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一向比较挑剔,绝对宁缺毋滥。”俏君浅浅地笑,她的笑容一向都很好看,如同暖阳春风,莫名就让古飞很舒服,以前也是这样,在俏君的身边,他一向都感觉不到什么压力!

    “你回去吧,我自己没问题。”“不用,上车吧,我送你到你的办公室去。”古飞不待俏君推辞,自顾地走到车子旁边,打开车门等候的样子,似乎算准了俏君一定会乖乖上车一般,俏君忍俊不禁地一笑,古飞向来眼光很锐利,他眼光闲散一扫,就知道她并没有开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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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到俏君的办公楼下,俏君走下车关上车门:“谢谢你,你回去吧。”

    古飞点点头,却没有立刻开车,而是目送俏君迈步走进办公楼,他暗暗一笑,刚要踩下离合,却忽然看见一个不合时宜的人影闯到俏君的身边——

    这个人并不熟悉,貌不惊人,如果是俏君的病人,也不应该在办公楼底等候心理专家,虽然听不见两人的交谈,不过俏君的手势似乎在阻止他的激动,古飞觉得有些不对劲,立刻下了车——

    “俏君,什么事情?”古飞严肃起来的面容很戒备,对于男人来说极有压迫感,俏君意外古飞忽然走到她身边:“这是我的病人王先生。”

    王先生望向古飞的第一刻,眼中的敌意便被古飞所察觉,凭第一感觉判断,古飞认为这应该是俏君的追求者,可是俏君已经表示这是自己的病人,古飞对他的身份和拦住俏君的意图表示警觉!

    “请问这位是哪位?”王先生对俏君问道。

    “这是我朋友,古警官。”“警官?”王先生的表情瞬间闪过一丝慌乱,被古飞所捕捉:“王先生,我想请问你找俏君是什么事情?”

    “这是我的私人问题。”王先生脖子挺了一挺,古飞却不吃他这套:“如果私人问题应该是预约时间,而不是在这里妨碍心理专家的日常行为,如果造成人身骚扰……”“呃,古飞,没什么事情的。”俏君知道古飞向来公事公办,不过这铁面无情的一套,好像现在对着王先生有些不合时宜,以王先生这种心理有些压抑需求社会认可的心里问题的话,这种警告只会是雪上加霜!

    古飞有些疑惑地望向俏君,不过马上知会她的意思,稍稍点头:“如果有什么事,立刻打电话给我,我会赶过来。”说罢犀利的眼神扫了一眼王先生,似是警告,他的那番话也是说给他听的,古飞不会允许俏君收到任何不必要的骚扰!

    也许是古飞的气场的确起到了一点威慑的作用,今天王先生知道俏君会来上班,一早就等候在办公楼底下,一见到俏君立刻就热情地迎上去:“宣医生我等了你很久了。”“你等我?”“对啊,我一直都在等你出现。”“很抱歉王先生,请问你预约心理咨询的时间了吗?”“为什么一定要预约才可以见到你,我们做朋友不可以吗?”

    正不胜其扰的状态下,古飞恰好就止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巴,俏君心里有种暗喜,也许这种场面需要一个男人出动才比较有效!

    “宣医生,那,我再预约时间好了。”王先生学乖了一些,俏君依旧很客气地点点头总算避开一场不必要的烦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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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有人遇害,凶案现场和上次被咬掉臀部的空乘类似,只不过这次的被害人穿的是牛仔裤,牛仔裤的档处也被抹了黄色的酱,据现场调查,案发当晚,被害人正在和她的网友们进行热烈讨论,甚至连录音器也没有关闭,而凶手显然没有意识到电脑会录下他们的声音,因此警方得以从电脑上提取一段音频,这段音频也成为这名女子在这个世界和她的网友们最后的一段音频!

    从被害人的声音来判断,死前被害人受到极大的羞辱和惊吓,她想尽力配合凶手以求让凶手留她一条性命,可惜她低估了凶手的残忍度,在多番凌辱之后,凶手将她无情杀害!

    “你们是谁!”

    “我们是仰慕你的人。”“你们快出去,不出去我要报警了。”“报警,好啊,电话给你。”……

    “求求你们,你们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们,你们不要杀我。”“我们要的不是钱,而是你的配合,如果你愿意配合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让你死得舒服一点!”

    “你们想怎么样?”“穿上这条牛仔裤,我想闻闻你的……”

    接下来就是一系列猥亵的声音和女子求饶的声音,以及男人享受到极大满足之后的感叹声,光是从音频上听来,凶手作案的残忍度已经让人觉得发指,被害的女孩子也没有想到,前一刻她还在兴致勃勃地和网友们在网上谈天说地,后一秒,她却遭到了灭顶之灾!

    江子山关掉了音频,每个人的心情都很沉重,纵然他们见过不少凶杀现场也历经不少风浪,可是这段音频带来的效果就是让人身临其境地体会到女孩的无助和无边的恐惧以及最后面临死亡的绝望,死者被发现的状态,是倒在床上,嘴里被塞了许多的袜子导致嘴角破裂出血,她瞳孔放大盯着远方,也许遭受了巨大的精神折磨之后,快速的死亡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

    “太变态了,这凶手不得好死!”国仁第一个出声,他显得相当气愤,是从椅子上弹跳起来摔出的这句话!

    “我们当然知道凶手很变态,不过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找出凶手的蛛丝马迹!”古飞一直扶着下巴的手放了开来,调整了一下姿势。

    江子山点点头:“现场的指纹被清理得很干净,我们无法通过现场调取凶手指纹,不过也许我们可以找到残留在女性尸体上凶手的dna。”

    “那么头儿,法医报告什么时候出来?”“应该今天下午就可以。”

    王先生又一次预约和miss宣面对面的沟通交流,今天他好像显得异常兴奋:“宣医生,你知不知道,我的状态特别好!”

    “噢,是吗,怎样的好法呢?”俏君拿着笔做着记录。

    “宣医生,你能不能体会,那种你觊觎了很久,然后忽然被你得到,然后它就牢牢掌握在你手中的感觉?”

    “不知道你是指哪一方面呢?”“哪一方面都是。”王先生兴奋得从躺椅上起身坐直,他的眼睛望着一个定点,双手似乎在描绘着什么:“那种感觉太棒了,我想得到已经很久了,但是我一直都得不到,我其实也知道自己没资格,但是我用另外一种方式让自己变得有资格,我甚至有资格去掌控他,能够反被动为主动地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王先生,容我提醒一下你,这个世界上很多的事情都是注定的,是不是你的东西也是注定的,如果你违背了游戏规则去擅自篡改这种注定,很有可能你会得不偿失。”俏君觉得他的兴奋很蹊跷:“王先生,请你能否说具体一些?”

    “宣医生,其实我很喜欢女人的。”王先生似乎在极力表示着什么:“我非常喜欢美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美女总是不喜欢我,甚至连理我都不愿意,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让她们理我。”

    “其实如果你真的喜欢一个女孩的话,不妨拿出你的诚意,相信如果你有足够的诚意,你会感动你喜欢的女孩子。”

    “我有的。”王先生的眼神有些空洞:“可是我无论付出多少诚意,我喜欢的女孩子总是对我不冷不热,甚至像躲避瘟神一样,连好好的一句话都不肯听我说,宣医生,如果我不来预约时间,你是不是也不愿意好好听我说话?”

    “其实如果要取得对方的尊重,最好的办法也是尊重对方,你如果选择在合适的时机和地点,对方不会不听你说话的。”显然病人开始情绪稍稍有些激动起来,俏君想要平复他这种情绪。

    王先生却在摇头:“什么是合适的时间,为什么我每次觉得合适的时间,对方都觉得不合适,就好像昨天,宣医生,我只不过想私下和你说一些话,可是都有人来打扰,为什么我想干什么都被人打扰呢?”他显得很急躁,也显得很挫败!

    “你要知道,每件事情都有每件事情的规则,而且你也要尊重对方的时间,如果贸贸然打扰,效果只会适得其反。”

    “不会啊,我很好,我做到了,我做到了让她不再反抗我的话,我非常好。”王先生的强调,让他的眼神失焦!

    “你说你很好,其实你并不好,你真的好吗,你的手都在发抖!”俏君站起身来,走到办公桌的对面,离他稍稍近一些的地方,这样可以增加他的安全感:“你可以尝试着把你的想法说出来,你觉得怎么做,才能让一个女孩对你打开心防呢?”

    “很简单,把她绑起来就可以。”他的眼睛忽然焕发了神采,似乎有了一个新的灵魂注入:“原来控制一个人是这么有快感的事情。”他的手开始随之舞动起来:“我让她做什么她就作什么,我一直都在幻想全世界的女人臣服在我的脚下,把她们绑起来最好,让她们想做一切我想要做的事情,女人只有在那个时候才乖乖听话,其余的时候,她们根本就是眼睛长在头顶上!”

    “我想是你对女性有些误解,或者对于某些女性有些误解,你要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倾听,每个人的表达方式也是不一样的!”

    法医从被害者的私处以及其他部位提取到凶手的dna,凶手的拼图需要一段时间,警方已经对广大人群尤其单身女性发出安全警报,提醒各位市民注意自身的财务以及做好防范措施!

    古飞在反复听取那段录音,凶手有两个人,两种不同的男声,似乎其中一个男人是受控的,另一个是主导,而主导者却唆使受控者引导他接下来的动作,包括对被害人的捆绑、殴打以及性行为侵犯,这两位受害者都是年轻女性,共同特征是高挑貌美,并且臀部很大,这就解释了拥有恋臀癖的凶手为什么要挑这两个人作案!

    “绑住她,绑住她,绑得紧一点。”“你不是不理我吗,现在你还愿意理我吗,你再接着高傲啊,玩你的高傲去吧!”“和你好好说话你从来不理我,现在不也是你的私人时间吗,我就要在你的私人时间里占有你,让我闻你,让我好好闻你!”“妈的你再给老子动,私人时间,私人时间,什么狗屁私人时间!”

    凶手似乎在极力宣泄着她的不满,在受控者作业的时候,他一直都在一旁愤怒地发泄着自己的情绪,包括对被害人的种种猥亵,国仁和小蓝等人已经去调查被害人最近和什么人来往以及最后的时间段和什么人见面,算算时间也应该马上回来了。

    “飞哥。”“怎么样有什么线索?”古飞关掉音频,小蓝扬起手中的资料:“我们问过一些目击者,他们反映说,被害人曾经被一个中等个子的男人纠缠过,似乎是这两位被害者的追求者,可是这两位女性条件这么好,对这种男人自然是不屑一顾,这个男人似乎很执着,曾经多次守候,但是最后都不了了之!”

    小蓝递给古飞一份绘画,是目击者根据记忆形容出来的男人相貌,男人长得极为普通,外形给人傻气的感觉,由于是粗糙的描绘,不知画师是否将犯罪嫌疑人描绘得准确!小蓝开玩笑道:“一看智商就不太高,不知道有没有胆子作案!“

    “怎么样古飞,听出了什么端倪没有?“国仁询问。

    “其中一个凶手似乎压抑性很强,他在作案的时候一直在宣泄自己的情绪,我想他应该精神方面有些问题!”这是古飞的分析,小蓝耸耸肩:“难怪作案做得这么变态!”

    “那你说,如果是精神病的话,他会不会去找心理医生?”国仁顺话说话,小蓝摇摇头:“这个我们怎么知道?”

    国仁的这一句不经意,却让心理医生这四个字在古飞的脑中乍然一响:“心理医生?”

    国仁和小蓝诧异古飞突如其来的反应:“怎么了飞哥?”

    古飞迅速奔到电脑面前,将录音放大,重复听取那个凶手的声音——“私人时间!私人时间!私人时间!”将这段对话牢牢听了几遍之后,忽然一股回忆冲击了古飞,他觉得他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这种声音!

    “怎么了古飞,有什么不对吗?”古飞的行为让国仁和小蓝觉得他似乎发现了什么线索,但是古飞没有马上告诉他们自己的怀疑——

    “国仁,我现在有事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国仁,我现在有事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古飞赶到俏君的办公室,他突然造访,让俏君很意外:“怎么了什么事情?”“呃……”看见正在整理资料的俏君,古飞刹那觉得自己可能过分敏感了一些:“没什么,只不过是就江sir之前问过你的事情,我想再做一些了解。”

    “是有关于异物癖患者?”俏君试探询问。

    古飞微微摇头:“不止是这样,俏君,我想问你,那天拦住你的男人,他是做什么的?”“你说王先生?”俏君很疑惑:“只是我一个病人而已。”“他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

    俏君淡淡一笑:“古飞,我的职业操守,是不允许我将病人和我的对话透漏给你。”“这个我知道。”古飞表示理解:“只不过,他让我比较好奇。”

    古飞攥了攥手中的录音笔,他刚才就冲动地想让俏君听听录音笔里的声音,可是他转念一想,事情自己都没有任何定论,只是单方面猜测,又怎么可以将自己的怀疑转嫁给俏君,这样会造成她不必要的恐慌!

    “我想知道他哪一方面让你好奇呢?”俏君不解,“我想知道,他有没有在其他的时间骚扰过你?”

    俏君回想一下,自己在那日休息的时间段忽然遇见王先生,不知真的是巧合,还是一种预谋,他的意图昭然若揭,只是俏君很迂回婉转地博开他的意愿。

    “应该不算是骚扰,只是一个男人正常的追求心理,只不过他急于求成,不懂方式方法!”俏君虽然觉得他是有蹊跷,不过对于这种精神本来就存在问题的病人,她见怪不怪!

    “你会不会觉得,一个人压抑太久,也会造成他心理的变态,然后将这种变态引申为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