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维宁带着尹泉钻进去的洞口,前面也立了块巨石。但上面的古篆和蓝荆安等人见到的并不一样。上面的话更为直白,只有四个字:擅入者夭。

    见识到蓝荆安神奇领路本事的尹泉,看了这四个字死活劝说谢维宁不要进洞。谢维宁才不信鬼神,他可不想错过这么一个大好机会。他二话不说,直接就把尹泉拖进了洞里。

    一路行来,并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两个人在曲曲折折的洞里绕了半天,总算钻出了洞。刚一出来,两个人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住了。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美好的画面。

    陡峭的岩壁上清流直下,绿萝环绕,鸟语花香。一株满是粉色花朵的大树接受着万丈光芒的洗礼,树下的白玉床上,一个身着朱色银纹礼服的女子正安然的躺在那里,身上覆盖着点点繁花。

    尹泉在出洞的一瞬间,还以为自己步入了仙境,见到了神女,差点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还是谢维宁伸手扯了他,才让他没有真的跪在地上。但尹泉却嘴巴张的溜圆,整个人傻在了那里。

    谢维宁也很吃惊,他自认学识渊博,才智过人。但却从来没有在书里见过或听谁提起过世间竟然还有这样不可思议的地方,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而躺在白玉床上的人,正是自己跟了许久的蓝荆安。只不过她现在的样子,不仅仅是美到极致的问题,她身上还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仿佛下一刻就会和白玉床四角雕的凤凰一样,展翅飞走了。

    谢维宁大着胆子走到石床边上,发现蓝荆安正在沉睡中,他和尹泉的动静,完全不能惊醒她。她现在的睡相和平时差距很大,她躺的很直,只有一双柔夷交叠着放在腹部,姿态庄重而神秘。

    谢维宁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住了,夏国皇宫里面的美人何其多,但这一刻,全天下的女人似乎都没有比蓝荆安更美的了。他不敢触碰她,仿佛碰了她就真的会亵渎神明。

    谢维宁只好背过身去,猛的大吸上几口气。偏偏这里的空气仿佛都是香甜的,让他感觉头脑发胀。谢维宁一遍遍的提醒自己,今天他是有目的而来的,不要被蓝荆安现在的样子迷惑了。

    谢维宁掐了掐自己,又掐了掐尹泉,总算让两个人都找回点神智。他让尹泉给蓝荆安用了迷烟,又亲自出手封了她的穴道。然后才放心大胆的坐在了石床边,细细观察着这个自己朝思暮想的女人。

    蓝荆安的神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不安和痛苦,谢维宁思忖着,莫不是刚才迷烟用多了?还是哪个穴位点错了?都不应该啊。好在蓝荆安除了表情痛苦,她的动作却没有变,也没有转醒的迹象。

    谢维宁轻轻的抽出了蓝荆安交叠放在小腹的左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她的手又细又滑,让人忍不住想放在唇边亲吻。他控制着自己的欲念,下了狠心,从腰间拔出了防身匕首,挥刀划在她从木兰园离开时自己割过的伤口上。

    谁曾想,随着这一刀下去,蓝荆安突然尖啸一声,从梦中惊醒过来,和他四目相对。而岩壁上的群鸟也随着她的惊呼,四散而起,遮天蔽日。

    蓝荆安被谢维宁困这这里,发现自己除了头可以勉强动一动,身体其他部分都完全动不了。她犹豫着,要不要大喊一声,让洞外的人知道。

    还没等她喊出口,谢维宁的两句话就让她歇了心思:“你要是乱喊,信不信我在你身上戳个十个八个窟窿?你可是试试看,是你的人进洞快,还是我下刀的速度快。”

    蓝荆安不知道谢维宁想干嘛,但看这个样子肯定不是好事。她现在身体完全不能动,只能试图从他嘴里套套话:“你怎么到这里来的?”

    谢维宁倒不隐瞒:“没有你带路,谁能进的了神山?我在你们到南门之前就到了,然后就在南门里面一直等着你来,之后一路跟着你。至于这个奇诡的地方,其实除了你进来的洞,还有另一个洞也能通过来。我就是带着尹泉从那边的洞进来的。”

    蓝荆安心下了然,看来他并不是提起埋伏在这里。只是不知他把自己困住,又割开自己的手腕是要做什么。

    谢维宁很快就为她解了疑惑:“丑丫头,虽然你丑了点,但谁让我长的好呢,就愿意拯救像你这样的可怜女子。我有个好东西要和你分享,自此之后,世间就只有我们两个可以血脉相连了。”

    蓝荆安听他话里的意思不太对,赶忙质问他:“谢维宁,你莫要癫狂!我才不要和你血脉相连。你快放开我,否则我必要让你不得好死!”

    谢维宁听了这话倒是笑了:“你这性子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和小时候一样霸道。不过没关系,我脾气好,不生气。再说了,要是洞口石头上的话是真的,我怎么也不得善终了,也不怕你再多威胁一下。哎?成了。”

    蓝荆安见他油盐不进,正发愁的时候,看到他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停下手里的活计。竟然拿刀也把自己的右腕划了一道口子,然后用左手从一个刚才一直捣鼓的锦盒里捡出了两条仿佛虫子的东西,作势要放在了自己的伤口上。

    尹泉忍不住,伸手去拦谢维宁。苦苦的哀求他:“主子,您再想想吧。这样做实在太危险了。您的性命贵重,怎么可以系与旁人身上?”

    谢维宁剐了他一眼:“把手拿开。我做了决定的事情,什么时候改过?这是我的命,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尹泉不忍心再看下去,叹着气退到了一边。谢维宁露出一个决绝的神情,将左手上虫子样的东西按到了流着鲜血的右腕伤口上。那两个虫子似的东西见了血,一下子不见了。

    谢维宁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痛苦的表情,但他却坚持着,把自己右手腕的伤口和蓝荆安左手腕的伤口合在一起。蓝荆安看着谢维宁诡异的举动,吓到肝颤,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大喊着让他住手。

    谢维宁不理会蓝荆安,紧紧的把伤口贴在一起。蓝荆安感觉仿佛什么东西顺着伤口钻进了自己的体内,顺着经脉在游走。让她恐慌的不行。突然她的心脏仿佛揪了一下,和她当初因为心疾而晕过去的感觉有些像,但却又不完全一样。

    蓝荆安脸上的痛苦表情,取悦了谢维宁,他知道最后一步算是完成了。自此之后,只要萧青云还爱重蓝荆安,就休想娶她。谢维宁高兴的笑出了声。又喊尹泉过来给两人包扎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