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航!”身后的人呵斥了我一声,但我这手里的树杈子已经打过去了。

    是林项天的声音,他也是躲避不及抬手挡了一下,手握粗细的树杈子直接打在他胳膊上划出了一道血口子。

    我看清来人,顿时一愣,立刻心虚的扔了树杈子,问他,“怎么是你?”

    “你不就是来这里找我的么?看到我很奇怪?”林项天扫了我一眼,低声说着,蹲到地上翻来覆去的检查了一下那具男尸,问,“他是怎么死的?”

    他问我怎么死的?我哪儿知道怎么死的?

    莫名其妙的看着林项天,我摇了摇头,说,“这人是我从那土堆子里拽出来的,拽出来的时候他就这样儿了。”

    闻听我的话,林项天拿过我手里的手电照了照那个已经被我扒开的炕洞子,冷笑着摇了摇头,似乎并不相信我的话。

    我立刻解释,说没骗他,告诉他刚才我还听到那里面有女人的哭声,所以才扒开看看的,然后就发现了这个石雕的狐狸脑袋,把脑袋掏出来的时候那哭声不知怎么的就没了。

    我说刚才有可能是这狐狸脑袋在哭啊!

    林项天斜了我一眼,说,“你觉得一块石头能哭出声儿来?”

    我被他问的一愣,有些无言以对,只见林项天到那个土坡上踩了踩,说,“里面到底有没有东西,挖开看看就知道了。”

    “挖开?”我看了看那个土坡又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和狐狸石像,问他,“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作死啊?”

    “死不了。”林项天回了一句,就捡起被我丢掉的树杈子,真去挖那个土坡了。

    我也不好在一边愣着,就过去帮忙了,顺嘴问他,“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林项天闻言,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穿着孝袍子的男尸,说,“跟这人一块儿过来的,不过后来走散了。”

    走散了?这山里没路,确实容易走散,可这狐子窝也就那么点地儿,也能走散了?

    我皱眉看着林项天的侧脸,那张没啥表情的脸上很没人情味儿,这个人说的话真的可信么?这个穿着孝袍子的奇怪男人会不会就是他杀的?

    不过,话说回来,我和秦瑶不也走散了么?而且林项天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好像体力并不怎么样,刚才我打他他都没能躲开。

    我这正看着林项天的侧脸发愣,他却突然问我,“昨天,你那把钥匙的哑铃有没有响?”

    “你的也响了?”我顿时一愣,反问了一句。

    林项天点点头,继续挖着土坡,低声说,“这串哑铃在我手里从来没响过,这是第一次,三年了,四号楼真的要消失了。”

    林项天这言下之意,他是在向我表明四号楼第一个夜间快递员的身份么?

    我有些茫然的看着林项天,片刻才回过神问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四号楼为什么会消失,那是一栋建筑物,里面住着几十户人家,不可能说没就没的。”

    “你知道我说的四号楼是什么,死亡距离我们和那些人已经很近了。”林项天话说的很平淡,听不出有什么情绪破洞,但他抓住树枝挖土的手不知道是用力过猛,还是在发泄心中的压抑,颤抖的很厉害。

    他说的我们和那些人是指送过特殊快递的人和四号楼被鬼上身的人么?林项天的意思是

    我们这些与四号楼快递事件有过牵扯的人,都会死?而这个诡异的四号楼也即将恢复正常?

    但这怎么可能,如果四号楼的每家住户都有一个人被鬼上身的话,再算上我们这些送过快递的,岂不是要死很多人?

    想到此处,我摇了摇头,问他,“你凭什么这么说?”

    “阴铃三响,恶魂索命。”林项天低声说着,停下了手里的活儿,有些失神的说,“这是给我钥匙和签收单那人留下的话,他说哑铃会响,我会死。”

    “他说你就信?”我狐疑的看着林项天,这可不符合他的处事风格,这个人虽然我没相处多少时间,但他应该是个理性派。

    “开始不信,现在信了,”林项天侧头看向我,认真的说,“但是我不认命,四号楼可以消失,它可以恢复正常,但人不能死。”

    所以他在反抗?我惊诧的看着林项天,继续问他,“那钥匙和签收单是谁给你的?”

    林项天闻言,继续用树枝挖着土坡,敷衍的回了一句,“是个老头儿。”

    老头儿?世界这么大,老头儿多了去了,这算是什么回答?我还想再问,可就在这时,我俩身前的那土坡突然就塌了。

    原本一米来高的土坡塌出了个半人多深的大坑,我用手电照了照,并没有看出什么,似乎只是个普通的土坑,但这坑确实有点儿深。

    我用树杈子戳了戳那个坑,没什么反应,就起身说过去看看,林项天也没拦着我,只说让我小心。

    可我前脚刚踩坑里,脚下就咔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我踩报废了,然后整个人就掉下去了,林项天手快的拉了我一把,但他又不是赵北走那老头子,哪有什么劲儿?直接就被我给拖下去了。

    脸朝下趴在地上,我半天才缓过来这口气儿,林项天比我幸运,掉在了一个草垛上,我爬起来的时候,他已经把手电捡起来在这地儿转了一圈了。

    这是个两人多高的土洞子,我们掉下来的地方架着一块大木板,明显因为年头太久已经腐朽了,所以才会被我一脚踩漏。

    我看了看这周围,发现这土洞子是有出口的,不禁奇怪了一句,“刚才那哭声是从这儿传出去的?”

    林项天扫了我一眼,但也没说什么,拿着手电朝那个出口走了过去。

    说是出口,其实就是个半圆形的洞口,人工挖出来的,年头儿虽然久了,但还能看出铁锹锄头的痕迹,林项天突然说,“我们一块来的有五个人,但没有女的,你确定听到的是女人哭声?”

    我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说,“不会错的,就是女人的声音。”

    “秦瑶呢?”林项天转而询问。

    “我和她在林子里走散了,可那声音不是她的,我俩在林子外的时候就听到过那哭声了。”我立刻否定了林项天的猜测,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儿了,我和秦瑶离林子那么远都能听到的哭声,在狐子窝村儿里的林项天怎么可能没听到?

    林项天闻听我的话,脚步也是僵了一下,随后说,“可我没听到哭声,也许是你听错了。”

    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儿,我立刻敷衍了一句,“可能吧”

    林项天没在说话,但我知道自己没听错,那个卡死在炕洞子的男人一定也是听到了这声音才会把头钻进去的。

    愣神的想着,我随林项天穿过地道,来到了一个比较大的地洞,这地儿比之前那土洞子宽敞多了,角落里堆着很多木条钉制的箱子,摆放的很是整齐,却落满了尘埃。

    我和林项天过去看了看,在最上面的几个箱子上发现了杂乱的手印,这些箱子也有打开过的痕迹,林项天用手电挑开其中一个箱子的盖儿看了看。

    这一看,我和林项天都愣住了,这箱子不是空的,里面一水儿的三八大盖儿,枪筒子上都长锈了,这东西放这儿可是有年头儿了,远不止三十几年那么简单,这要是带出去估计可以当古董卖了。

    林项天把那几个打开过的箱子都打开看了看,大部分都是三八式步枪,也有弹药,有两个箱子里装的盒子炮。

    我站一边儿都看傻了,心说这狐子窝到底是干啥的,深山老林的藏这么多这玩意儿。

    “有人拿了这里的东西。”林项天眉头深锁的看着这些箱子,似乎有些不安。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林项天,心说拿就拿了,这又不是你的,你担心个屁啊!

    可这想法才出现,这地道里就想起了一阵枪声,吓了我一跳,听上去距离我俩这儿不远的样子。

    “出事了。”林项天顿时一愣,随即就寻着刚才发出枪声的地道赶过去了,我犹豫了一下,从箱子里翻了把刺刀出来。

    这玩意儿都长锈了,不过有好过没有,别的东西对我这种普通人来说都是危险物品,我就不动了。

    我和林项天找到地方的时候,放枪的人已经死了,两具尸体倒在地道里,两侧的墙壁上都是鲜血,奇怪的是这两具尸体上没有枪伤,反而是多处大动脉被抓破,心窝子也被掏了。

    当时我就有点儿腿软了,这他娘的太吓人了,抓就能把人抓死,还把心掏了,我是见过鬼,这鬼杀人,还真是第一次见识到。

    林项天的状态比我好不到哪里去,脸色也不大好看,沉默的检查了两具尸体,问道,“怎么杀鬼?”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我,不过他这话一下就提醒我了,我把戴在手腕上的佛珠给他看了看,说,“你看这玩意儿行不?”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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