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两个老鬼不是看我不顺眼么?不让我使用禁术?我偏让他们的后人也学,让他们也用,让他们自相残杀!”老鬼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大,可话说到最后,又猛的收音,神经兮兮的看着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说,“嘘,别说我在这儿,他们会找到的,我要躲起来”

    “啊?”我顿时一傻,还没反应过来,这老鬼已经脚步极快的顺着山坡爬了上去。

    想起上次在小树林老鬼疯疯癫癫跑走的样子,我不禁有些后悔逼问他这些问题了,这老东西估计是活太久,最后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受了刺激,脑子不正常了。

    不过,他说的他们是谁?是林项天或者温小白?

    据我所知,这老东西还不至于怕他们两个,也或者是他们的爷爷辈,但逝者已矣,那三人之中,留在这世上不甘心离开的,估计只有这老鬼一个了。

    我看着山坡上越跑越远,逐渐隐进灌木丛中的老鬼,并没有叫住他,走就走了吧!狐子窝的事儿不简单,这老鬼跑了没事儿,现在看来林项天和温小白,甚至是林歌都可以是事情的关键。

    见老鬼跑没了踪影,我就自己顺着山口子的路继续往里走了,反正距离狐子窝已经不远了,只要尽快找到林歌和秦峰就可以了。

    不是第一次来这地方了,说不上是轻车熟路,但心里也算是多少有点儿底,原本我担心的是这荒山野岭的怕夜里碰上什么脏东西,有个人跟着安全点儿,但进了山口子,我这才发现这担心似乎有些多余。

    之前说过了狐子窝的旧址在三面环山的平地上,是片树林子,后来那地儿被炸成了一个大坑,所以林子早就没了,大坑的位置距离山口子并不近,但在晚上那边的灯光却很显眼,让我清楚的知道,那地段儿应该有很多人。

    而且这些灯光一直蔓延到最里面的山根儿,零零星星的似乎是照亮了一条路。

    这些人到底在干什么?

    我关上手电,下了山口子,顺着石子坡一路摸到狐子窝的旧址附近,躲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过去,那些人在被炸毁的狐子窝旧址旁边不但搭了营帐,还安排了发电机,可一眼看过去,那边只有两三个人在巡逻,并没有看到多余的人。

    见这情况,我不自觉的就将目光移向了灯光蔓延过去的山根儿。

    看来大部分人是在那边了?

    远远看过去,那边的山根儿没有营帐这里明亮,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摸黑朝那边去了,越来越靠近,一种机器运转的嗡嗡声回荡在空旷的盆地,逐渐清晰了起来。

    我不禁奇怪,这声音像是电钻,又像是电锯,越是靠近听着越是刺耳。

    走到近处,我才发现这边的山壁下有一个不到两米高的横向岩缝,这岩缝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下面的土石被挖开了一些,可以供一个正常人矮身进入,而那连着灯泡的电线就一直蔓延了进去,还有几根很粗的电线,那机器运转的声音就是从这岩缝里传出来的。

    我犹豫了一下,打开手电朝那个岩缝的入口晃了晃,并没有人出来查看,说明这入口没人把守,重新关上手电,我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靠近,这才蹑手蹑脚的偷摸钻进了那个岩缝。

    岩缝虽小,里面的空间却很大,是个天然形成的岩洞,因为岩壁上错落不齐的拉了灯泡儿,我不开手电,倒也看的清楚。

    这里面不是没有守卫,只是被干掉了而已,在两边贴近岩壁的暗地里,躺着三四个拿着电棍的人,我过去看了看,都还活着,想来应该是林歌或温小白干的,我犹豫了一下,拿走了两个电棍。

    顺着岩洞往里面去,里面越显空旷,湿气也逐渐的重了,但一路上我都没看到什么人,这岩洞有些倾斜向下,感觉好像整座山的下面都是空的。

    北方的天很干,这岩洞里湿气大,或许是下面有水源,我心里奇怪着,已经距离那机器的声音很近了,甚至已经可以听到里面人的交谈声。

    因为机器有噪音,所以这些人说话的声音基本都是在吼,我隐约可以听到他们在说,千万不要碰到身体,还说什么活的才好,万一搞死了,都得陪葬。

    停着意思,他们现在在里面捉什么活物?

    我心里疑惑着,已经转过岩洞的一个拐角,一眼看到那些人就在尽头,我立刻又退到了转角后面,探头看过去。

    我这心头下意识的紧了一紧。

    那边的山壁上有个三米多高的石像,人身狐头,栩栩如生的样子,而这些人正在用水枪,电钻和电锯处理那尊石像周围的碎石,看这样子是要将石像挖下来。

    不过他们进山应该有些日子了,这工程的进展却不大,一堆机器齐上阵,至今为止,居然连三分之一都没挖出来。

    挖掘是从头部开始的,五六个人踏着铁梯在上面清理碎石,显得小心翼翼,而下面还有几个指挥的,其中的一人我认识,是那个阴楼的刀疤男。

    看到他还没死,我小小震惊了一下,在他身边站着一个身形挺拔的中年人,这人穿着西装,戴着一副银框眼镜,看上去很是斯文,也带着一股凛然正气,不像是坏人,长相算得上是老帅哥一级的。

    我环视一周,都没有找到林歌和秦峰的身影,也没有看到温小白,这三人应该是进来了,尤其是温小白,至少他应该在这里,不然洞口那些守卫是谁干掉的?

    我心里疑惑着,目光又回到了那个石像上,如果没有听错的话,刚才那些人是说要活的吧?这石像能是活的?

    想起当初那尊会叫的无头石像,我顿觉一阵毛骨悚然,果然这地儿诡异的地方太多。

    匆忙收回目光,我趁那些人未回头,便打亮手电照了照其他方向的黑暗处,发现这岩洞继续往里还有路,只是那边黑漆漆的,没有拉灯泡。

    不过,这些人居然在这里好几天了,应该对这岩洞的四处都摸过底了吧?

    我只是闪了一下手电,看个大概,就又关上了,但几乎是在我关上的同时,那边黑漆漆的岩洞同样闪了一下手电光。

    当时我愣了一下,第一个念头就是“镜子”?

    但我这手电都关上了,那边的光又闪了两下,这才消停,我探头看了看拐角里面的那些人,再看向那边的黑暗处,心说,这是有人啊,那人在叫我过去么?

    可这人应该不是温小白,否则他就没必要甩开我了,难道是林歌和秦峰?

    我犹豫了一下,见拐角那边的人都在盯着那尊石像,就抓机会,跑到了对面的黑暗处,然后小声招呼了两句,“林歌?是你么?”

    可并没有人回答我,我又回头去看了看那边的人,见没人察觉到我,就又打开手电往里面的黑暗处闪了一下。

    随后又是三下手电光的回应,我确定了位置,就摸黑过去了,距离这儿有十多米的距离,我到跟前的时候有一块半人高的石头挡住了我的去路,害我差点儿一个跟头趴过去。

    可我好不容易才翻过石头,却没有找到林歌,但也没扑空,秦峰在石头后面,只不过这小子的身上都是血,腹部好像受了伤,他一只手拿着手电,另一手一直在捂着肚子。

    “林歌呢?”我没敢开手电,用手机照了照,看到这血腥的一幕也是吓了一跳,但这儿没有林歌身影,那丫头是不是已经死了?

    秦峰扫了我一眼,没说话,呼吸很微弱,但我知道这个时候的秦峰是清醒的,至少魂魄是正常的。

    他伤的很重,不及时止血的话,很可能会死。

    我觉得应该做点儿什么,去找温小白?或者林项天?可去哪儿找,这黑灯瞎火的,能去哪儿找?

    “石像”就在我六神无主的时候,秦峰嘀嘀咕咕的念叨了一句,一口气儿没上来,就没音了。

    我以为这小子死了,晃了两下,摸摸鼻子,还有气儿。

    他刚才说石像?刚才那些人在挖的那尊石像么?

    我不禁一愣,但也不可能冲过去单枪匹马的阻止啊?这小子说不定就是因为逞能才变成这副样子的,林歌也不知去向了,我自己冲过去不就是找死么?

    话说,温小白那货比我早来这里很长一段时间了,他娘的滚哪儿去了?

    心不在焉的想着,将秦峰放平,我拨开他肚子上的衣服看了看,是抓伤,这伤口深入腹中,不知道肠子断了没有,放下背包,我翻出了止血药和绷带,胡乱洒了很多,用绷带缠好,又脱下外套,系在了秦峰的腰上,这才收手抹了一把汗。

    探手确定他还活着,便转身用手电照了照这漆黑岩洞的深处,那边有血迹,秦峰应该是从这里面受伤逃出来的,也就是说,林歌也在里面了?

    但她是死是活?

    我稍作犹豫,把秦峰往暗处的角落拖了拖,便立刻起身朝岩洞里面去了,不知哪来的胆子,或许只是因为看到秦峰这个样子,而不想林歌死掉。

    反正我这贱命不值钱,救一个是一个,救不了,大不了就死这儿和林歌作伴嘛,有美女作陪,也不错。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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