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伤者推了轻伤者一把,喊道:“别争了,你快逃吧!要不然,我们都就死在这里了!”

    重伤者推了一下,然后向追上来的伪军连开数枪。子弹很快就打没了,他把枪一扔。

    那人从腰里拔出了一颗手雷,他望了望远去的同志磕了一下,边冲向敌人边大声地喊着:“老陈快跑啊!”

    “轰”的一声响,把那个正在逃命的人给惊呆了。他回过头去看了看身后,痛苦地扭头再跑。跑了一段时间,这个人的行动就越来越缓慢了,看来他的伤也不轻。

    眼看伪军们就要追上去了。这时,突然有人从后面赶了过来,一把把他拽上了三轮车。那三轮车夫拉着车疯狂地奔跑了起来,很快就钻进了胡同里去了。

    他在胡同里左拐拐右拐拐,七拐八拐地就把伪军们给甩掉了。原来,这辆三轮车的车夫就是牛家英。

    在他听到那个牺牲的同志喊到老陈快跑时,牛家英就隐约地感觉到这个老陈应该就是陈刚同志。他立即决定不管这个人是不是陈书记我都要去救他。

    几天前,乔二混无意间认出了一个熟人。他叫张大魁是自家佃户多年不见的大儿子。经过他的一番调查,知道了张大魁干上了**。如今,他是地下党的一个联络员。

    乔二混没有立即抓他,是想通过他抓到和他联系的地下党的负责人。

    今天,机会终于来了。乔二混看到了张大魁好像是在跟他人接头,就实施了抓捕,可惜的是已被人家识破了。

    在追捕中,张大魁为了掩护同志和追他的敌人同归于尽了,而接头人还在被追捕中。

    “乔副官,那三轮车跑得也太快了,没追上。”几个返回来的伪军汇报。

    乔二混听了跺着脚骂道:“笨蛋!空手的还追不上那个拉着车的。废物,你们就是一群的废物!”

    “乔副官,我们没有堵住他。”乔二混派出去堵截的几个伪军也回来报告着。

    “妈的,他能飞了吗?给我继续去找啊!”

    乔二混知道八成是找不到了。不过他还想做最后的努力。

    他们的努力很快就落了空。后悔莫极的乔二混一时束手无策了。不过,他很快就想到了,**是一定要逃命出城的。

    乔二混跑到跟前的旅馆里,打电话向钱团长汇报。钱辉告诉他城门已经关闭了。你们要全城搜查。

    摆脱了敌人的追铺,牛家英停下了车,回头一看这个人确实就是陈刚同志。

    “陈书记,现在我们要到那里去啊?”陈刚没有回答他。

    牛家英走过去一看,陈刚同志已经昏迷过去了。

    牛家英想:这怎么办?去医院。不行,敌人会查到那里去的。对,还是找家私人诊所吧!

    牛家英拉着陈刚同志钻出了胡同,刚上路就发现鬼子和伪军们正在抓三轮车夫呢!无奈,他藏好了车子,背起陈书记去寻找私家诊所去了。

    这回运气还算好,在不远处就有一家诊所。

    诊所的门被叫开了。男医生帮着把陈刚架进室内扶上了病床。

    医生打开病人的伤一看说:“是枪伤,还不轻呢!现在需要马上手术,不过此人失血太多会有危险的。”

    “流血太多,我给。”牛家英急忙告诉医生。

    “你是什么血型?他是什么血型?你知道吗?”

    牛家英摇了摇头说:我从来也没给过别人血,是什么血型我也不知道。”

    “王医生我是o型血抽我的吧!”一直站在一旁的女护士说话了。

    “小郝你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能受得了吗?”医生问。

    “没问题,动手吧!”女护士坚持说。

    牛家英太激动了。能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献血太可敬了。医生在女护士身上整整抽了一大管子鲜血。抽过血的女护士还要继续地为医生做手术打下手,太不容易了。

    一直站在围幔外面的牛家英看到这一切后,开始关注起人家了。她带着个口罩无法看出人家的容貌,不过眼睛挺大挺黑挺亮的,中等个大概是二十二三岁的样子。

    她应该是个地下党,或许,起码也是个进步人士吧!牛家英猜想着。

    “咣咣咣!”有人敲门了。

    “这怎么办?”牛家英焦急地问。

    女护士说,听我的这么这么办!

    “好,就按你说的办!我去开门。”医生交待完就开门去了。

    “快开门!开门!”伪军们边喊着边踹着门。

    乔二混生气了说:“给我砸!”话还没说完,门就开了。

    “有人来过吗?”乔二混边往里走边问。

    医生满不在乎地回答着:“有啊!”

    “什么人?”乔二混愣了一下追问着。

    “一个难产的产妇。你听,她疼得叫了好一阵子了。”医生说。

    “大贵,你这个混蛋王八蛋,看你干的好事。你痛快了让我自己受这罪。哎呀!疼死我了。”

    乔二混走了进去看到了牛家英就问:“你是什么人?”

    “长官,我就是她骂的那个大贵啊!”牛家英故意装着委屈的样子说。

    “小子,你老婆骂得没错。你舒服了,她受罪了。”

    乔二混说着往帷幔里边瞧。他看到了女人的头,头发乱蓬蓬湿露露的。

    “老总,听说看女人生孩子会倒霉的是吗?。”牛家英问乔二混。

    乔二混听了,朝牛家英吐了一口说:“倒霉你个头啊!撤,到别处去看看!”

    伪军们走了,手术得以继续进行。

    输着血的陈刚还在昏迷中,医生正利用伤员的昏迷忙着给他取子弹呢!

    “噹!”的一声子弹落进了手术盘子里,牛家英听了这个声音心情立马觉得轻松了。伤口包扎好了,没过多会儿,陈刚同志也醒过来了。

    牛家英向陈刚书记讲述了护士为你抽血。她为了掩护咱们还扮成产妇生孩子以及医生给你手术取出了子弹的事。

    陈刚听了很感动,紧紧地握住他们的手说:“你们都是好人,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我是医生哪能见死不救。大哥,我看你像个**。如果真是**我就更应该救了。”医生说道。

    “对不起,我是个做买卖的。在饭店里和人谈生意遇到了伪军抓地下党的,怪我倒霉中了一枪,多亏了你们救了我。钱袋呢?哎哟光顾逃命了,身上的钱袋跑丢了。”

    陈刚掏兜仅掏出三个银元说:“不好意思,一人一个请不要嫌少。”

    那医生见人家说自己是生意人就说:“其实钱多钱少无所谓的,既然你给了我就不客气了。”

    那女护士倒生气了,一把拽掉脸上的口罩说:“我救你是因为你是条汉子,不是图你银元的,”

    牛家英对书记刚才的答话也并不太理解,现在护士生气了。

    他来替书记打圆场说:“护士你真个是好人,说句玩笑话,我倒觉得你是个地下党,可你却不是。”

    牛家英转向陈刚接着说:“是啊,我们都尊重**,如果你是**的话就承认吗!

    不过,我一直认为你真是条好汉。说句实话为了救你,我的车子也给跑丢了,一个银元是少了点。不过算了吧!”

    “对对对,三个银元买条命是太便宜了。我会找机会还上的,但我交你们三个的朋友是交定了。大家都报个名吧!我先说,我姓华名士杰。”

    牛家英一听书记说的是假名。他也瞎编了一个名子说:“我叫英甲。”

    “医生说:“我姓王名文达。”

    “郝蕴云。”护士高兴地自我介绍着。她接着又说:“我虽然没有结交到**但能结交到像**的人也是不错的。”

    陈刚高兴地握了握她的手说:“让你失望了。”说着他又主动地分别的和另外俩个人握手,表示欢迎他们成为自己的朋友。

    多天以后的一个上午,县城里,牛吉利挑着菜担子走在赶集的人群里。他直奔伪军的驻地方向走去。快要接近驻地时,迎面遇上了熟人卖菜的王大炮,他挑着满满一担子菜走过来。

    牛吉利向他打招呼说:“王大哥,你兵营里有熟人怎么不送进去呢?”

    “今天不行,兵营里不要菜。”王大炮摆了摆手说。

    “为什么呢?”

    “还不是鬼子和保安团的人都要出动了呗!”王大炮走到了牛吉利跟前小声地告诉他。

    “那,我也沾不上你的光啦!”牛吉利故意作惋惜的样子说。

    “到别处去卖吧!”

    王大炮走开后,牛有才扛着一捆柴禾从后面走了过来,悄悄地对牛吉利说:“我过去看看。”

    牛吉利回了牛有水一个眼神,转身就直奔县城里最大的饭店的方向走去。他走到了饭店门外遇到了那个专给鬼子做饭的马厨子。

    牛吉利热情地招呼说:“马师傅,我正要去找你呢!这刚采摘下来的菜很新鲜的。”

    “我不是出来买菜的,我是出来享受的。”马师傅得意地说。

    “新鲜的咱们是熟人便宜些也行!”

    “爷们,皇军中午都不在,我要菜给谁吃,找别人去吧!”

    “好来,我可不能耽误了您进饭店享受呢,再见!”牛吉利心里有底了。

    日本翻译叫郭非,是个好色之徒。这个人很鬼,居无定所。这天,他睡在姘头肖寡妇那里,因为今天有事,他早早地就出了肖寡妇的家门,坐上了黄包车得意地哼唱着小调。

    突然,他发现走的路不对头就大声骂道:“妈了个巴子的走错路了,你找……。”

    那个死字郭非还没说出口,车夫就把他连人带车掀了个底朝天。

    郭翻译一边爬一边摸腰里的手枪。车夫手急眼快一只手按住了郭翻译的脖子,一只手下了郭翻译的枪,然后用手枪顶着郭翻译的头把他带进了僻静的胡同里去了。

    车夫摘去草帽原来他是牛家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