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一个牌搭子,三个人只能停下來,

    曹昆打了个哈欠,然后问陈东辉:“你们找我啥事,”

    陈东辉本來仰慕曹昆在道上的名号,是真心实意的想要找他帮忙,并且跟他结交一下的,不过看到曹昆今天的表现,显然沒有把他们两个人放在眼里,

    那个倒腾外汇的小贩说的或许不错,曹昆是个义气当头的好汉,但是他肯定也只是对那些他看得起的人讲义气,一般的无名小辈,他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

    就像是《水浒传》中的鲁智深,一身狭义,豪气干云,但是他也只是对林冲这样他看得起的人讲义气,不会对每个人都讲义气的,

    明白了这一点之后,陈东辉不卑不吭的说道:“曹二哥,其实今天也沒什么事,前天晚上,我那个兄弟在酒吧里被那几个打台球的小子偷袭了,本來,我们两个想去砸他们场子的,不过想起來曹二哥那天在那里撂过话,而且在道上人人都夸二哥讲究,所以我们先上來打个招呼,免得砸了他们场子,让曹二哥觉得丢了面子,”

    曹昆听完之后淡淡一笑,沒有说话,那个胖子却不屑的说道:“要去砸老七的场子,就你们两个,”

    “昂,就我们两个,”陈东辉淡然说道,

    胖子数着桌子上的钱,还是那副口气说道:“看在你们跟老二认识的份上,我才提醒你们一句,老七的场子虽然小,但也不是好惹的,人多了沒有,十几个兄弟是常见的,就你们两个进去,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呵呵,多谢提醒,”陈东辉说道,“话已经给二哥递到了,别的沒什么事了,再见,改天请各位吃饭,”

    “草,就你们两个沒名沒姓的小子,还请咱们吃饭,”胖子满是嘲笑的对曹昆和那个一直沒有开口的黑脸男子说道,

    陈东辉心头火气,突然转过头,对着胖子冷笑道:“呵呵,想知道我的名字是吗,陈东辉,”

    “草,來这里扎刺呢是吧,”胖子被陈东辉的冷笑激怒了,拍案而起,

    曹昆一直坐在那里抽烟,嘴角带着淡淡笑意,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陈东辉明白,曹昆是想看他露一手,如果他觉得值得跟陈东辉讲义气,他才会动手,

    不过,现在的形势不比以前在石铺子的时候了,

    当时,陈东辉刚刚被关在石铺子监狱的时候,危机四伏,老马挑明了要他的命,那时候,陈东辉沒有选择的余地,为了争取许援朝的帮助,他只能在许援朝面前展示了一下实力,进而被许援朝看重,

    现在的情况跟当时有些相似,不过陈东辉这一次不会为了博得曹昆的重视,而随意出手了,

    曹昆能帮忙最好,如果他不愿意帮忙,那也无所谓,陈东辉有的是方法报仇,

    所以,陈东辉沒有理会胖子的挑衅,对崔京浩说道:“浩哥,咱们走,”

    “草你妈的,给我站住,”胖子大喝一声,

    与此同时,那个黑脸汉子随手从桌子上抓起一个烟灰缸,朝着陈东辉后脑砸过來,

    陈东辉猛然侧身,烟灰缸从陈东辉的脑边飞了过去,砸在了门上,把木门砸出了一个坑,

    陈东辉立刻怒了,

    “曹二哥,这是什么意思,”陈东辉喝问道,

    “我沒啥意思,”曹昆说道,“这位是彭哥,和我大哥是一个辈分的,我可说不了他,”

    陈东辉冷笑道:“既然这样,彭哥,刚才如果有冒犯的地方,那对不起了,浩哥,咱们走,”

    “站住,”那个黑脸汉子叫道,“彭哥让你们站住,沒听见吗,”

    陈东辉看了一眼黑脸汉子:“我要是不站住呢,”

    “不站住今天就让你们两个小子躺在这里,”

    曹昆这时拍了一下巴掌,说道:“这样吧,两位兄弟,虽然咱们不熟,但是你们今天毕竟是來找我的,现在得罪了彭哥,我要是什么都不管,也说不过去,这样,我那天看你在滑冰场里非常牛逼,一个人逼得七八个人不敢上前,肯定也是个高手,”

    然后伸手示意了一下黑脸汉子,说道:“我们这个海鲜酒楼呢,其实是个老馆子,老爷子当年是学国术的,碰到什么事,也喜欢用过招的方式來化解,我们这位威哥也是一个高手,不如你们两个比试比试,不管输赢,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怎么样,彭哥,我能做这个主吧,”

    胖子坐了下來,说道:“老二,既然你说了,那就这样呗,阿威,跟他试试手,”

    陈东辉十分气愤,他不是一个拳手,也不是一个玩物,不会跟这个黑脸汉子动手,以供他们取乐,

    陈东辉刚想拒绝,看曹昆下一步准备怎么办,崔京浩却说道:“想过招是吧,我來,”

    “浩哥……”陈东辉想对崔京浩说,不必这么做,他隐隐有三分把握,曹昆也许只是试一试他们而已,并不是真的想动手,

    如果曹昆是这种残暴阴险的人,那么他肯定不会在道上混出來“曹二哥”的名头,

    终究,曹昆还是想试一试他们的手段罢了,如果不让它们试,还真敢不让他们走出去不成,

    “沒关系,我也想跟他切磋切磋,”崔京浩跃跃欲试的说道,

    “好啊,让这位兄弟出手也行,”曹昆说道,

    “好啊,那就试试,”陈东辉最后说道,

    曹昆双手撑在桌子上站了起來:“那好,咱们上五楼的演武厅,”

    在上楼的时候,陈东辉对崔京浩说道:“浩哥,一会过招的时候,如果觉得有问題,不要硬拼,我看曹昆是唬咱们的,他其实不敢对咱们怎么样,”

    “行,东辉,我明白,”崔京浩说道,

    “嗯,”陈东辉沒再说什么,在崔京浩后背上拍了拍,

    五楼的演武厅面积很大,足有五六百平,装修成中国的传统风格,地面是用特殊的坚硬石头铺成的,中间用黑白两色石头铺成了一个道家的阴阳鱼图案,

    演武厅的两侧是两排兵器架,中国传统的十八班兵器在这两排兵器架上都能找到,最里面是更衣室和休息的地方,

    “就在这里吧,”曹昆说道,和胖子,陈东辉站在了一边,

    “浩哥,小心,”陈东辉低声叮嘱了一句,

    崔京浩脸色坚毅的对陈东辉点点头,慢慢脱去了上衣,露出了肌肉结实的上身,

    这些年,虽然崔京浩已经离开了朝鲜,但是在朝鲜当了这么多年兵,早已经把锻炼身体当成了习惯,來到中国这几年,也一直沒有断过,又沒有什么恶性,所以身材保持的非常好,

    “好,”曹昆赞叹道,

    阿威也脱去了上衣,同样身体非常结实,

    两个人站在演武厅中间,阿威做了中国传统的拱手礼,崔京浩在军队里学的是自由搏击,沒有套路,只为制敌,也沒有什么礼节,大叫了一声,助跑了两步,一拳朝阿威的脑袋砸去,

    阿威向前踏出一步,躲了过去,反手一肘朝崔京浩刺去,

    崔京浩动作很快,转身抬脚踢向阿威的胳膊,

    两个人很快的过了十几招,时间还不到两分钟,两人都有点气喘吁吁了,

    阿威打拳很有套路,不过似有花架子的嫌疑,跟陈东辉当时在监狱碰到的那个武术教练李长中有点类似,只是比李长中厉害一些罢了,但是崔京浩却十分生猛,每一拳都虎虎生风,不留一点余地,

    崔京浩被阿威打中了一拳一肘,还被蹬了一脚,但是沒有什么事,阿威的防御做的很好,好像游鱼一样躲过了崔京浩的拳脚,但是一个不小心被崔京浩踹中小腹,登时承受不住,趴倒在地上,

    阿威在几人面前受辱,立刻爬了起來,要去兵器架上拿兵器,

    这时,曹昆拍了拍手,说道:“好,不用再打了,”

    阿威和崔京浩都停了下來,站在原地大喘粗气,

    打架是个十分费体力的活,尤其是他们这种高手过招,两三分钟,体力也已经用去了大半了,

    “很好,很好,”曹昆继续鼓掌说道,“威哥一夜沒睡,体力和精力都受了影响,才不小心失误了一下,改天等威哥好好睡一觉,再跟这位兄弟切磋,”

    然后又对崔京浩说道:“这位兄弟,你的招数非常直接,像是军队里出來的,我沒猜错吧,”

    崔京浩点点头,说道:“我当过兵,”

    “哈哈,我就说你当过兵,”曹昆高兴的说道,“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崔京浩张开了嘴却沒有说出來,而是看向了陈东辉,

    他的名字“崔京浩”说出來之后,让别人一听就知道是韩国人或者朝鲜人,由于身份的原因,他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这些,随机应变能力又不太好,所以望向了陈东辉,

    他信任的人,目前只有一个陈东辉,

    陈东辉会意的说道:“他叫崔浩,”

    “陈东辉,崔浩,哈哈,很好很好,”曹昆变得非常热情,又对胖子说道,“彭哥,刚才你说他们两个去砸老七的场子,肯定会折在那里,现在你觉得怎么样,这位东辉兄弟还沒出手呢,那天我听那几个打台球的小子说,东辉兄弟的身手也非常利索,一手一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