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的眼中涌动着异样的神采,仿佛历经寒冬的毒蛇嗅到了春天的泥土芬芳和鲜血的气息。

    “重新崛起?”博小野对亚瑟整句话当中的这个词汇尤其关注,“您是说,欧洲现在正在经历沉沦?”

    “年轻人,没必要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难道这情形还不够明显吗!”亚瑟的语气开始变得有些许激动.

    “您这是喝多了?”博小野开始使用一些激将法。

    “不,你们远在中国,远没有意识到欧罗巴这片曾经神圣的土地如今的堕落!”亚瑟举起酒杯,将几乎一整杯酒一饮而尽,“欧洲曾经是世界的中心,可是现在呢?”

    “欧洲现在也是世界最富裕繁华的大洲,无论科技、人文,都是全世界各地都向往的理想之地。”博小野这招火上浇油玩的甚是恰到好处。

    “如今的欧洲,已经被高福利和所谓的人道主义毁掉了根基,全世界的驱虫都聚集到这里,黑人、中东人、l,就像一群讨厌的苍蝇,被蜂糖和蜜饯吸引到这片土地,落地生根,挤压着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你们觉得,这公平吗?”亚瑟苦涩的笑着。

    “所以,你憎恨这些难民,憎恨这些不劳而获的人。”博小野依然懂得了亚瑟内心深处的情绪,可他还是想错了。

    “不,我感谢他们,他们的出现,如同是一剂适时的肾上腺素,激发了欧洲大陆原本走向沉沦的人们埋藏在深处的勇气,总有一天,不堪忍受劣等人种侮辱的强者们,会重新拿起武器,抗击驱虫们的入侵!”尽管亚瑟在极力控制着语气,但是已经无法遮盖他亢奋的情绪。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所有直指欧洲极端威胁的言论信息,都始发与金融类报刊,因为波罗斯蒂家族控制着整个欧洲的金融话语权,所以,你们率先在自己的报纸上进行了舆论宣传的导向。”这一次,博小野敏锐的揭开了波罗斯蒂家族正在进行的一些深藏于内的操作。

    而亚瑟,依然若无其事的切割着牛排,“博先生,很多事情,只有在拥有一定数量的支持者之后,才会发挥它原本就应该拥有的力量,而我现在正在做的,无疑就是这样正确的事情。”

    “你是指,充分挑动……调动民间的情绪?”通过博小野的零敲碎打,何然也大致了解到克罗斯蒂家族的思维模式。

    “我只是充分掌握民众们的真实想法,然后付诸于行动罢了。”亚瑟愈发的底气十足。

    “不得不说,你已经接近成功了。”何然的认可,依然如他平时一样,话锋充满双刃性,任谁都摸不准他真实的语言意图。

    “欧洲主要国家已经陆续爆发了反对难民内迁的大游行,双方矛盾正在计划,而现在,正是一改因安逸而状况不佳陷入颓势的欧洲人内心因循守旧的人的最大机会。”说完,亚瑟举起酒杯畅饮了一口,那神情的满足,仿佛想是与自己干杯。

    而这反而让何然有些迷惑,“你们确定给我安排这样一个位置,是事出有因的。不过,我似乎无法帮助你们抗击害虫们的入侵,尽管我很同情你们,但是煽动整个欧洲的民粹右翼势力抬头,这个我可不是很在行。”何然用言语直接避开了自己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并继续试探着波罗斯蒂家族的底线。

    “我们不需要你在关键环节上启到多么重要的作用,但是,我希望你的武器配备可以为我们带来更加有效的收益。”亚瑟的点题已经足够明显了,他想要的,正是何然手中那些令人垂涎的高端摒武器成果。

    “看来,波罗斯蒂家族的野心不仅仅是通过舆论占领相关人员的道德制高点,煽动情绪,而且还要拥有自己的充足的无光力量。”博小野单手扶住凳子站起身来,直面而对着亚瑟这个家主。

    “无光力量?这个词用得好,但我需要纠正的就是,无论出生在美国还是英国,真理都是相同的,你们中国曾经有一位非常伟大的领导者说过,枪杆子里出政权,所以,我现在做的任何事情,都是步入正确轨道的选择。”亚瑟的语气平淡而自然,有种欲说还休的克制,“但无论是民意基础,还是自己的武装力量,都只是我的手段之一,要想真正破解当下的欧洲的困局,还是要靠欧洲人自己!”

    “所以,你需要建立一支强大的武装力量来确保自己今后更大的行动,而何然的实验室内,有你们想要的顶尖科技学术和技术。”博小野已经逐层揭开了这个女孩神秘的面纱,只不过,他不会揭穿,因为这种野心的另一半,也是雄心壮志催发出来的残忍。

    “博先生、何先生,双赢的机会就摆在我们面前,具体怎样选择,还需要看你们之间的协商和共通。”亚瑟开始了见缝插针式的主题切入,但是,博小野与何然并没有被她的思维扰乱。

    “波罗斯蒂先生,我很想知道,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只是为了赶走你眼中的蛆虫,激发欧洲人的血性?”博小野的问题依然犀利无常。

    “当然不是,不过你要问我的目的,我向往着亚瑟喝了一口红酒清了清嗓子,不无感慨地说,“欧洲的统一,从此,欧盟各国都不存在有分歧,让这片古老而富足的大陆重新走向辉煌。”说罢,亚瑟若有所思的望向了窗外。

    “你的雄心壮志令人震惊,但是我不得不说,凡事需要循序渐进,过于紧急冒险的做法,难免会适得其反。”尽管相处不同阵营,但是何然的某些看法和认知,还是出乎了他们的预料之外。

    “看起来,这位所谓的贵族老兄,更应该看看德国那些战犯后代的忏悔,因为尽管我很赞同他的部分观点,但不得不说,极端思潮的暗中铺开,让这位亚瑟.波罗斯蒂家族的家主,愈发有些‘我的奋斗’那位作者的风体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