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令人难忘的夜晚。

    李致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场大尺度的派对。

    梦醒之后,她还专门去查了下骰子之神有没有背地里对她使用灵感攻击。

    但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搞事情的是差不多被她逼疯了的骰子之神。

    所以她一直觉得,要么是原主的思想影响了自己,要么就是这具身体太过饥渴,以至于饥不择食,而梦里的那些克苏鲁生物——那一定不是自己的意愿!一定是那几天梦里总是出现的奇奇怪怪的物种影响到了梦境。

    所以说,这也跟骰子之神有关嘛!

    而自己,确实是爽到了。

    回忆起梦境中几截片段的李致猫脸一红,橘黄色的毛脸上露出一星半点的脸红。

    甚至是尾巴都在不自觉地摆动。

    这对一个九零后的老年人来说,真是太刺激了!

    比自己当初玩的少女卷轴打上了某实验室和不可描述生物的d还刺激。

    能感受到李致思想波动的骰子之神久久无语。

    直到那只猫终于在压抑不住欲望的时候,它才缓缓说道【所以我想,我们以后的惩罚可以改一改。】

    【本来我是想把所有的惩罚单独做出一个副本的,但,你改变了这一切。】

    与之相符合的,还有李致脑海里面突然出现的一张图片。

    图片里边显示的是一本书,与大多数传记一样,一行一竖英文包裹着一个角上的人物肖像,那是自己的一张大头贴,在书页封面的底部则是一行汉字“他改变了克苏鲁。”

    【所以我觉得,或许性转依然改变不了你的……性格。】

    随后,骰子之神又掏出了两张图片,一张是橘猫正在做绝育手术的图片,另一张则是李致小时候看过的一部动画片,片名叫做《神厨小福贵》。

    他依稀还记得,图片里面的人物,名字好像是叫做“小李子”。

    骰子之神的官方暗示,效果似乎是不错的。

    因为橘猫的尾巴在脑海里面两张图片浮现出来的时候,就埋在了腹部下面,护住某个脆弱的部位。

    “喵嗷嗷!”不要欺负猫!

    它的叫声不大,但却足以传到市场里面正在卖菜的摊主耳里。

    不久,滩成一滩水的橘猫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戳自己的肚子。

    可它肚皮底下明明是市场大棚!

    四只腿一蹦跶,整个毛团子就跟冲天而起的炮弹。

    果然,刚刚自己所在的位置的确有什么东西在戳动。

    而在它刚才所处的位置正下边儿,卖鲜鱼的摊主终于搞懂了一直待在自己头顶的东西是个什么玩意儿了!

    感情是有只猫在惦记自己的小本生意!

    看看这下沉的坑洞——这猫得有多肥啊!

    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抄起捞鱼的网杆子就往那地儿戳过去。

    两只手抓住竹竿一捅,那只橘猫动都没动,反而是自己的手滑了一下,顺着竹竿就滑了上去,要不是这杆子上面的竹刺都被自己撸干净了,大概这一下得鲜血淋漓。

    这一捅也给他捅出火气来了,早前自己头顶上那一大坑洞,让自己提心吊胆了半天,现在得知是只野猫在惦记自己的营生,二话不说又是三棍子戳了过去,还来回扫了两趟。

    这才让窝在上边的一滩猫活了过来,顺势滚到了大棚边缘。

    它正准备跳下去,看看是哪个胆大的奴才敢以下犯上,骰子之神就在这时扔了一个暗骰。

    李致落地的时候,正想往摊位的哪个方向看过去,但没能见着刚刚对它的施暴对象。

    他们之间隔着一个人,那人年轻,鼻头上架着一副豹纹暗边眼镜,一身白底衣裤,唯二的装饰性图纹,也就是一个学校的logo,浑身散发着浓浓的书卷气。

    这样一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跑到了这菜市场里,语气熟悉地跟他面前卖瓜果的大妈用着方言交流,把一斤二块三的大蒜砍到二块一,然后又老道地问:

    “孙娘,张哥呐?没做这一行了?”

    孙娘被砍了价也没啥不高兴,帮年轻人用塑料袋装起大蒜,然后又塞了两根葱,眼皮也不抬,就说“小张啊,小张他没在这了,你上了四年大学,过年放假的时候估计你妈也不舍得放你出来买菜。”

    “小张两年前就走了,他也算是个命苦的啊。”

    聊天的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一只橘猫从脚底下溜走,还叼走了一片不稀奇的菜叶。

    “张哥他怎么了?我记得我妈跟我发过信息说张哥结婚的时候请我去喝酒,就是我当年还在上大学,赶不回来。”

    “嗨!那好久以前的事情了,在你上大学还不久,他就跟一个本地的女娃结了婚,不过都没了。”

    “没了?他们又离婚了?是女的有问题?”

    “不是,”孙娘把菜递给了眼前的年轻人,然后从他手里又接过了十元的钞票“给你加了两葱,给你算二块五吧。”

    年轻人也不说,大抵也是要买葱的。

    等两人钱货两清,孙娘才慢慢道来“其实这事儿……你妈应该也知道的,女娃是个好的,两口子也的确是过得有滋有味儿。”

    “当年他就在这地儿卖鱼,那女娃就陪着他,守着放鱼的池子……那阵子这附近的野猫野狗倒是多了不少。”

    “我当初也看着那女娃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张就跟这附近的人都说了,做完这两年就不做了,想办法去市中心,找个热闹的地方开个店。”

    “谁知道后来会发生那事,母子都没保住。”

    孙娘话还没说完,旁边的一个摊主也加了进来,指着方才橘猫待着的底下就交出了话资“当初你是没回来,没见着那女孩的父母找上门啊,硬是拽着小张的两只手,说要他把自家娃儿交出来。”

    “作孽啊。”孙娘叹了口气,显然这个事情作为他们的饭后谈资已经不是什么稀奇大不了的事情了“谁家不心疼自家的娃呢,后来过了几天,小张就把摊位转手给别人了,就是他指的那个地儿,再后来小张到了那里,我们就不知道了。”

    “回老家了吧?”刚才插嘴的那个摊主抖了抖烟灰“唉……你们是不知道啊,那女孩家里人每天都哭得像个泪人似的,家里也就那么一个女儿,当年这事发生的时候,差点就去寻死了。”

    “诶,老张,你怎的知道那女娃的家里人……”孙娘倒是听到了新奇的话,于是问道。

    老张又吸了口烟“能不知道吗,他们就住我家对面,那阵子一直在嚎,过完年才算的是清净。”

    “以前可没听你提起过这事。”孙娘说着,又开始应付其他的顾客砍价来。

    老张也没再说那两家人的事,就说了一句积点德吧,也不知道是看不惯他们早前拿人命说对错还是如何。

    之前的年轻人也是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他跟张哥有旧,还是再也拿不到那般优惠的价格了。

    “诶!这死猫哪来的!!”

    “喵嗷嗷!!”

    市场另一头,一只橘猫叼起了一条鱼就跑,那摊主想追上去,但又一副怕自己走开了,会有人在自己摊位上干顺手牵羊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