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readx();</script>    一年之计在于春天。春天来了,地也该种了。

    寻找牛建文接近两年的马小飘,此时,她赶了回来,就是为了帮着牛建文家里种地来的。

    小飘一进牛家的院门,就被薛玉环看到了。薛玉环看见有一个人走进来了自家的院子,还以为是个讨饭的野小子呢!那人穿着破旧,那副寒碜样竟把她吓了一大跳。

    当那人喊自己娘时,薛玉环才听出来这是飘儿的声音。她叫着飘儿的名子迎了上去,把飘儿抱在怀里哭了。

    薛玉环看到小飘被弄成了这么个狼狈样子,难过地说:“孩子,你这是何苦啊!我没见过你这样实心眼的人。你答应我儿子替他照顾他的父母的事,你已经做了,人你也去找了。

    孩子,你太够意思了!你听娘的,你回去吧!回去照顾照顾你自己的老爹,好吗?”

    小飘擦了擦薛玉环脸上的眼泪说:“娘啊!我还没死心呢!我还想再出去找找建文。”

    “算了吧,!我的好女儿。用不着再出去找了,你们俩有缘的话,他会回来的。你走吧,我们不能再拖累你了。”

    “娘,你听我说,来照顾你们是我志愿的。这话是我说的,我不能出尔反尔。我说过的话就要一诺千金。”

    “孩子,你不能只爱别人。你也有被爱的权利。走吧!去找一个爱你,呵护你的人去吧!别让我儿子把你婚事耽误了。”薛玉环苦口婆心地劝着。

    “娘,我心里只有建文再也装不下别的人了。”

    这天晚上,牛家全家人围在一起,听小飘讲述自己寻找建文的经历。大家越听越感动,感动都流泪了。

    牛重连擦了擦眼睛掏心掏肺地对小飘说:“孩子,当初,我反对你和建文结婚是我错了。真的,我太后悔了,后悔得死的心都有。”

    建彬哭的更厉害,眼泪“叭嗒叭嗒”地往下滴。他大把大把地擦了几下脸后笑了。

    他想给大家点惊喜,突发奇想地说:“都别哭了,希望还是有的。我觉得,飘姐姐你可能错失一次良机。”

    小飘听了建彬的话高兴地反问着:“小弟,你说什么?快说明白点吗!”

    “是这样的。有人遭劫,危难之时,有人跳出来帮忙杀退土匪。我以为跳出来帮忙的那个人就是我大哥。

    “啊!会吗?”

    小飘听了这话后,被惊得大叫了一声,同时也觉得十分后悔。后悔自己没有跟着追下去。

    薛玉环听了小儿子的话后,觉得坏事了。建彬这熊孩子,我劝飘姑娘一白天的话被他一句话全给废掉了。不过建彬说的话,自己愿意它是真的。

    不过,为了劝飘姑娘不再坚持下去,不再继续耽误自己的青春。她要否认儿子的说法。

    “尽瞎说,哪能那么巧,我不信。”薛玉环反对着。

    建彬很快就反映过来了,意识到自己说的这些话会引起什么后果。

    于是,建彬说:“姐姐,我是哄你玩呢!那种情况是万万分之一不可能的,别信没戏的。”

    牛重连点头。薛玉环更是帮着小儿子说话了。马小飘没有反对,不过她心里仍留存着那点点侥幸。

    一天,大家都在地里干活。中午了,薛玉环去给他们送午饭。

    当她走在路上时,遇到了一个媒婆。“嫂子送饭哪?我给你说个事,有个人看中你干姑娘小飘了。我先来递个话。成就成,不成就不成早点给个回话。”

    薛玉环想:这是件好事,说:“好啊!我回去就跟她商量,回头再告诉你,行吗?”

    “好来!我等着你的回话。你去忙你的吧!”媒婆说着高兴地离开了。

    薛玉环已经把饭送到了地头。大家在吃饭的时候,薛玉环凑到了飘姑娘跟前,向她说起了,来的路上媒婆给她提亲的事。

    小飘话都没听完就一口回绝了,她说:“娘!我跟你说过了,除了建文哥我谁也不嫁。”

    “孩子,我儿至今没有个音信,怎么能娶你啊!”

    “娘,建文要是一辈子都不回来,那我就一辈子不嫁人了。”

    说到牛家老三牛再旺,他现在已经不再对飘姑娘抱有任何幻想了。

    多年后,在薛玉环的帮助下,牛再旺及他的两位哥哥都娶上了老婆。他们分家了各过各的,小日子过得都蛮不错的。

    随着年纪越来越大,牛重连思念建文的心情越来越重了。

    牛重连常常坐在梭子沟西端小木桥正西十多米处的,那棵老蛇女槐树下,安放在那里的那个喂牲畜用的大石槽沿上发呆。

    他望着眼前这条卧在村中间的,一条东西流向的大水沟。

    这水沟样子怪怪的,呈古代织布机的梭子形状。它长二百多米,两头尖,两端分别牵出一条像带子似的小水沟。

    这条大水沟的中间部位最宽处有二十五六米。当时,它还没有个名字是后来人以它的传说和沟的形状命名梭子沟的。

    梭子沟里的水是从东北方向的带沟,由梭子沟的东端经过一座小木桥缓缓地流入沟里的。

    梭子沟里面的水又从梭子沟的西端又经过另一座小木桥流进西南方向的带沟。一条沟两端有着同样的小木桥,那是为了两岸人们的方便特意修的。

    梭子沟很有特点,水深处泛着蓝,浅处清可见底,浅禄而有光,很好看的。

    它的带沟也很特殊,被掩没在茂密的灌木草丛中的,使得人们很难接近更别说跨越它了。带沟给梭子沟带来无限的生机,它又是一道很美很美的风景线。

    牛重连想儿子了,时常到沟边树下石槽沿上坐坐。他会不由自主地抚摸着缺了一小半树干,至今还残留着被雷击火烧过的,焦黑模样的树身。也就是那棵被后人们尊做蛇女槐的老树。

    每当抚摸它的时候,他会浮想联翩,想起了柳儿临死时的悲壮场面,勾起了自己无限的痛楚。

    牛重连恨这条沟,那是因为王母娘娘的梭子灭绝了佘家,但又舍不得离开这个地方。这是复杂的感情在作怪。感情的事就是那么让人无奈。

    如今,儿子漂泊在外。他把一切的罪过都怪在了眼前的这条沟上了。越是思念儿子,就对梭子沟越加痛恨,尤其是更加憎恨对岸的那个假想中的举报人。

    牛重连心中的思念、悲痛、憎恨没有随着时间流逝而流失,反而越发地复杂起来。这些复杂的情绪,归根到底是和梭子沟密不可分。

    牛重连的纠结伴着时间的年轮,画到第十个圈圈时,牛家和石家之间又发生了一件怪事。是它打破了牛石两家一直僵着,互相仇视的局面。

    这事和牛重连的小儿子牛建彬有关。

    说起牛建彬,牛重连夫妻俩对这个小儿子,从小就偏爱着,从不让他去接触农活,一心让他读书,希望他将来能考取个功名。

    这年,正值地方乡试。牛建彬已十七岁了,牛重连叫他去应试。

    牛重连送儿子出门时,嘱咐儿子说:“闲事莫管,只管考好试快去快回!”

    “要找个好点的客栈住下,吃好些别不舍得花钱。”薛玉环叮嘱儿子。

    牛建彬到了登州就住进了一家上好的客栈,一住下来就抓紧读书,常常废寝忘食的。客栈老板发现后,时常来提醒他要吃饭了。

    一天,吃饭的时候,牛建彬听人说,登州府尹李大人招人陷害进了大狱。夫人当日气死。他们的女儿,登州府第一美人下落不明。

    有一位老者说:“我知道李大人是个好官,好端端的一个家转眼间就完了。”

    “听说就是因为拒绝了别人的提亲,才落得了这样的下场。”邻桌的人悄悄地说。

    “小姐失踪了,是不是被陷害她父亲的人,给掠走的呢?”

    “谁知道呢!”

    小二走了过去提醒大家说,“客官,小心祸从口出!”

    牛建彬听了这件事,气得饭都吃不下去了。心想:朗朗乾坤人遭陷害,借机有人强抢他人之女,真是胆大包天。

    我若当了官,想到这里他不敢再想下去了。能把府尹大人弄进监狱里去的人非同小可。

    考试结束了,牛建彬感觉良好。这天,天气很好,但他的心情并不是太好。同客栈住着的几位同窗考生约他,一同到郊外去游玩观景。牛建彬答应了。

    他们租了一辆马车带上酒菜出发了。同去的这几位中牛建彬的年龄最小,另外的三位都比他大,最大的一位已是有妻有子的人了。

    一路上,大家说的是考试的事。他们都说,建彬小弟考得最好。

    牛建彬知道自己会比他们考得好些,但还是要谦虚的。

    他说:“小弟不才,那里能比得上几位兄长考得好呢!”

    他们来到了城外,在林间的亭子里摆好菜斟好了酒。大家边饮酒边观看着周围的景色。

    比牛建彬大许多的,已有妻室孩子的王公子说:“建彬小弟,今天这般好酒美景不该无诗。我等四人中数你写的诗最好,来一首如何?”

    牛建彬自从听了李大人被陷害,李小姐下落不明后,心里始终耿耿于怀。此时心情也并不太好。

    牛建彬听了公子王化山的话,放下酒杯望了望远方看了看近处,想起了可恨的恶势力。

    他吟出了这样四句诗:山远天阔无云飘,满目华翠醉心潮。只待金榜提名后,定叫龌龊无处逃。

    王化山首先发话:“这诗既写了景,又抒情言志。好,佩服,佩服!”

    四个人中个子最高的张智说:“就第一句来说,远山因为远,还有一个原因,是天边常有云彩遮挡,望去不是那么敞亮。

    所以平时很少能看到天边的山。当下万里无云,天才阔,此时远山也能看得见了。妙哉,妙哉!”

    “这诗是没得说了。诗中体现出小弟的志向能当大官,还是个青官。有朝一日,你大权在握,别忘了提携一下我李安泰。

    我看出来了,这些天建彬小弟一直在为李大人父女的遭遇愤不平,为李家大小姐的安危担着心呐!所以啊!才有了定叫龌龊无处逃的诗句。

    我想啊,这也只能是说说而已,真要清除龌龊谈何容易啊!”四个人中数他最胖的李安泰感慨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