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地求生的枪战往往都是搜集二十分钟,战斗四秒钟。

    在有掩体的情况下,这个数字能被延长到十四秒。

    能打到四十秒的,必然是有着深仇大恨的。

    在这之前,莎布的黑山羊们本来和巴萨坦是漠不相关的,但在今天以后……它们可能会不死不休。

    诺登斯看着下面时有时无的交火,瞟了一下毒圈刷新的时间,默默地往后移动。

    而它之前那个倒地的队友,两眼泪沧桑。

    不是不救,是不能救。

    诺登斯被这只小夜魇求助的眼神看的心慌慌,于是在队伍频道里面如是说道。

    这句话通常用作队伍里面开骂的开端。

    “我都快死了!你还不来救!”

    “救不了!别人在看着!”

    “它们要跑毒了!你他妈来救啊!”

    “它们就是想拿你当诱饵!我一露头死一队!”

    “再不救我就死了!”

    “你再等等。”

    卒。

    夜魇死不瞑目地对着诺登斯的地方趴了下去。

    由于身份的问题,它不敢向诺登斯抱怨反抗,诉说以上大不敬的对话。

    只能一秒一秒地感受生命的流逝。

    实际上,可能山腰打得正凶的两队早就忘了这一个倒地了还一动不动的玩家。

    即使有只螃蟹只要一转身就能收割这个人头。

    但它怕一分心,被它们包围的黑山羊就会从它这里突围。

    而事实也恰是如此。

    恼怒的黑山羊们因为化身为战斗种族螃蟹们的反扑,被屈辱地驱赶到了车后面。

    它们想用车做掩体,然而这两辆车中有一辆承受了大量的伤害,直接被引爆。

    所幸的是,爆炸之前它们稍稍后退了一点。

    当它们在车辆爆炸完之后,继续靠过来的时候,闻到了一股烤鱼的味道。

    倒在车底下的深潜者致死都不得安宁。

    嗷嗷待哺的黑山羊幼崽们艰难的咽下口水,掏出散弹时刻准备着。

    而另一辆车后面,黑山羊长老看到那群螃蟹在树后面露出了头,似乎是想要打爆自己的这辆车,连忙侧出身子,用ni14腰射,试图点爆那个铁头娃。

    然而,做到了两秒十七发的它,却没有做到射中敌人。

    用过腰射的都知道,**掩体是种怎么样的感受。

    这两秒十七发过后,黑山羊长老依然没有反应过来,直接选择了左右横跳三十发!

    目睹了这波传奇操作的莎布脸色苍白,一直在队伍频道里面喊“别开枪!别开枪!”

    可这阻止不了黑山羊长老,它是有自己意志的生物。

    于是在这辆车爆炸之前,莎布带着它的另外两名长老快步收枪跑到了已经被引爆的那辆车外。

    在它们到达掩体的前零点几秒,黑山羊长老射完了弹夹里的最后一发子弹,还来不及说一声痛快。

    它看向莎布,却发现莎布它们早已远离了自己。

    紧接着就是一道火光在车上燃起。

    boo

    这个词用的过多了。

    也许我们可以用昙花一现的光华来形容长老最后看到的一个景色。

    可惜在这片狭小的火海里面,不会有一个叫“卫宫切嗣”的正义伙伴把它扶起来。

    于是,又有一波经典对话:

    “拉我!我倒地了!”

    “过不来!它们在瞄我!”

    “它们从我这边绕过来了!”

    “知道!我在看着那边!”

    “你们分一个人来拉我一下啊!”

    “过不来过不来!”

    六个人躲在同一辆车后面,遗憾的是,显然一辆车的面积无法帮全部人都挡好来自三个方向的子弹。

    有个黑山羊幼崽漏在外面的屁股被打中了。

    “蠢蛋!收回来!”莎布看到队伍列表里面为数不多的白条有一根变红以后,恶狠狠地盯向最外边的那个幼崽。

    活脱脱一个继母。

    然后这个蠢蛋收回来了身子,却把整队人都推了一下。

    另一个孩子的血量猛地一下降。

    从它背后传来的推力将它往外推了一点,正好露出一个头来。

    那个绿油油的一级头像个火柴棒一样,让巴萨坦们忍不住折断它。

    只可惜它们并没有完成瞬间的击杀。

    那个绿帽子又被莎布扯了回去。

    整个莎布队伍就是个大写的怂字。

    在山坡上看着的诺登斯那叫一个心急。

    本着权衡的想法,它又瞄准了另一个人的头。

    消音98k的声音不小。

    主要是在经过消音后,声音偏向于环境音,无法让敌人更精准地辨别方位。

    然而,巴萨坦这个神奇的种族,自带三级头,可谓是这种猥琐先生的克星。

    被打中头了的巴萨坦慌忙移到了树的另一边。

    它一边躲藏着,一边在队伍频道里面哭爹喊娘“我被打了!我的头!谁这么缺德!连光头都打!”

    贸然地转移方向是个错误的决定,这个决定在下一秒就夺走了它的直立方式。

    八倍镜的消音s12k从四十米外吹来一阵微风,这股暖风夹杂着一些沙粒,让人不得不沉静在大地母亲的怀抱中。

    在这一刻,这名巴萨坦的同形仆役仿佛回到了生命最初的时候,那时候它还是一只两栖动物,只会用它的六足爬行。

    简单的来说,它被击倒了。

    在车后面探出一个头,一枪将青色螃蟹喷成大闸蟹的莎布回到车后,单手比出了一个下流的手势。

    一如之前那只螃蟹挑衅的。

    所谓风水轮流转,莎布还在想着那只螃蟹终于得到了它应有的报应之时,一颗手雷落在了它们的车前面。

    不得不说,在那颗手雷落地的时候,莎布脑海里响起了一首“凉凉”。

    可后来发现那颗雷只是扔在车前,而不是它们所在的车后时,莎布和它仅剩的一位长老一齐发出了杠铃般的小声。

    话说回来,正处于车前那棵树下待着的螃蟹被劝架和打架的一起给摞倒,对方的火力网便差了些。

    于是莎布和它的长老一起趁着手雷还未爆炸的时候跑到另一辆车后面准备拉起行将就木,之前的那位长老。

    这无疑是一个救了它们队伍的决定。

    五秒钟之后,手雷爆炸了。

    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掀翻了那辆已经爆炸的车。

    那辆车带着燃烧的火焰直接将躲在车后的三个幼崽推倒,然后上演了一发灾难性的翻车事故。

    ……手还贴在倒地长老身上的莎布形容枯槁,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欲止又言,最后说了一句“老娘真的是日了阿撒托斯了!”

    说着,直接将刚刚爬起来的长老踢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