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目光交汇,向着楚玉麟望了望。

    曾经经年,青阳世子、楚玉麟、杨属宫、左钦四人曾在桃花坞跪拜结义。

    现今柳胥刚到,就遭欺辱,他三人自然不同意。

    “不找你讨账是他不敢。却不知有何自信,找我麻烦?”下一刻,柳胥脸色瞬变,再不复之前的温和气度。

    “有何不敢?你倒以为自己还是没被责罚前的杨玄卿?”在这时,蔡钰身后兀自站出一人,争锋相对。

    正是国子监御史大夫魏侯明的长子。

    “你又是何人?”柳胥望来。

    “魏启林!家父国子监监主!”少年很强横,语气霸道非常。

    “哦?就是我安阳三嫁不出阁,魏大美人的弟弟。”

    柳胥如何能不知晓?

    此刻不过借他嫁不出去的丑女姐姐羞辱一番。

    既有人找不自在,那他也不至于畏惧。

    “你找死!”

    这一句话果是戳到了魏启林的痛处。

    一怒之下,竟出拳来袭。

    只见拳势霸道,有风呼啸,虎虎生威。

    但却柳胥毫然不惧。

    同一时刻,径直提拳接去。

    砰!

    两拳交措,硬憾一处,不有退让。

    一击完毕,魏启林提拳再至,并不休止。

    柳胥益加不畏,片刻间,身形陡转,堪堪躲避。

    魏启林嘴角勾笑,对柳胥不敢硬抗的姿态多有鄙夷。

    然而下一刻,他却猛的一惊。

    因为不知何时,一个硕大的拳头已经来至眼前。

    这一拳,来的怪异,甚出乎他的意料。

    魏启林根本不法躲避。

    但却并不退缩,急忙间,魏启林右手握拳,硬撼而来。

    然出乎意料的是,柳胥的这一拳是虚式。

    真正的危险,来自腹前的一脚。

    这一脚,十分决绝,并且迅速至极。

    嘭!

    一声闷响,柳胥一脚踢在了前者的肚子上。

    随之便见魏启林被应势踢翻,猛的倒飞了出去。

    周遭阻挡的书桌,尽然翻倒。

    可想而知,这一脚的力道,并不弱。

    因为既是要立威,那自是不会手软。

    所以这一脚,震撼了不少人。

    都道是青阳世子三载面壁,文武功课荒废时久。

    却不想知,今日随手而施,一脚便败魏启林。

    熟知,在剑心斋魏启林的实力并不算弱。

    所以这一刻,许多人不由的对柳胥多望了一眼。

    其中就包括蓝月公主杨付昕。

    甚至烈阳世子杨潼都不禁暗自唏嘘,心道:“幸而是他武正轩忍不住率先出手,看你今日如何收场?”

    “哼!”下一刻,一黑袍男子过来,可谓来者不善。

    “不知正轩兄有何指教?”柳胥收整衣袍,迎面直视,阴阳怪调。

    “指教倒是不敢!但是希望青阳世子最好能明白一件事?”

    “哦?何事?”柳胥不以为意。

    “得太后喜欢与不得太后喜欢,有很大差别!”

    “恕我粗昧,尚不知这差别在何处?”柳胥莞尔。

    “我来告诉你吧!得太后喜欢,你还有机会。却如今不得太后喜欢,有些事最好不要想!因为想了也没用!”蔡钰趾高气扬。

    “机会?是她吗?”柳胥笑了,对着近处的杨付昕望去一眼。

    柳胥如何能不明析?

    找茬是假,其意不过是想让自己认清形势。有些人的距离,业已与自己越发遥远。

    “哈哈...三年前,有人向太后告状,说我玩亵她。既已玩亵过,何谈还在乎机会?既然你想要,给你便是。”柳胥霸道说道。

    呃?

    这样的话,也能出口?

    何人不知三年前付昕公主向太后告过状?

    又何人不知,武正轩喜欢蓝月公主。

    所以这句既已玩亵过,本身便是亵渎的意味。更况且后面还有一句赠送的话。

    这送的并非机会,而是人!

    “你...混蛋!”下一刻,一风华绝伦,着锦凤白裙的女孩站了起来。

    她怒极,指向柳胥。

    “蓝月公主,有事?”柳胥转过头来,毫不在意。

    “我何时告状说你玩亵?你最好解释清楚!”女子美眸极美,眨动间逼问道。

    “不是玩亵,能罚三年?”柳胥反问。

    “你被罚过,是咎由自取!”杨付昕怒道。

    “是吗?那不若今日我再咎由自取一次,你看如何?”柳胥目光望向女子胸部,坏笑道。

    “玩亵一次,面壁三年,也算物有所值。”随之,柳胥又加一句。

    物有所值四字一出,更是赤裸裸的亵渎。

    “混蛋!我会让母后杀了你!”少女羞恨至极。

    “既是如此,你现在可以让开了,因为挡着我的书桌了。”柳胥根本不以为意,依然一副桀骜姿态。

    “休想!今日你休想坐在这里!”付昕身后一青衫女孩,轻喝道。

    同时她拉起杨付昕的手,以做宽慰。

    “哦,唐应心!如果没记错的话,三年前我亲过你吧?”柳胥道。

    “没有!”她回答,极坚定。

    “...如果你再不起身的话,明日我便让王父向龙阳姑姑提媒,定下少亲。我想龙阳姑姑是不会拒绝的吧?”

    “你敢!谁说要嫁给你了?她愿意让她嫁,我死都不会嫁给你!”女孩很强硬。

    “既然这样说,那你还非嫁不可了。”

    “你敢?”女子模样单纯,此刻极其可爱。

    “有何不敢?”柳胥莞尔一笑,反问道。

    “你...公主,我不要嫁给他!”女孩面对柳胥结语,同时服软,转身对杨付昕说出这样一句话。

    因为青阳王若提媒,龙阳郡主不法拒绝。

    “你起开吧。”杨付昕道。

    片刻后,唐应心扭捏着让开了位置。

    “那公主呢?”柳胥问道。

    “让我起开,你是妄想!”

    “既是如此,那应心妹妹还是得嫁。”柳胥威胁。

    “你...”这一刻,唐应心怒目圆睁,望着柳胥,仇怒之意业已十分明显。

    不过旋即她竟转变,到杨付昕身侧,竟垂声道:“付昕姐姐,我不要嫁给他。”

    这一句话,让高贵如是的杨付昕也无辙了。

    因为她身边的朋友不多,唐应心算做一个。

    “混蛋...”口中谩骂一句,蓝衣女子转首,不甘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不再阻拦。

    片刻后,柳胥安排妥当,端坐了下来。望向杨付昕,自言语道:“这才对了!本世子还是喜欢温顺的女子。”

    却身侧女孩,根本不做理会,此际正在默头读阅史书。

    ......

    从此以后,柳胥总是别过头来,因为这一侧是一绝色女孩。

    虽然她从不给好气色,但却本身的面容足以赏心悦目,有时让她不开心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

    她极美,柳胥一时看的痴呆。

    但却这时,对面的女子往往会打断,冷道:“看什么?”

    “看你啊!”柳胥答道,一丝不苟。

    且还是在课堂上,柳胥丁点不在意。

    “我不是被送人了吗?”女孩问道。

    “这几天相处,我有点后悔,不该送!”两人声音并不大。

    “起开!既已不是你的,就不许再看!”女孩的心思总是变化多端,今日是她第一次与柳胥交谈。

    似乎不再是那般厌烦。

    “付昕妹妹,我能问你一件事吗?”这时柳胥问道。

    “不许你这样唤!”

    “那该叫什么?”

    “杨付昕!”

    “杨付昕,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女孩今日的心情似乎颇佳。

    “你说我长的也不赖,长大后你嫁我如何?”柳胥问道。

    “做梦...”

    柳胥这边正聊的欢快,却麻烦突然到来。

    “杨玄卿!”台上少师点其名。

    柳胥不情愿的站了起来。

    “修者蒲行在文中道:踏千泽,行千川,登峰极,方知义理。你来说明是何义理?如若说不出,便站着听课罢!”

    “义理,即川泽地利,西低中平东陡,故而西方多川河,中部多水泽,东部多俊山。”柳胥回答。

    少师是位老者,似乎有意刁难。

    故而又问,“我大明如何西低中平东陡?”

    “西临海,水多地位低。中四季交泰,寒暑有度,雨露适宜故平整。东山多,连绵不绝,故险陡。”

    老者又问:“我安阳亦寒暑有度,如何地不平整?”

    “安阳是小地,虽壮大,但却比不得数郡之合,不宜列入规则。”

    老者还想问,然却再无可问之处,因为今日所探究之篇章,柳胥三句回答已括全文。

    坐下后,杨付昕的身体向柳胥这处挪了挪,好奇道:“为何你什么都知道?”

    也是!

    至今日,柳胥见老者四次,四节课皆被提问站起,问题全且刁钻。

    “不然呢?他像是和我有仇似的。”

    “他就这样,是个老顽固,我们都不喜欢上他的课。”杨付昕道。

    然而柳胥却偏爱了他的课。

    因为能与不喜欢上他课的女子说上话。

    转眼间,半月渐过。

    这一日,柳胥无课时,在离火宫闲读书籍。

    青阳王妃的回信传来。

    柳胥展读,默然欣喜。

    因为贴身保护他的玉姬,业已离开。

    虽然柳胥从未见过这样一位迷幻的女子,但却随着如今自身实力增强,隐隐间总能感觉出有人在窥探自己。

    这种感觉极为可怕,柳胥不安。

    故而此刻,心情轻松了不少。

    心情畅松了,待下人也便温和。

    “鸾儿姐姐?”他呼唤。

    “世子有何吩咐?”女子慌忙进门来。

    “给我备一桶凉水,冲冲身子,晚间我要出去。”

    “世子稍等。”

    片刻后,木桶内凉水备足,却鸾儿并不离开。

    “我于世子解衣吧?”她道,同时走将了来。

    呃?

    柳胥有一刻失措,不过旋即反醒。

    “好。”柳胥应答。

    待衣服解除完毕,女子依然不离开。

    似乎今日,主动的多。

    柳胥无辙,这个年纪,男女之事他早已懂。

    但却不得做。

    “我给世子松松肩吧。”鸾儿道。

    “要吗?”柳胥失神,不自觉的出声低吟。

    “世子说什么?”女子好像没听清晰,故而在问。

    “喔,没什么!我说好啊!”

    却接下来的松肩项目,让柳胥经受大考验。

    单是松肩也便罢了,如何这胸都贴了过来?

    胸贴来也便罢了,如何这松肩的细腻小手,还向下延伸。

    “呃?鸾儿姐姐?”

    “世子有何吩咐,鸾儿都会从的!”没来由的,她竟来了这么一句话,并且一副娇羞的小女人姿态。

    “呃?没吩咐,没吩咐。”柳胥木讷,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