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没有经历过凤凰城九蛇宫内的那场测试,以及更早些的死亡之森惨剧。

    而当辰夕碰到这种被鬼纠缠的情况之时,他肯定也得像其他姑娘那样,被这恐怖一幕吓破胆,两腿发软,尖叫连连,甚至被吓尿一裤子。

    可如今不同往日,辰夕见过乌鸦还不知道乌鸦黑?

    他在心智上面肯定是较之以往成熟了许多。

    辰夕担心姑娘们的尖叫声会捅出什么篓子,就赶紧命令大家安静下来,不要惊动了后方无名村里的敌人。

    可这些姑娘们此时全被吓得惊慌失措,都在轮番抖动小腿小脚丫,将那些爬上她们脚背的咀虫一一抖落。

    顾己而由它,哪里听得进去辰夕的那声命令。

    这个夜晚不是一般般的寂静,众女的失声尖叫很容易就充满了这片天地,划破长空。

    辰夕逼于无奈,终于张口喝问,“伽椰子,玩够了没有,我知道你花样多,但这是你们跟他们之间的恩怨,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又不是被我们害死的,继续纠缠我们这些局外人有什么用?”

    伽椰子虽然正面斗不过御辰夕,但她吓唬人的手段非常繁多,若是认真起来,分分钟都能把一个大活人给生生吓死!

    所以她可不会对辰夕作出任何的让步,既然它们一个劲的念叨啸天教的教义都一点触动不了御辰夕,她就只好旧事重提:“他们虔诚信奉啸天教,愿为缔造神肝胆涂地,赴汤蹈火。可他们因此被中原侵略军残杀,执意秉持的教义被纶月道士无情践踏的时候,缔造神在哪里?难道说缔造神已经完全抛弃了它们,放弃了水莲沼泽,任凭纶月道士把他们霸道无情的邪教教义强加进来,任凭纶月道士逼迫它们剩下的同胞更改信仰追随纶月?”

    伽椰子的扪心叩问,回荡这片天穹之中。

    却还是没法击碎御辰夕的铁石心肠。

    而辰夕的着重点可不是伽椰子说了什么,而是剑眉微皱,凭借哪个方位的声音分贝最高来推测伽椰子的藏身位置。

    这一举动也让辰夕有了其他的发现――这里应该又是一片小空间,而辰夕一行人则统统落入到伽椰子的幻境之中。

    辰夕想到这里,便低头瞅瞅火光照耀下,那些被咀虫爬满全身的腐尸。

    他们面目早就溃烂得不成人样,但辰夕从它们所着服饰可以辨别――它们都是无名村的村民。

    这些尸体有的断头,有的腰斩,还有的四肢缺失,竟然没有一具尸体是躯体完整的。

    雯雅婷本身就是吸人血的怪物,她肯定不会被这些死尸吓到,她把徐天峰的尸体随手一扔,任凭咀虫爬上徐天峰的脸面、手臂,任由咀虫钻进徐天峰的鼻孔、嘴里,还有耳朵里。

    雯雅婷拿着阎魔刀快步走近御辰夕,与他背对背,一边警惕黑不溜秋的夜幕,一边跟辰夕解释起来:“辰夕大哥,现在该怎么办?”

    “听说中原人从东瀛岛上收编了很多岛民,那些岛民天性残暴不仁,长年累月与禽兽为伍,畜生相伴,过着非人的生活。凡被他们所经之处,必定生灵涂炭,哀鸿遍野,血流成河!”

    这声音……

    好熟悉。

    听起来不太像是雯雅婷的,毕竟雯雅婷的说话声虽然傲娇,却仍摆脱不了那丝嗲气。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能够闯进我的幻境里头?!!”黑暗里传出伽椰子略显紧张的质问。

    “呵呵,区区一个恶灵也敢如此放肆?”

    那声音再次从黑暗深处传出来。

    可辰夕左手上的火光只能照亮这堆尸体上的他们,而照射不到声音传来方向,况且声音经过这场幻境的加工,变成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的一样。

    让人难以辨清。

    “啊,你是……魂族!”这次竟轮到伽椰子发出一声尖叫。

    也让得辰夕吃惊不小:魂族,莫非孙永红也来了这里?可听声音压根就不像是永红姐的啊,就算有着回声扰乱听觉,是不是永红还是能够从音色听出来的。

    可这声音究竟是谁的?

    辰夕正要张口过问。

    但随着刚才伽椰子的一声惊叫以后,她所创造的幻境终于如同玻璃镜子一般,在顷刻间全部溃散。

    黄昏的夕阳把余晖斜斜的抛洒在沼泽水面上,残缺不全的荷叶上,各有几个姑娘在上边抱头跺脚,哭叫连连,显然她们还没从刚才那场幻境当中回过神来。

    而辰夕与雯雅婷则是表情微变:想不到那场幻境竟然可以做到那么真实,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特别是时间上面宛如行云流水般的衔接,让他们丝毫觉察不到,原来现在还是傍晚时分,根本还没入夜。

    原来伽椰子对辰夕一行人所作的幻境早就开始运行。

    只是辰夕他们没有察觉而已。

    而此时幻境被破,辰夕刚把左手烈焰收回,就看到前方水面之上,凭空悬浮一位全身裹着一袭红衣的奇怪女子。

    女子俏脸之上薄施脂粉,眉梢眼角皆是春意,一双扑朔迷离的杏眼宛若要滴出水来,她环顾着辰夕众人,神情自若,似笑非笑。

    只她孑然一身,全没了刚才那群孤魂野鬼的踪影。

    “你是……”眼前的姑娘十分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可辰夕又实在叫不出她的名字来。

    好多美人的名字在辰夕脑海闪过一遍又一遍。

    该不会是我以前开过的后宫吧?

    辰夕想到这里,又使劲甩了甩头。

    他自嘲地笑了笑:怎么可能,他们早就全死光了。

    那女人仿佛知道辰夕心中所想,她笑眯眯地缓步走来,一边招呼说,“御辰夕,别来无恙啊?”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辰夕警惕地又生出一团烈焰在左手,置于胸前半米外,以防备那奇怪女人突然袭击。

    红衣女子盯着辰夕手中魔戒,娇声娇气地笑说:“呵呵,小伙子人不错嘛,翅膀硬了,敢对东家摆架子咯。”

    “东家?你是……”辰夕又在努力回忆,忽然两眼撑得大大的,他紧紧瞪着前方慢慢走近的红衣女子,露出满脸的不可思议,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是先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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