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郊区烟波浩渺的淀山湖边散落着数处富豪休假俱乐部。一人多高的铸花栏杆苍苍郁郁的常绿乔木修饰成对称图形的花圃草坪遮掩了常人无缘得见的成片欧式小楼。

    在一个挂着富豪游船码头金字招牌的休假俱乐部里停车坪上停放着数十辆的高级轿车。俱乐部的保安神情紧张地守卫着俱乐部的大门和围墙栏杆。

    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在俱乐部最大的一幢小楼周围巡视阻挡一切敢于走近这小楼的人。就连俱乐部的老板也只能呆站在另一幢小楼的遮阳篷下指挥俱乐部的保安去拦阻想进入俱乐部的其他富豪。

    小楼的底层有十来个保镖在把守大门和楼梯二楼是贵宾会议厅。会议厅的门外只有张行一在来回巡视梅穿着紫色的短袖旗袍客串起服务小姐的职务在向会议厅里递送饮料。

    宽大而豪华的会议厅里巨型的皮沙在中间围成一圈圆形的巨大茶几上摆放着怒放的百合像是庆贺散坐在沙上的人团聚。

    安子奇坐在席座位上信风站在安子奇的背后。左边是谷轶闻和他带来的一个人。右边则是刚才美国赶过来的张星达、张万达兄弟还有另外两个人。

    谷轶闻回到上海马上打电话给安子奇说是张星达兄弟已到问安子奇准备什么时候见他们。

    安子奇本意是让他们都到他现在住的洋楼来不料谷轶闻却说:“张星达兄弟认为安先生住的地方在闹市去不够隐密所以希望安先生能在其他比较隐密的地方见他们。”

    谷轶闻也表示了自己的意思说:“安先生张星达兄弟还带了两个人一同来参见安先生身边还有几个保镖。我也有一个兄弟要来参见安先生。十几辆车开到安先生的住处会给安先生添麻烦的。”

    安子奇不知道他们是真心的还是故意要挟的。心里在盘算嘴里却说:“你说的对是我考虑不周。我看这样我马上去布置到时再通知你。”

    下属参见上司竟然还要挑地方还要带保镖。安子奇表面装出无所谓的样子让沐霖去找地方安排会面。

    沐霖也感觉出这种味道绞尽脑汁才想到过去曾经去过的淀山湖边上。那些富豪俱乐部地方既宽畅气派又大还便于安排人手。

    于是沐霖带着武警司令秦望山的名片去果然轻轻松松就把最豪华的富豪游船码头搞定。除了把一切不相干的人统统驱赶出去还悄悄把守卫洋楼的武警乔装带去四个人负责保卫安子奇的安全。

    之所以用秦望山的名号是沐霖深谙官场和商场的多年诀窍。商场如文人一向是同行相轻。就算安子奇是世界顶级的富豪想把富豪俱乐部里的富豪全部赶出去没有几天的交涉也是办不到的。而秦望山的牌子就不一样官大一级就能压死人更别说秦望山是管辖华东地区的坐地虎。

    只要说声武警要在这里召开保密会议就算俱乐部的老板再强硬也只好乖乖地向那些已经居住在俱乐部的富豪打招呼祈求他们原谅。至于富豪们的咒骂反正秦望山听不到就随便他们怎么骂。

    刚才进会议厅的时候谷轶闻和张星达已经把带来的人向安子奇粗略介绍现在见安子奇端坐在沙上左手戴着象征大风堂生杀大权的铁戒指还是不约而同地站起来走出沙圈单腿跪地行礼齐声说:“属下参见安先生。”

    安子奇虽然是悟本道长的徒弟在大风堂并没有职位所以只好尊称安先生。

    安子奇站起来微笑着说:“不必如此都是自己兄弟千万不要多礼。”

    六人站起来还是抱拳对安子奇说:“多谢安先生。”

    等众人坐下张星达先开口说:“我们兄弟虽然身在美国却也接到过大风堂新掌门闻浪先生追杀安先生的手令。只是我们兄弟一向是安先生的属下自然对大风堂新掌门的手令置若罔闻。

    不过我们毕竟是为大风堂效力也曾经在大风堂的师祖前起誓。闻浪先生只要还是坐在掌门的位置上我们兄弟还是要效忠他的。”

    张星达的话说的相当矛盾既说是安子奇的属下对闻浪的手令置若罔闻又说还是要效忠闻浪的。

    张星达说话时的神态相当平静一点都看不出他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他兄弟和另外两个人也是同样的表情既没有高兴也没有愤怒。

    安子奇同样不露声色用平静的口气说:“张先生的话有道理我们都是大风堂的人自然要誓死为大风堂效力。

    不过我被悟本师父收我徒弟虽然没有授予在大风堂的职位却赐予我掌握大风堂生杀大权的铁戒指。悟本师父的用意很明白凡戴上大风堂铁戒指的人就是大风堂的执法者这个你们没有异议吧?”

    见安子奇扬起戴着铁戒指的左手张星达和谷轶闻他们都站起抱拳说:“悟本师祖的选择属下不敢违抗。”

    安子奇摆手让他们坐下对张星达说:“听说张先生是武山道长的门下?”

    张星达没想到安子奇直接就说到武山道长赶紧站起来说:“安先生说的不错我授业恩师是武山师祖的徒我是武山师祖的徒孙。”

    安子奇之所以要说到武山道长就是因为张星达刚才的话里带有轻蔑的口吻似乎在和安子奇讨价还价。安子奇虽然明知不给张星达兄弟好处他们是不会为自己效力的。因为帮会中最重师门安子奇决定在还没有拿出胡萝卜的时候先用大棒挥舞一下。

    看着张星达坐下安子奇说:“武山道兄乃是悟本师父亲自定为大风堂的掌门想必你们都知道。”

    他们当然都知道因为不知道安子奇想说什么只是微微点头不敢说一句话。

    “既然你们知道武山道兄是悟本师父亲点的掌门在青霜把武山道兄赶下掌门宝座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话。”

    安子奇的口气似乎把武山道长下台的原因归咎于因为他们没有说话。张星达虽然心里轻视安子奇表面上还是装出委屈的样子说:“安先生武山师祖的退下我们几个都是事后才知。

    我们几个都是职小位轻根本就无权参加大风堂的高级会议。大风堂堂规掌门职位要由大风堂高层推选大风堂高层也可以罢免掌门。青霜师叔是被大风堂高层推上掌门的我们作为武山师祖的门下尽管心里气愤可还是要遵守大风堂的堂规。

    安先生不是我们没说话实在是轮不到我们说话。”

    安子奇就是要张星达说这样的话点点头说:“我记得大风堂的堂规里有这样的一条:凡我大风堂弟子不准在大风堂内结党营私违者必罚。”

    见张星达和谷轶闻都点头安子奇又说:“如果武山道兄是被在大风堂内结党营私的败类所谋害你们说应该怎么办?”

    自从武山道长离开伏虎院张星达他们就再没有得到过武山道长的信息只知道武山道长失踪四处打听也没有实情。张星达兄弟自然把武山道长的失踪理解为消失。听到安子奇在问他们张星达、张万达兄弟两人心里都暗笑:“如果武山道长有确切的证据证明青霜结党营私还用得着下台消失?可能武山道长已经不在人世否则怎么不来寻找自己的徒孙?”

    张万达抢在张星达前面回答说:“如果武山师祖确被青霜谋害我们自当义不容辞为武山师祖效力。”

    谷轶闻和身旁的人站起来抱拳说:“大风堂堂规森严如果确是青霜谋夺掌门宝座我们两人一定跟着安先生誓与青霜血战到底。”

    谷轶闻这样一说张星达兄弟也只好站起来和旁边的两个人一同抱拳起誓:“只要武山师祖确是被人谋害我们四人一定跟着安先生与青霜血战为武山师祖报仇。”

    安子奇也站起来抱拳说:“感谢众位齐心我这里先代武山道兄谢过。”

    安子奇从衣袋里拿出一封信从信里抽出一张信纸展平后说:“我有武山道兄的手令。”

    听到是武山道长的手令张星达兄弟相互望了一眼赶紧走到空处。谷轶闻也没有想到安子奇能有武山道长的手令本来他就为张星达兄弟的桀骜不逊担心。虽然在美国和张星达兄弟多次苦谈直到听到安子奇要以股份为酬劳张星达兄弟才算答应相助安子奇。

    刚才张星达并没有把安子奇放在眼里谷轶闻明白他是要讨取更大的好处心里一直在考虑如何才能说服张星达兄弟。现在听到安全说有武山道长的手令谷轶闻大喜刚才张星达兄弟宣誓效忠安子奇是以武山道长为前提的。现在安子奇既然拿出武山道长的手令手令里必定说到谋害的事。

    信风也加入行列中七人单腿跪在地上静听安子奇宣读武山道长的手令。

    安子奇朗声读道:“凡我武山门下务必遵守此令:青霜结党阴违祖训害我不备谋夺掌门。汝等须奉安子奇号令重申大风堂之威名违令者非我武山门下。”

    在伏虎院下的秘密山洞放在黄金上的那封信里面除了有武山道长在国外的地址还有就是这手令。

    自从色空大师调派十个人给安子奇安子奇认为能够和大风堂的青霜相持这才打开了武山道长留下的信见到武山道长的手令顿时像是吃了定心丸。

    张星达兄弟和他们带来的两个人都是武山道长大徒弟的徒弟谷轶闻和他带来的人是武山道长二徒弟的徒弟都是武山道长的门下。见此手令纵然他们心中不服也决不敢在表面漏出一句。

    听完武山道长的手令七人齐声说:“师祖训令徒孙一定服从。一定遵安先生号令服从此令至死不悔。”

    有他们这样的起誓纵然张星达兄弟不服也逼得不敢公开反对。

    把七人一一扶起来信风依然站到安子奇的后面等他们坐下后安子奇才说:“武山道兄的手令你们过一下目。”

    谷轶闻把武山道长的手令拿过来放到茶几上说:“确是武山师祖亲笔。”

    张星达也对信纸上看了一下说:“是武山师祖亲笔方才得罪安先生请安先生原谅。”

    安子奇把手令收起这才说:“张先生做事稳当是我安子奇该努力学习的何来原谅的话?”

    谷轶闻说:“既然要紧跟安先生和青霜就是大风堂的新掌门闻浪必定要血战我就不说多余的话。

    这是我的师弟王颖强刚才已经给安先生粗略介绍现在就让他自己说。”

    王颖强对安子奇一抱拳说:“我闻安先生的大名已久可惜一直无缘得见。今天拜在安先生的手下实在是荣幸。

    我是大风堂在江苏分堂的堂主安先生在江苏多日我已有耳闻只是不能确定安先生在江苏的住处。”

    王颖强的言外之意是幸亏他是江苏分堂的堂主要不恐怕安子奇早就被大风堂抓住了。安子奇不能确定他说的是真还是假装出侥幸的样子说:“幸亏王先生是江苏分堂的堂主否则我必是死无葬身之地实在是侥幸。”

    张星达也说:“我带来的是我的师弟巧得很他们也是亲兄弟哥哥李镇龙弟弟李镇虎是大风堂在美国的分堂负责人具体由他们自己说。”

    哥哥李镇龙抱拳对安子奇一拱手说:“大风堂在美国势力不大在美国的五大华人帮会中大风堂只能排在第四实在惭愧。

    不是我们兄弟不尽力是当年师祖在排兵布阵的时候重点放在欧洲说是美国留待后人开辟所以我们兄弟虽有雄心却不敢违背师祖的指令。安先生若是对美国有兴趣我们兄弟必当全力。”

    虽然不知道张星达兄弟心里的真正想法可带来的李镇龙兄弟确实是掌实权的。有谷轶闻和张星达兄弟料理财政有王颖强和李镇龙兄弟两个分堂安子奇觉得可以向大风堂叫板了。

    安子奇说:“众位弟兄肯跟我实在让我疚愧。我早就对谷先生说过我和众位兄弟要有福同享。我对张先生兄弟的许诺想必谷先生对张先生说过?”

    张星达点点头安子奇说:“我说过的话决不食言否则必受惩罚。

    至于王先生和李先生兄弟我同样有酬劳我在天赋公司的股份分给王先生百分之一王先生不要嫌少。”

    王颖强显然早就知道这些数目并不感到惊讶抱拳说:“多谢安先生江苏分堂的兄弟日子过得并不好这些股份可以改善他们生活。”

    安子奇又对李镇龙兄弟说:“我在若耶基金会的股份我决定各分百分之一给李先生兄弟。李先生若是想在美国做个富翁这些股份尽够了。”

    李镇龙兄弟却没有想到安子奇能把若耶基金会的股份分给他们。张星达兄弟找到他们的时候只是说可以找安子奇讨价还价为美国的弟兄争一份利益。李镇龙兄弟对若耶基金会虽不是十分了解却是知道安子奇手里掌握若耶基金会的大部分股票百分之一还不是几百万股?

    李镇龙兄弟马上站起来说:“安先生大量实在是我们不及。安先生既然和我们有福同享我们兄弟俩自然和安先生有难同当。安先生有什么差遣我们兄弟俩若是皱一皱眉武山师祖必来惩罚我们。”

    听李镇龙兄弟的说话知道他们都是爽快人和张星达兄弟完全是两种脾气。安子奇心里暗喜像李镇龙兄弟的脾气今后是派得上用场的。

    安抚已定安子奇便清清嗓子说:“现在大风堂的青霜就在上海我如果想帮武山道兄夺回大风堂的掌门大家看应该怎样去做?”

    尽管有眼前的六个人可比起大风堂的势力实在是不能相比。大风堂光是国内的分堂就有几十个海外的分堂要数欧洲的力量最强眼前六个人掌握的实力实在是不堪一击。

    谷轶闻想了一下说:“青霜篡夺了掌门的宝座因为没人领头和他对抗所以大风堂里的弟兄虽然知道青霜得位不正也在坐等事变。

    现在安先生手里有悟本师祖和武山师祖的手令只要登高一呼自然会有弟兄跟来。”

    安子奇点点头说:“你是意思是让我公开露面?”

    “是的安先生必须把身份公开否则大风堂的弟兄怎么会知道武山师祖的事?”谷轶闻说。

    张星达想了一下说:“安先生是必须公开可是在国内尤其是在上海安先生根本就不是青霜的对手。一旦安先生被青霜暗算岂不让武山师祖的愿望落空?”

    安子奇许诺的利益坚持一定要等事情稍有眉目才能分给他们。张星达虽然看到眼前的十亿美元的大蛋糕可还是怕安子奇万一落到青霜的手里那十亿美元岂不泡汤。

    张星达接着说:“我看安先生不如去美国美国是李镇龙兄弟的地盘安先生在美国露面我看青霜是鞭长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