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山说到这扫了一眼,发现雷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才继续说道:“在那之后,泽法大将请辞,但被当时的空元帅挽留,保留了军衔,在本部教导新兵,教出了一大群优秀的新生代海军。”

    “为什么他不杀海贼?在那之后也不杀吗?”雷面无表情,低沉着眼皮,声音像是在嗓子里塞了块刀子。

    “这我也不知道,不过他很快就能到这里,你可以自己去问他,我先带你去休息的地方。”火烧山感觉好像聊崩了,果断结束了这段对话。

    其实雷在小时候十分崇拜自己的父亲,那时即使父亲没能及时赶到救下母亲和自己雷也不怨恨他,但是从小到大雷对母亲的思念越重,他对海贼的仇恨就越深,杀光海贼的信念也就越来越坚定。现在突然告诉他其实他一直很崇拜的父亲其实是一个“不杀”的仁将,思念与信念交织,仇恨与崇拜纠缠,矛盾的观念不断拷问着雷的内心。此时的雷类似路飞得知艾斯死后那种崩溃的状态,不过雷却更加死寂,身上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火烧山在前面引路被这气息冻得一身鸡皮疙瘩,“泽法老师,快把这货领走吧!我撑不住了!”

    ......

    当泽法接到战国的电话时他正在带着一群新兵围剿海贼,电话虫上显示出战国戏谑的笑脸。

    “到底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看到电话虫上欠揍的表情,泽法很惊讶。

    “泽法,你一直惦记的那件事已经有结果了。”战国的声音从电话虫的嘴里发出。

    突然寂静,泽法愣在那里,“真,真的吗?”一旁的学生从未看到过老师如此失态,甚至激动地连话都说不清楚。

    “他现在在香波地的基地,你直接去接他吧!”战国陷入也为老友感到高兴,“你儿子现在可是很强的,刚一露面就干掉了月光莫利亚。”

    “噢?就是你们搞得那个什么王下七武海的目标之一吗?”泽法一向对这个计划嗤之以鼻,“哈哈!没想到这小子自己成长到了这步。”

    “去见见他吧,你们已经十多年没见过了,嗯,如果可以的话,让他也加入海军如何?”毕竟自然系是越多越好,虽然海军已经有了四个,不过战国还是希望能够增强海军的实力。

    “其实我只想让他做个普通人,不过这还要看他自己的意愿。”两个人还没见过雷就已经开始琢磨他以后的道路了,大概所有的长辈都是如此。

    “我还有事处理,就到这里吧!”战国挂断了电话虫,身为元帅的他有着一大批工作要忙。

    “雷,真想快点见到你啊!”泽法的思绪飘向了远方,“娜塔莉,真想你也能看见雷。”

    “新兵!打扫战场,把海贼关进监牢,启程前往香波地了。”纵使恨不得立刻离开,但泽法还是有条不紊的下达着命令。

    ......

    东海,风车村。

    一个左脸上有着奇怪刺青的高大男子在房子外焦急地走来走去,“该死,还是要通知老爸。”男子想了许久,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

    三日后,香波地66号海军基地。

    “报告准将,雷先生还是没从屋子里出来。”一个士兵向火烧山禀报。

    头疼,火烧山表示我也不知道为啥突然就聊天聊死了,自从那天后,雷就在屋子里一直静坐着,滴水未进。

    “还好自然系的人简直是怪物,这么长时间不吃东西不喝水气息都丝毫没有减弱,要不然泽法老师来了后我就没法交代了。”火烧山吧嗒吧嗒的抽着雪茄。

    就在刚刚,泽法老师来了消息,很快他就要到达,而自己这里,雷还在静坐,看来只有自己去通知一下他了。

    此时,雷不眠不休的想了三天,然而他还是没能想明白泽法的行为,不过长时间的静坐让他冷静了许多,这是他在维萨利亚的老师们交给自己的办法,学者的思维方式更加理性,能让他更加清醒的思考。

    “不想了,当面直接问会更清楚一点。”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雷打算出去吃点东西,结果正好碰见了火烧山。

    得知父亲即将到来,雷却没有了之前那样激动,很冷静的吃过东西才来到港口等待泽法的到来。

    军舰缓缓停靠,本以为自己冷却的心还是难免出现了一丝波动,雷殷切的看向甲板。

    虽然十几年未见,但父子的眼睛在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彼此,泽法看着雷的眼神满是思念与愧疚,而雷看向父亲的眼神却带着质疑。

    即使已经认出那个如今变化巨大的紫发少年是自己的孩子,泽法还是无法把他和当年那小小的一只联系在一起。感到雷的视线带着质疑,泽法的心咯噔的抽搐了一下,似乎自己很可能要变得像卡普那样了。

    就在不久前,蒙奇·d·卡普之子蒙奇·d·龙叛逃了海军,还带走了即将生产的妻子。因为卡普在海军巨大的声望与影响,同时也为了海军的声誉,高层一致决定隐瞒这个消息。

    自己的儿子不会和自己闹翻吧?泽法有些担忧,因为当年的他没能保护好他们母子。然而有些事终究要面对,下了船,泽法大步走向了这个如今已经长到自己胸口的儿子。

    “雷...”

    “为什么你不杀海贼?母亲死后也是这样吗?”刚要开口,泽法便被雷的两个问题打断。看着那虽然还尚显稚嫩却认真无比的脸,泽法低下头注视着雷的双眼。

    “因为没有人能随便决定别人的生死,我选择将有罪之人交给法律审判,让他们能得到最公正的制裁。”

    “雷,我的孩子,这就是我的正义啊!”泽法一字一顿的说。

    毫不避让父亲的注视,雷认真的听着父亲的信念。

    “这就是身为大将的正义?”

    “在十三年前的那个晚上,海贼毁掉了你我的幸福,你也决定要交给你的正义去复仇吗?”

    “但我不同,我从那天起就决定了要杀光海上所有的海贼,既然你决定贯彻自己的正义,那么我也要按照自己的正义行动。”

    “我要成为海军大将,我要亲手击垮你的正义!”