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白说林歌和秦峰仓促离开可能是去了狐子窝,而如此仓促的原因有可能是因为来不及了?

    这是有什么时间点的么?

    想想当初四号楼的事儿,应该算是有个三年之期吧?那时候的林项天也是察觉到一切即将结束,多以才下定决心反击的。

    而现在距离狐子窝魂祭的事儿,已经有三个月了,这也是使用禁术的时间限制么?

    说来也怪,我回来三个月,身边一直很太平,偏偏这几天出事儿,不知生死的赵北走,神志不清的秦峰,失踪许久的林项天通通找上我,这个一定不是巧合。

    这个时候,我不禁有些小后悔没把那两册经卷带在身边了,否则翻开书看看,想必就能知道个一二了。

    一头栽倒在床上,我望着天花板,脑子里想的是林项天,不知道他到底在搞什么鬼,如果今天李涛说的是真的,林项天那样对秦瑶低声下气,那一定是有什么阴谋,或者心里内疚极了。

    不过,那种人,他那种性格,想让他内疚到连扇耳光都不还手,到底是什么事儿呢?

    我想的出神,就想起了当初在辉夜酒吧,林项天同样被秦瑶扇过耳光,而且自那之后,秦瑶就看林项天不顺眼了,根本原因应该还是秦峰。

    当初秦峰的情况,一定不止鬼上身那么简单,可能是必死的情况,甚至更惨。

    林项天那么高傲的一个人,被那样扇耳光都没怨言,那应该是心怀内疚的吧

    想到此处,我不禁心头一堵,心说这货把锁魂钉打我脊椎骨里咋没见他哪儿内疚?

    这几晚都没有睡好,我躺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做了很长的梦,梦里好像还是有什么东西追我,我自己跳到了一个坑里,然后扒着坑边儿的土把自己埋了起来,就这么活埋了,然后鼻子嘴里都是土腥味儿,就在我呼吸困难,纳闷儿干嘛把自己活埋的时候,一阵敲门声把我吵醒了。

    是温小白叫我起床,说早班车要发车了,问我去不去。

    我看他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自然是去了,为何不去?他这个不相干的人都去,我当然也得去插一脚,而且我不放心林歌和秦峰,这俩人一个负伤未愈,一个神志不清,别真出什么事儿。

    没睡醒,浑浑噩噩的到了车站,温小白去买了车票和早点,我坐在长途大巴最后的位置上,直到发车这才稍稍醒过盹儿来,问温小白,“若是我不去,你这是打算自己一个人去?”

    温小白坦然的点了点头,没说话。

    “这不对啊”我莫名其妙的嘀咕着想了想,这才问他,“你到底是什么人啊?上次去狐子窝也不是为了探查什么奇闻异事吧?”

    温小白扫了我一眼,似乎并没有要回答我的意思。

    见状,我觉得有些不公平了,我的事儿我可是都跟他说了,他咋骗我呢?

    赌气似的,把包子塞到嘴里,我大口的吃着没再追问这姓温的,他也不和我说啥,这冷战的功夫,堪比林项天,长途大巴到了市区,我俩转乘火车前往河北,之后又乘坐大巴回到了三月未见的八道沟。

    这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我和温小白都没车,傍晚这镇子上的出租也不进山,说是山路不好走,其实我心里有数,八成还是因为我们要去的村子有不走夜路的规矩,我俩打算找个旅馆休息一下。

    不过,在经过一家超市门口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个老光棍儿的驴车,这老头子应该是来镇上买菜的,三个月没见,他这驴车倒是没变,上面扔了两条破毯子和一件脏兮兮的棉大衣。

    温小白见我围着那个驴车转,便也停下了脚步,问我,“你在做什么?”

    “这是那老光棍儿的驴车,我进去看看,说不定那老家伙就在超市里。”低声说完,我把背包放到车上,就转身进了超市。

    镇上的小超市一般上午有人,到了下午就几乎没啥人了,所以一进门口,我就眼尖的看到了在里面挑菜的老光棍儿。

    这老家伙,一些时日不见,依旧吝啬小气,买了一堆东西都是我付的钱,完事儿还得付他车费。

    因为已经是傍晚了,老头子的驴车跑在坑坑洼洼的小路上就跟飞起来一样,他这是怕天黑之前进不了村儿,怕在三山闭月的地儿碰上脏东西。

    妈的,我可不管啥脏东西,有温小白这座大神在这儿蹲着,我啥都不怕,他娘的这老东西再玩儿了命的跑,我还没到狐子窝就要给他颠没气儿了。

    温小白似乎也是颠的有些受不了,抬手按了一下老头子的肩膀,让他慢点儿走。

    这老头子一边急吼吼的赶驴,一边赶着去投胎似的说不行,再晚了就进不了村子了。

    我坐在这俩人身后,一听这话,不禁有些翻白眼儿了,问老光棍儿,是不是想谋财害命?

    老头子不屑的扫了我一眼,温小白趁这功夫一把夺过了老光棍儿手里的鞭子,说道,“老爷子,你歇会儿,还是我来吧!”

    “不行,你们这俩外来的娃,知道什么?那村儿三山闭月,咱要太阳下山之前赶不到,今天就不能进村子啦!”老头子急吼吼的说着,就要去抢温小白手里的鞭子。

    我立刻往前挪了挪,一把打开了老头子抢鞭子的爪子,说道,“你怕什么?我大哥可是除鬼降妖的好手,到时候让他给你捉个鬼,开开眼。”

    闻言,老光棍儿一愣,温小白回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一挥手里的鞭子,悠哒的赶起了驴车。

    还真别说,温小白这种都市气息浓重的人,居然会赶这种驴车,我也是真没想到,说实话,我一个从农村长大的都干不了这活儿。

    这人果然还是趁年轻,长长阅历的好,十项全能,啥啥都拿得出手,以后媳妇儿也好找,不是?

    想到找媳妇儿,不知咋的,我就想起了林歌光滑的后背。

    这满脑子胡思乱想着,天就黑了,老光棍儿在驴车上如坐针毡,也不催着我们快走了,反而开始劝我们回镇上去,说是明早再进村儿也一样。

    这路都走了一半多,我俩还差点儿被颠死,那还能听他的?

    后来见说啥都没人搭理,老光棍儿也不废话了,自己扯过棉大衣套上,又拽我屁股下的毯子,我没给他,他不敢拽温小白的,就不乐意的扫了我一眼,没说话。

    北方和南方不一样,干冷,尤其是到了晚上,在十月多的时候基本就和入冬差不多了,说实话,我也有点儿冷,但也没冷到穿棉衣的状况。

    用看神经病似的眼神盯了老光棍儿一会儿,我们这驴车就彻底的没入了黑暗,这边的路逐渐有些窄,而且三山闭月的地段儿,到了晚上那真不是一般的黑,别说月亮了,就连原本明亮的星空也变得雾蒙蒙的,逐渐被黑暗吞噬殆尽了。

    我从背包里翻出了事先准备好的手电,打亮了照着路,这才发现,这地方到了晚上雾气很重,前面白茫茫的一片,浓雾出现的很突然,能见度瞬间就拉低到了不到十米的距离。

    “李航,你冷不冷?”前面赶车的温小白,侧头看了老光棍儿一眼,低声询问了我一声。

    我感觉了一下,这才摇摇头,说,“是有点儿凉,但算不上冷吧?”

    温小白却说,“我有点冷,背包里有棉衣,你帮我拿一下。”

    他觉得冷?

    我不禁一愣,心说,之前见识过温小白的身手,他和林项天在一起都不相上下,也算是练家子了吧?这样的人不应该是钢筋铁骨么?咋身子骨比我还娇气?

    莫名其妙的想着,我就伸手去拽温小白的背包,他的背包太沉,我拽了两下才拽过来,打开拉链,上面确实是有一件暗色的薄棉衣,就扯出来递了过去。

    这路越来越窄,温小白怕车翻沟里,就没回头,只是随手接过去,披到肩上,说了声谢谢。

    我无所谓的摇了摇头,正要说不用谢,这准备拉上拉链的手突然在背包里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不禁一愣,低头一看,我这心中咯噔一声。

    温小白还在赶车,并没有注意到我,我翻出他的手电在背包里打亮,照了照那个硬邦邦的东西,不禁心中暗骂卧槽,那是个小臂长短的泥人儿,泥人儿的头顶还有燃烧过的蜡烛,看上去很是眼熟。

    心虚的抬头瞄两眼温小白的背影,我翻过那个泥人儿看了看,后面的字儿复杂到我不认识,但我见过,这个泥人儿是周秀秀的。

    这玩意儿我明明放在当初租住过的那个出租屋了,怎么会在温小白的身上?

    心中惊诧着,我拿着那个泥人儿就像是抓住了一块烫手的山芋,立刻松手,关上温小白的手电,重新拉好了背包的拉链,心里却瞬间没底了。

    把温小白的背包放回原来的位置,我有些走神,就在这时,驴车猛地一顿,前面拉车的毛驴儿突然不走了,就直愣愣的站在那儿,一点儿动静都没了。

    说:

    今天的第二更,奉上!

    明天继续啦,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