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350章焚烧的东京——

    第350章焚烧的东京

    本野一郎终于感受到,谈判不仅丝毫没有给他任何表现自己的机会,对他来说反而是一个漫长的煎熬。

    中国代表团的团长古少川是一位非常年轻的外jiāo官,是一个还不满30岁的年轻人,他虽然年轻,但是他不仅获得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国际法及外jiāo专业的博士学位。而且自从他1912年回国到中国之后,就一直从事外jiāo工作,跟英国、法国等列强外jiāo官频繁jiāo手,手法老练,辩论才能出s。

    再加上国家实力作为他强大有力的后盾,让古少四川迅速地成长,已经成为中国外jiāo部的一个非常难以对付的对手,让本野一郎难以应付。

    两国的停战要求差得太远了,日本人想一o不拔,但是中国政fu却要日本人赔款十亿两白银,折合黄金五千吨,这基本上要把日本人的黄金储备搬个jing光,日本政fu要是答应的话,从此就不用发纸币也不用发展经济了,社会经济活动完全倒退到原始社会中以物换物的年代去。

    日本政fu不想割让一寸土地,甚至幻想停战之后,中国人退还九洲岛、四国岛、下关等土地。

    可是中国政fu却要割让九洲岛,四国岛、下关等日本的国土。这等于往日本人的身上割r-u。

    日本人同意向中国开放通商口岸和城市,同时也要求中国政fu开放自己的市场进行两国贸易,但是中国政fu却不想讨论,并且宣称:与日本断绝一切经贸往来是中国长期的方针政策,100年不动摇。

    中国代表团态度非常强硬,没有一丝退让的余地。因为停战的条件是张大总统亲自定下的,并且张大总统还放出狠话,如果不满足这个条件的话,就要继续轰炸下去,直到日本人同意所有的条件为止。

    双方的条件根本就是相距十万八千里,似乎不可能谈得拢。怪不得国防部王部长不想当这个谈判代表团的团长,冒着感染鼠疫的危险来到下关,到头来只是为了与日本人进行一场外jiāo口水战,根本毫无意义。

    要知道,鼠疫是可以靠口沫传播的,如果跟日本人口水战的时候感染了鼠疫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谈判还是很安全的,日本代表团的人都在下关呆了一个星期,如果感染的话,鼠疫的症状也应该表现出来了,一般鼠疫的潜伏期只是两到五天,如果一个星期都没有症状的话,就说明这个人不太可能是鼠疫感染者。

    但是安全措施还是要做足的,代表团的成员不仅每人都戴着口罩,而且朝鲜集团军还专n派出了一个医疗小组跟进,时刻为他们提供服务。当然服务的对象仅属于中国代表团,至于日本代表团成员,以他们国内的这种现状,使得他们的生命变得很贱,根本没有人会关注他们的生死。

    也不知道是怪日本首相和天皇太过天真,还是怪中国大总统太过固执,各自不容退步。使得这次谈判一开始就注定是一个没有结果的谈判。

    事实上,经过首轮的谈判之后,谈判就开始陷入僵局,接下来就变成一场毫无意义的争论。

    为难的还是中日两方的代表团,但是其中最难过的当然是日本代表团的团长本野一郎了。

    日本首相和天皇几乎每天都要本野一郎报告谈判的进展,有时一天就要发几次电报。

    自从谈判进行之后,中国空军不仅没有停止空袭,反而加强了。

    这明显有一点报仇的滋味,当年甲午战争《马关条约》谈判的时候,日本人也是这么干的。

    七月二十二日,中国空军集中了一百架多俯冲战斗机,十架轰炸机,再次光临了日本的东京城。

    一百架战斗机先用航空机枪把在城中成群的日本防疫人员蹂躏了一番,然后轰炸机再将装有老鼠和跳蚤的陶瓷炸弹扔下去。

    系着降落伞的陶瓷炸弹脱离轰炸机扔下东京城,成群的日本防疫人员不顾天空的战斗机的威胁,从隐蔽的房子里面冲出来,手里拿着铲子、扫把,提着石灰水、用烟叶、芥辣熬成的消毒水冲陶瓷炸弹落下的地方冲上去,企图第一时间内消灭那些跳蚤或者老鼠。

    但是人群被随即而来的战斗机用航空机枪一阵扫sh-,12.7毫米的航空机枪像一条火链,从人群中扫过,日本防疫人员的躯体被撕裂成碎片,r-u碎h-n合着鲜血溅sh-在街道上,墙角上。

    但是,从四面八方再次涌上了更多的防疫人员,向陶瓷炸弹涌了上去,不扫灭这些跳蚤和老鼠誓不罢休。

    半空中又有另外一架战斗机尖啸着俯冲下来,街道上再次留下了一串串尸体。

    但是还是有人绕路赶到陶瓷炸弹掉下的地主,可是在他们面前的只是一个破碎的陶瓷罐,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有可能里面的老鼠或者跳蚤已经逃得干干净净,又或者根本就是一个空的陶瓷罐,里面什么样都没有。

    毕竟,跳蚤和老鼠也不是那么容易培养的,中国空军就是利用这些空的陶瓷罐作为y-u饵,用战斗机y-u杀那些防疫人员,同时持续在日本城市制造恐慌。

    不管这个陶瓷罐是不是空的陶瓷罐,经验老到日本防疫人员还是将一些柴火投到陶瓷罐上面,点燃了火,把陶瓷罐和降落伞一起没于大火之中。

    然后,日本人散开来,在四周搜寻一遍,看有没有逃掉的老鼠。同时用消毒水或者石灰水喷洒一遍周围的街道,这样,如果陶瓷罐里面装的是跳蚤的话,也尽可能地消灭这些跳蚤。

    但是街道到处都是被中国飞机杀死的防疫人员,他们的尸体被航空打成了碎片,血液汇集一条小溪水,汩汩地流入下水道中。

    这给他们的清理带来了麻烦。

    在街道的角落之处,几只硕大的老鼠正在津津有味地吃着溅sh-到墙上的人r-u沫。

    见有人赶来之后,这几个硕大的老鼠东张西望一番,忽然发出一声尖叫,向墙角落奔逃而去。

    一个年轻的日本武士从破败的矮墙上凭空跃下,手中的木bāng向下挥动,人未落地,木bāng就已经到了,一只老鼠被打成r-u碎,一些血渍溅sh-到年轻的日本武士的脸上。

    这一位年轻的日本武士名字叫做新井一郎,是东京众多防疫人员中的一员。

    新井一郎伸手在脸上抹了一下,他以为是人r-u沫子,这对于天生就凶残的武士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新井一郎向着废墟走去,他要消灭刚才看到的几只老鼠。

    新井一郎不知道的是,刚才溅到了他脸上的是被他打碎的老鼠的r-u碎,经过他的一抹,老鼠身上携带的鼠疫杆菌已经通过他的口鼻进入他的身体。

    二天之后,本野一郎突然身体发高烧,继而变得神志不清,并且呕吐和ni-o血,一天之后就迅速地死去了。

    新井一郎死后,尸体呈诡秘的紫黑s。

    这还是自爆发鼠疫以来的第一例,日本赤十字会的医生不敢立刻按照惯例将新井一郎的尸体和住宅焚烧掉,而是迅速采取了隔离措施,并同向上面报告。

    秋野次郎是日本赤十字会的干事,同是了是一名流行病专家,他得到报告之后马上赶到新井一郎的住宅,新井一郎所在的街道已经被全部隔离开了。

    秋野次郎戴着口罩远远地看了一眼新井一郎的尸体就走了出来,对陪同的日本赤十字会的人员说道:“不用看了,这是暴发型鼠疫,俗称‘黑死病’,快点焚烧掉吧。“

    防疫人员往新井一郎的房子抛入柴火,倒入汽油,然后点火。

    秋野次郎看着冒起来的火光,眉头紧皱,心里揪得更加紧了。

    秋野次郎是日本最著名流行病专家,他深深知道,黑死病,也就是暴发型鼠疫会给日本带来更加深重的灾难。

    而且,中国的飞机还在不停地散播这种病毒,同时还对那些防疫人员进行着惨烈的屠杀。

    可是作为一个医生,他缺医少y-o,也没有更多的办法。

    秋野次郎确定这是一例更加严重的鼠疫类型之后,马上把这个情报告了赤十字会的会长,赤十字会的会长又马上报告了日本政fu的内相。

    现任内相松方正义在1903年曾经是日本赤十字会的会长,现在,松方正义全权负责日本的防疫事宜。

    松方正义马上接见了秋野次郎,听秋野次郎介绍了情况,秋野次郎说道:“内相大人,这是一例更加严重的病症,在欧洲,被称之为‘黑死病’的暴发型鼠疫,我当心中国人这一次传播的全部都是这种病毒,如果是这样的话,日本的前途堪忧。”

    “如果没有中国的飞机到处传播病毒,日本是完全可以战胜鼠疫的,但是现在,不仅中国的飞机散播病毒,而且还肆意屠杀我们赤十字的防疫人员,我们缺少救治的y-o物,就是用来消毒的消毒水和杀虫剂也没有,一旦感染的话,只有活活地等死…”

    秋野次郎再也说不下去,不过他的意思松方正义明白。

    对于中国人的卑鄙行为,松方正义早就怒火填膺了,可是时间一次,松方正义再也没有力气生气了,因为他的愤怒早在很久已前就已经透支完了。

    松方正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对秋野次郎说道:“秋野君,我知道了,我会将你的发现上报给首相的天皇的。”

    秋野次郎从松方正义的官衙出来。走到街道上,他看到一架中国飞机俯冲下来,把一群手臂上绑着赤十字标志的防疫人员打成血糊糊一片。

    不过,防疫人员并没有因此而被吓倒,前赴后继地仰望着天空,看着半空中的那个系着降落伞的陶瓷罐,判断着那个陶瓷罐将要落在何处,完全不顾中国飞机的肆虐。

    秋野次郎知道,第一时间找到陶瓷罐非常重要,因为陶瓷罐后面系着一个降落伞,下降的速度缓和了许多,这样不会对陶瓷罐里面的老鼠和跳蚤造成损伤。

    如果陶瓷罐装着的是跳蚤的话,只要陶瓷罐一破,马上就会四处逃散,加上跳蚤个体又小,根本无法全部消灭。

    如果陶瓷罐装的是老鼠的话,老鼠可能会晕一下,但是很快会恢复,一旦给老鼠恢复体力逃走的话,再打死它就难了。

    装了降落伞的陶瓷罐飘d-ng在天空中,受风的影响而飘忽不定,要判断它的落点很难,为了保证能够在第一时间赶到,甚至让人抱住这个陶瓷罐,不让它掉在地上摔破,只有靠人海战术。

    这时街道到处都有人在奔跑,眼中都看着天上飘飘落d-ng的降落伞。

    中国人的飞机猛地扑下来,飞机上的子弹如同火链一样,收割着街道上的人命。

    陶瓷罐从天下掉下来,掉在离秋野次郎不远处的一个临街店铺的屋顶上,陶瓷罐砸破了屋顶,掉入屋内,只剩下漂亮的降落伞铺在屋顶上。

    防疫人员要打开店铺的n冲进去,这时秋野次郎大叫了一声,“不要进去,放火,连房子一起烧掉它”

    这个时候进去已经晚了,陶瓷罐虽然后面挂着一个降落伞,但是中国人显然做过实验,这个陶瓷罐只要从天上掉下来,哪怕就是砸在泥土里也会碎。

    陶瓷罐掉在屋顶上,一定已经碎了,里面的老鼠或者跳蚤一定已经跑了出来。

    这个时跑进去,如果陶瓷罐装着的是老鼠的话,还可以将它们大部分打死,但是如果是跳蚤的话,就没有办法了,因为屋子里的光线太暗,以及其它杂物都有利于跳蚤的隐藏。

    所以秋野次郎叫防疫人员一把火把这间房子烧掉。

    在东京城,店铺早已不能够做生意了,值不了多少钱,甚至连人命都变得不值钱了。

    防疫人员点燃了一个个火把,向这座房子扔了进去,不一会儿就燃起浓浓的大火。

    不过,房子里面却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呼救声,并且夹着一声声的咳嗽

    这房子里面有人!秋野次郎听到之后心里一紧。

    旁边的防疫人员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把视线停留在秋野次郎的身上。

    在东京,人命贱如草芥,特别是那些可能已经感染鼠疫的人。

    里面的人发出一声声的咳嗽有可能是被烟熏的,但是也有可能是感染了肺鼠疫。

    肺鼠疫是鼠疫中最严重的一种病症,病死率极高。这种鼠疫最大的特征就是咳嗽,并可以通过口水飞沫进行传播。

    当然,按照现在的这种情况,被烟熏造成咳嗽的可能x-ng是非常大的,但是也不能够排除感染肺鼠疫的可能x-ng。

    应该怎么办?秋野次郎正在进行ji烈的思想斗争。

    如果里面的人只是由于烟熏而产生咳嗽,这样就等同于自己杀死了他,可是如果他真的感染了肺鼠疫呢,自己极有可能害死更多的人。

    最终,秋野次郎呆呆地站在原处,看着火越烧越大,直到把里面的呼救声吞没,一切都消失于灰烬之中。

    秋野次郎觉得,他的人x-ng也随之被大火吞没,消失于灰烬之中了。

    秋野次郎变得失魂落魄一般,盲目地走在街道上,坚强的日本人在街道上跑动作,尖啸的中国飞机挥动着火一样的镰刀,肆意地收割着日本防疫人员的生命。

    在陶瓷罐飘落的周围,必定要地夺一回,日本赤十字的防疫人员用他们的生命运与中国的飞机誓死拼搏,付出了重大的牺牲,为的是在第一时间内抢先到达陶瓷罐降落的地方。尽可能地消灭那些该死的老鼠和跳蚤。

    而要消灭这些老鼠和跳蚤,又必须集中很多人,这样给天空中的中国飞机创造了机会,那些飞机就像是闻到血腥的鲨鱼,凶猛地扑下来,残忍地带走一个个的生命,留下一具具的尸体。

    秋野次郎抬头看上去,发现四个日本人抓着一张棉被,接住了天下掉下来的一个陶瓷罐,四人立即又跳又笑。

    这里天空中尖啸的声音传来,一架飞机在他们关顶远处扑了下来。

    12.7毫米航空机枪的子弹就像一把长长的火链,把当中的两个人铰成粉碎。

    陶瓷罐“砰”地掉在地上碎了,一团团黑乎乎的东西从里面钻了出来。

    秋野次郎距这个陶瓷罐只有十几米,要是以往,秋野次郎一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用脚踩用手捏也要将这些邪恶的跳蚤和老鼠n-ng死,但是,今天的秋野次郎已经变得死气沉沉,全身再也没有一丝力气了。

    最重要的是,秋野次郎变得非常沮丧。

    秋野次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他在东京赤十字会的住所,在住所的n口,值班的医生为他测量了体温,体温显示秋野次郎一切正常,接着,秋野次郎脱掉外面的连体衣服,把这件衣服丢到了消毒池里面浸泡,然后秋野次郎又进入一间消毒室,消毒洗澡之后,秋野次郎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才来到他的住所的大厅里面。

    在清静的大厅里面,他的夫人美智子正在愁眉苦脸地等着他,一见他,美丽的脸上就开始掉眼珠了。

    秋野次郎心里一紧张,开口就问:“怎么了,芳子呢?”

    芳子是他们十五岁的独nv,自从鼠疫发生之后,就一直没有出去过。

    美智子哭泣道:“芳子,她病了。”

    秋野次郎心猛烈地一震,快步走到nv儿的卧室,看到芳子躺在chu-ng上,脸部ch-o红,呼吸急促

    秋野次郎看一眼就知道,这是感染上了肺鼠疫。

    秋野次郎马上对美智子说道:“你看着她,但是不要靠近她,我要出去一下。”

    美智子急忙拉住秋野次郎,哀求道:“求求你,不要让人带走我们的nv儿,求求你”

    通常这种情况,防疫人员会病患者隔离,但是以现在的医疗水平通常也是死路一条。

    秋野次郎安慰地说道:“我只是出去找一个人,他可以找到琏霉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