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不通听俩和尚说的无趣一甩破袖走到钟道临面前含怒道:“两位法师不过是问你句话你个娃娃就这般啰嗦满嘴疯话。”

    “还不知道是谁在装疯卖傻呢!”

    钟道临冷笑道:“我就是不愿意回答我就是愿意说你能把我怎么样?”

    叶不通闻言一掌朝钟道临的胸口印去怒喝道:“那我就替你师傅教训教训你。”

    叶不通忽然出掌乎了大多数人的预料旁人刚出一声惊呼尚来不及阻止这夹着风声的一掌就已经印到了钟道临的胸口“嘭”的出一声闷响。

    “阿弥陀佛!”

    枯木跟达祥同时口喧佛号一起闭上了双眼俩人都知道叶不通被这紫小子激起了真怒这催金裂玉的一掌印在身上那小子还能有命么。

    闭目念经半天枯木先觉哪里不对似乎场上太静了居然没有尸体落地的声音达祥也紧随着枯木睁开了双眼一看之下忍不住出了一声惊呼。

    只见那紫的小子仍旧冷冷的站在那里叶不通却浑身颤抖着慢慢软倒双眼翻白口吐白沫咧着嘴嘶哑的想喊些什么却喊不出来。

    “我叫钟道临你还没资格替师傅教训我!”

    钟道临嘴角一掀露出了一个冷酷的笑容道:“泉下有知切莫忘记了!”

    说罢右掌“嘭”的一声猛轰在了叶不通的胸口后者断线风筝般的朝后横飞了出去身在空中便哇的一声狂喷出一口鲜血尚未落地便死透了。

    “你好毒辣的手段!”

    达祥见钟道临忽施辣手格毙叶不通气得双目圆睁大喝道:“老衲倒是小瞧你了!”

    钟道临无所谓的甩了甩手冷笑道:“他打我一掌我没还手我打他一掌他没躲开谈不上什么毒辣手段至于大师是否小瞧了我倒是次要这老贼方才动手的时候干什么去了。”

    枯木挥舞袍袖走到叶不通倒毙的地方伸手一探躺在地上的叶不通经脉摇头叹了口气站起身行冲钟道临喝道:“钟施主无故杀人还请暂且留在敝寺等到你师门来人再商量如何处置此事不迟。”

    钟道临闻声哈哈大笑道:“怕是你那小庙装不了我这尊大佛。”

    说着声音陡然转冷道:“别以为在黄山聚会就要受你那破庙管制吃斋念佛那是你的事别老没事找事的管闲事你有多少斤两自己清楚有能力上狮子峰并不就是够资格在这里指手划脚。”

    “滚!”

    钟道临最后一字是舌尖一顶上牙膛催动真元猛然冲着枯木吼了出来庞然的劲气从口中狂然喷出如气柱般撞中了枯木的眉心轰的枯木全身如受雷击百骸剧烈的抖动起来只觉得天地都在旋转喉头一甜张嘴喷出了一口黑血仰天栽倒于地昏了过去。

    也活该枯木老和尚倒霉这一路上钟道临本来就被勃尼压了一肚子火护送这帮人到了狮子峰就等于还了当初的人情谁也不再欠谁这一泄的吼出剧烈震荡的音波将枯木身后的岩石都震的纷纷跳动没把枯木的心脉震断就算不错了。

    钟道临这声怒吼虽然是冲着枯木而去可在他身旁的众人也绝不好受正巧在他前侧的达祥就不说了全身微晃一抹艳红直冲头皮其他万花岛的弟子也被这声若霹雷的一吼震得纷纷捂着耳朵蹲地干呕脸容扭曲艰难的承受着余波。

    达祥脸若死灰不一言的转身去探望被震晕的枯木狮子峰上正在谈论或切磋的人们也都纷纷用惊疑的目光投了过来这些人对俩个不入门的老和尚死活倒不是很关心只是对何人能出如此真气激荡的怒啸感到好奇。

    “叮叮咚咚!”

    正在众人震撼于钟道临这声怒吼的时候,忽然从云层之上传来了一阵琴声,接连跃出清幽的音符,忽的欢快轻盈忽又缥缈委婉似有寒香沁入肺腑使人心胸为之一宽,顿感气爽而恬静。

    随着悠扬的琴声越来越近,从云层中忽然出现十几只红顶铁爪的仙鹤,一个个伸展双翅朝狮子峰降了下来,等到快落地了才看到上面坐着的一个个女子.

    领头的女子不施粉黛,却难掩国色天香,黑亮的长在头顶盘成宫暨,身穿白衣,肩披鸟羽绒薘,脚踏小皮靴,拂动着琴弦从仙鹤背上跳下来.

    尚未等那些仍陶醉在琴声中的人反应过来,白衣女子便被那些同样从仙鹤背上下来的女子簇拥着,走到了一处相对偏僻的角落,自顾自的低声交谈着,时不时朝空中望去,似乎在等什么人。

    狮子峰巅的众人被琴声感染,也没人再去探究钟道临刚才吼的那嗓子,琴声美妙动人,吼声充满杀伐之意,两者高下立判,人都是追求美好的事物,自然把五音不全的钟道临抛弃一旁,纷纷朝那些女子指指点点议论着,胆大的已经过去打招呼了。

    悠扬却不张扬的琴声也让蓝月牙颇为动容忍不住问钟道临道:“这些姐姐弹的真好听她们是什么人?”

    “缥缈宫!”

    钟道临已经认出了当下从仙鹤背上走下的女子依稀有钟蓝幼时的样子淡淡道:“我还以为像是她们这种四大圣地的人不屑于来狮子峰没想到小蓝儿居然代表缥缈宫来了。”

    “她就是钟郎说的那个蓝儿妹妹?”

    蓝月牙欢呼雀跃道:“终于找到一个比月儿小的了咱们过去找蓝儿妹妹吧!”

    “叙旧不急!”

    尽管望着远方钟蓝的目光中充满了感情钟道临仍是摇了摇头轻笑了一声道:“不知道她那个师傅来了没有当初在昆仑的时候似乎不愿意让我打扰蓝儿练功的样子等等再说!”

    蓝月牙疑惑道:“她不是钟郎的义妹么为何她师傅连见都不让见上一面。”

    钟道临笑道:“比义妹还亲小蓝儿从小都把我当成她亲哥哥对玄机子反而不理不睬的只是此次来狮子峰一是了却我当年与广渡的一番恩怨其次还要等一个人。”

    蓝月牙点了点头娇声道:“广渡的事情你跟我说了可还要等什么人呢?”

    钟道临鼻中一哼沉声道:“一个妖族的人没见过也不知道这次是否会应约而来反正我已经托人带话了人家究竟肯不肯赏脸那就不知道了。”

    蓝月牙没有往下问只是轻嗯了一声便小鸟依人的靠在钟道临肩膀小姑娘痛失姐姐后终于得到了一个可以让她依靠的臂膀。

    不多时的工夫人群中突然爆出一阵欢呼钟道临抬头望去只见天空隐现六道光芒组成的彩虹流星划空般转瞬从南方飞至好似将身后的云层都染上了彩。

    凌霄阁的人来了。

    广渡子携凌霄五子六人踏剑而来身旁的云雾仿佛被霞光射入霎时间光芒大放带着一身缭绕的雾气登顶而来一个个鹤童颜手中六色彩剑珠光宝玑光华斗转真好似神仙中人。

    六人的现身引起了阵阵叫好称赞声毕竟凌霄阁享誉数百年盛名而不衰早已是天下公认的四大圣地之一如果这届狮子峰没几个重量级的人临场恐怕真的会失色不少。

    辈分最高的广渡等人到场也说明人家凌霄阁重视狮子峰大会峰巅的这些各门各派的高手见到凌霄阁现任阁主广渡亲临无不叫好脸上也同有荣光。

    钟道临望着得意非凡却要装出一派洒脱宗师风范的广渡嘴角一掀内心冷冷的笑了笑却没有立即上前找广渡算账。

    蓝月牙见钟道临脸色忽白忽青关心道:“你没事吧?”

    钟道临看着正跟众人见礼的广渡不屑道:“恐怕这届大会将是最短的一届了就算不会无疾而终也会被广渡给搅黄了。”

    狮子峰大会最短的也要持续半月最长的那届延续了整整三个月都是天南地北多少年难得一见的人物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就算不好好切磋一番也会趁机再约地方叙旧来来回回的这些人没有个把月根本就别想走完。

    蓝月牙疑惑道:“广渡如今表面上还是正道宗师难不成还会自己捣乱不成这狮子峰大会又不是选武林盟主只不过大家找个地方切磋他就算成心捣乱又为了什么?”

    钟道临用手一一指点场上的众人笑道:“月儿你看那边是小蓝儿的缥缈宫后进弟子旁边站着的二十几个道士打扮得中年人都是华山气剑两宗的人那几个胖喇嘛眼带桃色一定是修欢喜禅的东密之人了方才在空中唤大鹏助阵的是漠北一脉的人马那些穿得花花绿绿的月儿肯定知道属于南海七十二窟的巫夷这还都是旁门左道之人……”

    如今的狮子峰上有从西域而来的蕃僧喇嘛北地雪原的玄溟一脉南疆的巫教东海兴罗密布的岛屿上隐居的独行客中原诸多的门派则更不必说大多小门派都是只来了一个现任掌门顶多来了几个长老其它都是无门无派的自由人。

    掌正一令的龙虎山玄机子尚未到上清茅山已经来了师徒俩人阁皂灵宝派一脉只到了一对老年夫妇穿得跟个乡下人一样如果不是站在山顶太显眼放在田地里任谁都想不到这就是现任阁皂掌门俗称七先生的鬼眼铁算。

    经箓三宗的人马只少了个龙虎宗其它的神霄派清微派东华派天心派净明道与太一道无论是属于内外金丹派还是南北宗现任掌门几乎都到了。

    华严宗净土宗天台宗禅宗法相宗律宗等佛门八宗已到了六宗密宗只来了东密主修欢喜禅一个旁支只剩下华严与禅宗双修的华严禅宗座伏虎和尚未先身。

    这些和尚中除了属于净土宗的少林寺一脉派出了达摩殿大德圣僧与罗汉堂的座武僧天台尊者不鸣到场外其余几宗都主修佛法经纶并不以武立宗更没有派出武僧到场。

    就连少林的两位禅师也是一路护卫其方丈而来因少林并非是净土宗宗台所在又经常涉及尘世争端故而即使在净土一脉中地位也不高只是陪在代表净土宗而来的空寂禅师身后聆听佛法教义。

    至于那个达祥也不过是净土宗一个分支的寺庙住持比少林方丈尚且不如自然不放在钟道临眼内。

    钟道临对蓝月牙指点完场上众人各自代表的教派沉声道:“现在天下正道的掌门或派中老宿十成中少说到了六成要我是广渡必会趁此机会加以一网打尽当然最好的还是控制住一旦成功得手天下正道必将大乱那些单脉相传的秘门教派干脆就消失了何乐而不为?”

    蓝月牙也听得一阵心悸她倒不是对这些人的死活担心而是如果真的像钟道临所言那么广渡要布下多大的网才能把这些高手一网打尽想想都让人觉得害怕。

    要知道如今狮子峰巅站着的这些人可没有一个人是好对付的。

    钟道临正说着忽然看到蓝月牙鼻头动了动紧接着居然一改以往平静神色紧张的朝山峰外飘绕的雾气看去忍不住问道:“月儿你怎么了?”

    蓝月牙并不答话脸色反而更加凝重伸手从怀内掏出两枚药丸不由分说地塞入钟道临的嘴内自己又赶忙吞下另一颗沉声道:“有人在暗中放毒!”

    “什么?”

    钟道临嘟囔着把药丸吞下同时大吃一惊暗道不会说曹操曹操就到吧再看广渡子那边仍旧在跟各派的人问讯谈笑丝毫没有任何不妥的征兆环顾左右除了蓝月牙跟自己外也没有人有中毒的征兆更没有人觉暗中有人下毒。

    钟道临怀疑是蓝月牙跟自己开玩笑刚想打趣几句就见蓝月牙忽然把手腕上的两条小青蛇都解了下来伸手递给钟道临一条慌张道:“快把蛇血吸干暗中这人施毒手法很诡异毒性也很厉害月儿怕不是对手只能延缓毒性的作却解不了。”

    钟道临见蓝月牙说罢便将一直疼爱有加的小青蛇一把掐死后开始吸血知道她不是开玩笑急忙学着蓝月牙的样子把青蛇震毙吸血同时暗查体脉经络。

    开始的时候经脉中毫无所觉紧接着在钟道临意识凝为一点的地方现了若有若无的几丝游离的生命体他对这玩意可是有切身体验不由大骇道:“是盅虫!”

    蓝月牙凝重的点点头低声道:“咱们别声张省得引起有心人注意毒烟应该是顺着风刮来的隐藏在四周白云雾气之中普通人根本现不了如果不是钟郎把魔界的巫术讲给妾身听恐怕连月儿都现不了。”

    说着露出了苦笑道:“枉我还以为天下用毒者无出月儿左右比起这个暗中施法之人月儿连给人家提鞋都不配这已经不单单是盅了似乎是钟郎所说的魔界巫术!”

    “你说什么?”

    钟道临闻言瞪大了双眼懊恼的悲呼一声:“千算万算没想到会这样。”

    暗道如果真的是魔界的施盅之法那就糟了。

    渐渐的场上几个功力最高的人先觉不妥用内视之术探查经脉下立即脸容色变二话不说便就地坐倒默运神功开始驱毒。

    一个两个忽然脸色大变的坐在地上还没有引起一众小弟子的警觉等到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摇摇晃晃的坐倒于地整个狮子峰巅上的后进弟子一片大哗都不知道生了什么事直到现在这些人都没有觉到已经中了毒。

    可先坐倒的那几个方才一觉这种诡异的毒便自知不好对付根本没人愿意耗费真元学着钟道临吼一嗓子示警直到越来越多的人现了中毒再示警已经来不及了。

    “有人暗中施毒!”

    阁皂掌门俗称七先生的那位见到自己的老伴脸色惨白的跌倒于地忍不住出一声怒啸道:“何方小辈只敢暗中下手可敢现身一见…喔!”

    鬼眼铁算七先生这一催动真元立马觉得周身血管内仿佛钻进了无数条小虫万蚁般撕咬着自己的肉身痛得一声惨嘶顾不得身份的在地上直打滚。

    七先生这一喊不要紧整个狮子峰巅可就炸了营疑惑的、不信的、跑的跳的张嘴就骂的还有学着那帮老家伙打坐排毒的总之一下子闹腾了起来。

    “咕咚咕咚!”

    几个蹦跶最欢的年轻人相继仰天栽倒七窍流血而亡其他看到这一幕的人无不骇然色变赶忙一个个学着先前那些老家伙抱定元一就算没本事排毒的人也尽量放缓体内的生理节奏心跳脉搏放缓血流为之减缓然后是若有若无的调整呼吸尽管因为血流减缓而感到身体越来越冷却没有一人敢加心跳呼吸都知道这是能否坚持下去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