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看着他没说话,林项天瞬间皱眉,问我,“你看什么?”

    我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就是觉得昨晚那话我说的好像有些过分了。”

    “不过分,你说的是对的,”林项天冷笑一声,说道“四号楼的快递应该我负责,是因为我逃避,所以才牵扯进了更多的人,那些快递员都是因为我才被骗进四号楼的。”

    他说的没错,好像就是这么回事儿

    林项天不是什么好东西,至少我这样的快递员都是被他坑的,他师父只是坑了他一个,他这是报复社会呢?一坑套一坑的,指不定坑了多少人

    越想越远,我这还没回过神,口袋里又传出了那种急促的金属碰撞声。

    顿时一愣,我和林项天都是伸手拿出了口袋里的仓库钥匙,那串哑铃正在无风自动的发出阵阵脆响。

    阴铃三响,恶魂索命。

    “第二次了,下次哑铃响起的时候,就是我们的死期。”林项天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一丝担忧。

    “赵北走告诉你另一栋鬼楼在什么地方了么?”我转移话题,问林项天。

    林项天点了点头,拿出佛珠还给我,说,“不远,今晚我会过去看看,四号楼的快递如果有什么问题,你就找周秀秀,虽然她是鬼,但会帮你的。”

    “你会不会有危险?”我犹豫了一下,没接过佛珠。

    林项天索性直接塞我口袋里了,无所谓的说,“只要这哑铃再响,你我就都死了,会不会有危险真的还有那么重要?”

    或许,是不重要了

    林项天有多少本事,我不知道,但他不傻,而且赵北走那点儿小伎俩在他这儿根本就入不得法眼,所以应该不会有事吧?

    我和林项天就在那路边分道扬镳了,我的电三轮被吴国栋的人停到了劫持我附近的酒店停车场,过去开回来之后,我是想回出租屋的,但一个电话被秦瑶叫到了辉夜酒吧。

    这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酒吧,我去的时候却挂着停业整顿的牌子,一楼偌大的酒吧里,也只有秦瑶一个人坐在吧台前喝酒。

    这个女人很漂亮,就是性子太傲,有种让人难以亲近的感觉。

    “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儿么?”我过去拿了秦瑶手里的酒瓶。

    这女人一愣,这才后知后觉的反问我,“怎么?怕我喝醉了啊?”

    “你是酒吧的老板娘,酒量当然好的没话说,我是怕你把自己喝倒闭了,到时候没钱付我工资。”我悻悻的扫了秦瑶一眼,将酒瓶放到了一边。

    “你还知道我是你老板啊?不知道的以为你卖身给林项天了呢!”秦瑶拿出烟自己点了一支,随即扔给我,继续说,“那份三年制的合同我托朋友保管了,他是做律师的,所以你最好是听我的话。”

    我一听这话有点儿来者不善的样子,便点了点头,随着她说,“是是是,秦老板,您有何吩咐啊?”

    “四号楼的鬼不能消失,快递你得继续,我要四号楼保持原样,不想它变正常,林项天的话你不能听,你是我的人。”秦瑶皱眉说着,猛吸了两口烟。

    我顿时一愣,问秦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再想停下来是不是已经晚了?”

    “不晚,总之你是我的人,不能听林项天的!”秦瑶这话说的有些发狠。

    “那你到底要我做什么?”惊诧的看着秦瑶,我觉得这女人八成是因为秦峰被鬼上身的事儿受刺激了,但这关林项天什么事儿啊?

    秦瑶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说那份三年制的合同只要随随便便加上几条,就等于是我的卖身契,我不听她的,她就让我没好日子过。

    威胁完了,见我老实巴交的点了点头,她这才问我最近林项天都在干嘛?

    我想了想,也没隐瞒就都说了,这被秦瑶雇了的可不止我一个,还有个赵北走,就算我不说,赵北走那边八成也会漏底,而且这秦瑶一个女流之辈,就算我告诉她了,她又能怎么样?做啥事儿还不得让我们来?

    但我没想过要出卖林项天,更没想过要害他,四号楼的事也关系着我自己的性命,好日子也得有命过不是?

    到时候命都没了,我要好日子做什么?

    离开辉夜酒吧,我就把秦瑶和我说的,以及我说出去的,都打电话告诉林项天了,他说没事儿,让我该做什么的就做什么。

    中午在外面吃了饭,我回出租屋去看了看周秀秀的泥人儿,确定没有什么异状,便倒床上睡了个午觉,醒了就去仓库了。

    一切好像平时那样,循序渐进,平静的很,至少我没感觉到什么风起云涌的危机。

    今晚的包裹恢复了正常,是602和604的包裹,签收时间分别是十二点和十二点过十分,条件没变,对方应该也是知道陈硕身上的鬼已经逃出了四号楼,所以觉得就算不做什么,我这包裹今天也没有人来签收了。

    可他们不知道,四号楼还有个不属于四号楼的鬼。

    602的包裹有那个女鬼处理,完全不是问题,送完四号楼的包裹,我叼着烟下楼的时候看到赵北走正坐在我三轮车上抽烟,明显是在等我。

    我也是有些惊诧,“老赵?你没和林项天去另一栋鬼楼?”

    “去啥去?我在家研究定魂咒呢,刚把那个女鬼搞定,”赵北走的心情似乎很是不好,不耐烦的嚷了两句,这才说,“我问你,你把林项天去另一栋鬼楼的事儿和秦瑶说了?”

    “额,说了啊,这事儿我告诉林项天了,他说没事儿。”我傻乎乎的回了一句,就上车打算走了。

    “没事你大爷!”赵北走扇了我后脑勺一巴掌,却没有下车的意思,转而说,“去北山,但愿还赶得及。”

    我莫名其妙的问他,“咋了?”

    赵北走抢过我手里的钥匙,启动了电三轮,示意我开车,这才说,“咋了?秦瑶跑来问我另一栋鬼楼的地址,说要去找秦峰,我告诉她了。”

    “你傻啊,你这都跟她说?”我顿时一愣,不用说也知道了,看赵北走这反应,秦瑶八成是和林项天一样,也去那栋鬼楼了。

    “我有把柄在她手上,她威胁我,我能怎么办?”赵北走黑着张老脸,似乎自己也很懊恼。

    想起秦瑶威胁我的样子,我顿时就理解赵北走的心情了,掐灭了烟头儿,直奔北山。

    北山那边其实没什么住户,是片老工业区,都是老旧的厂房,已经往东新区那边修筑了新的工业区,听说北山的老厂房不久之后就要拆了,会盖成新的居民小区。

    不过,另一栋鬼楼在这种地方我还真没想到。

    我和赵北走把三轮停在了比较远的地方,到地方的时候已经一点多了,是栋破旧的老楼,里面一点灯光和声音都没有。

    “姓林的应该是天黑就过来了,秦瑶如果来了,那也有段时间了,但愿这俩人都没出啥事儿。”赵北走在前面带路,带我摸进了这栋黑漆漆的老楼。

    这楼其实已经破旧不堪,地上扔着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里面充斥着一股刺鼻的汽油味儿,感觉完全不像是有人的样子,这倒是真像一栋鬼楼了,鬼气森森的。

    赵北走带我到里面,让我别出声,然后推开一扇铁门走了进去,铁门里是盘旋往下的楼梯,下面是这厂房的地下仓库。

    仓库似乎不小,楼梯的出口是个十字走廊,这里倒是开着灯,可我俩才下楼梯,就被仓库走廊里一个穿着白色孝袍子的人看到了,那人与我们对视了片刻,意识到我们不是这里的人,掉头就跑,似乎是想去叫人。

    “你在这儿等着!”赵北走招呼了我一声,就追过去了。

    这里并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啊,居然让我在这儿等着?我当然不会老实的等着,就追着老赵过去了,可拐过一个路口,前面那俩人就不见了。

    这走廊虽然很长,但有很多房间门口,那人和赵北走一定是进了哪个门口,我正要从第一个门口找起,身后的拐角就传来了脚步声,我顿时心头一紧,直接开门进去了。

    这房间黑着灯,轻轻关上房门,我随手上了门栓,直到走廊里那脚步声远去,我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侧身靠到墙角,却没想到直接倚在了一个人的身上,这人的身体硬邦邦的,头发扫过我脖子,吓的我一个激灵扯住头发,直接给它来了个过肩摔。

    摔过去了,我才察觉到这个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不过,力气用的过大倒也没发出什么大动静儿,似乎是摔在了什么东西上,只发出了轻微的闷响。

    我拿出手机照了照,才发现,这仓库的地上堆放着很多白布,角落的架子上还有成包装的假发。

    被我扔过去的是个塑料模特,这塑料模特上带着假发,穿着一身白色的孝袍子。

    愣了一下,我立刻过去把那塑料模特的衣服扒了,套在自己的身上,用假发遮住脸,这才打开仓库的门,回到了走廊上。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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