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晨的接了个这么闹心的电话。

    zi嫣轻叹了一口气,一脸的阴郁,靠在墙壁上,就好似一口吞进了黄连,从嘴一直苦到心里。

    有苦难言。

    沉着脸,纠结了半天。

    还是赶快离开这里的好。

    转过身。

    抬眸,刚要迈出房间。

    懒懒的斜倚在门口的身影,双臂抱胸,紧抿的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墨色的眸子有着看穿一切的洞察力,沉吟了数秒,淡淡的开口:“老婆,你去哪儿度蜜月?”低沉的嗓音,带着刚起床的嘶哑。

    “想去那就去那,和你有关系吗?”敛去眼底的慌乱与无措,扬起下颌,她缓缓地走到他的面前,葱白般的手指,按在他紧抿的唇上,“我们现在的关系是协议离婚的磋商期,公司以外的事谢绝讨论,我会遵守承诺的,放心。”话音落下,明媚的脸颊莞尔一笑,趁男人闪神时,一闪而过。

    他既然诚心的逼她进退两难,她当然也不能坐以待毙,让他太舒服了,适当的添堵还是有必要的。

    萧夜谦冷冷的斜视着眼前挑衅他底线的女人,凑近的面颊带着一股好闻的馨香扑鼻而来,纤细的手指划过他唇角的瞬间,努力的克制了一整晚的男人,腹部骤然一紧,一股灼倐地在他紧绷的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看似漫不经心的动作,瞬间,点起了火。

    下一秒,急于逃离的女人刚迈出一步,从后背伸来的长臂勾住她的脖颈,不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猛地向后一仰,猝不及防的跌入了男人温热的怀中。

    萧夜谦俯身,俊彦凑近她的鼻翼,顿了顿,淡淡的开口,“点着了火,就想一走了之是吗?”磁性的声音,蕴着愠怒,翕动的唇刚要辩驳,却一下子被男人微凉的唇封住。

    辗转反侧间,毫不留情,也没有一丝的温柔,就像一只被惹毛了的野兽,带着报复性的冲向猎物。

    “放手,疼!”奋力的挣扎中,zi嫣好不容易别开头,大口的粗喘着。

    听到她的低吼,顿了顿,狠狠的压下翻滚的灼热感,俯身,将她打横抱起,低声嗤笑,“面对强势,要学会适当的低头,要是早求饶,也不至于这般的狼狈不是?”

    轻哼了一声,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反驳,zi嫣索性,闭上眼,摆出一副置之不理的姿态。

    萧夜谦将她抱进卧室,抹上药膏,看到淤青的部位明显的缩小些,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然后,抱起她进了餐厅,“吃完饭,我们再细细的辩论一番。”萧夜谦坐到椅子上,双手扣住她的脖颈,将她拉起。

    桌子上,摆着着四菜一汤,四溢的饭香味,让早就饥肠辘辘的女人,忍不住的吞了口口水,回过神来,对上男人噙着笑的眸子,低头一看,白瓷般的小脸顿时羞的通红一片,她骑跨在他的腿上,腹部紧贴着某人的危险地带。

    “放我下来。”zi嫣囧红的脸一阵燥热,一把拂开他的双臂。

    “是你坐着不走,关我何事,难道,你还想让我喂你不成?”诚心要耍弄她的男人伸直双臂,双手撑在桌子上,将她控制在他的范围之内。

    zi嫣一抬头,绯红的脸颊几乎挨着他的鼻翼,彼此之间呼出的急促的气息相互交缠,她慌乱的低头,怀中好似揣着一只跃跃欲跳的兔子,忐忑而无措。

    而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面对她撩人的姿态也早就丢盔弃甲,溃不成军了。

    她窘迫的神态,一下子勾起了他逗猫的心思,所以,对上她慌乱的眸子,他嘲讽的勾唇,毫不留情的还回一句。

    zi嫣气的近乎抓狂,剜了他一眼,“欺负一个伤患算什么男人。”

    谁见过这样欺负一个伤患的总裁?

    就连最起码的怜香惜玉也不懂!

    跟他在一起一分钟都是一种让人窒息的折磨。

    更别说吃饭啦。

    鼓着腮,甩头,跳到一侧。

    掏出手机,咬唇,看了一眼时间显示,她一翻手,将手机举到了他的眼前,“晚八点到早八点,时间已过。”说完,不等他反应过来,她一个急转身,话音落下时,人已经冲到了玄关的位置。

    好似,早就料到了她会有此举,萧夜谦长腿跨过椅子,一个转身,下一秒,长臂一挥横在了她的眼前,“这里是我的地盘我说了算,吃饭,否则,我把你直接的锁在这里,那儿也别想去!”

    “你,你是不是非得把我逼的身败名裂才甘心?”不甘示弱,她扬起下颌,无惧的与他对视。

    轻拍了一下额头,“对了,忘了设置密码了,来。”说完,毫不理会气的直翻白眼的女人,牵着她的手,走到房门口,打开设置,捏起她的拇指,按下指纹。

    “吃饭,我喂你。”

    “我恶心。”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客厅的座机叫嚣般的响起,萧夜谦下意识的一摸裤兜一怔,手机忘在卧室了,毫不顾忌zi嫣的挣扎与拍打,强行将她按进餐桌旁的座椅里,丢给她一个警告性的表情,才转身跨进客厅,拿起话筒,“什么事?”

    “萧总,属下失职,昨晚,没保护好江阳,他,他坠入大海,生死不明。”折腾了一夜,最终,只打捞上来江阳驾驶的汽车,而江阳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杜维明沮丧的望着变形扭曲的汽车,眉宇之间尽是疲惫,嘶哑的嗓音带着颤音。

    “什么?生死不明?”萧夜谦握着听筒的手指关节一片森白,声音冷暗,平复了一下翻涌的情绪,顿了顿,“于盛,没发现你们吧?”

    “应该,没有,昨晚,不知什么原因,他的车突然的停在了路旁,所以,等我们的车超越他时,江阳的车突然的失控,燃起大火,坠入了海里。”

    “那就好,继续查!”挂上电话,萧夜谦颓然的仰躺在沙发上,轻揉着额头,缓过神来,瞥了一眼餐桌,他猛然站起身,餐桌旁早就没了zi嫣的身影。

    a市机场。

    于盛急匆匆的走出通道,助理封凯早以等候多时,见他出来,急忙的迎上前,“于总。”

    “快带我去医院。”

    “是。”

    疾驰的车内。

    于盛仰躺在座椅里,阖着眼,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轻叹了一口气,得知了于嫚受伤的消息,将那边的事情安排了一下,他便心急火燎的赶了回来。

    目睹江阳的车爆炸坠海,他一直紧绷的神经彻底的松缓了下来。

    真是老天也在帮他。

    只要江阳一死,萧夜谦即便是怀疑他,只要是拿不出有力的证据,也不能把他怎样。

    粗短的手指,来回的在下颌摩挲,微眯着的小眼睛里迸射出阴鸷的寒光。

    “事情调查的怎样了?”

    “都是属下失职,没照顾好于小姐,那天,等我发现她不在别墅的时候,正要派人去找时,才知道她在高速路上飙车,出了车祸。”封凯一脸的愧疚。

    “飙车?她除非是疯了想找死,否则,怎么会去飙车。”于盛暗暗的揣测着那晚萧夜谦打给他的电话,顿感,周身一阵恶寒。

    两件事情,在同一时间发生,简直巧合的让人难以置信。

    “把那天晚上a市各个路段的监控都给我查一遍。”于盛紧攥着座椅的扶手,眼底腾起一股冷冽的寒光。

    医院特护病房。

    于嫚的双腿打着厚厚的石膏,身体笔直的躺在病床上,失去血色的脸颊一片惨白,干裂的唇起了一层薄皮,失神的双眸,呆滞的盯着房顶的一角,没有任何的情绪的波动。

    “咔嚓”门锁落下。

    于盛猛然推开房门,冲到近前。

    “嫚嫚,你,还好吧?”望着于嫚的双腿,他的心一沉,抬手,缓缓的覆住她的额头,低声的询问。

    于嫚好似没听到一般,依旧呆望着房间的一角。

    “嫚嫚,你怎样了,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该不会,耳朵也失聪了吧?于盛的心里一急,转身,冲向房门口,“医生,医生。”只顾着来病房,还未见主治医生。

    “爸,他一直都在骗我,他早就恢复记忆了。”于盛刚要去见主治医生了解详细的情况,于嫚嘶哑的声音

    在他的背后缓缓的响起。

    “啊?我在。”于盛急忙的折回她的身边,俯身,紧紧的握住她冰冷的手,“没事,没事了,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眼中一阵酸涩,忍不住掏出手帕擦了擦眼角溢出的眼泪,臃肿的身体一阵颤抖。

    “他恢复记忆了,他想退婚!”这句话就像堵在心口的一块大石,她在心里默念了一个晚上,此刻,脱口而出,她的情绪也在这一瞬间彻底的崩溃。

    哇的一声哭出声,于嫚满脸委屈抱住于盛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衣服里浑身失控般的抖动。

    “不会的,他是跟你开玩笑的,等你好了,我立刻让你们完婚。”于嫚攥着拳头,发泄般的捶打着于盛的腿,听到于盛的话,她扬起泪痕狼藉的小脸,“真的?”

    “真的,我这次去西雅图见到老爷子了,他答应了,等他寿诞之日,就公布你们大婚的日期,放心吧,”于盛安慰的轻拍着于嫚的后背,深吸了一口气。

    心里暗暗的低咒了一句,萧夜谦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不管,于嫚是否能站立起来,我都会让她如愿以偿的名正言顺的踏进萧家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