住你的心……明日你带着娟丫头出谷去吧……”

    他说到这哽咽了一下强作欢颜道“我被这丫头吵了十余年耳根该清净一下了……你们闲时回来看看我老头子我就心满意足了。”娟儿本急于出谷此刻听说爷爷不肯走且说了这么些似洒脱实凄凉的言语不禁眼角滴下泪来道:“爷爷……”

    刘镇川道:“什么都别说了……狼儿到江湖上总得有个名号为师姓刘‘刘’者‘文’‘刀’(小说杜撰不考虑繁体)也你乃是使剑便改刀为剑最后取‘狼’去犬旁你的名字便叫文剑良如何?”狼孩拜谢道:“多谢师傅赐我名号。”刘镇川道:“剑良我徒为师希望你执着乌龙剑为江湖除污去垢莫折辱了此剑与为师一生清名。”文剑良道:“徒儿定不辱恩师之命!”刘镇川道:“娟儿就交给你了你要善待她……”刘镇川说完此话人已在数丈之外这份轻功实臻化境远远又传来六字“切记:江湖险恶……”刘镇川为避免分离时之别情难舍竟就此遁去。

    皓月高悬虫吟如笙烟笼碧水文剑良搂着娟儿坐在草地上他们经常如此坐怀不乱对文剑良来说已算不得什么美德。娟儿幽幽地道:“良哥咱们竟这样离开算不算无情无义?”文剑良道:“咱们离开师傅他老人家就能独自静养未尝不是件好事。”文剑良搂着娟儿背倚大树便如此过了一夜。

    翌日晨清脆的鸟啼唤醒了娟儿她脱得文剑良怀抱采些野果再捕了两尾肥胖鱼儿正待回去烤鱼却见一白兔从路中窜出她微一娇笑玉臂轻扬一支袖箭疾射而出兔儿被钉在地上她过来捡起用尖刃将它剖腹剜却内脏洗净再回到文剑良身旁生火烤兔子。

    兔儿烤得快熟时文剑良被香味熏醒他依旧一副馋涎欲滴的模样道:“娟妹你烤的食物要我吃一辈子都不厌!”娟儿娇笑道:“只恐你出谷后对每个女子都这么说。”文剑良狡笑道:“你真是我肚里的蛔虫连我的打算都知道。”娟儿道:“你敢!”“我自然不敢对每个女子都怎么说”文剑良顿了顿道:“但若有比你漂亮的姑娘那就难说得紧了。”

    娟儿笑道:“出谷后你若敢拈花惹草本姑娘便将你擒回来像这兔子一般烤了吃!”文剑良哈哈一笑道:“你不怕我在你肚里哪吒闹海吗?”娟儿道:“我便用内家真气烧你!”文剑良道:“我一口要断你的心脉……”二人只顾斗嘴却闻得一阵浓烈的焦味!

    娟儿呼道:“都怪你……焦的该你吃!”她边说边将兔肉取下心中想道:总是你占我便宜这回看本姑娘如何收拾你!她脸上露着娇笑撕下一块焦肉玉掌一反将兔肉弹出兔肉直朝文剑良嘴巴飞去文剑良挥掌将它打落道:“像你这样即不温柔又不体贴人的蛮横丫头我怎么喜欢上的怪哉怪哉!”

    他看见娟儿正从瓦盆捞出一尾肥鱼刚要剖腹烧烤笑道“这鱼儿肚子那么大说不定是只快产卵的母鱼亏你是姑娘家怎没半点母爱之情?”娟儿忍俊不住道:“我看它和你一样肥说不定是只专门欺负母鱼的公鱼死有余辜呢!”文剑良的身材实在说不得胖但若与娟儿的苗条身材相比实是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