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身上的尸斑?

    怎么可能?或许是那个医生见识浅薄,没见过那种怪病?

    想来想去都觉得后者可能性更大,走出医院,我又给那个胖经理打了个电话,依旧是无法接通,就直接过去找他了。

    可到了地方我却有些傻眼了,昨天我才应聘过的那家快递公司如今已经拆了招牌,一个四十多的中年妇女正指挥着两个小伙子清理屋里的东西。

    一种不好的预感漫上心头,我立刻问那个妇女,有没有看到旭日快递的那个胖经理?

    那个女人回头不耐烦的扫了我一眼,说,什么旭日的胖经理啊?我这房子就给那死胖子租了三天,就给我搞成这个德行了,现在这人真是

    租了三天?我不敢置信的看着乱七八糟的屋子,立刻冲到房间最里面的柜子前,打开了抽屉,抽屉没锁,但我签过字的合同早就不在了。

    看着那两个年轻的小伙子往外面清理堆积在一旁的假包裹,我这心里比堵了一面城墙还难受,麻痹的,被骗了。

    细细想来,我就像个见钱眼开的傻逼,一纸合同把自己卖了,到现在为止,我甚至还不知道那个和我签下合同的死胖子姓甚名谁。

    可那个死胖子为什么要骗我呢?除了那份三年制的雇佣合同,他什么都没有得到,而且还给了我四千块和一辆电三轮,这不符合常理。

    而且我昨晚确实是从仓库拿到了快件,并成功的送去了琳琅小区的四号楼

    想起签收快件的周秀秀,我又是一阵头皮发麻,难道是那栋楼有问题?

    虽然很不想去,但为了确定某些事,我还是硬着头皮又跑了一趟四号楼的604,至少在白天这四号楼看上去很正常,也偶尔有人进出,反倒是我这个陌生人引起了居民的注意,赶在天黑之前爬到六楼,我站在604的门外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这才抬手按了一下门铃。

    很快这房门就打开了,一个梳着马尾的女孩打开门问我,“先生,你找谁啊?”

    这个人是周秀秀,而她不认识我了?是怕我提昨晚的事所以故意装傻么?

    “我是快递员,你不认识我了?”我试探性的询问了一句。

    却不想这女孩挠挠头,直接打开了房门,笑嘻嘻的说道,“哦,你是来取件的吧?看着有点眼生呢!而且你们六点之后不是不取件的吗?”

    六点之后不取件?眼看着周秀秀毫无防备的进屋了,我跟在她身后进屋,问了一句,“周小姐一个人住吗?”

    这个周秀秀和昨晚那个好像不太一样,难道是双胞胎?原本我只是想问她是不是还有双胞胎姐妹之类的,她却说暂时一个人住,男朋友出差了,这邮件就是给她男朋友的。

    周秀秀指了指地上的包裹,拿起笔跟我要发票,说是要填一下收件地址。

    我手里只有签收单,没有发票单,难免有些紧张,心想索性破罐子破摔,与其露馅还不如直接亲一下,只要试试她的脸会不会出现尸斑,就知道她是不是在装傻了。

    想到此处,我一把抓过周秀秀的肩膀,把她按到了沙发上,直接亲了上去,周秀秀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激烈的挣扎,不断用手里的笔戳我后背,很疼。

    604的房门没关,为了防止她叫出声,我亲住她的嘴就没松开,只要两分钟左右,就可以确定她是不是昨晚那个女人了,可怜我下嘴唇都被周秀秀咬破了,她的脸上却没有一点变化。

    可我松开周秀秀之后,她惊悚的看着我尖叫了一声,“鬼啊!”

    先是一愣,我立刻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巴,有些干瘪,甚至裂开了一层干皮

    在周秀秀的尖叫声中,我一边道歉一边狼狈的逃出了四号楼。

    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我回头看那栋已经恢复死寂的居民楼,感觉像是在看一口竖立的棺材,这栋楼有问题,而我好像已经中招了。

    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当我照向三轮车后视镜的时候,还是吓的差点儿尿了裤子,镜子里的我,嘴巴干瘪的好像没了嘴唇,脸上也出现了一块块青褐色的尸斑。

    是昨晚就被传染了?还是因为刚才又亲了周秀秀?

    就在我暗自心惊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是条陌生短信,我点开看了一眼,也顾不得害怕了,立刻赶去了郊区的仓库。

    短信内容很简单,“那栋楼里都不是人,如果你迟到了,会死。”

    我的新手机号没有别人知道,这条短信一定是死胖子发来的,而我现在没有胆子去试验到底会不会死,因为那栋楼确实有问题,我的脸也出了问题,而命只有一条。

    紧赶慢赶,八点的时候我总算是赶到了那间郊区的仓库,看准时间满头大汗的打开了锁,可今天的快件依旧少的可怜,只有两个。

    我拿起快件的时候,从下面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用苍劲有力的字体写着,“那栋楼里都是活人,他们需要你,留下来,否则会死。”

    当时我就傻了,拿出手机看了看短信,又看了看纸条,怎么一个说不是人,一个说是活人?

    明显这短信和字条不是一个人给我的,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我不继续这份工作,就会死。

    想到死,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嘴唇依旧干瘪的厉害,脸上的尸斑也越来越多了。

    将纸条收好,我看了看今天的收件地址,依旧有一份是604的邮件,这倒是合了我的心意,可以再见那个周秀秀一面,现在我俩也算是同病相怜了,只是不知道她看到我的脸变成这样,会是什么反应。

    而另一份邮件是404的,昨晚曾经出现过血迹的那个门口

    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这份工作很可能关系着生死,我查看了一下包裹上的寄件地址,都是空白的,除了收件方的少部分信息,没有填写任何的东西,甚至连收件方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这件事很奇怪,那个死胖子想方设法的让我接受了这份工作,然后立马跑路了,至少摆明了一点,他知道我一旦接受了这工作,就没有办法轻易的摆脱,绝对是有计划的拉我来顶包。

    也就是说,如果我现在放弃这份工作,真的会死,而我死了对那个死胖子没有一点儿好处,所以他才处处提醒我,还让我签了一赔十的合同来小心翼翼的约束我,只为了让我留下继续工作!

    不过,还有很多地方我想不明白,比如让我脸上出现尸斑的到底是晚上的周秀秀,还是白天的周秀秀,她们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还有那个周秀秀和我脸上的这些尸斑,到底是真正的尸斑?还是某种不知名的怪病?

    那栋古怪的四号楼里到底隐藏了什么,这些包裹又是哪儿来的?

    除了我以外,谁还有这个仓库的钥匙?

    为什么死胖子说那栋楼里的都不是人?而另一个人又说那栋楼里的都是活人,还说他们需要我?我在这事件所担当的又是一个怎样的角色?

    那个死胖子和给我留字条的人是不是认识?为什么他们一口咬定如果我放弃这份工作就会死,难道是之前已经死过人了?

    摇摇头,摆脱混乱的思绪。

    我看了一下时间,404的快件是十点钟的,收件人是吴国栋,我趁富裕时间给死胖子换的那个陌生号码回了条短信,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带上两个快件重新回到了琳琅小区的四号楼,和昨晚一样,这栋楼一旦入夜,就没有人出来走动了。

    空荡荡的楼道里,只有我一个人拿着包裹守在404的门外。

    这个快件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只写了可签收时间、地址和收件人的名字,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禁有些心虚,拿出路上买的口罩,遮住了自己布满尸斑的大半个脸,然后在十点整的时候,按响了404的门铃。

    对方很快就开门了,是个四十多岁的驼背男,头发乱糟糟的,很是邋遢,我刚把签收单递过去,就下意识的僵住了身体,这个男人没有手?

    驼背男枯瘦的双臂都在手腕的部分齐茬截断了,现在还缠着绷带,隐隐的血迹透过绷带显得有些刺眼,这不禁让我想起了昨晚404渗透门缝的血迹

    记得昨天去仓库的时候,那个死胖子才警告过我,不能替顾客签收包裹,就算顾客没有手也得让他自己签,当时我还觉得那个死胖子是在开玩笑,现在看来会被要求剁手不会也是真的吧?

    不过,我怎么觉得这驼背男反倒像是被谁剁了手呢?屋子里还有别人?

    我往屋里瞄了两眼,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反倒是那个驼背男抬起手臂把我拿着签收单的手推了回来,裂开嘴笑了笑,点点头,嘴里咿咿呀呀的似乎是想让我帮他签收。

    他这不笑还好点,一笑我差点儿把手里的签收单扔了,这人不到五十的样子,嘴里的牙就全没了,舌头也只剩了半截,只能象征性的发出一些单音,是个哑巴。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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