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是深邃的蓝,而大厅里的灯光却明晃晃

    整个餐厅空荡荡的,最中间的餐桌上坐着一对男女,很拘束,丝毫不见浪漫的感觉

    叶羽叹了口气,再次扫了一眼面前的自己的高中同学——苏晓樯

    她今天穿的很好看,一件黑色长裙加上适宜的披肩,和当初青涩的样子浑然不同。时间在流逝,叶羽变了不少,她也变了不少

    “听说你从复旦退学了”叶羽轻声说道,“是家里的问题吗?”

    苏晓樯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没人能体会到她心里的巨大颠覆感,当初那个一穷二白的叶羽,时至今日变成一句话就能改变自己家族命运的人的时候,她对他的感情就像泡沫一样脆弱,加上一年多未见的陌生感,天啊,纵然她一向大方的性格此刻真的是拘谨到爆

    叶羽大概也能理解一丝面前这个女孩的心情,也毫不在意她沉默的态度,“如果是家族的事情的话,我想你也许能有个更好的生活”

    “更好的生活?”苏晓樯切了一块牛排放进嘴里,不知不觉的哼了一句

    叶羽扯了扯嘴角,“你觉得呢?”

    苏晓樯沉默了一会,待到将嘴里的肉吞下去,盯着叶羽看了会才说道,“我以为你懂得”

    叶羽露出微笑,“我想我应该知道,你这个年纪掌管你父亲的矿产集团的确有点辛苦”边说边上下打量了一下苏晓樯

    “以前的你可不会喜欢这样的装束,当然如果现在还是那个你的话”

    苏晓樯放下了餐具,盯着叶羽慢慢说道,“无论是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都不曾让你这个叶家大少爷动过心吧?无论我怎么做,你都不曾看过我,不是吗?”

    这是她今天说的最大胆的一句话,也是她心里最想说的一句话

    叶羽呼出一口气,想了片刻,“不是,你是一个好女孩~”

    “你这是一言不合就发卡吗”

    “别打岔!”叶羽有些无奈的说了一句

    “额···好”苏晓樯乖乖的点了点头

    “其实,这门亲事”叶羽缓了缓,“这门亲事,我是接受了的,所以,你也不用多想什么”

    “多想什么?”苏晓樯莫名其妙的顺着他的话说下去,随即反应过来

    “接受?!!”

    叶羽点了点头,无奈的摊了摊手,“其实,如果我坚持,我可以找个另外的家族,不过因为对象是你,我也不想找个其他陌生的人,所以我接受了”

    “说得好像很嫌弃我似的”苏晓樯撇了撇嘴,那熟悉的傲娇情怀重新附体

    “额”

    “这么说我就是叶家的准夫人喽?”苏晓樯眨了眨眼

    “额”

    “所以,我现在和柳淼淼相比,始终是我赢了?”

    “额”叶羽一脸黑线,终究还是没有忍住,“你和淼淼比什么”

    “哼”苏晓樯扭过头没在看叶羽,“说吧,我的准未婚夫,我会遭遇几个小三?”

    “额”叶羽慢慢冒出冷汗,什么时候变成正妻了?

    于是这个相亲就在怨气冲天的苏晓樯的不断盘问下完美的结束,临走前,苏晓樯那意味深长的眼神让叶羽紧张了许久

    不过,终究苏晓樯知道这也是叶家默许的一种规则,就像日本的本家家族同时拥有十数个情人也是潜规则一样,大家族里这种事情她见得多了,所以也可以做到不在乎

    虽然她和他的感情没有想象中的深

    这是苏晓樯唯一的遗憾,也或许是她不在乎的另一个理由

    --------------我-------------是----------------分--------------割---------------线-------------------

    东西伯利亚,茂盛的红松林沿着山坡向远方蜿蜒,毗邻它的水面浩瀚的像海洋,那是贝加尔湖——世界上最大的淡水湖,古代中国人称它为‘北海’,而蒙古人称它为‘达赖诺尔’,意思是‘海一样的湖’。

    夜静得只剩下帐篷外的风声和松木枝桠在火堆里爆裂的微声,这些帐篷被十几辆破旧的‘吉尔’卡车围在中间

    这是很老旧的车型,苏联时代的军车,现在已经没有地方去找配件了,想驾驶这车,首先得是个熟练的修车工。

    这是个吉普赛人的临时营地,俄语称他们为茨冈人,他们游动在偏远的市镇间,居无定所,似乎有意无意地回避着人口普查什么的,把自己隔离在“定居的人类”之外。他们中有来自罗马尼亚的手工铜匠,有手艺不错的修车工,更有名一些的是杂耍班子和擅长跳舞的女孩,占卜也是混饭吃的主打手艺之一。

    “据说世界上至今还有几百万茨冈人。”苏茜躺在行军床上敲打着笔记本,“没有地方愿意收留他们?还是他们就拒绝安顿下来?”

    “就像楚子航啦。”诺诺趴在自己的行军床上整理着资料纸片儿,做记录,漫不经心地说

    “为什么像他?”苏茜一愣,摘下黑色的胶框眼镜

    “据说世界上至今还有个叫楚子航的帅哥光棍。”诺诺嚼着薯片,“你说到底是没有女生爱他?还是他根本就不喜欢女人?”

    苏茜想也不想抓起枕头向着诺诺扔了过去,诺诺看也不看凌空抓住,垫在自己的枕头下,“我就喜欢垫的高点,谢谢。”

    “我倒是觉得茨冈人确实像我们啦。”苏茜说,“你记得大叔说么‘独自一人的茨冈人什么都不是,只有在一群茨冈人里,茨冈人才是茨冈人。”如果我们不聚集到一起,我们会了解自己的血统么?那样我们就不是什么龙族,只是在人群里觉得自己很奇怪,和别人格格不入

    “大小姐别多愁善感啦,说正事儿,论文题目叫《茨冈人社会初步研究》好?还是《茨冈人社会结构分析》?”诺诺停下笔

    “初步研究吧,跟着跑了大半个月了,可要说了解他们能分析他们还真差的远。”苏茜伸了个懒腰,“说起来真没料到他们那么能跑,十天里已经歉意了两千公里了,早知道我就不选这个题目了,宁愿去非洲考察猎头族,他们虽然喜欢躲在树林里猎人头,但至少不会这么累!”

    “茨冈人就是吉普赛人啊,不迁徙的吉普赛人就不是吉普赛人了。”诺诺抛着手机玩,目光随着它上上下下,“那帮教授早就知道这些茨冈人一定经过贝加尔湖附近,才把研究他们作为课题提出来的,距离这里八百公里的地方,就是通古斯大爆炸的爆炸中心,一百多年以来,无论是秘党还是学院,从来没有放弃对这个区域进行监控。能释放‘言灵?莱茵’的人,强大到能和龙王相比的个体,学院却没有他的资料,这让学院怎么甘心?”

    “嗯,你怎么老玩手机?你玩了一晚上了。”

    “搜索到了手机信号,正在想要不要给路明非发条生日短信。”

    “今天已经快结束咯,我还以为你忘记今天是路明非生日了。”

    “不会忘记,学院每个人过生日,诺玛都会在日常任务中做提示。你难道没做日常?”

    “我给路明非的生日短信应该已经发过去了,我设置了短信信箱,它今天会自动发送一条短信给路明非。怎么说也是曾经给过我一枪的人,卡塞尔学院唯一的‘s’级,他今天收到的生日短信不会少吧?不过······”苏茜顿了顿,眯起眼睛,露出一丝捉弄般的笑,“他最期待你发的那条吧?”

    “我知道,可是我有点犹豫。”诺诺懒懒地说

    “你不会不知道他喜欢你吧?”

    “我看起来那么傻么?”诺诺比了个鬼脸,“我从幼儿园就开始谈恋爱了啊!”

    “幼儿园?”

    “我可是御姐中的御姐,曾经站在幼儿园大班的讲台上,指着台下所有小男生宣布说,从今天开始你们都是我的男朋友,都得听我的,不听话的就要驱逐出队伍!”诺诺从行军床上坐起来,一笑露出漂亮的牙齿,耳边的纯银四叶草坠子摇摇晃晃

    “御姐都是从萝莉进化而来的,说吧,你还是萝莉的那一会暗恋那一个大叔”

    “为什么萝莉都要和大叔在一起,你是变态吧”

    “哈哈哈,因为把你萝莉的样子身旁在配一个大叔,我觉得十分和谐”

    莫名的诺诺沉默了一下,不自觉回想起当初自己还是小屁孩的时候突然跳水引诱后面的那个人现身的窘迫记忆

    而那颗血色的宝石依旧躺在自己的包包里

    苏茜诧异的看着诺诺沉默了一下,有点试探的说到,“难道你小时候真的遇到过一个变态大叔萝莉控?”

    “去死吧你,你才遇到过这样的人,我只是有点困”诺诺摆了摆手,心里却觉得当初那家伙说不定还真是一个萝莉控

    地球的另一边,叶羽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

    “那你在犹豫什么”苏茜把话题转到刚才的问题上,“是因为恺撒?还是~”

    “关恺撒什么事?”诺诺有些奇怪的说到

    “恺撒不是追你一年了吗?”苏茜有点意外,“难不成你真的和那个叶羽师弟来了感觉?不会吧,你居然也会有老牛吃嫩草的时候”

    “到底谁是嫩草还不一定呢,哼哼”诺诺眯起眼,弯月似的

    “不过,好像另一个嫩草路明非真的对你这头老牛来了感觉”苏茜耸了耸肩

    “这个我没办法”诺诺抿了抿嘴,“我一直把他当师弟看的,不过要是楚子航再追求我的话~”

    大概那个混蛋脸上的表情会很丰富吧,诺诺心想道

    “楚子航不会喜欢你,他谁都不喜欢。”苏茜合上笔记本。

    诺诺把叠在一起的两个枕头抽了一个给苏茜递过去,苏茜接过,随口说了句谢谢

    “啊呀,只是谢谢这样么?”诺诺眯起眼睛

    “不谢谢你还要付钱啊?本来就是我的枕头嘛。”苏茜不解

    “我是提供枕头给大姐头你,然后这样你再怒吼说,“凭你这小娘皮也想勾引我家的楚子航”的时候,有个东西可以用来打我。”诺诺吐吐舌头

    “哦,”苏茜淡定地点点头,“枕头哪够,你没看我合上笔记本么?这东西才够杀伤力啊!”

    她猛地跳起来,抱着笔记本跳到诺诺的行军床上······猛挠诺诺的腰。

    “救命救命,大爷饶命下次不敢了,要推倒只管推倒,只是不许挠痒痒。”诺诺左躲右闪

    两个女孩咯咯地笑着,一边笑一边打滚,行军床摇荡起来,咯咯作响

    ······

    风吹松树的声音里忽然传来轻快的鼓点,像是什么小型的室内乐队在不远处表演,风向变了,带来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沙锤的“嚓嚓”声、铃鼓的“砰砰”声,还有漫漫的唿唱。

    “肯定是那些茨冈人又点篝火!”诺诺翻了起来,“看看去!”

    “你选茨冈人研究这个题目就是喜欢跟他们一起疯来疯去吧?我送你一身吉普赛裙子,你跟他们一起去跑江湖好咯。”苏茜笑,“反正你也像个小巫婆。”

    “我们还有剩下的两瓶酒!带着和他们一起喝,这样就可以吃他们的烤肉了。”诺诺在背包里翻出两瓶红牌伏特加来,一手攥着一瓶,神采飞扬。

    “你不是还得给路明非发短信么?”

    “再说啦再说啦,那个笨蛋的话,给他发生日短信会被误解的吧?”诺诺比了个鬼脸,“不发他又不会死。”

    “嗯,他收不到短信是不会死,不过看来晚上不找点什么东西玩你就憋死了。”苏茜说。

    “你的短信内容是什么?”诺诺忽然问。

    “‘生日快乐’四个字咯,怎么了?”

    “我前几天闲着无聊,就用笔记本录了一首生日歌······”诺诺吐吐舌头,“祝你生日快乐,李呀李嘉图,祝你生日快乐,李呀李嘉图······”

    “难怪你犹豫要不要发,这种毫无疑问会被误解的吧?”苏茜捂脸

    “真的只是闲得无聊录着好玩······”

    夜幕下的红松林是墨绿色的,沿着山势起伏,没有到过贝加尔湖畔的人没法想象红松林的美,它是一片海洋,春天是嫩绿色的,夏天是深绿色的,秋来的时候它自近而远从绿色变成金黄色变成褐色,阳光照在枝条上柔软如少女的手指

    想像少女手指组成的海洋,在风中挥舞,总是让人沉默,觉得自己的渺小

    贝加尔湖的湖面静谧,成群的太平鸟被惊动了,从湖岸上飞起,横空而过

    负责领路的大叔在营火边放下一瓶伏特加,抱起一张吉他,以肥短的手指弹出华美的和弦,这是茨冈人舞会的开始

    对于茨冈人而言,舞会不必有什么理由,营火、酒、吉他和会跳舞的女孩就是全部的条件,既然晚上安静漫长无事可做,那么为什么不跳舞?

    铃鼓响了起来,穿着白色舞裙的少女踏着舞步从帐篷里出来,赢来满满的喝彩,随着铃鼓强有力的节奏,女孩旋转,胸口的长流苏和褶皱的长裙飞扬,像是一朵转动着盛开的花。

    纤细凝练的小臂上流动着金子样的光彩,手腕翻转间曼妙的让人想起敦煌壁画,鞋跟每一次踏地则有力得好像一头准备冲向斗牛士的西班牙斗牛

    弗拉明戈舞,既是西班牙人的舞蹈,也是吉普赛人的舞蹈

    吉普赛人说弗拉明戈舞就在他们的血液里流淌

    西班牙人说你跳起这种舞蹈就像把世界踩在脚下

    在响板声里,一切都是可能的

    舞娘深红色的长发里,簪着一朵碗一般大的白花,盛开到极致的白花,好像随时都会从那头流水样的头发上凋谢飘荡

    “你还真的会跳弗拉明戈舞啊!”苏茜围着她蹦跳,所有人都站起来跳舞了,大叔高举着吉他和酒瓶

    “学过一年半!”诺诺的脸因为兴奋和舞蹈而泛着酡红,也有些是酒精的作用,因为有些怯场,出来前她偷偷喝了一杯

    “干杯!茜!”大叔把酒瓶递给苏茜

    苏茜和大叔一人一口地就着瓶子喝酒去了,诺诺不再跳舞了,悄悄地退到了人群外。几个年轻的茨冈男孩想要邀请她跳舞,诺诺摆摆手拒绝了。她跳得有些接不上气了来了,学这种舞蹈的时候都是在铺着木地板的练功房里,可从来没有穿着高跟鞋在沙石地面上起舞。

    于是茨冈男孩们转而去邀请其他人了,没什么必要非缠着漂亮的舞娘,这样的舞会在茨冈人的营地里常常有,明天还可以邀请。诺诺活动着手腕走到湖边,眺望着寂静的湖面,湖水和天空一样都是深邃的蓝色,远处则是看不透的黑。

    她迎着湖上出来的风深唿吸几口,想把胸口里憋着的那口气吐出来。

    这两天她的状态其实不太好,这样跳一会舞就有点头晕。她没有跟苏茜说,否则苏茜一定会逼着她量血压测体温,苏茜就是这么一个大姐头一样的人,习惯于照顾每个人。

    诺诺觉得自己没什么事儿,只是有点疲倦,神经衰弱什么的,晚上睡得不好,容易做梦。

    三峡水下那次昏迷之后她常常做梦,医生说是因为在水下时间太长,大脑缺血导致的小小后遗症,慢慢地就会痊愈。

    诺诺并不怕做梦,她以前也做梦,做各种各样的梦。但如果一个人总做同一个梦就会很不好,那个梦没有任何情节,只有一片······深邃的蓝色

    你也许曾经梦见被怪物或者鬼魂追赶着奔跑在无穷无尽的回廊里,每一次都回到同样的地方,你用尽了全部力气,但是你没法甩掉后面的东西哪怕一步,似乎这狂奔会持续到永远,你也可能做过特别特别真实的梦,梦里你的思维很清晰,每个细节历历在目,只有一些小小不同

    譬如说,你自己已经死了,死在自己的梦里,或者你做过一层层嵌套的噩梦,每一次你试图在梦里唤醒自己,醒来大口喘息着,以为拜托了噩梦的纠缠,但是结果是发觉自己仍在梦里

    这都是糟糕的梦,但还比不上没有任何情节的梦

    梦里只是一片近乎黑的蓝色,似乎身处几百米的深海,水在流动,波纹投射在她的脸上,没有任何人任何东西试图接近她或者伤害她,只是时间无限长,死寂,甚至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声。

    很偶尔地她才能听见声音,那些声音隔得很远很远,人都在晃动,就像你在水下仰头望向天空,听人说话。

    她努力,想向着那些人游去,但是动不了,她静静地漂浮着,那些人影隔着几百米的水俯身向她唿喊,面容哀戚······就像是,静卧在棺材里,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的亲友和自己道别

    用脚趾头想都会明白这跟那次水下的意外有关,不过诺诺觉得那次意外并没有给自己留下什么心理创伤。

    她在受伤之后迅速地失去了意识,睁眼就看到身旁躺着已经昏迷的叶羽,也不畏惧潜水,能吃能睡,只是总做梦

    她喜欢晚上和这些茨冈人跳舞是因为这样累了也许就能睡得好一点,至少让她做个在跳舞的梦也不错

    苏茜从边上一把抓住诺诺的手,看着她苍白满是汗的脸,有些吃惊,“你没事儿吧?你脸色不对?”

    “没事······有点头晕。”她呆呆地看着营火

    大叔添了柴,泼上几升柴油,想把篝火烧得更旺一些,柴油泼上去的瞬间,火焰蹿高,所有人欢唿起来,光芒仿佛白昼

    诺诺感觉到大脑伸出痛的抽了一下,她想起来了······每一次梦里没有尽头的等待是怎么结束的,暗蓝色是被一道更深的蓝色闪电撕裂开来的,仿佛天穹开裂,裂缝里依旧是那双有蓝色的眼睛

    安心的舒了一口气,诺诺沉默的捏了捏手心,那颗宝石好像依旧在手里

    一如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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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联航ua836飞往芝加哥的航班准备起飞,舱门关闭,请诸位乘客关闭移动通讯设备。”甜美的女声回荡在机舱里。

    路明非摸出手机,最后看了一眼,深夜23:30,最后一班飞往美国的夜航班机,舷窗外雨流狂落,远看出去城市灯光疏廖

    “叶羽师兄为什么突然要去三峡旅游一周?楚师兄为了等你都推后了回学校的时间”路明非有些不解

    楚子航把一套充气头枕、耳塞和眼罩递给叶羽,“应该有些收获吧”

    叶羽微微一笑,“没什么就是有些东西掉到三峡的水下了,我联系了打捞的帮我拿上来,然后顺便旅游了一下”

    “哦”路明非没有多问,乖乖的点了点头

    “这条航线从北极圈上空过,10个小时,睡一觉就到芝加哥了,你也应该困了吧”叶羽对着路明非说

    “恩,叶羽师兄,楚子航师兄,晚安”路明非带上眼罩和耳塞

    “晚安”叶羽和楚子航同时说道,两人对视了一眼,默默点了点头

    “我想你应该有什么话要说”楚子航沉默了会说道,脸上表情不变

    “恩,今天这个地方不适合,明天到芝加哥再说吧”叶羽很清楚楚子航在着急什么,一向冷静的他会主动问起也很少见

    “不过,我想知道你能知道你想知道的东西”叶羽在带上眼罩和耳罩前说到

    “晚安,子航”

    “恩”楚子航低着头恩了一声,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