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北齐大步走向自己车旁,映雪靠在副驾驶椅背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小心翼翼的开门,动作轻缓的上车,带着心疼看着映雪的睡颜,昨天一路风尘赶过来,今天一大早就忙,累坏了她!

    一改平日快速开车的作风,平缓的驶向自己家,映雪过来,就更有家的味道了。

    白方圆的小心脏,一上午不知道安抚几次,每每听到爷爷那句,“哪儿去了,找不着呀?”都会心惊肉跳。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两个老爷子从书房出来,才松一口气,听见爷爷问爸爸,“博松,那副雨景画,什么时候收藏的?我怎么一点印象没有!”

    问得一头雾水,白方圆适时的搭腔,“爷爷的画都是精品,那么多,哪里记得住什么时候收藏的呀!”这马屁拍得,老爷子很受用,当下注意力就不在那副看着眼生的画上。

    终于开饭,吃饭的时候,爷爷拿出珍藏好多年的老酒,品了一杯,解了馋,爽朗的笑声不断。

    吃完饭,高爷爷略坐了一会儿,跟爷爷一起,去看昔日的老领导,按以往的习惯,两个老人会在疗养院住两星期。下下象棋,叙叙旧,总之,每次爷爷回来后,都开心好长时间。

    白方圆暗暗庆幸,貌似躲过了这场空难!都是映雪的功劳!

    目送爷爷离开,圆圆开心的跳起来。转身,看见父亲望着自己,立刻收了笑容,淡淡的进屋,回自己房间走,收拾东西,一会儿回学校。

    正在收拾,听见敲门声,白方圆抬头,看见父亲站在门口,房间的门大开着,爸爸敲门不过象征性的,让圆圆看到他。

    “进来吧!”女儿仍是一副淡淡的样子。白博松嘴角动了动,想跟女儿谈谈,一时,不知该怎样开头。

    手上拿着张卡,放在圆圆梳妆台上,“这卡给你,密码跟以前一样。”白方圆意外的看着爸爸,到底有点异样掠过心底,眼光闪烁,想说句谢谢,总觉得不妥,索幸闭嘴,什么都不不说。

    父亲看着圆圆收拾,猛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替女儿准备过什么,妻子走了,女儿从什么时候变了,自己又从什么时候淡忘的,陈年往事涌上心头,五味杂陈,默默的看着女儿收拾。

    女儿盖上行李箱,似乎还没有跟自己攀谈的意思,老白有点失望的走出女儿房间。

    父亲出去后,白方圆望着门口,眼睛湿润,心里空落落的。

    白博松落寞的背影,柳静一越发觉得不是滋味。博松从未在自己面前这般落寞过,转念明白过来,自己这是怎么了,跟一个小姑娘置气!不过是只小刺猬,又不是毒蛇,这一刻,竟然觉得自己有点对不住老白。

    造化弄人,十几年了,该放下的就放下吧!

    她跟小刺猬之间,谁先挑起事端,似乎变得不重要了。白方圆一直觉得,她妈妈的死,跟自己有直接关系,可实际上,自己那些年吃过的苦,又要谁去偿?

    想明白了,跟一个孩子置气,真是幼稚!幼稚了十几年,自己也有错。

    想缓和一下跟圆圆的关系,想想,该从哪里下手呢?想着想着,想到了映雪。圆圆似乎和那个柔美静雅的女孩儿走得很近,那个女孩子,一眼看去,和平日圆圆结交的那些靠不住的朋友不一样。

    又想到了儿子,喜欢映雪那股劲头,真能捧到天上去。柳静一苦苦的想着,给两个孩子准备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