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北走闻听温小白的话,不禁冷笑一声,反问道,“无门无派?”

    温小白没说话。

    我犹豫了一下,打破二人之间的紧张气氛,看着赵北走,问了一句,“你真是生死门的门主?”

    赵北走冷眼扫了我一下,没有应声,看那表情,似乎是默认了。

    我见他没说话,便又追问了一句,“林项天是你徒弟?”

    “那个孽徒”赵北走顿时咬牙切齿,一指我,说道,“无论如何,今天你都要交出生死经,虽然我杀不了你,但你也要为你身边的人想一想!”

    其实

    如果这个鬼真的是生死门门主的话,这生死经本来就是他交给刀疤男和林项天师兄弟的东西,本来就是他的东西,物归原主的道理我懂,而且我没有必须留下生死经的理由,还给他又何妨?

    虽然他害死杨雪不对,但如果我拿出了生死卷,可以避免身边更多的人受害,不是么?

    我有些动摇,温小白却抢先一步,说,“生死经已经被烧了,他手上根本就没有。”

    “没有?”赵北走面色狐疑,瞬间皱眉低吼了一声,“不可能!”

    “额”我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

    就在我愣怔的片刻,赵北走已经身形极快的冲过来,一把扯过了我的衣服,拿出里面的假生死经,翻开红布看了看,然后愤怒的看着我,问了一句,“假的?”

    此时赵北走看我的眼神很陌生,就像要将我生吞活剥了一般。

    我不禁有些胆怯,但还是点了点头,说,“假的,真正的生死经,林项天让我烧了。”

    “不可能!他怎么舍得烧?蠢货!孽徒!”赵北走似乎有些发疯,不甘心的说着,将手中的书砸向了我的脸。

    温小白伸手一把接住,看向我,说道,“你体内的锁魂钉是此人的阴命骨,如果打入他的尸身之中,他便可以复活,但现在却打入了你的体内,所以他不敢杀你,因为你死了,他就会魂飞魄散,但是你可以杀了他,这样的话,锁魂钉就会消失,否则他的仇家迟早会找上你。”

    “杀人?”我嘴角不免有些抽搐,扪心自问,我可没有秦峰那股子狠劲儿,我平时在家杀只鸡都困难。

    “他不是人,是鬼。”温小白瞬间皱眉,似乎对我的优柔寡断很是不满。

    我后退了两步,不敢出手,赵北走愤怒的瞪了我们一眼,冷哼一声,转身跑进了黑漆漆的林子。

    “李航,你知不知道这次放了他,必将后患无穷。”温小白见赵北走跑了,也没追,而是皱眉看向了我,语气有些责备。

    “可我不知道怎么杀他,而且万一伤了赵北走怎么办?虽然老赵有贪念,但他救过我好几次。”我茫然的摇了摇头,觉得这没什么,至少他以为我这儿没有生死经,应该不会再乱来了。

    温小白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说,“先回去吧!但愿你不会惹上什么大麻烦。”

    大麻烦?他是指那个鬼的仇人么?

    秦峰跑到林子里没了踪影,我们找了一会儿没找到,温小白说不会有事儿,犹豫了一下,我还是跟三人出了林子。

    这就已经半夜了,我们三个出了林子,顺着马路往回走,没走多远,一辆红色的小轿车迎面驶来,停到了我们的面前。

    看到这车,我不禁有些愣怔,三月不见,这车牌号我还是认识的,是秦瑶的车。

    见我不走了,林歌和温小白也是停下脚步,随着我的目光看向了那辆小轿车。

    驾驶位的车门打开,下来的人却不是秦瑶,而是林项天。

    温小白不认识林项天,没什么反应,林歌就不一样了,她可是一直在找林项天,这突如其来的相见,让这丫头着实激动了一番,以至于一声哥没喊出来,又吐了两口血。

    我急忙扶住林歌,拍了拍她的背,林项天的表情却依旧冷冰冰的,好像根本就不认识林歌一样,看着我冷声说,“把生死经,交给我。”

    “你说什么?”我不禁一傻,从没想过林项天有一天会来和我要回那本书,不过好在我没有真的烧掉。

    回过神,我正想说没带在身边,温小白就抬手直接把手里那两本假书扔过去了。

    林项天接住书,翻看了两页,然后无声的看了看温小白,转身上车,直接开车离开了。

    这片刻的交流,瞬间完成,我和林歌都还来不及反应,林项天的车已经跑没影了。

    “大哥,你给他那两本书是假的”我侧头看向温小白,有些无语。

    “那又怎样?反正你手里也没有真的,不是吗?”温小白也没问我那人是谁,无所谓的说了一句,便头也不回的朝镇子上走了过去。

    林歌还在回头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走神,我看了看林歌,心中觉得奇怪,生死经的上下卷是林项天交给我的,他不可能看不出刚才那两本书是假的,可为何不戳破呢?

    他特地露面,跑来找我,不会就是为了要那两本假书吧?

    还有,林项天为什么开着秦瑶的车,秦瑶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我百思不得其解,招呼林歌回去,这丫头也不理我,就看着林项天离开的方向走神,我一看,只好过去把这丫头背在了身上,嘀嘀咕咕的说,“你不要太担心了,他不会有事儿的。”

    林歌沉默着没有说话,我们回到旅店的时候,已经后半夜了,在走廊里看到了窝在门口睡觉的秦峰,合着这黑狗还把这儿当家了?

    把秦峰关到房间里,温小白给林歌把了把脉,说没什么大事,有淤青的地方涂点药就好了,最近不要动气。

    这都吐血了,还说没事儿?

    我狐疑的看着温小白,有点诧异,反问林歌,“要不明天去医院照下片子吧?”

    林歌摇了摇头,说,“温大哥,你先去休息吧,我有点话想和李航说。”

    温小白闻言,也没很在意,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就走了,林歌送他出去,回屋的时候,把门反锁了。

    听门锁嘎噔一声,我这心里也跟着嘎噔一声,嘴角微抽的问林歌,“锁门干什么?”

    “看你秀色可餐,企图耍流氓啊!”林歌没好气的翻了我一眼,打开背包,拿出了两瓶药酒,转而问我,“我哥给你的生死经,你真的烧了?”

    我沉默着收敛目光,没有回答。

    林歌见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过来,把手里的两瓶药酒递给我,说道,“既然我哥来找你,说明那两本书,你还留着对不对?”

    我下意识的接过药酒瓶子,依旧没搭话。

    林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脱掉外套和里面的暖衣,问我,“里面的还脱不脱了?”

    我这回过神再看林歌,这丫头上身就剩一件无袖背心了,顿时心头一紧,问她,“你脱衣服干嘛?”

    “涂药啊,你说干嘛?”林歌皱眉说了一句,抬手就要脱那件背心。

    “等,等一下!”我一把抓住这丫头的手,皱眉问她,“你哥,不,你师父,没有教过你男女授受不亲吗?”

    林歌一听,就把手放下了,问我,“大哥,这都什么时代了,泳池沙滩那种地方到处都是只穿泳衣的妞儿,我拖个上衣而已,里面又不是彻底光了,你激动什么?”

    “不是,问题是,这三更半夜的,你一个小姑娘在我这个陌生的大男人面前脱衣服真的好吗?”闻听林歌的话,我这语气明显就有些底气不足了。

    “没事儿,你这样的,要是敢有什么非分之想,我能秒杀仨!”林歌认真的说着,伸出了三根手指,想了想又说,“不过,就算你没什么非分之想,这也是让你占了便宜了,还在这得了便宜卖乖!”

    闻言,我顿时一愣,又悻悻的问了一句,“那你为什么不让姓温的给你上药,你不是很喜欢他吗?”

    “喜欢?”林歌一怔,想了想说,“可能吧,他很帅啊!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对他有点不放心,还是你傻啦吧唧的,好说话。”

    傻啦吧唧的?这死丫头

    林歌的话,顿时气到我内伤,但我也没法反驳,和温小白比,我确实是有点儿傻啦吧唧的

    但我也没让她脱衣服,不就是给后背涂药嘛,只要把手伸进去,涂就好了,看不到是涂哪里,我只好整个后背的搓了。

    药酒这东西治疗骨伤,淤青很有效,但要用力搓,才能起作用,林歌拿出来的药酒有两瓶,一个闻着没啥味儿,搓起来的时候很烧,另一个凉凉的,味道却很大,酒精味儿直钻鼻子。

    我就静悄悄的给林歌搓药酒,这丫头开始也一直保持沉默,就在我搓第二瓶药酒的时候,她突然开口说,“我小时候很皮,身上经常有淤青什么的,那时候都是我哥给我上药。”

    林项天?我微微蹙眉,想起今晚林项天面对林歌时的冷漠样,心里不禁有些绞得慌,开口安慰林歌,“我和你哥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我知道他是个比较冷漠的人,有些事不会表达,今晚或许他是有事儿着急离开,又不知道该和你说什么,也或者,是天太黑,没有认出你,也说不定。”

    “不是,”林歌淡漠的回了一句,片刻沉默这才继续说,“他是在生气,是我抢了他的东西,也活该被他无视,只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他,又”

    说:

    今天的第一更,奉上!

    下一更估计要半夜了,习惯早睡的,晚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